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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趙氏孤兒

作者簡介

紀君祥,大都人,元代戲曲作家。一作紀天祥,生卒年不詳。據《錄鬼簿》上所記:“與李壽卿、鄭廷玉同時。”現代研究者考知李壽卿為至元(元世祖年號)間人,由此可推知紀君祥的活動年代。著有雜劇6種,現僅存一種:《趙氏孤兒冤報冤》,一作《趙氏孤兒大報仇》,簡稱《趙氏孤兒》。另有《陳文圖悟道松陰夢》一劇,僅存曲詞一折。

故事梗概

一、忠臣遭陷

戰國時期,晉國有位晉靈公,他手下有兩個親信大臣,一文一武。文的叫趙盾,武的叫屠岸賈。趙盾的兒子名叫趙朔,晉靈公又將妹妹莊姬公主嫁給了他。趙盾忠心為國,愛惜百姓,百姓都很擁護他。屠岸賈見趙盾勢力比自己大,又深得民心,十分忌恨,便想謀害趙盾,他派他府里的武士去行刺。這個武士不忍心殺趙盾,自己碰死在一棵槐樹上。

屠岸賈見行刺趙盾沒有成功,又想出一條毒計。當時西戎國給晉國進貢送來一只猛犬,人稱“神獒”,十分兇惡,晉靈公賜給屠岸賈喂養。因趙盾在朝中官職最高,只有他一人身穿紫袍,屠岸賈便命手下人扎了一個草人,給它披上紫袍,肚子里放進肉食,然后將惡犬牽來。惡犬聞到肉味,就撲倒草人去掏肉吃。下次喂它,還用這辦法,喂得這只猛犬,見穿紫衣的人就撲上前去猛咬。屠岸賈那天去見晉靈公,說西戎國的神獒真靈,能分辨忠奸善惡。靈公十分昏庸,便命屠岸賈將犬牽上殿來進行試驗。他傳旨文武百官上殿。惡犬看到穿紫袍的趙盾,直撲過去。趙盾當即被撲倒,惡犬向他懷中亂咬。屠岸賈喊:“神犬果然有靈。趙盾定是奸賊!”這喊聲激怒了殿前武士提彌明。他平時敬佩趙盾,見惡犬咬得趙盾滿地亂滾,就大喊一聲,舉起手里的金瓜,一瓜將惡犬打死。趙盾向宮外逃去。屠岸賈命令手下人抓反叛,武士們一齊向前。提彌明攔住這群武士,一場廝殺,提彌明被殺死。

趙盾逃出宮門,上了自己的馬車。但四匹馬被人卸走兩匹,兩個車輪也被拆下一輪。正在作難,旁邊過來一個農民。原來這人叫靈輒,以前饑餓時曾在一棵桑樹卞,撿落下的桑椹吃。正好趙盾從這里路過,問他為什么不上樹摘著吃?靈輒說,餓死也不摘別人的東西。趙盾把自己帶的飯讓靈輒飽飽吃了一頓。今天正遇趙盾有難,便一手扶著單輪車,一手趕馬,救護趙盾,離開險地。

屠岸賈知道,趙盾如果逃走,一定會后患無窮,便在靈公面前說神犬靈驗,趙盾早想謀反,提彌明這些人便是幫手。晉靈公傳旨將趙盾全家抄斬。

趙朔和莊姬公主正在府里,聽見外邊人喊馬叫。傭人來報:晉侯傳旨,要將趙氏滿門抄斬,趙老相國不知去向。趙朔與公主抱頭痛哭,趙朔道:“屠岸賈早想謀害趙家,一定是他在晉侯面前造謠中傷,看來我父子難以存活了。賢妻身為晉侯胞妹,不會受到株連。你已懷孕,希望保重身體,將來如生一兒子,就叫趙氏孤兒。你要把他扶養成人,好為趙家報仇。”公主流著淚點頭答應。工夫不大,官兵進府,將趙氏滿門大小全都綁起,只放莊姬公主,回轉晉宮。

趙盾也從城外被抓回來,和家中人一起被綁到刑場。屠岸賈一聲令下,可憐趙氏全家三百多口,盡被殺害。天上愁云漫漫,地下血流成河。晉國百姓沒人不說晉侯昏庸,沒人不罵屠岸賈兇殘的。

二、程嬰闖宮

有一個民間醫生,名叫程嬰。他曾在趙盾府下當過門客,因離開趙府早,趙家的名冊上沒有他的名字。趙家滿門抄斬,他沒有受到牽連。他給莊姬公主看過病,知道公主懷孕。程嬰想:屠岸賈心狠手毒,公主如生下男孩,一定會被屠岸賈斬草除根。于是他便常到宮門外探聽消息,以便尋機搭救趙氏遺孤。那天宮門外掛出一張榜文,說莊姬公主得了怪病,宮中醫生不能治,要招民間醫生進宮治病。程嬰揭了榜文,便被領進宮去。

原來公主已經生產,果然是個男孩。他害怕屠岸賈加害,想找人護送出宮。想來想去,想到了程嬰。出了招民間醫生的榜文,程嬰真的來了。公主將趙氏孤兒交給程嬰,自己就懸梁自盡了。

程嬰離開公主的寢室,想了一下,不能走正門,要從后門出宮。屠岸賈怕放走了趙氏孤兒,已派兵嚴守宮門。把守后門的是下將軍韓厥。程嬰聽說韓厥曾是趙老相國保舉的,心想老相國生前對他有恩,難道他一點兒也不留情?他掂了掂藏孤兒的藥箱,還是止不住心頭直跳,就硬著頭皮向前走。

韓厥率領士兵守住晉宮后門,遠遠見從宮里走出一個人,身背小箱,腳步緩慢,沖著自己走來。他看這個人有些面熟,一時想不起姓名。程嬰壯著膽來到韓厥跟前。幾個士兵上前攔住喝問:“你是什么人?”“民間醫生。”“進宮干什么?”“給莊姬公主治病。”韓厥一直打量著程嬰,這個醫生在哪見過呢?對,在趙盾的府上見過。韓厥問:“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叫程嬰。”“公主害的什么病?”“產前中風。”“你用的什么藥方?”“益母湯。”“箱子里裝的什么?”“常備用的草藥。”“可帶有其它物件?”“沒有其它物件。”“你走吧。”

程嬰聽說放他走,心里一陣高興,說了聲“多謝韓將軍”,便急步走去。剛剛走了兩步,只聽韓厥一聲大喝:“回來!”程嬰嚇得臉都白了。略微鎮定一下,轉過身來問:“將軍還有什么吩咐?”韓厥厲聲喝問:“你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剛才已經說了,備用的草藥。”“都有什么藥?”“桔梗、甘草、知母、當歸,將軍要看,我打開藥箱,請將軍查看。”程嬰說著便打開藥箱。韓厥一擺手:“不必了,你走吧!”這一次程嬰放下心來,說了聲:“謝將軍!”一步三尺遠,轉身就走,又是沒走幾步,聽見韓厥像打雷般地喊道:“你給我回來!”這一喊,驚得程嬰腿都軟了,強打精神又轉了回來:“將軍莫非還有什么要問了”韓厥道:“程嬰,我讓你走,你像一支離弦箭,一命你回來,卻像蝸牛爬,你箱里定有私物!”“我已再三向將軍說過,并無私物。”難道你真的是為給公主治病?”“小人曾在趙府見過將軍,將軍也知道我受過老相國大恩。小人聽說公主患病,飯吃不下,覺睡不著,大膽來為公主治病,不過是知恩報恩,不敢有假。”韓厥聽出程嬰話里有話,分明是在打動自己。他便命令士兵去檢查其它行人,他一人來查程嬰。他道:“程嬰,趙府已被滿門抄斬,你還敢說知恩報恩,你好大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樣的知恩報恩?把箱子打開!”這一聲并不高,程嬰聽著比剛才的喊叫都害怕。“將軍,難道真的要搜?”“真的要搜!”“將軍請搜!”程嬰穩穩地將箱子放在地上。他盡量不讓嬰兒晃醒,輕輕打開藥箱。韓厥俯身細看,藥箱里果然是一包包的草藥。他伸手將草藥扒開,看見箱底躺著一個嬰兒,睡得正香。韓厥頭上的汗珠呼地冒了出來,急忙用藥將嬰兒蓋嚴,厲聲道:“程嬰,什么當歸、甘草、知母,我卻搜出一棵人參。”程嬰這時已豁出來,對韓厥道:“將軍,你看到這人參更應想到‘知母’‘當歸’。”他壓低聲音:“趙老相國遭這樣的大難,全晉國的百姓誰不同情,誰不恨屠岸賈?將軍也受過老相國的恩惠,難道竟要恩將仇報不成?我程嬰死不足惜,可憐趙家絕了后代。話已說完,將軍報告去吧,千萬不可錯過升官的機會!”

韓厥聽著程嬰這一番話,十分感慨,心想,一個民間醫生,竟然如此仗義。我韓厥身為下將軍,難道還不如他有良心嗎?韓厥暗使眼色,也低聲道:“程嬰,你說得對。我不會恩將仇報,你趕快出宮去吧!”程嬰如獲大赦,蓋上藥箱,背上就走,邊走邊想:“難道韓厥真的放我走了嗎?他不會當面充好人,背后來搗鬼吧?反正他已知道了真情,我要回去問問他。”程嬰走了幾步,自己又返了回來。

韓厥見程嬰自己返回來,心里納悶,問:“程嬰。你怎么又回來了?”程嬰撲通一聲跪在韓厥跟前:“韓將軍,你放我出宮,我恐怕走不脫呀!”“我放了你,還有走不脫的道理?”“只怕我前邊走,后邊有人報告給屠岸賈。我和嬰兒照樣粉身碎骨!”韓厥明白了:“原來程嬰怕我借別人的手殺死他和孤兒。我韓厥哪能做出這樣的事!”便道:“程嬰,你信不準我,這也難怪你,不過我韓厥不是那樣不仁不義的人,你站起來。”程嬰從地下站起,韓厥道:“你將孤兒帶出宮去,遠走高飛,把孤兒撫養長大,好替他趙家報仇!你快走!”程嬰知韓厥放他確是實情,轉身就走。只見韓厥從腰里掣出寶劍,一反手,割斷了自己的咽喉,倒在地上。程嬰看士兵們都向韓厥圍了過去,急轉身飛奔出宮。

三、搜孤救孤

屠岸賈聽說走了趙氏孤兒,心想:“這樣大的晉國,藏一個小小的嬰兒,怎么能搜得出?”他便想了個狠毒的主意,假傳晉侯的命令,將晉國半歲以下的嬰兒全送到屠岸賈的元帥府,聽候檢查。如有嬰兒不送的,全家要被抄斬。送去后如查不出趙氏孤兒,將這些嬰兒全部殺死,一個不留。看誰敢藏趙氏孤兒!

程嬰的妻子也剛生產。程嬰把孤兒抱回家,向妻子說明來歷。程娘子接過孤兒喂奶,便問丈夫要把孤兒藏在哪里?程嬰說:“我想起一個人,復姓公孫,名杵臼,在朝里做過中大夫的官職,相趙老相國是朋友。因年過六十,現離職在家種地。他家住太平莊,又是山區,一定肯藏趙氏孤兒。”程嬰仍將孤兒放進藥箱,直奔太平莊。來到公孫杵臼住的小院,程嬰徑直走進去。院里有一架瓜棚,程嬰將嬰兒放在瓜棚下,進屋去見公孫杵臼。公孫杵臼問明來意,程嬰到院里拿來藥箱,抱出孤兒。他將怎樣進宮給公主看病,怎樣救出孤兒,韓厥自殺和公主自縊的消息,前前后后講了一遍。公孫杵臼聽完,屈膝跪在程嬰面前說:“我謝你舍生忘死救了趙家一條根!”“老大人快快請起。趙氏孤兒還沒有脫離災難!”“啊!莫非有人追殺?”“比追殺還厲害。那屠岸賈傳下命令,為搜趙氏孤兒,命全國半歲以下的嬰兒都到帥府聽候檢查。如查不出,便將這些嬰兒斬盡殺絕,決不許孤兒漏網!”公孫杵臼咬牙切齒說:“好你屠岸賈,竟如此兇殘。”程嬰道:“老大人,你年過六十,孤兒藏在你家,沒人想到你家會有嬰兒。”“那屠岸賈找不到孤兒,全國半歲以下的嬰兒豈不要全遭殺害嗎?”程嬰心情沉重地說:“是的,為救全國半歲以下嬰兒,我倒想了個主意。”“你快說!”“老大人你去到屠岸賈老賊那里告發我從宮中救出孤兒,我妻正好也生下一個男孩。屠岸賈必然派人到我家去搜,我將幼子假充孤兒。屠岸賈老賊殺了我父子二人,保全了天下嬰兒,也不會有人疑心你養的是趙氏孤兒了。”

公孫杵臼說:“這確是個好主意,只是你父子兩人死得太慘了。”他忽然說道:“有了!程嬰,你今年多大年紀?”“四十五歲了。”“我呢?”“老大人六十有五。”公孫杵臼道:“是呀,這趙氏孤兒要扶養二十年,他才算成人,才能為趙家報仇。二十年后,你才六十五歲,像我今天這個年紀,身子還滿壯實。我到二十年后,只怕早已入土,成了一把骨頭。你舍出親生兒子替了趙氏孤兒,已出了大力,不要再舍性命。這件事交給老夫,把你的嬰兒抱到老夫這里,把孤兒還抱回你家。你去屠岸賈那里告發我,就說我藏著孤兒。屠岸賈老賊必然會派人來搜。搜出你子,將我二人一同處死,孤兒與全國嬰兒得救,豈不是好。”程嬰大驚道:“老大人,怎好憑空連累你。”“什么叫連累!難道我不應該為趙家盡一份力量?我已六十五歲,再活還能活幾年!就這樣說定了,你不必再爭了!你還把孤兒帶回去,把你的兒子趕快送來。”程嬰無奈,只好又將孤兒帶回去。

這時,屠岸賈府中像是集市一樣。城里的,鄉下的,凡是半歲以下的嬰兒都由父親抱著來了,檢查過也不許回去。程嬰來到帥府見屠岸賈,說有機密事稟報。屠岸賈接見了程嬰,問有什么機密。程嬰道:“稟大人,小人知道趙氏孤兒藏在什么地方。”“啊!”屠岸賈看了看程嬰:“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名叫程嬰。”“趙氏孤兒藏在哪里?”“藏在西山太平莊,公孫杵臼家里。”“公孫杵臼?”屠岸賈想起了這個倔老頭,曾在朝中任過中大夫,和趙盾十分要好,便問:“程嬰,公孫杵臼藏著趙氏孤兒,你是怎么知道的?”“小人到他家給他看病,聽到房里有嬰兒啼哭。我想他家里無有青壯年男女,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怎么會有嬰兒啼哭?趁他不防,我進屋一看,一嬰兒身裹錦被,猜想必是趙氏孤兒,因此特來向大人稟報。”屠岸賈問:“程嬰,你和公孫有仇?”“沒有仇。”“你和他沒有仇為什么告發他?”“稟大人,程嬰雖和公孫無仇,我知道找不出趙氏孤兒便要處死半歲以下的嬰兒。小人也剛剛生下一個孩子,他小小的性命也要受到牽連,因此才來稟告。”屠岸賈不再懷疑了,即命一個親信偏將率一隊士兵,由程嬰領路,去太平莊抓公孫杵臼和趙氏孤兒。

程嬰領著士兵,來到太平莊。士兵們包圍了村子。程嬰領著那個偏將進了公孫杵臼家。士兵們一擁上前抓住老人,問他趙氏孤兒藏在哪里?“什么趙氏孤兒?老夫家里哪來的趙氏孤兒?”士兵把屋子搜遍了,也沒有找見半個嬰兒。偏將命士兵押著公孫杵臼回城,他留下人繼續搜查。公孫杵臼被押進帥府,屠岸賈立即審問:“公孫杵臼,你可知罪?”老人說:“我回鄉務農,不做違法事,有什么罪?”“你隱藏趙氏孤兒,怎說沒罪?”“誰說我隱藏了趙氏孤兒?”“程嬰,去給這個老頭對質!”程嬰走上前去:“公孫大人,是我親眼看到你家里藏著趙氏孤兒。你就說實話吧!”“程嬰,你個出賣朋友的小人!你胡賴好人,我還說你家藏著趙氏孤兒!”屠岸賈大喊道:“不用大刑,諒你不肯招認。打!”幾個武士揮動皮鞭,把公孫杵臼一頓毒打,打得老人鮮血淋淋。屠岸賈見他死不招認,心想:莫非是程嬰謊報?便道:“程嬰,老兒死不承認,你去動刑。”程嬰作難了,他怎么能下得手去打公孫大人?便道:“小人是個民間醫生,只會看脈,手頭無力,不會打人。” “什么?不會打人?莫非你兩個有什么牽連?”“小人不敢。”“不敢就上前打!”程嬰無奈,拿了一根細棍子。屠岸賈道:“這根細根子能打疼他?換粗的!”程嬰只好換了根粗棍。公孫杵臼罵道:“程嬰,你不怕虧良心,你就狠狠地打,反正我也豁出去了!”他用眼瞪著程嬰,意思叫程嬰不要手軟。程嬰狠狠心,舉棍便打,邊打邊喊:“你快招認,快招認!”公孫杵臼偏不招認,大罵程嬰。這時,偏將帶著一群士兵,抱著找到的假趙氏孤兒趕了回來。

屠岸賈接過嬰兒仔細查看,見這孩子身上裹了一條小小錦被,緞花艷麗,確是晉宮的東西。屠岸賈拔出寶劍,一劍將嬰兒斬成兩段。公孫杵臼見狀,也碰死在石階下。屠岸賈拉過程嬰,說他立了大功,立即下令把別的嬰兒全都放回。程嬰對屠岸賈說:“我害死公孫杵臼和趙氏孤兒,許多人會恨我。望大人保護我和我的兒子。”屠岸賈便把程嬰收作自己的門客,把趙氏孤兒收作義子。命程嬰夫妻搬進帥府,撫養嬰兒。

四、孤兒復仇

趙氏孤兒在屠岸賈府里漸漸長大,屠岸賈命武功教師教他習武,程嬰給他取名叫程勃。長到二十歲,程勃弓馬精熟,武藝高強。程嬰已六十五歲,身體多病。他想將程勃的身世告訴他,又怕他不信,便偷偷地把趙氏一家被害情景,畫了一幅連環畫,卷成一卷,藏在身上,這天程勃練武回來,見程嬰正在傷心落淚。程勃問:“爹,你為什么事傷心,告訴孩兒,我替你出氣!”程嬰說:“你還是個孩子,告訴你也不頂用。”程嬰說完走了,卻從袖子里掉下一卷紙來。程勃撿起一看,原來是一幅幅的圖畫。第一幅畫上,畫了一個穿紅的人,放開一只惡犬去咬一個穿紫衣的人。第二幅畫上,畫了一個武士打死了惡犬,救了穿紫衣的人。第三幅畫上,畫著那位穿紫衣的身邊還有許多人,都被那穿紅衣的殺死。第四幅畫上,畫了一個婦人抱了一個嬰兒,將嬰兒交給一個背藥箱的醫生。第五幅畫上,畫著這個背藥箱的醫生從兩個大門走出,有一將軍卻自殺倒地……程勃一幅幅往下看,越看越不明白。過了一會兒,程嬰又回來了。程勃問:“爹,你丟下一卷畫,畫上的圖畫像是一個故事,可是我看不明白。”程嬰乘機說:“我講給你聽。這個穿紫衣的是個忠臣,那個穿紅衣的是個奸臣。奸臣要陷害忠臣,便使了許多陰謀詭計……”程嬰不提姓名,將趙家被害的經過,原原本本按畫上講了一遍。程勃聽得咬牙切齒,問道:“爹,這個忠臣家里的人,難道叫那個奸臣給殺絕了?”“沒有。那個忠臣的小孫孫還活著。”“那個被殺的嬰兒是誰?”“是這個醫生的孩子。這個醫生讓自己的孩子冒充那個孤兒,被奸臣殺死,他將孤兒當成自己的孩子撫養成人。這位忠臣的后代,今年已是二十歲了!”“啊,跟孩兒同歲!爹,你講了半天,孩兒我還是不明白,快告訴我那個奸臣的姓名,我要幫助那個孤兒,替他全家報仇!”程勃摩拳擦掌,十分氣憤。程嬰看時候已到,便低聲說:“那個奸臣叫屠岸賈,忠臣便是趙盾,醫生是我,孤兒就是你程勃。”程勃驚呆了。程嬰接著說:“你不叫程勃,你父親給你起名叫趙氏孤兒。可惜你母親把你交給我也上吊自盡了。”趙氏孤兒大叫一聲:“娘。”禁不住痛哭流涕。程嬰叫他不要聲張,不要驚動了屠岸賈。孤兒跪下道:“爹,你舍了自己親生兒子,把我撫養成人,我永世不忘爹的大恩。”程嬰給趙氏孤兒出主意,叫他先找到魏絳大人。魏絳也是晉國的老臣,早恨屠岸賈專政。見趙家還有后代,十分喜歡。這時,晉靈公早巳逝世;成公做了晉侯。魏絳領程勃去見成公。成公傳旨命程勃去抓屠岸賈,親手殺了這個奸臣。程嬰后來改名趙武,趙家深仇大恨終于得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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