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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陰謀醞釀

段聲進去后發現屋里只有段長霖一人,想必是段泊文提前出去了。

書房視線較暗,屋后一株高大合歡樹擋住大部分光線,段聲不著痕跡打量屋里,這間書房這么多年一如既往的沒有變。

舊式書桌、書架,墻上掛山水名畫,左窗下一盆青葉劍蘭。沉香長案左右兩把太師椅,正中一把交椅高居其位,交椅上正坐著斑白兩鬢,睜著銳利雙眼的段長霖。

段聲笑笑:“爺爺有事?”

“你還知道我是你爺爺?!?

“爺爺這話怎么說,你不是我爺爺還能是什么?!?

“我看你早忘了有爺爺,早忘了段家。”段長霖冷哼。

“爺爺說笑了。”段聲微笑不改。

段長霖見了段聲,縱然有氣也強行按住了,總不能真對孫子發火,總得給他留點臉面。

“什么時候帶人回來?”

段聲微笑不語。段長霖見段聲仍然一副無動于衷模樣,氣怒:“你難道不給我們一個解釋,不將人帶回來祭祖?我告訴你,她既是我段家媳,就得尊我們段家祖訓,我既是你爺爺,你就得聽我的。這個家,我還沒死呢!”

“爺爺胡說什么,你該長命百歲,”段聲笑著看向段長霖:“這個家,自是該聽你的?!?

“放心,我會帶她回來。至于解釋,你們想聽哪句?”段聲靜等段長霖,見他不語,心里冷笑:“她沒有那么多七七八八復雜背景,只是個普通人,是我段聲看中了人姑娘,強行納入身邊的?!?

屋內陷入良久靜寂,段聲出得門,剛走幾步,忽的聽見門后茶杯碎裂聲,里面屋內傳來一道暴怒的低吼:“段聲段聲的,別忘了你是‘念’字輩!”

段聲回首不語,眼底一片冷然。

天色漸漸泛黑,段聲開車回別墅。別墅前院僅零星點了幾盞燈,四周靜悄悄的,靜得仿佛能聽見草叢蟲鳴。

段聲越過前院去后-庭花園,未走近便聽到幾聲歡笑聲。段聲放眼靜靜看去,前面視野一片幽暗,幾個小孩聚在一塊兒嬉鬧。

小寶不知搞什么名堂,神神秘秘往褲兜掏出個布包,打開,布包里竟飛出星星點點的螢火。螢火瑩瑩,星光點點,點綴照亮暗夜的黑,那花叢里的人明媚動人。

段聲目光柔和的望著被簇擁中心的小孩——他的小姑娘,秋郁寧歡喜的笑了,笑容真摯燦爛。

段聲頓然覺得自己做的所有一切都值得了。

秋郁寧跳了一下想捉住盈盈飛天的螢火,余光看見段聲,驚異喜悅溢于言表:“段聲?”

段聲笑著走過去:“怎么會有螢火?”

“小寶弄的。”

小寶見段聲過來,捉螢火的動作停?。骸盃?,不是螢火,就是一些會飛的熒光,我特意弄了一堆。”

“呵,做得不錯?!倍温暡涣呖洫?。

小寶不好意思:“不是爺您讓我弄的嗎,讓我想辦法做點小玩意哄太太開心。”

“你讓做的?”秋郁寧詫異問。

“是小寶聰明。”段聲擁住秋郁寧,下巴抵在她肩上。

秋郁寧還在猶自捕捉螢火玩,旁邊是小寶和秦向暖奔跑跳躍的身影,笑容哈哈,歡樂熱鬧,段聲一顆喧囂躁動的變得寧靜。

秋郁寧在段聲懷里玩樂良久,一抹熒光落到她手上,竟像螢火一樣微微灼熱。

段聲攥住秋郁寧雙手,附她耳邊問:“明天陪我回去一趟?”

掌心熱光散盡,熒光漸漸消失,秋郁寧突然問:“段聲,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會?!倍温暫喆穑骸耙恢痹?。”

“好?!庇朴旗o夜,秋郁寧輕聲道。

次日,段聲攜秋郁寧回老宅。

老宅聽聞段聲傳信,正堂內聚齊了人,大小媳婦、下人孩子擁聚一堂。

正堂最上首還是坐的段老爺子段長霖,他的旁邊是他年輕時候的兩個小老婆。

段長霖一生共有四個女人。

他的第一個女人替他生下長子長女,可惜長子段泊彥十年前去世了。第二個女人生了次子段泊堂和三子段泊文,另有一個女兒。第三個才是唯一一個正妻,僅有一個兒子段泊章,也就是段聲父親,在段泊章很小時候她便逝世了。第四個生了段泊瑞和段學敏,如今亦不在人世。

段家一直是個極為傳統的大家門族,在看待妻妾一事上猶為寬容,子嗣興旺為重,家中女人誰也不能出聲反對。

但段家重視“妾不越妻”“庶不越嫡”,故而段家男人的妻子永遠只能有一位,任何情人小妾都不能挑戰正妻權威。

正妻所生的嫡子也因此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接班人。

將近中午,段聲和秋郁寧到達老宅。

下了車,秋郁寧一眼望去,目光所及是一座巍峨高宅,朱漆大門,黛瓦白墻。

門前兩座守門的威風凜凜的石獅子,秋郁寧抬頭,見匾牌上書兩個勾峰凌厲的大字:段宅。

有人出來迎接,段聲和秋郁寧隨人進去。

老宅是舊時大戶人家的精美園林,假山琳瑯,小橋流水,人置其中有一種錯亂時空的錯覺。

相傳,段家祖上乃正統的仕途出身,高官顯貴,家族子弟受恩祿蔭蔽,代代不絕。一直到后來華-國國勢動蕩,權力割據,諸多門閥世族朝不保夕,段家上上輩太祖思慮之后,果敢決斷,棄筆從戎,成為了一方權勢顯赫的段大帥,才保住了段家世代累積的繁華榮辱。

如今這棟園子承載太多歷史富貴,讓每一任段家掌家人都不舍拋卻,一遍遍翻新修砌,守著這個代表家族榮耀的老殼子。

未至正堂,便有三兩媳婦子出門相迎。秋郁寧不認得,段聲附她耳邊解疑:“我幾個嫂子?!?

秋郁寧了然,段聲行六,他前面有五個哥哥。

進了正堂,秋郁寧一眼瞧見正中端坐的段長霖,近八十的老人,神情嚴肅,神態威嚴,此刻瞪一雙銳利渾濁的雙眼直勾勾審視秋郁寧,似能把她瞧出個窟窿。

秋郁寧垂首見禮,不多時有人端茶上來,秋郁寧將之接過,雙手奉至段長霖面前,段長霖這才收回目光,稍感滿意的喝了。

段聲一旁旁觀這一幕,心中冷笑。

一干人說不了多少話,倒是三房段泊文妻子張信濃陰陽怪氣的諷刺秋郁寧,被段聲三兩句回截,噎得張信濃氣不出聲。

段聲沒多跟他們敷衍客套,盡完禮數,便帶著秋郁寧回自己所居院子。

及至晚上家宴,段聲方領了秋郁寧入席。

段家人多,攏共分了三席。男女各一桌,外有一桌小孩的席面。段聲托了段學敏照顧秋郁寧,方才肯放心的歸座入席。

席上無人說話,各自靜悄悄的。直等到那邊男人席盡了,女人才能說上話。

張信濃不喜秋郁寧,總有意無意的刺上幾句。秋郁寧冷淡不應,正想退卻,另一頭的吳蘭蘭忽然開口說道:“說起老六媳婦蒼白面色,大嫂今日瞧著臉色也白得很,難道也生病了?”

吳蘭蘭是二房段泊堂發妻,她口中的大嫂指的是段長霖死去長子段泊彥之妻余雅芳。

余雅芳執筷的手一頓,不在意道:“只一點小感冒,過幾天就好?!?

“呵,是得快點好,”吳蘭蘭譏諷,意有所指:“省得某些人又撓心撓肝的要跑去問候?!?

余雅芳低頭不言語,拿了餐巾抿抿嘴唇。

秋郁寧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身邊的余雅芳,發現這人極美,五十來歲了,可看著竟似三四十的婦人,歲月好像沒在她臉上、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同張信濃的妖嬈濃艷不同,余雅芳打扮得格外素凈,嬌容楚楚可憐。她身邊的吳蘭蘭倒長得平平,眼角皺紋橫生,白粉沒壓住,顯得要老幾分。

晚宴結束,女人一桌各自散去。吳蘭蘭朝余雅芳低哼一聲,甩臉出門。余雅芳臉色難看,強打起精神跟在后頭。

男人那一桌早就散了,留了幾個傭人置后收拾。

門外一棵隱蔽大樹的黑暗角落,段泊堂深深望著余雅芳背影,眼里有擔憂。

段聲送完秋郁寧回房,緊接著就被段長霖叫去了。

段泊堂、段泊文已在那等候。

這次是在段長霖房內。仍是段長霖居坐上首,三人皆于下方靜候。

“公司最新的藥材項目進行得怎樣了?”段長霖先問,他所說的公司是段氏集團旗下的,不是段聲本人公司。

段泊文站前一步先說道:“藥材培育基地已將所有所需中草藥材交上,剩下的就是找藥材商了。這個項目起步有兩年,之前一直在本地試水,今年不若擴大合作區域,多聯系些路廣勢大的商家?!?

“有眉目嗎?”

“爸,這個得問老六,您不是指明它后續由老六負責嗎?”段泊文看一眼段聲,段聲只靜笑不語。

“老六,你說吧?!倍伍L霖緊盯段聲。

“吩咐人做了排查,下面的人給的名單里,目前較傾向一個日本收購商高和原武?!?

“高河原武?”

“是。此人確為藥材大鱷,有幾分門路。若無意外,便與他合作試試。您若想看此人資料,改日我叫人拿來給你?!?

“不必,你做事我放心。既確定,那就他吧。”段長霖喝了口茶,見段聲愿意接手段氏的大型項目,心里緊著的心松了幾分。

等出了段長霖臥室,段泊文跟段泊堂走一塊兒。

兩人行至偏僻處,段泊堂不悅,怒聲質問:“三弟,你為什么一定要這么做,老六他跟我們無冤無仇,更是我們親子侄,你為什么要這樣害他?!?

“無冤無仇?二哥,你別忘了老六母親是怎么死的,他連爸都敢怨,何況你我,只要是段家,他心里就有恨,否則也不會一走二十多年?!?

“就算是這樣,他如今不也沒對我們做什么。憑他現在的手段能耐,要對付你我豈不簡單,我們又何苦招他更多的怨?!?

“哼,那是他還想要段氏,”段泊文嗤諷:“他要一走不回就別回了,現在突然回來為的什么你我難道不知?他目前是對我們沒做什么,等他真正掌手段家時,憑他的狠心無情,你以為你我還有活路?”

“爸把獲利多占資重的項目交給他負責,不就是想讓他逐步掌握段氏大權嗎,既如此,我不防再送他一個大的。”上次制造段聲丑聞不成反倒被他回打羞辱的事,段泊文至今耿耿于懷。

他乜斜段泊堂,無視他臉上怒意不滿,沉聲警告:“二哥,千萬別一時婦人之仁心軟,你的事,我可一句話沒跟別人說。你想想,若你那樁秘密暴露……”

段泊堂渾身一怔,瞬間一腔怒火泄怠干凈,眼見著他面色頹然,段泊文滿意的拍拍他肩膀,勸道:“二哥,你放心,你我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與別個不同?!?

“高和原武是我的人,我都安排好了,屆時,還需二哥出手幫忙?!倍尾次男πΓD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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