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匆忙回鄉,在安化人民醫院相識——正君姨。
46歲的她,年輕,貌美。初步給我的感覺就是一位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的小姐姐。
見面有些倉促,她說頭一天來過病房,我沒注意到,自顧著病床上的父親,閑下來才意識到有這么一個翩若驚鴻、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的女人出現過。
“怎么沒有見過你?”
“是啊,都是華英片的,還不認識呢?”
確實不得不感嘆,美麗與可愛,終有人可以不再厚此薄彼。
不能就此錯過呢!
正兒八經的一見面,一身黑色長羽絨衣里套著一件深色低領子針織打底衫,下身緊身棉襪褲,踏著一雙黑中高皮鞋;那一頭細致的棕色中短發卷藏在耳朵里,摘下口罩輕輕地一搖頭,就像細碎的金沙一樣閃著光,在明月般的臉龐前飄動著。第一印象就好像花叢中的蝴蝶,是百合花中的蓓蕾,給人一種自恃清高的錯覺。
好在,她并不是那種清高的女人。
了解一個人,先不去談年齡,不談過往,憑這人整個神態悠閑底蘊,就那么得端莊、麗質。一直以來春花秋月,是文豪們歌頌的情景,對于她,值得恰如其分的贊美。
每個人欣賞的角度不一樣,總會情不自禁表達一下。因為這善良的女人?。∮袝r候像一只蝴蝶飛過一樣,既美麗稱身,又色彩柔和。
很感謝小姑在電話里頭及時叮嚀,說她從父親病危入院到做第一次手術一直都在,人特別好,管叫一聲“姨姐”,就住醫院附近……更得知兩人從小就認識,兩家離得不遠,原本不親疏,更有后來一系列鋪墊。
還真是,見到人還真是溫婉大方,頭一回我叫得特別拘謹,還有些無所適從,想想還挺幼稚的。
更別提那個歷歷在目的下午,是父親從重癥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第二兩天,記不清具體時間,只知道正君姨出現的時候手里已經提著一個不銹鐵保溫飯盒來到了病房,還沒來得及詢問幾句,病床上的父親突發嘔吐,嚇得我和弟弟兩人措手不及,不是拿紙就是端水不停擦拭。好巧不巧的是我的腰只要是在彎腰一瞬間舊疾復發,疼的刺骨,一旁臨床經驗豐富的正君姨趕緊上前指點迷津,言行舉止間透露著真誠。
憩息片刻,我趕緊從柜子里拿出紙杯端茶遞過去,坐下來凝眸的那一瞬間,才留心這位漂亮的正君姨,這會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呢?為何這么可愛又善良?沉思片刻,猛然間見她看過來總有一分觸動在心頭縈繞,除了幾句客套言詞,不免多了份窘迫。
是正君姨拍著我的肩膀寬慰起來,輕拍幾下之余,還產生一絲微微的感動。就好像所有的心酸化為虛無一樣,強烈地感到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妙不可言的溫柔氣息,只有美到心底的人,使人安之如泰,更是有了之后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心。
少數時候我是個特別敏感的人,越是疑問越會探究,一連幾天從她身上悟懂了些,比如說世態的冷暖,經歷的波折,看透的事情,哪怕是舉手投足間的風華卻是令人彌久不忘。
是的,歲月的年輪沉淀在她身上的,不只為人處世獨特,還有內涵豐富的深情。
漸漸地接觸時日一多,感情逐漸加深,從她的語調平緩、目光柔和、神態優雅、舉止從容,發現很有優雅氣質和神韻。更別談這個年齡有歲月的洗禮、有可以寄托的信念。她,并不是完美的,但來自骨子中與眾不同的美麗、獨特、氤氳,顯現在不可覺察的流動之間,更為秀雅絕俗。像朵牡丹,雍容而高貴:像一朵玉蓮,端莊而不失嫵媚;像寒冬里的傲雪寒梅,愈經受寒冷愈變得清麗動人。
幾許期待與渴盼吧!
有一種慢熱型的人難以靠近的人,比如說我,若不是有光,可能還在原地踏步,感謝命運在這個時候刻意安排,平常再怎么搞怪,斷然不會忘了更深層次的結交。
換而言之,自己在年齡層次上總會有那么幾回幼稚,雖然我們年齡相差不大,而我又喜歡從細節琢磨一個人,不在于表面上的只言片語。好多次我的文字字里行間透露著對成熟女人靈韻就這么帶著色彩勾勒出來了,心里也就生出了那么一絲朦朧。如今,與正君姨之間的關系反而更近一些。無話不說,無話不談,尤為投緣。
一次,父親出院回家療養期間,同村一姑姑邀請多人做客,吃完飯在和姐姐回家的路上因為某些原因產生了一點點分歧,熱情的正君姨拉我們姊妹倆去在她家調解,姐姐走后,那晚我和姨睡在一張床上聊到十一點,醒來的時候側過身看著她托腮凝眸,若有所思。覺得她身上那份溫柔、那份美感、那份嫵媚,使我久久難以忘懷,別提是睡在她旁邊暖暖的。后來有幸夢見,那種感覺很奇妙。等到第二天醒來,我便忍不住提問,她笑著解釋特殊體質,正好借口窩在被褥里一邊傾聽一邊由她敘述,旋律肯定是一些故事交織著。
后來我們的交流越陷越深,是一種甘美的心境;那一顰一笑之間,從容的神色自然流露。
俗話說:言有盡而意無窮指。我這種書呆子竟然會選擇在半夜三更向她袒露心扉,好意外的一次舉動。
這種意外,后期頻頻出現。
或許是感性的人,永遠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感,才會很自然的黏人。
還有就是不必刻意,不必造作,自自然然,舉手投足間,渾若無事,說不盡的嫵媚可喜。
第二次受邀過夜,壯著膽子依偎在她懷里,一起叨叨些許殘缺不全的故事,記得她說過一句話:不要給自己留下了什么遺憾,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該愛的時候就去愛,無謂壓抑自己。本來有些事必須要獨自承受,又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聽你那點破事。也不知道后來怎么進入淺眠的,她斜眼瞅著說帶我睡覺像個小寶貝一樣精靈頑皮,然后我就抿著嘴躲在被褥里興奮了一宿。
可能歲月猶如流水,蕩滌去的是張揚的光芒和起落的塵埃,也學會讓自己放下戒備,放下城府,認真交流起來,會不自覺的對她產生一股親昵。
那種感覺恬淡適意的如同涓涓小溪的清波,總讓自己倍感清新甘甜。
常說的,今生何其幸運,有幸遇見您——正君姨,今生何其不運,與您仍是在君路上,一隙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