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兄妹才回府安頓,宮中就來了人傳話,說圣上安排了接風宴,明日請他一家共同入宮赴宴。
這是天大的顏面,才能使天子遣人來請。
傅明玨和夫人自是爽快應下,還給了賞錢與這傳話的公公。
“你們倆舟車勞頓,也辛苦了。為父本想問問你們途中之事,眼下又得圣上傳召,過些時日你們在好好同為父說道說道。”晚膳時分傅明玨道。
傅景煙婉轉看了兄長一眼,決心直說,“昭王殿下帶女兒去東陵查探時,景然為護長公主受了重傷,且......”
傅夫人給她夾菜的手頓了頓,“且如何?”
“景然和長公主一同在外流浪近一月,”她微一思索,索性把話挑明,“若圣上知道這事兒,只怕這駙馬人選就定下了。”
傅景然不意她有此說,倒是愣了一愣,隨即道:“雖說她被封了長公主,實則是諸位公主中最小的一位,大公主和二公主既還未許人,想來沒那么快。”
傅明玨抬手飲了一口湯,道:“你向來聽話,眼下二十有一了還不見成家,不就是等的這一出?”
見父親有應允之意,傅景然忙起身:“謝父親。”
傅明玨揮手讓他坐,“傷可好了?”
“不礙事的,”他伸手刮一刮傅景煙的鼻子,“倒是這妮子,傷了幾回,眼下腰間的傷都還未痊愈。”
“景煙也傷了?”傅明玨險些將手里的碗砸爛。
她連忙道:“都不是什么大傷,將養些日子就好了。”說著還給傅景然使眼色。
他卻像沒瞧見一般,自顧自道:“虧得人何二公子日日放血養著你的性命,才撐到云太醫趕到。”
“你們碰上了襄王?”
傅景煙點點頭。
“早先我與何夫人就有意讓你和她家二公子定下,湊巧何二公子救了你,更是名正言順了些。”傅夫人道。
傅明玨悵然道:“眼下,怕是難如我們所愿了。”
傅夫人不解望他。
“襄王殿下與女兒說,豫王殿下請旨要娶女兒為正室。”傅景煙解母親之惑。
“豫王?豫王三月方娶了辜大小姐為側妃,如何又要娶你?”傅夫人恨恨放下銀筷。
“他倒打得一手好算盤。”傅景然夾了塊牛肉,“你如何回的二殿下?”
“我與他說,我并無入主中宮之意。”
“你倒是一口氣把二殿下和三殿下全拒之門外。”傅景然明白她心儀祁子驥,倒也不覺意外。
“荒唐!”傅明玨喝道。
兄妹倆對視一眼,齊齊起身謝罪,“父親息怒。”
傅明玨親手攙她起來,沉聲道:“若明日圣上不給你賜婚,為父便應輔國將軍府之請。”
“若何二公子另有意中人呢?”傅景煙淡淡道。
“他何家家訓在前,你若有所出,他自不會納妾。”傅明玨揚一揚臉,“你與景然不同,為父不得不為你尋最妥帖的人家。”
她默然不語,只靜靜微笑。
傅景然本想說些什么,卻被她搖頭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