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佟華早晨起床叫醒丑小鴨。

丑小鴨醒來后想起昨天的豪言壯語，有些手足無措，有些后悔，“四哥，真的要去嗎？”

“怎么？不敢啦，昨天的承諾，這還沒試就放棄了，當(dāng)成屁方了？”佟華眉毛一挑道，“昨天可是你主動提出要學(xué)飛的?！?

“不是，我沒想放棄，可是……”

丑小鴨暗罵自己，為什么頭腦一熱，就做出了要學(xué)飛的承諾，并且還大言不慚的說要在三天內(nèi)學(xué)會，現(xiàn)在被四哥抓住不放，真是后悔也來不及了。

“可是什么？”看著丑小鴨找借口的樣子，佟華忍不住想笑。

“可是……可是咱們還沒吃早餐，”丑小鴨磕巴半天，脫口而出了這么個借口，然后眼睛一亮，大叫，“對，早餐，吃了早餐，我才有力氣學(xué)。”

說完暗自抹了把頭上的汗，想著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抬頭偷瞧四哥的臉色。

“嗯……”佟華沉吟片刻，要是不吃飯，丑小鴨還真沒力氣飛，點點頭，“行吧，咱們先吃飯?！?

丑小鴨聞言舒了口氣。

不等他把這口氣出完，佟華忍不住逗他：“吃完飯再學(xué)?！?

丑小鴨：“……”

四哥這心也太黑了吧？連自己兄弟都不放過。

兄弟倆邁步離開小窩，游到河邊爬上岸，然后挑挑揀揀開始吃飯。

佟華在前，吃左邊的青草，丑小鴨在后，吃右邊的青草，這青草是又嫩又香，吃起來得勁。

吃著吃著，佟華突然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后邊怎么沒了動靜？他不由得一愣，扭回頭去看，就見丑小鴨正在后邊跟一根草葉較勁，是左咬右咬就是咬不上。

佟華看在眼里心中好笑，他這絕對是磨洋工呢，就跟小孩子不愿意吃飯，賭氣光拿筷子杵碗里的米飯一樣。

“怎么，吃不到嗎？來讓四哥幫你咬?！闭f著佟華一口就把這根草叼了下來。

沒理會丑小鴨幽怨的眼神，他就是想逗逗丑小鴨。

佟華一邊吃還一邊說：“嗯，還挺好吃，咱倆換換，你去我那邊，我在這邊?！?

丑小鴨看出來了，四哥這是故意的，心里這個氣，但是沒地撒，只能憋著，自己不占理啊。

他也不搭理佟華，扭扭捏捏跑到右邊去吃。

佟華就跟在他后邊監(jiān)督，哎，也不催他，就膈應(yīng)他，看著丑小鴨不情不愿，還不得不吃的樣子，也很好玩。

就這樣，拖拖拉拉，用了一個多小時，丑小鴨這才把早餐吃完。

這飯吃完了，丑小鴨見實在躲不開了，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四哥，就盼著四哥能看出自己的心思，別去學(xué)飛了。

佟華當(dāng)然從丑小鴨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但是吧，佟華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定位應(yīng)該是嚴(yán)父。

眼看這孩子長大了，翅膀也硬了，到了該學(xué)本事的時候了，這一天天光在家里窩著怎么行，這不廢了嗎？

作為嚴(yán)父，自己就應(yīng)該把他推出去，讓他去經(jīng)歷風(fēng)雨，去成長，這才對嘛。

見丑小鴨不動，于是佟華又無視了他的眼神，說“走吧，這飯也吃了，能量也足了，咱們開始吧。”

“等等，等等，”丑小鴨連忙阻攔。

“怎么，還有什么事沒干？”佟華抬頭看看太陽，隨后說，“再不學(xué)，一會兒可就中午了。”

“咱們再檢查檢查周圍有沒有獵人，萬一我飛起來，被獵人打死怎么辦？”

佟華愣了一下，“嘿，”丑小鴨這個借口還不能反駁，用力說：“行，看看就看看?！?

兩兄弟逛蕩逛蕩就又過了一個小時。

“行了吧，這下可以飛了吧？”佟華的耐心也有限，丑小鴨這一再推脫，都浪費一個小時了，他也煩，說話有些不好聽。

“可以了，可以了?！背笮▲喴娝母缒樕嫌行╇y看，也實在想不出什么合理借口，只能答應(yīng)。

“行就開始吧。”

要說學(xué)飛，看上去簡單，做起來難。

你別看那小鳥扇扇翅膀就飛起來了，那老鷹扇幾下翅膀就能在空中盤旋好一陣，這首先要具備飛翔的先天條件，沒有這條件，你想學(xué)都學(xué)不會。

佟華雖然有翅膀，但是他屬于家鴨，已經(jīng)不具備飛翔的條件了，就算再努力，頂多也就是能滑翔的遠(yuǎn)一些，沒什么進(jìn)步空間，只能作為旁觀者。

所以具備飛翔調(diào)教的丑小鴨只能自己找感覺，自己琢磨，自己學(xué)習(xí)。

作為旁觀者的佟華就只能給他監(jiān)督和加油鼓氣，告知每次飛翔的差異。

這樣丑小鴨在岸上助跑，向水面飛，就算失敗了，也是落到水里，摔不傷，佟華就在一邊看著。

“第一次，失敗，和平時滑翔沒有區(qū)別?！辟∪A喊道。

“第二次，失敗，還是和平時滑翔沒有區(qū)別?！?

“第三次，失敗，沒有起飛，直接扎進(jìn)水里?！?

……

“第十一次，失敗，沒有平時滑翔高?！?

“要不休息會兒？”佟華見丑小鴨一次比一次滑翔的低，知道他累了，再練下去也沒效果。

丑小鴨呼哧呼哧喘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樣？”佟華問，“還能堅持嗎？”

丑小鴨不說話，只是倒氣。

“四哥，我真的能飛嗎？我真的是天鵝嗎？”一次比一次飛的差，讓丑小鴨開始自我懷疑。

“當(dāng)然，我確定以及肯定，你就是天鵝，你天生就會飛。”

“可是，我怎么就學(xué)不會呢？我現(xiàn)在還不如以前滑翔的好。”

“哈哈，你看出來了？”佟華笑道。

“四哥！你怎么還笑？”

“放松，放松，你就是太緊張了，就算再過半個月，你也有可能學(xué)不會?！?

“半個月？”丑小鴨不可置信道，“四哥，你確定不是在耍我？”

“我怎么會耍你，”佟華說，“就算是有著媽媽指導(dǎo)的小鳥，學(xué)會飛也要很長時間，你這還是自學(xué)，半個月已經(jīng)很短了，你還想一天就學(xué)會嗎？做夢去吧?！?

“那我應(yīng)該怎么學(xué)？我也摸不著頭腦，感覺越學(xué)越不會飛?！?

“你就大膽的飛，有我陪著你，你怕什么？就算真學(xué)不會也沒什么，就當(dāng)鍛煉身體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