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交上手李漁的心便猛地空了一拍。
這家伙竟然比自己之前預料的還要強少不少,以如今李漁這樣同齡第一二梯隊的實力,竟然被打的只有招架的能力。
對方可是要比李漁小上將近十歲的。
雖然還沒見過幾個同齡的高手,但李漁竟突然有種“后浪推前浪”的壓迫感了。
少主的套路大開大合,雖然沒有使用武器,但這一拳一腳卻不難看出其中是帶著刀意的。
霸道無匹,一往無前。
不過霸道歸霸道,在技巧上卻是差了些的。
這些日子,李漁可沒少跟柴荊等人交手,這對戰經驗說不上豐富,但也不然是小白了。
所以初時雖然有些難以招架,但打了兩個循環,對手的招式他便已經了解了大概,然后自然是開始試著招架和反擊了。
然而沒等兩人打出結果,更早動手的四人卻是停了下來。
四人的樣子都不太好,看著對方的模樣也都是帶著警惕。
“好,天諭宗天虛閣兩位宗主的水平確實了得,我二人討教了,我們認輸,不知道兩位是想拼個魚死網破還是放我等離開呢?”
沒等方正天和楊振庭說話,臺下的弟子們卻是不忿的喊了起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天諭宗是什么!”
然而弟子的話卻是讓方正天和楊振庭的臉色變得不那么自然了。
他們當然也想像那些弟子喊得那樣,直接將這三個賊子拿下,以振宗威。
但那些弟子并不知道,方正天和楊振庭的對手是多么的恐怖。
雙方雖然戰了那么久,但兩人竟然沒看出那外來者的招式來歷。
這也就意味著,對方因為有著顧忌,所以藏著最常用的本領。
而己方二人,卻是除了最強的殺招之外,基本上都使用了。
這說明什么?
說明雙方真實實力并不在一個水平之上。
而且兩人喊那少年為少主,這也就以為這兩人并不是其身后勢力的最強者,這樣的勢力,哪是他們這種宗門能惹的?
這是天諭宗的地盤,最后只能是方天正厚著臉壓下了弟子的吵鬧。
“莫吵了,放他們走吧。”
弟子們自然是不忿,但即是宗主發話,他們卻也不敢反駁。
那少主挑釁的看了看李漁,然后又沖著楊彩月嘟了嘟嘴,這才轉身隨著兩位老者離開。
有這么一鬧,婚禮自然是氣氛大變。
之后的步驟雖然也算是順利完成,但所有人都笑的不那么自然了。
而三人離開天諭宗后,原本像是無腦賤人的少主卻是整個人嚴肅了起來。
“兩位長老,這天諭宗的水平可摸清了?”
兩老者卻是比之前演出的更是敬重少主,聽到問話,直接跪了下來,正聲答道:“稟報少主,已經試探了大概,那兩宗主的實力我等是有實力壓制的。至于村口五老的水準,雖然未曾動手,但看的出來比那兩個宗主還是差上一些的。”
少主點了點頭,扶起了兩位老者,然后吩咐了下來:“那我先回天京城,你們二人去召回秦長老,等那天虛閣宗主離開,便立即動手!”
兩人領命,雙方便分成兩路,飄然而去了。
而雖然大婚當天有這樣的插曲搞的人心情不快,但看了看身邊人,最起碼李漁和楊彩月卻是很快就恢復了心情。
以李漁的等級,在天諭宗是難以有一個自己的單獨居所的。
而且李漁的特殊性還沒有外傳,方天正也不好設特例。
但好在楊彩月也不是一般人,方天正便以促進兩宗友誼和贊揚楊彩月舍己救人的德行為由,特批給了兩人一處小院。
就這樣,甜蜜且充實的二人生活便拉開了帷幕。
然而沒過幾天,兩人就苦笑著發現這所謂的二人生活簡直是自己異想天開了。
這小院子里的人就沒斷過,不是柴荊來蹭飯,就是商永星來聊天,隔幾天還能碰到方正天的親切蒞臨。
而除了這幾位最勤快的以外,其他的同門也是時常前來遛彎,這樣一來,李漁發現自己的生活都不能用充實來形容了,都算是飽滿了......
而半個月后的一天,李漁終是明白方正天時常前來的原因了。
“浩然心?”李漁才知道自己有了這么一個東西在身上。
雖然聽方正天說這東西還算是個好東西,但李漁還是有些不自在了。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而責任大便意味著要放棄很多自己的時間。
他不是不愿意承擔責任,只是他不僅不只有這一種責任。
他有家室,便也有了家庭責任。
浩然心是因為對正義的執著和堅定而出現的,但不是因為宏大而出現的。
他依舊堅守著正義,公平,公正,但他想的只是擔起自己力所能及的那些,而不是像師尊期盼的那樣的鐵肩擔起天下的道義。
然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楊彩月的手扶上了他的肩。
“我自小也被師父教導,要做一個善良,公正,愿意幫助他人的人。”
“那時候我就問他,我這么厲害,為什么要去幫那些遠不如我的人呢?”
“他說,我們的能力,本就是他們給我的。”
“我不理解,我說,怎么可能啊,我的能力可是我一天天辛苦努力練習出來的。”
“師父笑了。”
“他說,可你吃的飯,是農夫辛苦種出來的,你穿的衣服,是織娘一針一針秀出來的,我們誰都離不開其他人而獨自生存。”
“你想想,若是你沒有飯吃,沒幾天就餓死了,哪里還有力氣練功啊?”
“而且,生你的父母,教導你的老師我,陪你一起修煉的你的師兄師姐,哪個都和這世界分不開,哪個也都給著你力量。”
“能力越大的人,其身后受到的其他人的恩惠肯定也是更多的,自然要擔起更大的責任。”
李漁笑了起來,毫不顧忌師尊在場,轉頭吻向了楊彩月。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咳咳,親兩口就夠了,也不能太不把我當回事兒。”
李漁聽到聲音,這才回過頭來,見師尊還為走,有些奇怪。
方正天看李漁這幅表情便知道他的意思,忙解釋到:“既然你已經懂了其中道理,師尊是不用再給你講什么了。不過還是有個事情要你提前準備一下。”
“什么事情。”
“閉關的事情。”
“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