琴聲曉曉,對月愁眠。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從今天云瑤和不知名男子離開會來時他就感覺到她好似心情很低落,又恰逢自己的故友找了來,她和他之間好像有了隔閡不在像從島上來時那么親密,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問。
一直到夜半時分她房里的燈也沒有熄滅。
周涯也沒有心情睡了,起身想去問,可是又覺得不合禮數,幾拿著琴在屋外彈一些曲子,希望她好點。
林云墨確實是不愧是損友,拿著酒就在窗前看著他賣弄才藝。
他對著巫石調笑的說,“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周大人如此純情的樣子啊!”
“周公子清朗疏正,我好像可以想到李大俠的樣子了。”
林云墨嗤笑一聲,“他曲子倒是彈的真不錯,可以和他以前春香樓的老相好一較高下了。”
巫石:“……”
對于這損話巫石只想轉移話題。
“我們真的不去管風谷主嗎?他手上還拿著寶庫鑰匙呢?”
林云墨抿了一口酒,不以為意的說,“一個能把整個江湖玩弄的人會那么容易出事,有什么好擔心的。”
“再說他師兄都不擔心我們操什么心。”
就在林云墨對著周涯調笑的時候,旁邊的的落葉突然調轉方向向他襲去。
感到危險的巫石倆指用力一夾,攔截住了那片細葉。
二人抬頭上看,發現楚云瑤已經上了樓頂,剛才那一下明顯就是她干的了。
今天不僅周涯感覺到了楚云瑤興致不高他們倆也察覺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以林云墨也不敢在和她玩玩你試探我一下我在試探你一下,畢竟講文的弄不過練武的,到時候打起來周大莊主幫誰還不一定呢?
溜了溜了。
彈完一首曲子的周涯,看著逃竄的兩人,彎唇笑了笑,也上了樓頂。
他一上來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味,自己的胃同時也抽搐了幾下。
江湖人多愛酒,自己也有喝,可是他比記得自己什么時候也貪杯啊!
他隨手拿起她身邊的酒壺,喝了一口關切的說,“有什么不高興的嗎?可以告訴我嗎?”
“周大人你覺得女子真的就低男子一等嗎?我們真的一定要遵從他們的那些規矩,用它們去要求自己嗎?”
周涯被問的一愣,江湖兒女一向不重規矩,以武論英雄。但他也知道這世界的很多女子都是弱勢的,可楚家姐妹明顯不可能是啊!
是什么人和事讓她會如此難過的問出這話。
“自然不是,沒個人都是平等的。”
可惜世界卻不是平等的,生而為人貪嗔癡欲層層疊疊,沒有人能擺脫,所以只能去舍棄一些人去尋找相對的公平,用謊言來修成美好。
偏心,雙標是所有人都無法避免的,就像林云墨他們所有人都說我以前怎么看中風潮可是我不記得了所以他就不重要了。
這就是人心,他永遠張在右邊而不是中間。
“女子也可以和男子一樣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生活和制定規矩。”
“噗嗤,你就哄騙我吧!”
她將手上的密件往周涯懷里一拋,看著滿天的星辰,心卻飄到京都,那可被困住的女人身上。
當初她是真的愛過現在卻失去所有的期待只剩下我只是陛下仆人而已。
周涯弄清楚所有的事,心中大受震撼,真不愧是師傅稱贊過的奇女子。
他現在都不知道該同情被霄皇在新婚之夜逮到的云瀟皇后還是被被曠了封后大典的霄皇。
這兩位可能以后就是自己岳父岳母自己實在是敢對他們的是非來說些什么。
兩人之間的是非對錯,愛恨情仇也不是小輩可一插手。
娘娘現在還有多少底牌不好說,陛下那是實打實的天下之主,坐擁天下,難以撼動。
“我們可以尋找辦法化解一下娘娘對陛下的心結,畢竟他們多年夫妻,娘娘又幫陛下建立起王朝。”
楚云瑤一個冷眼過來,冷冽的說,“什么叫化解我母親的心結,她做錯什么了嗎?難道不是他先負了我母親又棄約違諾,事后還以權壓人,欺人太甚。”
“噴”
一個酒壺就在寂靜的夜了葬送。
這事從平等的角度來說是陛下不大方外加黏連可是如今這世道他那樣做已經是極其屈辱。
可是明顯自己的未婚妻并不這么想。
周涯拉了她一下,安撫的說,“他能這么做已經很不容易了,云瑤。”
楚云瑤無力的閉著眼,悲涼的說,“我知道這世道就是這樣,可是為人女我只想讓我母親離開那四堵墻,過她想要的生活。”
“她已經為天下的安定付出了那么多,難道一個晚年簡單想要的生活都不配嗎?”
周涯抱抱很傷心的未婚妻低聲說,“配,怎么不配,我們來想個辦法讓他放手。”
楚云瑤期盼的看著周涯,“會又辦法讓他放手嗎?”
周涯艱難的說,“會,辦法都是人想出來。”
兩人都知道這很難,若霄皇會放手,當初就不可能當著娘娘的面將她的成婚夫君殺了。
他們現在沒不死不休還是娘娘克制的好,也有可能是陛下手段高超牽制住娘娘的報復。
即使知道周涯是在騙自己,楚云瑤還是在他的訴說中安下心,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