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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離我遠點

“快快!顧胖又暈了!”高二這隊的隊長招呼著隊員。

宮赤司把百歲山的空瓶子丟給我:“他不喝水會死的,你下次別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

然后他朝球場跑去,嘴里嘀咕著一句話:“顧胖那家伙也是,連自己的命也能給你玩。”

我也緊跟著追上去。

宮赤司和紀(jì)默他們幾個隊員一起把顧北辰抬了起來,連跟對手寒暄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著校醫(yī)室跑去。

我和童樂樂尾隨著。

期間,我特意打開手機,把顧北辰眼下這個丑狀給錄了下來。

錄制好了之后,我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奸計得逞的奸笑。

紀(jì)默他們把顧北辰往病床一扔后,均是彎腰,撐著膝蓋,喘了一會的氣。

校醫(yī)連忙拿聽診器去聽顧北辰的心跳,翻翻他的眼皮看看,大概沒什么事,她露出了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

隨后,她開始搗鼓藥水。

紀(jì)默對我說:“林鹿,你留下來看顧胖,我們先去跟高一的匯合,你和顧胖晚點來。”

“嗯?去哪里?”我木楞地看著他。

童樂樂上前,把一瓶脈動塞我手里:“他們打完籃球都會去聚餐,在附近的商業(yè)街,北辰知道地點,他會帶你來的,我們先走了。”

我拿著那瓶脈動,不明所以地問:“樂樂,這.......怎么讓我留下來了?”

他們都回了一個“你這不是明知故問”的表情給我。

我仍然是一臉不明所以。

童樂樂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堪憂地說:“鹿鹿,我發(fā)現(xiàn)呢,你不單止智商有問題,情商,也有問題。”

我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有你這樣損友的?”

“你沒給他水喝,他才會暈倒,你是罪魁禍?zhǔn)祝懔粝聛碚疹櫵皇呛芾硭?dāng)然?”宮赤司甩下這話,就跟隊員勾肩搭背地離開了。

童樂樂和紀(jì)默點頭,表示贊同。

對于宮赤司這句話,我還真的沒法反駁。

于是,我就很苦大仇深地留下來了。

自己也不知道那兒得罪了校醫(yī),自我們進來之后,她絲毫沒有給我半點兒的好臉色看。

她給顧北辰掛了一瓶生理鹽水和葡萄糖后,就濕了一條毛巾給我,滿目兇惡:“趕緊給他擦擦汗,手和腳也擦擦。”

被校醫(yī)這么一恐嚇,我硬著頭皮接了毛巾,去給顧北辰擦汗。

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地觀察顧北辰的模樣,發(fā)現(xiàn)他的額頭很寬,睫毛很長,眼皮下的眸子不知此刻是憤怒還是疲倦?

安靜的顧北辰很是乖巧,我有些不大習(xí)慣,以前,一看他那一雙凜冽的冷眸,總不自覺地感到恐懼。

他的鼻梁挺立,有些像俄羅斯男人的鼻梁,眼眶也因此看起來很深邃,假如,他瘦下來了,指不定跟俄羅斯帥哥差不多。

他的臉頰看起來肥嘟嘟,如果他沒有那么聰明,而是一個憨厚的男生,估計他長得很像哈士奇,蠢萌蠢萌的樣子,十分可愛。

我忍不住用手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臉頰。

很有彈性!

得寸進尺的我用手捏了捏,顧北辰若有察覺地皺了下眉頭,嚇得我慌忙收手。

好一會,發(fā)現(xiàn)他沒有醒來的跡象,我才繼續(xù)給他擦臉。

我怕弄醒他,沒再仔細觀察,而是趕緊擦。

好吧,我還是很好奇地觀察了一下,他的手好軟啊!他的鞋子居然是喬丹!他的腳好臭!

我看著他那穿著白襪子的腳,思忖了一會,還是替他脫了襪子,熱了毛巾,給他擦腳,然后把他的腳放進薄被里。

剛直起身子,就看見校醫(yī)倚在門框,笑瞇瞇地看著我。

我的背脊一陣涼。

“能埋單不?”她問。

我想了想,當(dāng)初我的醫(yī)藥費也是顧北辰給的,這回我替他交,算是還了人情。

于是,我就把他的醫(yī)藥費給付了。

顧北辰還沒醒來,校醫(yī)拉了一張椅子給我,讓我在旁邊守著。

其實,我很想問她,難道她不可以幫我守嗎?

不過,我看校醫(yī)那陰測測的笑容,還是沒膽問。

我坐在那兒,實在無聊的很,上微信想跟童樂樂聊天,發(fā)現(xiàn)她沒回我,估計是在聚會中,我給溫嘉欣發(fā)了消息,她同樣沒回我,估計在忙。

接著,我給多日未聯(lián)系的媽媽發(fā)了短信,她立馬就回我了。

她的回信就就是問我,是不是沒錢花了?學(xué)業(yè)是不是很忙啊?怎么都沒有時間給我打電話?連個短信都沒有!你這個沒良心的!委屈的表情。

我回話:我正在飯?zhí)眉媛殻蝗卞X更加不缺吃的,最近是很忙,我當(dāng)了生活委員,學(xué)習(xí)期間不玩手機,我想你。

然而,我的短信就這樣石沉大海了,我媽沒回我了。

我看看現(xiàn)在的時間,中國的下午五點半,按理,巴黎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中午的十點半,看來,我媽估計去菜市場買菜或者準(zhǔn)備午飯了。

百無聊賴的我只能玩游戲了。

自己不怎么喜歡玩游戲,也不知道有什么游戲好玩,我看著手機百度愣了半天,最后搜了動物連連看。

闖關(guān)到第十三關(guān),手機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

我收起手機,轉(zhuǎn)臉,抬眸一看,窗外的晚霞就跟燒著了火一樣,橙黃橙黃的一大片,突地覺得自己很孤單。

在病床上躺著的顧北辰睡得很沉,我托腮,盯著他。

一般胖子睡覺不都是會打呼嚕嗎?顧北辰竟然不會打呼嚕,睡相也很乖。

生理鹽水吊完了,我喊了校醫(yī)來換吊瓶。

在校醫(yī)換藥瓶的期間,我瞥見了校醫(yī)口袋里插著的一只鋼筆,無聊的我腦子里瞬間電光石火地萌生出了一個調(diào)皮的詭計。

校醫(yī)換好藥瓶之后,我跟她借了一只大頭筆,她也沒問我是用來干什么,我就把心里想好的借口給拋棄了。

我附在顧北辰的耳邊,悄悄地喊:“顧北辰!顧北辰!你好好睡啊!”

顧北辰?jīng)]有任何一絲反應(yīng)。

我笑嘻嘻地瞄準(zhǔn)了他那因呼吸而起伏的肚子。

大約到了六點半,顧北辰醒了,這個時候我正看到了他的頭上有一根金黃色的頭發(fā),正準(zhǔn)備要去拔。

沒想到,他的眸子猛地睜開,一雙黑溜溜的瞳仁倒映著我詫愕的神情。

我們大概靜止了三個呼吸的時間。

他一把將我推開,自己用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我連忙解釋:“我只是想給你拔頭發(fā),不是,拔一根白發(fā),誒,不是。”

“他們呢?”他瞄了一眼自己那有了一個針扎的青色斑點的手,就毫不在意地問我。

“聚會。”

他轉(zhuǎn)身,雙腳從薄被里露出來,他看見自己的腳是光溜溜的,想要彎腰去拿地上的襪子,奈何,他的手夠不著。

他試了幾次,還是沒法碰著襪子。

我笑了出來,揚了揚手上的手機:“顧北辰,你剛才的動作,我可是錄下來了。”

實際上,我的手機沒電,根本就沒錄到,只錄了他像頭死豬被人抬的樣子。

顧北辰聞言,臉上黑成了碳:“林鹿,過來。”

“干嘛?想搶我的手機啊?”我生怕他搶我的手機,急忙把手機揣兜里。

“錄了,又能怎樣?”

“這可是師夷長技以制夷,我也要你嘗嘗被威脅的滋味!我也要給校長發(fā)去,嗯,我覺得有必要在江中貼吧發(fā)發(fā)帖子,我連帖子的主題也想好了,就叫,難倒學(xué)霸的竟然是,然后點點點,很有懸念吧?指不定我瞬間就榮升成為江中貼吧的吧主呢!”

“那你發(fā)。”顧北辰投了一記犀利的眼刀給我。

我沉默了一會。

要是我的手機有電,我肯定當(dāng)場發(fā)給他看,可是,我的手機沒電!

顧北辰見我遲遲沒有動作,便坐好,雙手環(huán)胸,看著我,嘴角輕勾,發(fā)出輕笑:“我等你,發(fā)!”

人呢,最好就不要撒謊,一旦開了頭,就會用更多的謊言去圓場,最后,謊言還是會曝光的一天。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何必自討苦吃呢?

我揚起額頭,死鴨子嘴硬地逞強:“你叫我發(fā),我就一定要發(fā)?哼,我就不發(fā)!”

“你肚子不餓?”他變了話題,仿佛剛才他被威脅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事。

我摸了摸扁平的肚子,確實,有點餓了。

他看了看我,然后嘆然道“等會。”

接著,他整個人從床上滑了下來,直接坐到了地板上,然后自顧自地穿襪子穿鞋子。

好歹他現(xiàn)在也是個病人,我不能太過分了。

我于心不忍地上前,想要給他穿鞋子。

他卻拍開了我的手,語氣悶悶地說:“離我遠點。”

剎那間,心臟就好像被一根細針扎了一下,有著輕微的痛感。

他穿好鞋子后,扶著床站了起來。

我略有生氣地諷刺他:“胖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減肥,這是有多能吃?”

顧北辰的虎軀一震。

話一出口,我有些后悔了,怎么說,自己的快樂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他沒回我,也沒看我,徑直出了病房,沒一會又折回來,往我手里塞了一張毛爺爺:“醫(yī)藥費。”

“這個.......”我本來想說,這個就不用還了,畢竟他也給我付過醫(yī)藥費。

不過,我這話還沒說完,顧北辰已經(jīng)出去了。

我拿起桌子上那瓶脈動,就追了上去。

天空有些昏黑,像是有人不小心打翻了一瓶墨水似的。

顧北辰穿著短袖短褲,一步一步地走著。

他那抹孤寂的身影在灰蒙蒙的天地之間顯得那樣突兀。

總不能丟下他一個人吧?算了,誰讓自己這么狠心,為了自己的詭計還不給他水喝。

我三步并兩步地跑了過去,攔下他,把脈動遞給他:“說好給你買的水。”

“不用。”他推開了我的手,繼續(xù)往籃球場走去。

我又追了上去:“你真的不要?不要就算了,我省下一筆錢。”

他頓住,轉(zhuǎn)身。

就在這一刻,他頭上的路燈閃了兩下就徹底亮了。

橙黃色的光芒輕盈地落在他的發(fā)梢,他嘴角斜上,似有些捉弄之意:“請我玩游戲。”

我心里盤算了一下費用。

“算了,你這種不講信用的人。”他略有些受傷地垂下了頭。

“好啊!我也要玩游戲!難得周末!我也要放松一下!”我一臉輕松答應(yīng)下來。

這時,顧北辰淡漠地掃了我一眼,繼續(xù)轉(zhuǎn)身,往籃球場走去。

在他身后的我,思來想去,總覺得自己貌似掉進了他挖的陷阱去了。

他來到籃球場后,拿了自己的籃球袋子,去廁所換了一身干凈清爽的休閑服就出來。

他帶我出了校門,坐上了一輛321的公交車。

六點四十分左右,正值下班高峰期,公交車擠滿了人。

我被擠得連欄桿都沒法抓到。

公交車司機可能是想著早點下班回家跟老婆親熱去,把這車開的老快。

幸好,學(xué)校離商業(yè)街也就是兩個站的距離。

很快,江北商業(yè)街就到了。

一窩蜂的人都在這里下車,我?guī)缀跏潜蝗送瞥龉卉嚨摹?

下了車,我在原地轉(zhuǎn)了半天,想要找顧北辰的影子,卻怎么都沒能找見他。

江北市,這是我第一次來這里,商業(yè)街,我也是第一次來,對于一個地里白癡的人來說,你問我,江北市在中國地圖的哪里,我只能搖頭,你要是問我,商業(yè)街在學(xué)校哪個方向,我也只能搖頭,你要真的問我,我在哪里?我只能說,我應(yīng)該是在商業(yè)街下的車吧?

畢竟,周圍的商鋪看起來,有點像商業(yè)街的景象。

我一臉沮喪地坐在附近的攔路石墩上,想拿起手機給顧北辰打電話,可看見黑屏的手機后,才記起來,手機沒電了。

于是,我只好在原地坐著。

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不好奇地望了我一眼,這使我更覺得悲傷了。

約莫,二十分鐘后,就有一大片的黑影蓋住了我的地上的影子。

我等的有些累了,就雙眼迷糊地抬頭。

顧北辰的臉蛋微紅,氣喘吁吁,用手戳了戳我的額頭,嘴巴張了張,但似乎透不過氣來說話,就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看見他,莫名地鼻子一酸,雙手攥著他的衣服,就把臉靠了過去:“胖子,你到底去哪了?你是不是下錯車了?我都快餓死了!”

顧北辰拎著我的衣服,把我提了開來,嫌惡地睨著我:“你去看看車站牌。”

我可憐兮兮地跑去車站牌,舉目一望。

車站牌赫然寫著“商業(yè)街街南巷”。

看來,好像下錯車的人,是我。

我偷偷地側(cè)目,用余光瞄了瞄顧北辰。

他臉上的微紅淡化了,眸子依舊清冷。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笑呵呵上前:“我明明數(shù)了,是兩站。”

“有一站,沒人下車,司機沒停。”

“那就難怪了。”我拍了拍手,打著哈哈。

顧北辰?jīng)]說話。

最怕的就是,空氣忽然之間變得有些安靜。

我尷尬地收起了笑容:“你還餓嗎?我請你吃飯去?”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你有錢?”

“那是.......”我本來想神氣說,那是肯定有錢的。

然而,當(dāng)我一伸手摸摸了自己的口袋,這個兜里沒有,屁股的后兜也沒有,外套的兜里也沒有。

于是,我瞬間慌了:“胖子,我的錢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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