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坎瑞亞王國的覆滅及其相關(二合一)
- 原神編年史
- DID...
- 5700字
- 2021-05-25 12:49:34
在七神體系建立之前,一群不信仰神明的人聚集在一起,組成了這個無神的國度——坎瑞亞
“土地不是用農具去犁的,而是用鐵與血去爭奪的。”
——基于這樣的理念,「耕地機(遺跡守衛)」誕生了。
坎瑞亞向龍脊雪山派出了許多的耕地機,試圖從這個千年前覆滅的文明探尋些許的痕跡。
「為了我們的國家,我們無法放棄這從天而來的力量,但是我們失敗了」——無果的遠征
坎瑞亞為了研究從天而來的力量(寒天之釘),派出了大量的遺跡守衛前往雪山。
到達雪山的研究者們四下尋找,最終找到了當年寒天之釘從天而降分裂的碎片。
在凍結雪山的“長釘”降下時,風雪遍天。天降之柱崩裂為三。
他們對寒天之釘的力量加以研究,試圖獲取這個力量,但是他們失敗了。
本就分裂成三塊的寒天之釘,再度受到損傷,分裂成更加細小的碎片,同時有三塊碎片向外飛出,最終形成了如今我們剛入雪山時看見的模樣——四分五裂。
而他們帶去的機器人大多也都損壞了
于此,無果而歸。
空(熒)元前500年,七神與天理降臨于此,對這個無神的國度講下“不公”的審判!
戴因斯雷布,他是坎瑞亞末代宮廷衛隊的“未光之劍”。在五百年前,他未能阻止坎瑞亞的滅國。
身受不死詛咒的他,流浪荒野...只能看著他想要守護的人民,化作深淵的怪物。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并且席卷了大陸。人類想要掙脫神的庇護,坎瑞亞一位被稱為“黃金”的煉金士萊茵多特墮落為了罪人,孕育了大量漆黑的魔獸。它們流淌著與此世不容的黑血,在大陸上跳踏眾生、破壞一切。它們的生命是變質的,由世界外的力量賜予的。
統治地下世界坎瑞亞王國的黑日王朝覆亡,災難突破了古國城墻在大陸上散布開來。在天地間留下傷痕累累…戰火飄熄,余燼落定。
整個大陸都經歷了一個混亂的時代。黑暗的力量擴散行進,污染所遇到的一切。那段時間里,大地上蠻族滋生、魔獸肆虐。人們的生活空間被壓縮到了城墻之內,野外充滿危險。
而彼時的蒙德,有兩個兩個年輕人。
艾倫德林與魯斯坦是自幼一同長大的玩伴,分別出生自正統的騎士家族與佃戶。
兩人的假大劍與長樹枝相互撞擊,開始決斗——最終抗爭的勇者取得了勝利,摘下了貴族之冠。
成為英雄的夢想讓他們成為了朋友,之后則是同僚,最后分別成為團長與副手。
二十七歲時,魯斯坦獲授“幼狼”之名。
艾倫德林負上了“獅”的名號,成為統領一眾騎士的無冕王者;而另一人魯斯坦則獲得了“狼”的稱呼,在暗中輔佐往日的摯友、如今的領袖治世。
作為大團長,艾倫德林未曾獲授神之眼。他的力量來自天資與極為刻苦的訓練。
他為自己的力量感到驕傲。整個騎士團乃至整個蒙德也為這樣的團長感到驕傲。
西方的風會帶走酒的香
山間的風帶來凱旋的消息
遠方的風牽動著我的心
沙沙唱著我對你的想念
過去,有一名總是愁容滿面的騎士。只有這首歌才能使他眉頭稍稍舒展,只有在廣場上唱這首歌的那位少女,才能使他暫時忘卻職責帶來的重負。
守護者有著非常尊貴的騎士名。在夜里,他卻常將紋章與面目隱藏在斗篷下。如此,他就能不受拘束地完成那些應當完成,卻不應當由理應光明磊落的騎士完成的事情。
指針的滴答、燭光、案件卷宗;月光下的人影、刀劍與黑斗篷,
這些常伴是孤獨守護者的同儕。但無論做到什么樣的地步,對她而言,時間總是遠遠不夠。
驕縱而爽朗的上司常哂笑他的寡言、愁容滿面,吝于享受。
守護者是不回首過去的人。他的眼中只有當下與未來。
只有眼下,無論用什么方式也好,連根拔掉一切罪惡,才能確保自己的摯友、上司所熱愛的這大地未來無虞。
只有白天看著廣場上那位少女時,他才會想許多平時無暇去想的事。
或許自己也該擁有「未來」…嗎。
只有那位少女的清脆歌聲,可以讓守護者的眉頭舒展。
災厄尚未來臨時,她遠行前,
獲贈的特制水時計。走完一周的時間等于她在教令院進修所需的時間。
當時計走完時,當她回到故鄉時,贈她時計的人已經淪為災厄的食糧。
在動蕩的年代,獅和狼二者如明刃和匕首般守衛著家鄉與彼此。
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無數的故事失落在了災厄之中。
作為副團長與北風騎士的他,總有一天會成為大團長,只可惜……那一天沒能到來。
當災難來臨之時,他率領騎士為保衛家鄉而戰。
出戰前,他勸如今擔當副手的童年好友舉杯共飲:
假如你不再凱旋,我可不會為你哭泣
我要像今天一樣,再為你而痛飲一杯
你啊,偶爾也喝點酒試試吧」
守護者多年的摯友、上司笑道。
讓眉頭舒展開來,乘醉高歌
才能有,面對明天的勇氣嘛
就這樣,艾倫德林率軍遠征,魯斯坦鎮守家鄉。
但是災難,卻朝蒙德涌來。
“黃金”的煉金士萊茵多特創造了一個生命,魔龍杜林。
無法獲準誕生的生命、無法實現的愿望、彷徨在漆黑宇宙中的,悲哀的未果之夢,就借由我的身軀,降生在現世中吧。然后,我可愛的孩子們啊,就像雨水流向溪流,草木向陽光伸展那樣,到美好的地方去,驕傲展現自己的美麗吧。
這是煉金術師對杜林的期許。
向世界炫耀自己的美麗。
“媽媽,謝謝你,媽媽,
給了我翱翔的翅膀,給了我健壯的身軀
我啊,想到有美好歌聲的地方去,媽媽
告訴他們,大家的事情,和媽媽的事情
告訴他們,我出身的地方,有多么美麗
于是杜林來到了蒙德,這個有美好歌聲的地方去夸贊黃金,坎瑞亞。
但是一個初生的生命,無法掌控自己的力量。
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見他與大家走了很遠、很遠的路,來到了歌聲飄舞,綠草芬芳的土地。夢見他與這里善良的人們一同歡歌,與寶石一般美麗的巨龍在空中舞蹈。
睜開眼時,是風雪嘶吼的山岳上空。翠綠恬靜的大地已經被火與血染紅,而蒼色詩人的琴聲幾乎被咆哮淹沒。而那寶石般美麗的巨龍如同愛人般,將利齒沒入他的脖頸。
「再見了,媽媽,我的旅途結束了沉睡在白銀般閃耀的雪中也不錯。再見了,美麗的詩人、美麗的龍如果我們能在不同的時間、地點相遇、歡唱、共舞,那該有多好」
垂死的他由衷地想。
從坎瑞亞王國流出的黑暗力量擴散行進,污染所遇到的一切。
古國災厄降臨的腥臭最終傳到了這片土地,而飄蕩在歡欣的風中的歌詞也被毒龍的咆哮、魔物撼動大地的腳步聲、嘆息聲與烈焰撕碎。
蒙德眾人的祈禱最終再度喚出了蒙德的神——風之歌者。
天空之琴再度撥動,風龍也再度被喚來。
之余,騎士與騎士團也為了國土與家園而戰。
戰斗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杜林尸骸至今還在蒙德南部雪嶺之上。但是過程已無可考。
風龍最后獲勝了,他咬住了惡龍的咽喉,卻咽下了毒血。惡龍的毒血,正是被歪曲的黃金,讓山巒崩塌、大地壞滅的力量。
風龍守護了蒙德,他以為這樣人們就會理解它了吧。于是它陷入了長眠。
當猛毒之龍殞命在冰封之山,湛青之龍長眠于尖塔古城時,騎士魯斯坦卻在谷地中流盡了鮮血。倒下時,他所掛念的只有——
現在在遠方求學的她,應當平安無事吧。真想再聽聽她唱的歌。
至少艾倫德林與羅蘭無恙。她歸鄉時,災厄應該已經平息了吧。
最終勇士終于歸鄉。而舊友如今已不再。
不變的只有,兒時好友贈送的小小沙漏。
在魯斯坦殞命后,艾倫德林不再展示自己的力量,不再以挑戰兇暴魔獸為榮耀。
稱頌神、記載雙龍之戰的詩有許多,最終又慢慢佚失,那位少女曾經愛唱的小曲,也在她返鄉后,變了樣子。
蒲公英隨著晨間的風遠行
秋日的風帶回收獲的芬芳
但無論怎樣的風
也不能再為我帶來你的注視了
淚水與歌聲都枯竭后,少女決定揮霍生命之火,洗凈世界的歪曲…
百年前的災厄到來時,少女失去了被許諾擁有的一切。
珍惜的人們、往昔的歲月、燦爛的未來,全部碎裂了。
從煙與余燼中,炎之魔女誕生了,用火滅卻一切傷痛。
無休止地焦灼崩毀著的火紅鳥羽。無論燃燒了多久,也不會被燒盡。
因為選擇了獄火的道路,她走過的原野都只余下灰燼。
即使她焚燒的都是害人的魔物,當遠處的火光亮起時,人們都會緊閉門窗,驅逐炎之魔女。但這之于她無妨。
必須有人將所有傷痛燒盡,才能帶來新的希望,她想。
不需要理解。不需要人慰藉。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能明白炎之魔女無言寂寞的,只有落在她身旁的鳥兒。
在炎之魔女行遍各地,用酷烈炙熱的烈火焚燒魔物時,
人們傳說她放棄了人的血肉,體內奔流的是液態流火。
但即便是她,也曾經是少女,心中也曾有過愛與思慕,直到一把火將少女心中一切美好而柔弱的部分燒盡了。
曾經有一位獵手。
如同在晨光下的蒼翠草甸與林木間穿行的野獸一般純凈,
從不帶有一絲惡意,也從未為生存以外的目的放出箭簇。
無名獵人是在遠離城市的地方,在這樣的訓導中長大的…
「吾等誕生在綠茵中。只要有青草與樹蔭,便通行無阻」
「吾等與鳥獸無異。只要遵循天地的法理,便無虞生死」
「遵循自然的萬物,在生命盡頭都會去往無邊際的原野」
遵循著這個信念,獵手不留下足跡,不與天地自然為敵,
安撫著被箭矢穿透心臟的野獸,直到它的生命回歸自然。如果災厄沒有發生,如果她沒有循著草葉上的污血前行,如果沒有在常常小憩的樹下遇到那奄奄一息的盲眼少年,那她就不會為復仇的愿望、話語中鮮活的血與火光動搖…
「千萬不要忘記,善良的薇瑞迭瑟恩」
「千萬不要忘記呀,你是屬于綠茵的、樹林的孩子」
「不能為了爭斗、為了仇恨、為了所謂榮譽而射箭」
「染血者永遠也不能找到,彼方無邊際的蒼翠獵場」
「那至少,不要讓這把弓被即將到來的,仇恨的廝殺玷污」
「既然我無法抵達彼方,和師父,和從未謀面的血親相見」
「至少讓這把弓保持純潔,讓它能夠傳達我的思念和歉意」
在獵物橫行大地的過去,彼時災厄的魔物還沒有誕生,借人用現今已不知名的這種野花掩蓋自己的人的氣息。古時的人們傳說,若是要尋找無言而溫和的孤獨獵人,就循著淡淡的野花香氣,閉著眼赤腳在林間與原野走,只有像獵人那般行走,才不會踏碎落葉,令獵人警覺。
另有傳說:最終找到獵人的是個少年。彼時古國的災厄剛剛發生。生靈涂炭。
在過去,獵人會無數次地安撫被箭矢穿透的獵物,直到它的生命平靜的歸于大地,因為她心里明白,
她的獵物前往的那處地方,她終有一天也會到達。
她相信溫和的獵人在生命的末尾會從現實中醒來,在無邊無際的獵場中與如今已經不再的人們團聚。
但她也相信:在她放箭貫穿了追殺少年的魔物后,
在她聆聽了他的請求,為了替人復仇、為了痛苦,而不是為了生存、為了自然,獵殺畸變的魔物后。自己已經失去了那生命盡頭的無邊無際的獵場了。
傳說,當獵人赤著腳在原野中靜靜地行走時,趾間的青草會告訴她,濕潤的泥土會告訴她,大樹上的雀鳥看見的,泥土里的樹根聽見的。
傳說,自從古國災厄降臨,草木就不再開口。因為司掌草木的神也在災厄中,一同死去了。
在那之后,她仰仗著這件儀器在大地上游獵。受少年所托,從此狩獵的不再是走獸與飛禽,而是自古國流出的,帶來災禍與痛苦的魔物。
非常結實耐用的容器,有著極佳的密封性。傳說中的獵人曾將篝火邊的細語裝了進去。
獵人曾經偶然在深夜的原野中嗅到他人的氣味,
面對群狼與魔物也毫不畏懼的她,最終仍沒有加入火邊對談的膽量。那時的獵人已經忘記了人的語言應該如何發音。
即便日后,她受人所托,成了翠綠的魔物獵手,也從沒有人聽過她說話,正如她從不留下足跡。
…那夜,她將聽見的談笑聲裝進自己的水囊中,許多年里,每每感到孤寂,便傾聽其中的聲音。
從未沾染過一絲鮮血的獵人帽,屬于民話中的無冕的獵人之王。
獵者的法理是不與大地,森林為敵,而是成為自然當中無言的一枝一葉。
無人能為最為杰出的獵人冠冕,因為高于她的只有自然的天地。后來這頂獵人帽的綠意成了災厄中,在魔物中,令他們無比膽寒的光景。
游俠騎士第一次打倒魔物,將受難的仕女救下時,
他拒絕了酬勞,因此獲得了少女贈與的潔白的花。
「騎士僅有的報酬就是踐行騎士道」
「我的獎章就是這朵花,如此足矣」
這朵花一直別在他的胸前,直到被鮮血反復浸染,
和騎士的銀盔甲一樣,變得像冬天的夜晚一樣黑,又和騎士的心一樣,變得像淬火后的鍛鐵一樣硬。
如少女在故事中無數次讀到的:獲救的少女與彼時依舊純白的騎士,交換了彼此的花為各自的祝福。
少女的心通常如鮮花一般易逝易變。但這朵花時至今日依然故我地濕潤。
因為她的心始終停滯在那一刻,少女初次遇見她的騎士的時刻。
精致的羽飾。經歷了許久的年月,羽毛當中已經聚積了不少的塵灰。自從遇見騎士的那一天起,少女的命運就已經結束。
不再為當下、青春、戀愛,不再為這一切活在當下,無處寄掛的思念就如尋巢的無足之鳥,永遠地漂泊。不知這種思念是否能傳達到那位,醉心于自己的騎士道的騎士心中,能傳達到四方大地與覆滅古國處,讓他目睹她所夢見的那些景致呢。
獵魔騎士循著災禍的狼煙,奔赴戰場打倒魔物后,燒毀坍塌的屋舍中,已經不再有等待獲教的人了。
嘗了失敗苦果的騎士以廢墟中熏黑的杯皿為信物,立誓要將騎士鏟奸除惡扶弱濟貧的信條貫徹到底。
騎士第一百次砍倒魔物,伸出手幫助受難的人時,她卻尖叫著推開了他。直到那時染血騎士才知道,他的臉龐已經在不斷戰斗中染滿自己和敵人的血。他的面容已經在長久廝殺中變得遠比魔物更猙獰。
「那就讓這副鐵面具替代我的臉吧」
「讓我的騎士道守護的人不必直視」
「我因為血戰,而變得可憎的面目」
少女的歲月是有盡頭的,但她等待的歲月卻沒有。懷鐘指針在一日又一日地輪回著,懷鐘主人的思慕與回憶也是如此。多年以后,她還記得,多年以前,遇到她的,她等待的純白的騎士。
悠閑地品嘗小點心與清茶的滋味,無關旁人與世界,是少女的特權。
「我的獎章就是這朵花,如此足矣」在遇見騎士的那一日,騎士這樣說。
「但是,我的心已經」
不把這樣的話說出口,是她的特權,也是少女矜持的枷鎖。
最后染血騎士已經無法分辨,自己漫散的血腥味,究竟是敵人濺在他身上的血,還是自己流出的血。
他終于明白,在自己長久的廝殺中,他的騎士道,使得曾經的純白騎士變成了魔物一般可怖的惡鬼。跟隨他的,只有循著他沾滿血的足跡而來的鴉群。
即使是在追求者與花束的簇擁中,
少女也從未摘下禮帽,稍微抬眼,費心記下那些人們的名字與相貌。
許多年里,她都會在每日的末尾,將禮帽上積攢的些微的灰塵撣去。但容顏上積聚的塵沙是撣不去的。
追求者與花束隨著年月日漸減少,但她的心還停留在過去的某一日。
染血騎士踏入不見日、月、星、辰的深邃地底后,對時間僅有的參考道具。但時間最終失去了意義。
這是染血的騎士最后的故事,從此他告別了人理。被血染黑的騎士明白地上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位置,因此決定深入覆滅的古國,戰死在魔物的溫床前。
在世界之底,他明白了古國終末魔物起源的故事。
偉大的古國被降下了不義的懲罰!
偉大的古國子民被歪曲成了怪物!
我的騎士道,豈能容忍此等不公!
若深淵是它的名,我便效忠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