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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憶

天氣每天都變,何況是人。——何云

何云在各大網(wǎng)站以及街頭發(fā)布了尋人啟事后,有些筋疲力竭的回到了家里。

女兒何瓊花正躺在沙發(fā)上熟睡,小臉紅撲撲的像蘋果,母親正在客廳收拾孩子扔在滿地的玩具。

“找到了沒有?”母親問。

“沒有!”

“沒事,有媽在,怕什么!白木槿不在,我們照樣把小花養(yǎng)大成人!”

何云坐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累的不想說話,他知道一旦他接上話,母親會滔滔不絕,說個天旋地轉(zhuǎn)。

這兩天夜里小花半夜醒來找媽媽,哭鬧到累了才睡。

母親雖然不算賢妻良母,但至少比自己有經(jīng)驗,幸好及時趕來幫忙了,否則何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何云有點慌亂感覺累的靈魂要出竅了,但他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眼看這一大家子就他一個男人,還等著他頂天立地呢。

何云下午三點還有一節(jié)素描課要上,可蕭警官跟雷警官來到了家里,何云只能發(fā)信息讓麥婷代他給孩子們上課。

蕭警官問“白木槿有沒有跟你說她要取什么快遞?”

“沒有,我當時問她是什么快遞,重不重,重了我?guī)退ト。f不重她自己去取,順便樓下買個東西,我就沒去。然后晚上十點鐘了還沒有回來,我打她電話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發(fā)信息也不回,知道第二天她一夜未歸,我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我問了丈母娘和她的朋友,都說沒有見她。后來我去了樓下商鋪挨個找了,也找物業(yè)調(diào)監(jiān)控查看了,發(fā)現(xiàn)她在6號便利店門口上了一輛出租車,期間我打電話報案,警察說24小時之后才給立案,所以我28號晚上十點打110報案了。”

蕭警官皺了皺眉頭說:“我們查看了小區(qū)周圍的所有攝像頭,發(fā)現(xiàn)白木槿上了一輛出租車后,再沒有了消息,她在蘭山腳下下的車,攝像頭最后顯示她上山了,但山上樹林茂密,沒有攝像頭。”

見何云眼圈有點紅,蕭警官安慰道:“你別擔心,警方?jīng)Q定明天早上搜山,你有什么消息了立刻打電話告訴我。現(xiàn)在我們問你幾個問題你得如實回答,這樣能夠更快的幫助我們找到你的妻子白木槿。”

一旁的雷警官在錄音做筆錄,慢條斯理的問道:“你們兩個最近有沒有吵架或者發(fā)生什么矛盾?”

“沒有吵架,基本沒什么矛盾吧。我上班她帶孩子,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她有點喜怒無常。”

“你能具體說說怎么個喜怒無常嗎?”

“前兩天她讓我給孩子買點牛奶,我回家時忘記了沒有買,她說我不關(guān)心孩子什么的跟我生氣,不過最近她很沉默,我跟她說話,她好像很不耐煩的樣子,哪怕多說一個字都覺得不厭煩。結(jié)婚前她根本不是這樣的人,現(xiàn)在越來越不像她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經(jīng)常跟我冷戰(zhàn),動不動就生氣,以前她很溫柔的。”

“那她平時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沒有,她為人處世謹小慎微,從來不與人起沖突,能讓著別人就盡量讓著別人。”

“好,我們知道了,如果你有消息馬上告訴我,你可以再聯(lián)系一下她的親朋好友,明天如果你能提供一下她的社交賬號最好。”

好好的日子,雖然平靜但也安然,如今卻變成了這樣,何云回家的路上斷斷續(xù)續(xù)回想起很多事,想著想著就哭了。

人生漫漫,盡是考驗。

雨嘩啦啦的下了起來,像有人在天空傾倒悲傷。

何云想起第一次見白木槿,那是2009年夏天,在六中門口的甜甜小賣部,何云和母親參觀完自己將要復讀的學校。何云口渴了,讓母親門口等候,自己去甜甜小賣部買水和雪糕。

白木槿眉清目秀,身著綠色連衣裙,一頭齊耳短發(fā)干凈利落,當她問“你好,要點什么”的時候,那聲音溫柔的像是一團團云朵,軟綿綿的,在炎炎夏日里,何云心撲通撲通挑,有些眩暈。

直到到現(xiàn)在他永遠記得那個聲音好溫柔好溫柔,感覺世界變的溫暖美好。

何云的母親孟玉從未這樣溫柔的對兒子說過話,一路上說了各種考不上大學就讓他去工地搬磚,考不上大學丟人現(xiàn)眼之類的人生警告及如果能考上大學給何云買筆記本電腦,帶他去拉斯維加斯旅游之類的威逼利誘,母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搞得何云覺得如果考不上大學,自己的人生就徹底完了。成敗在此一舉,不復讀就難以翻身,所以何云決定復讀。

未成年的世界就是讀書讀書,努力努力,除此之外,好像無路可走。

何云常常希望母親能夠溫柔一點就好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母親永遠就是這樣的人,大嗓門、控制欲強、一言不合就燃爆,氣場八百里強。

在母親眼里人活著就得功成名就,做人就得做人上人。

人有時候真是缺什么就喜歡什么。

可能就是因為聲音的緣故,白木槿在何云心里就是完美女神,他覺得女人就得這樣才美,溫柔可人,嬌羞百媚。

高三開學時,何云恰好在白木槿的班級復讀,他坐在白木槿身后一排。

從那以后,何云經(jīng)常向白木槿請教題目怎么做,白木槿說你們美術(shù)生文化課要求不高,你考及格就行,也太拼了。她哪里知道何云只是想聽她多說說話而已。

木槿的話在何云心里就是甘泉瓊漿,心頭朱砂,白月光。

放學后何云也經(jīng)常去甜甜小賣部買雪糕,買零食,買學習用品,看上去白木槿跟母親相依為命,從未見過白木槿的父親。

后來何云聽同學說,白木槿的父親去世了。至于怎么死的,何云有問過白木槿,她好像極度恐慌不愿意提及此事,何云也就不好追問。

后來等白木槿大學畢業(yè)那年,她的母親張夢瑤跟六中的一位老師白建華結(jié)婚了。

那一年白木槿畢業(yè)失戀,何云在張夢瑤和白建華的婚禮上再次遇見了白木槿,那時何云也畢業(yè)失戀。

那天白木槿第一次喝酒,她覺得這紅酒是又苦又澀,可她每喝一口,覺得自己的心稍微能不疼一點,她悲喜交加,悲是自己失戀了,喜是母親終于結(jié)婚了。

自從八歲那年父親去世后,母親一個人憑著甜甜小賣部將她養(yǎng)大成人,其中的心酸也知道母女兩知道。

生活就是這樣,我不知道你的苦,你不知道我的苦,因為我們都想過的幸福一點,甜一點,哪怕只是表面上很幸福,那也是向陽生長,生生才能不息。

何云在上大學后,四年時間再也沒有見過白木槿,他只聽人說白木槿為了不傷母親的心,考上了金城本地的大學,沒有報外地的大學,她怕自己走的太遠,母親會惦念。

她以為她是母親的救命稻草,唯一牽掛,她卻不知道母親那時候很希望她考到遠一點的地方,這樣自己才能松口氣,為自己活幾天。

這是后來有一次她暑假回家聽母親喝醉了說的話,從那以后她很少回家,后來知道母親有一天說要結(jié)婚了,她才知道原來母親跟白老師心心相惜多年,母親是白老師的初戀,母親年輕時因為父母媒妁之言嫁給父親后,白老師一直未婚未育,母親為了木槿也一直未婚。

“如今他們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木槿說完這句話后,笑了笑,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淚珠。

何云突然說“沒關(guān)系,以后有我陪著你。”

何云在說出這句話時不假思索,他覺得自己因為遠走他鄉(xiāng)讀書已經(jīng)錯過了木槿,上天讓他們再次相遇,肯定冥冥中注定。

婚禮是下午五點舉行的,等快結(jié)束時,已經(jīng)夜幕降臨了。

酒店大廳里熙熙攘攘,好一凡熱鬧景象。

只有何云和木槿拎著紅酒瓶高腳杯,在酒店的后花園長廊互訴衷腸。

何云在外地的大學談了一個女朋友,卻被母親強行叫回家,對方獨生女,母親很怕他給人家當上門女婿,自己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拱手讓人,再說辛辛苦苦打拼半生的企業(yè)還等著兒子繼承。

何云是回來了,但他喜歡畫畫,喜歡文藝的事情,覺得經(jīng)商實在銅臭味太濃,所以開了一個畫室,專門教學生畫畫,也算是自立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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