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
少司命黑的眸子顫了顫，看到孿生姐妹的眼中閃爍光點。
想到兩人的談話已經被隱秘，她放心思索道：“所以不僅是星魂大人在暗中注視我們，而且，他們更為關注的是……他？”
“是啊。”少司命白的眼神一黯，“一位有點實力的直系王室，的確值得東皇大人看重。怪只怪我們當初只想著任務。唉！明明是我們先遇到的。”
“這……有什么惋惜的么？做自己該做的事就行——不說這些，白，回去吧，修為反噬越來越嚴重了。”
“我們這些年做的事，除了殺人還有什么？”白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也許是差點死過一次，看問題開始換了個角度。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我們要永遠這樣嗎？”
你莫不是想反抗少司命的傳承……黑不覺意外地看著她，牽起了對方的手。
“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
食堂。
小靈看著繁復卻并不超額的菜食，有些疑惑。
“說好請你的。”熊翊提著一個打包了干糧的包裹道，“我就不陪了，慢用。”
“你去哪？”
“算是上道保險吧……這一天天的都叫個什么事喲！”熊翊背著小靈揮了揮手，聲音隨著步伐變得越來越遠。
……
“所以，就這事？”
瀑布旁的石座上，熊翊看著閱讀書籍的湘夫人，討好地笑道：
“對對！雖然兩位少司命沒有繼續追究的想法，但怎么說都是我得罪在先，所以最好是接受一定程度的處罰。我記得，陰陽家弟子行規是由月神大人管理的？”
“那你禁足吧，一個月。”湘夫人斜乜了他一眼，“至于月神大人那邊，我去說。”
“禁足……”熊翊咀嚼著這個詞，問道，“是在哪里？能洗澡嗎？有衛生間嗎？”
“呵。”湘夫人放下書，對他笑了笑，“就在你自己的居所。嗯，平時會有傀儡侍衛幫你做些常務。”
“挺好。這應該暫時不會被星魂，額……大人找上門來，這畢竟有損他的身份。等到禁足期結束，我應該已經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了，那時我可以放心面對他。”
熊翊溫順地立在她身旁，滿意又感激。
湘夫人把他拉到身邊坐下。
她捏著徒弟的小手，感應了一番根骨，微微點頭道：
“果然，雖然你達到了控心咒，但還未穩固，靜心平復一下也好。這也算是場小閉關了。
“不過現在你在陰陽術上的的修為已經和內力強度追平了。下一個階段的占星律，就需要你先積攢出有現在數倍之多的內力。這只能慢慢來，你接下來就往這方面努力吧。”
“嗯。”熊翊點頭道，“我記住了。”
“等你閉關結束，差不多就該出任務了。”湘夫人頗為認真地說道。
“哎？任務？”之前他完全沒有認真想過這方面的事。
“對呀！”湘夫人語氣又輕快起來，“即便只看陰陽術，你目前的實力，在五靈玄同中也算厲害的了，且短時間內又不會繼續有提升，陰陽家自然不會白白浪費勞力。”
勞動力……熊翊對自己被冠以這種名詞不太滿意，下意識地握緊了手。
又忽地反應過來正被對方攥著手，便連忙收回來，好不容易才找回思緒，忙顧左右而言他。
“呵呵，我覺得我在金部里打雜就挺好。”
“那可由不得你，有本事你去對護法或者東皇大人說去。”湘夫人看了他一眼，抬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現在正值時局劇變，各方勢力都在暗中反復較量，陰陽家自然也顯得繁忙。嗯，齊國滅亡后應該會消停一點。”
“大家都認為秦國將一統天下，河山永固？”熊翊冷笑。
最后還不是，才過了十五年，便是秦失其鹿，群雄共逐……他在內心嘀咕道。
“這不是明擺著么，天下大勢，是一股無法回溯的洪流。”
湘夫人有點懷疑自家徒弟的眼光了，她淡淡地說：“反而是，你之前在江淮之間的那些救亡圖存的掙扎，簡直毫無用處。”
熊翊的目光閃了閃，突然興致缺缺地站了起來。
“但對于被這洪流碾過的每一個人而言，這并非沒有意義。”
“不過，承蒙教誨。”熊翊行禮告退，“逆之而行的確異常地艱辛困難。現在有了更好的機會，我不會再做那種事了。”
湘夫人怔怔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幽怨，隨即又正色道：
“等等！”
見對方頓住，疑惑轉身，她把放在石座上的書遞了過去。
“把這本書拿去讀了，順便……”她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寫一篇分析文給我看。”
……
一個月的禁足時光，熊翊過得不亦樂乎。
人家的禁閉都是背負壓力，熊翊則不然。
除了那本比較晦澀的來自周王幾的古本花了他些許精力，其他時候他直接放飛自我了。
當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沒做。這期間，實在閑得無聊，熊翊仔細研究了一番可以搬運過來的后世現代化產品，并一一在紙上羅列。
但是大多數他并不打算立即造出來。這一是防止它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二是因為他目前比較懶散，可利用資源不多，還是留到以后比較好。
禁足期雖過，熊翊依舊沒擺脫咸魚狀態，直到小靈前來催促，他才再次踏出了寢區。
“你說很多人還想繼續聽我講故事？”
看著對方強調般的點頭，想到不再需要以這種方式尋求突破了，熊翊有些為難。
“如果時間充裕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不過……可以考慮把這種通俗小說寫下來出書，也省的我親自講了。”
“你想累死刻雕版的金部弟子？”小靈想到全員勞碌的金部，一時有些唏噓。
“啊呵，這樣么……”熊翊隨口敷衍道。
“刻雕版的確累，更簡便的方式是活字印刷。但從整塊板到小個字的改進不該沒人想到才對……如何檢索字塊也是個麻煩……這一點可以由轉輪排字盤解決，但我并不熟悉具體的構造。”熊翊暗想。
他覺得活字印刷也許是因為小字塊并沒有提高效率才未受重視，感覺自己有必要提點一下，畢竟這才是未來的方向。
胡思亂想間，他們來到陰陽家的中殿。
這里有很多傀儡侍衛，還有兩人，未來的少司命——那位紫發少女，以及星魂。
“星魂大人！”兩人行禮。
臉部有淡紫色火焰花紋、服飾奇異、皮膚白皙的妖異俊美少年玩味地掃了一眼少女與小靈，微微點頭，抬手對著幾個被傀儡侍衛守著的箱子道：
“將它們護送到齊國，這就是你們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