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水藍色的光暈,洋洋灑灑的鋪散在床邊,溫暖的光芒帶著一種輕柔的觸感,還有一點點的清新。凌晨的微光,不同于清晨的那抹光暈,還隱隱殘留著月光的清冷,但是卻并不晃眼,剛剛好處在叫醒的程度。
雖然時間還早,但是今日似乎比以往要來的清醒一些,甚至可以看到空中微薄的霧氣,閃爍著光輝因子的霧氣,在光的作用下,肆意扭動著身軀,不斷地組合成不一樣的圖案,霧氣漸濃厚,隱隱有一雙意味不明的目光從遠處望來,明暗的光影里隱隱約約透著詭異的身影,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失去了意識,等再次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迷瞪的雙眼恢復了往日的模糊。一如既往的起床,收拾,澆灌著一株株綠植,一切如常,一切又非如常,猶如靜電損壞的結構體,展現著某種失重故障的感覺。
今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碧藍的天空里甚至可以折射出光的影子,就好似產生了丁達爾效應,淡淡的白云俏皮的展現自己那不一樣的身姿,似乎在開一場無人的派對。空氣中浮動的花香與樹木的香氣透著這個季節獨有的味道,清清爽爽的剛好可以將人的情緒舒緩開。
似乎是某種預兆,今天的車廂雖然很擠,但是路人卻格外的讓人賞心悅目,透過發簾和口罩的面孔格外的讓人害羞的不敢直視。淡淡的木質香氣夾雜著柑橘的味道,另一位身上的青果香剛好混合的無比融洽,有種置身清晨的森林一般,散發著淡淡溫度的肩膀有種讓人很安心的力度,而架在半空的手指亦是給人一種很迷人的誘惑,就像是一顆散發著迷醉香氣的禁果,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品嘗一二。
沉浸在美色中的我,并沒有注意到穿越隧道時那抹忽然泛起的寒光,不然今天或許會是一個很平常的一天。光芒在隧道中乍滅,忽然蜂擁而至的黑暗徹底吞噬了整個車廂,就像是穿越到了另一個是世界,車窗外泛著微紅的光芒,還有一絲絲血腥的味道穿過了車門彌散在空氣中,四周的人安安靜靜的面無表情,就像是一具具尸體一般,透漏著寒意。
身體莫名的開始僵硬,似乎身體已經失去了控制,僅余雙眼可以轉動,腥甜的味道越來越濃厚,甚至帶著一點點惡臭。忽然!一聲輕微得脆響從耳邊響起,咔,咔,咔,就像是很僵硬的什么東西在緩緩地挪動身軀,汗毛隨著一聲聲的脆響根根豎起,但是卻無法得知到底是什么在動,未知的恐懼一點點的襲上心頭,甚至帶著一絲絲的腦瓜子直嗡的冰冷感,好像某根弦在不斷地被觸碰,試探著最后的底線。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吆喝聲,不一樣的是,整個世界都顯得有些模糊,似乎彼此的界限已經不再明顯,偶爾會看到像素化一般的錯亂感,綿延至遠處不知何地的道路有點泥濘般的不太平整,仿佛在不久前經歷了一場大戰,顯得有些破舊不堪。
時間開始流逝,但身體似乎才將將緩和過來,也或者是被某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觸感所刺激,也或許是被一種讓人恐懼的感覺窒息包圍,身體開始出現了輕微掙扎,抖動,想要逃跑,卻又無法動彈的心情死死的壓著,而周圍的一切又似乎完全沒有察覺感,亦或者司空見慣的樣子。
溫熱的血液在脖頸間流淌,帶著一點讓人詫異的香甜,原來自己的血是這樣一種美味的味道,但是就像是某種致命的毒藥,擁有著光鮮的外表一樣,一聲慘叫忽然在耳邊炸響,身體一瞬間恢復了自由,滋滋啦啦的消融聲就像是腐蝕了周邊的一切,冷漠,而又讓人心寒的目光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的顯眼,以至于完全沒辦法忽視。
跨出去的步伐還來不及繼續向前,一個拉扯,已經回轉回現實。
溫暖而又舒服的臂彎,還帶著好聞的味道,就像是一束陽光剛好照進了你的世界,驅散了所有的黑暗,溫柔而不刺眼。有些泛紅的臉龐,帶著一絲絲甜蜜,小哥哥可真帥呀。帶著一點感嘆,抬手間,地獄...來了
假象,還是又被拉進了深淵?未曾得知,無盡的墜落感侵襲的太快,以至于腦袋失去了思考,只有放空式的沉淪。
有時候墜落來的太快,會有些遺忘死亡的恐懼,就像是一種惰性,同時讓自己的反射弧變得漫長,以致于忘記那份恐懼,就好像喪失了所有感覺得機器人,也或者是感覺迸發到極點失去了韌性,繃斷了那根線。
無限的時間或者是空間感,意識與記憶會出現錯亂,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醒著還是睡著了,只有一成不變的黑暗與失重感,還有一點很奇怪的平衡,就好像自己自始至終一直在原地,并未移動一般。
可能是由于有些近視,也或許是由于其實并未醒來,影影措措間有無數的影子環繞在四周,冷漠的凝視著。冰冷的指甲上帶著星星點點的寒光,還有一點輕微的腥甜,好像是剛開封的血刀。滴滴答答水珠落在空中竟然發出輕微的回響,仿佛空間被隔開了一樣。
滴答,滴答,滴答,死寂的環境中,唯有一滴滴水珠的聲音格外的清脆,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忽遠忽近的還有帶著一股很不舒服味道的寒風,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但是卻感覺好像是沉寂了很久很久已經腐爛至埃塵的氣味。模糊的鏡面一般的空氣,透著讓人絕望的冰涼,仿佛冷到了骨子深處,觸碰一下便會傷到骨子里。四周好像一切都是靜止的,又好像一切都在移動,緊緊地壓迫感深深地抵在身軀的外部,想要擠壓進入靈魂深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一股輕微的帶點潮濕的晚風,亦或者是天邊吹拂過晚霞帶來的一點點余溫,輕輕喚醒了夢中的我,一切仿佛都只是夢境,一切仿佛都只是幻覺。
輕扣窗外的風沙,目光在黑夜里沉淪,好像,一切開始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