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溫曦。”
夙山別院里,兩個穿著旗袍的女人面對面飲茶,像是一對雙胞胎,眉眼間還有幾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一個坐的是木椅,一個坐的是輪椅。
虞清歡煮好了茶抬給對面自稱溫曦的女人,“溫小姐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溫曦看了眼她無名指上的戒指,“蘭花的玉戒指很少見了,男朋友送的?”
虞清歡喝了口茶,算是默認了,溫曦笑著又說了句,“不過看著好像戒圈有點小了,看著勒得緊。”
“溫小姐到底有什么事?”
溫曦朝著不遠處的來回晃悠的男人招了招手,“嚴世聰,送我回酒店吧。”
虞清歡好奇的問:“溫小姐就這么走了。”
“我就是來看看你,沒別的事了。”
嚴世聰尷尬的朝虞清歡笑了笑,然后推著溫曦走了,送她回酒店的路上,嚴世聰提醒了她一句,“溫曦,蘇雨澤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不用擔心,我對他妻子沒興趣,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出軌對象長什么樣而已,和我挺像的。”
一邊說著她給蘇雨澤發了條信息:那戒指不適合她,收回來吧,我要了。
蘇雨澤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在和虞嵐人下棋,這位畫壇大家帶著棋盤和十二大弟子沖到他辦公室找他下了半個小時的……五子棋。
收到溫曦的消息時,對面這位一直不吭聲的老頑童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什么時候離婚娶我孫女呢?”
“你都送了九位數的戒指給她,難道不是因為想娶她?”
“我那是跟媳婦兒吵架慪氣送的。”
“所以……你不會娶她?”
“我只是把她當朋友。”
“又不是八年抗戰的時候,男女之間哪來什么純友誼。”
“您如果非要這么說,我就跟她絕交好了。”
虞嵐人手中的黑子往棋盤上一扔,“不下了,老是贏,沒意思,小子,你要是不喜歡我孫女就拒絕得明確些,不要搞那些打個巴掌又給個甜棗的招數。”
“您下個五子棋還能悔棋的,自然贏的沒意思了,戒指的事都是我媳婦兒鬧的,您要算賬找她去,她就在你家夙山別院里了,要不您拿上您的五子棋賴她棋去?”
“你小子當我不敢啊。”
蘇雨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虞嵐人帶著一幫徒弟氣勢洶洶的走了,蘇雨澤不忘繼續添把火,他給溫曦回了條信息:戒指你想要就自己去收。
他看著謝南城的消息欄,自言自語的說:“居然能跟我冷戰一個月,家也不回,馬上就到一周年結婚紀念日了,也不知道回來哄哄我,等那虞老頭去了,我看你還能憋得住嗎?”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天大的事情比起一個月沒有看到謝南城而言,好像都變成了芝麻綠豆的小事。
而另一邊,嚴世聰又在溫曦的要求下掉頭回了夙山別院,她直接把蘇雨澤發的信息拿給虞清歡看,“戒指是你自己摘了給我還是我讓他來摘?”
虞清歡強撐著最后一絲尊嚴,眼中含淚的說:“你這番話應該是他的妻子,JS的蘇夫人才有資格來跟我說的,你一個殘廢來跟我說會不會太可笑了。”
聽到“殘廢”兩個字,推著她的嚴世聰立即吼了出去,“虞小姐,你說話最好注意點。”
溫曦倒是不介意,“你這話如果是當著蘇雨澤的面說,他可能會直接對你動手,至于你說的蘇夫人,你可能不太清楚,這個蘇夫人的位置,是我當初不要了的。”
溫曦拿到了戒指,虞清歡完敗。
夙山別院的另一頭,虞嵐人直接跑到了謝南城的宿舍里跟她對弈,在蘇雨澤那里隨時悔棋的風格在謝南城這里完全不存在,因為在虞大家第一次悔棋的時候,謝南城淺淺一笑,“可是我贏了。”
“可我前面的棋子改了,你連不成一條線了。”
“可是我贏了。”
“我悔棋了的。”
“可是我贏了。”
“你這是耍賴。”
“可是……”
“行行行,你贏了,你贏了。”
虞嵐人抱著棋盤正要走的時候眼珠子一亮,又打起了主意,“你要做我關門弟子嗎?”
謝南城拒絕的很干脆,“不想。”
“不對,你應該問我有什么條件?”
“那你有什么條件?”
“你離婚,我就收你做關門弟子,我還能把我大部分的畫作都交給你來打理,怎么樣?”
“我爺爺是蘭瑾河。”
虞嵐人尷尬的伸了一個懶腰,理直氣壯的說了句,“不好意思,打擾了。”
陳珂端著熬好的中藥走進來時虞嵐人已經走了,謝南城趕緊接過藥碗,“你都八個多月的肚子了就別老是往我這里跑了,預產期也近了,你干脆直接住院得了,我看著你天天給我熬藥的,我心慌。”
自從上次在研究室里醒來以后,陳珂不屈不撓的把她們相遇相識的過程聲色俱茂的重新講解了一遍,相比她單調乏味的說起白琛和謝南城的相遇,她把自己和謝南城的友誼夸得比梁祝還要深情。
為了更進一步的把自己烙印在謝南城腦海里,陳珂現在天天都往夙山別院跑,都快成了這里的編外人員了。
陳珂擺擺手,“你就別操心我了,我身體跟你比就是金剛,我怎么覺得你今天是不是又瘦了,我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白琛,中藥好像也慢了點,要不試試玄學?去廟里燒個香拜個佛?”
謝南城沒理她,倒是把剛才虞嵐人讓她離婚的事跟她說了一遍,陳珂聽了無心的調侃了一句,“我發現你和蘇雨澤哪怕鬧得面紅耳赤要死要活的,也從沒提過離婚了。”
是啊,他們吵得不可開交恨不得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的時候也沒想過離婚這件事。
也許是被陳珂這一句話觸動了情緒,謝南城當晚就回了蘇家大院,一個月前不歡而散的那場壽宴并沒有讓老太太生太久的氣,或者說再大的氣性也因為謝南城一個月沒有回來而變得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