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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倒計時第61天

天邊的晨光出奇的有些晃眼,并不是那種很柔和的晨曦,就像是突然劃破黑暗的曙光,好吧,人家本就是曙光。明晃晃的晨光肆無忌憚的在身邊悅動,伴隨著淡淡的音符,明明應該是很柔美的舞姿,但是對于一個十分抗拒起床的人來說就會有些讓人不開心了。

掙扎著睜開了雙眼,有那么一瞬間,我誤以為自己已經被這過分溫柔的陽光給暖瞎了眼。來不及躲避的精靈遺留下細碎的光點,在眼前隨意的滑動,就像是透光的水晶紋路。一度懷疑自己已經眼睛出現了問題,總覺得這不是正常的眼睛應該出現的問題。干渴的喉嚨提醒著自己再不起床可能會被渴死在床上,或者被憋死在床上,極度不情愿的下了床,燒了水,抱著手機進了衛生間。

我曾經和同事討論過他們早上都需要多久,而這個談論讓他們總覺得我的晨起時間有點讓人驚異,明明好像什么都沒做,但是卻每天要花費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自己覺得這個時間其實并不長,算一下,起床,燒水,去衛生間,洗漱,抹水乳,吃點東西,最后還要穿衣服,穿鞋,說不定還得再整理一下東西,找點吃的帶走,然后倒個垃圾,細碎的時間算一下其實也差不多。

偶爾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過的太過悠閑,將時間用來睡覺也不錯,但是后來發現,早上如果緩不過來,很有可能會在半路暈倒,猝死的事例著實讓人無法直視。

褐栗色的反光,透著某種安詳,薄荷綠的霧氣則點綴了這條有些暗淡的道路,出門時總是覺得腦子有些不在線,但是帶著青草的氣息的空氣總是會讓我覺得,啊世界還是有些美好的。

一如既往的擁擠的地鐵,今天似乎比往常的時間要早了一點點,幾個小哥哥有說有笑的樣子給人一種很羨慕的生命力。我一直對于這種生命力無法抗拒,總覺得某些陽光燦爛的生命力可以完全掌控我的一切。被簇擁著擠進地鐵時,恍惚間,一個跨步穿越了另一個世界。

幽深的黑暗里,似乎潛藏著某些影子,帶著茉莉花的氣息,若隱若現,點點滴滴的雨滴就像是隨意撒下的樣子,有些凌亂。碎花般的光芒透著絢麗的魅力,灰色泛著虹光的波紋輕輕蕩漾著,似乎溪邊沐浴的少女在招手,嘈雜的喝賣聲,緩緩駛入耳畔就像是穿梭在時光隧道里一樣。

奇裝異服,甚至奇形怪狀的行人似乎對于突然出現的人并不怎么在意,也或許他們對于踩在虹光道路上的我視若無睹。但是以往不曾感覺得到的氣息如今顯得格外的明顯,哪怕那散發的氣息有些微弱,但是那其中的危險感,讓人覺得似乎置身地獄,任何一步走錯都會命喪黃泉。

大霧忽然彌漫,模糊了周邊的身影,唯獨有一盞幽暗的帶著發黑的紅燈籠在空中浮蕩,這是之前并沒有出現的景象,這是第一次有東西出現在中間的道路上,就像是某種征兆,一切在開始變化。

隨著燈籠從遠處漸漸接近,大霧也顯得更加濃重,似乎僅有那烏黑的紅光之處可以展露身影,嘈雜聲也開始顯得低沉,透著壓抑的害怕,甚至有些猙獰的嘶吼,就像是被逼無奈的野獸在垂死掙扎一般。

身體開始出現了僵硬的狀態,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害怕,惶恐而又平靜,就像是兩種極端,但是卻又無法動彈,或者說就像是某些無形的線牽著身體,支配著現在的我。

手指開始滲出血液,透著幽寒而又腐朽的味道,絲霧狀的血腥漸漸彌漫,就像是被那未知的恐懼慢慢細嗅一般。不過片刻虛弱與暈眩便抑制不住襲上頭來,模糊間,似乎看到一束光從身后揚起,驅散了許多寒冷。

等意識清醒時,手邊扶著的是充滿力量的胳膊,骨節分明的青蔥手指透著讓人安心的溫暖,半撩起的碎發,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以致于意識又有一剎那的恍惚,砰砰的心跳,成為了整個世界最終的回響。

再到清醒時,記憶已經開始模糊,就好像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電腦顯示的畫面卻有些讓人驚恐,就像是在不清醒時有人操控了自己的身體,熟練地去參與了我的人生。

絢麗的色彩對比是我以往做不出的顏色對比,五彩斑斕卻又奇異的奪人眼球,翻看著聊天記錄,甚至可以看到熟練地對話內容。一切都給人一種莫名的惶恐,如果我真的是做了夢,身體下意識的去進行一些身體記憶,那么如此流暢的溝通又是如何實現的呢?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一切都顯得詭異無比,甚至有種錯覺,身邊似乎有什么東西存在,而我卻遍尋不到。淡淡的光影下是透著陰森的寒光,無法言語的惶恐使我無心工作,無比煎熬的度過了最后的幾個小時,無視了別人異樣的眼光,卡在下班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的下了班。

急匆匆離開的我,忽視了某些細節,有些陰冷的辦公室在轉身的那一刻有些莫名的詭笑,電腦桌面閃爍了幾秒,似乎有什么想要展現。出門的那一刻,齊刷刷的面孔死死地盯著離開的背影,所有的同事都帶著死一樣的寂靜的表情。

踩著昏黃的燈光,寂靜的街道,有些安靜,但是卻給我一種好像安全的感覺,就像是從一個地方逃到了另一個地方,離家越近,那種安心的感覺,越加明顯。但是某種被人監視的感覺更加明顯,但是這種感覺卻好像和在辦公室的感覺不同。

與以往那種略帶不安的感覺和在工作時的陰冷完全不同,這是一種帶著異樣溫度的無法描述的感覺。踏入家門的某刻,恍惚的眼眸里開始閃爍某種光影,意識在瞬間沉淪。

提線木偶般,反鎖了大門,一個虛幻的影子靜靜地站在我的面前,透著某種審視和不滿,但是他的目光不像是在盯著我,反而像是盯著我身體里的某個未知的生物,那種樣子就像是在不滿自己的食物被人搶了一般,燈光閃滅了一下,流光一般的電光啪的一下擊中了我的眉心,一聲輕微的悶哼,燈光再次亮起。

意識恢復,一切似乎都已經恢復正常,大腦瞬間開始冷靜,就像是遺忘了所有的恐懼和情緒,有種陌生的安全感,靜靜地收拾完一切,然后緩緩入眠。

這次入夜,不同于以往,完全沒有做夢一樣,一切都歸于平靜。

只有某個微微晃動的綠色植物,悄悄地注視著一切的發生,它的身邊還有某個模糊的影子在隨風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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