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臺前，墟石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了，卻依舊難以接受“飛船”的，嗯……畫風：通往主舷倉的路上，艙壁的角落里到處是意義不明的管線，五顏六色，據亞當（stone）的說法——那是“普通人”無法分辨的稀有藝術涂裝；墻壁上是各種圓形圖案，泛著熒光，出乎意料的還讓人挺舒服。舷倉內，到是有了些“科技感”，銀白色的流光墻壁、地面的棱角和拼接處滑動——萬幸，操縱臺還是正常的。墟石感到由衷的慶幸。

“我要再重復一次，幸好你沒有連Doctor的裝修風格一整個學過來，明明是先進的飛船，非要搞“復古裝修”，我實在是接受不了那家伙開船不松剎車的習慣。”“你懂個錘子！”亞當踩著拍子進到了艦橋。

——沒錯了，《Goofy Goober Rock》，墟石只想捂臉，好吧，他也挺愛看《海綿寶寶》的，但一路上在路人圍觀中合著歌跳上一路已經突破他的羞恥心底線了——哦，他是唱的那個，雖然人們還挺喜歡的，鼓掌的人不在少數，估計是把這當成三零后的新風尚了，或是某種行為藝術。

幸好是從自助餐廳開始跳的，認識我的人應該不多！墟石心道，他能這么安慰自己了。“博士的品味明顯棒的不行，要不是沒錢了，我早就來次大改了。”亞當立場堅定，而墟石則好奇這家伙為什么安裝的“變色龍系統”是好的，當然他沒出聲懟回去，不然亞當大概會擼起袖子當場對“變色龍系統”下毒手——他絕對干的出這種事。

墟石選擇轉移話題：“這次的‘世界’你有什么推薦嗎？”亞當埋頭于操作，并沒有感受到同伴的惡意，干脆的回答，“以‘水’為主題怎么樣，一直在‘有限認知區域’內晃悠，這次換個選擇。”

“Ok，那么開始準備，”墟石吸了口氣，閉眼，凝神，氣場轉變的一瞬間，出聲——“【Hello World】開啟！”

“【飛船】，感知！”——亞當下達指令。

【同調開始】

……

【同調完畢】

【……】

【自檢…………完成】

【建立坐標】

【坐標鎖定】

……

【是 or 是抽取-薦言-】

“我是真的理解不了你們外星人的習俗，老子車都開起來了，方向盤上跑出個彈窗！你實話告訴我，這玩意其實就是廣告彈窗吧！”

“那你到底開不開吧？快點行嗎大爺！”

“抽取！”

【引-“撕心裂肺的英雄，站在世界的中央。”——（血界戰線）】

“竟然還帶了個-坐標-，你走狗屎運了！”

“我這叫歐皇！那么最后——”

“執行指令【駛向——新世界！】”

……

這里是一個藍色的世界，水，無限的水，不同的是這里的“環境”有點不同于通常意義上可“自然形成的環境”，這里沒有“地”，很久以前，一些外來的居民就已經搞清楚了這一切，將這些隱秘寄托于星空：

不知名諱的存在將“一團水”置于宇宙中，以其為材料鑄就了一顆星星，雕琢，打磨，作為自己的作品向其他存在展示自己的力量。之后，祂并沒有帶走這顆星星，成為星火們的搖籃……

“所以說，這就是有個神明在和朋友扯淡時，為了證明自己【雕星師】的手藝，結果卻一時腦抽，搞出來的？！”在“水星”的引力干涉距離之外，一顆“大菠蘿”在宇宙深空中以一種緩慢的速度飄蕩著，在菠蘿頂端，兩個類人型生命各自躺在一張沙灘椅上，較高，，哦不，應該說“較長”的那個起了起身，話語中的驚嘆與疑惑都要溢出來了。“你這家伙知道的黑歷史真不少啊！”

“啥？這不都在這寫著嗎！”“較短”的亞當把一段信息發到了墟石的【視界】上，“把【隱秘】寄與星空的時候忘了把‘草稿’刪掉了，算是見習‘心靈能力者’的普遍問題了，能力掌握前期，不自覺的‘說’心里話，稍微挖掘一下，就能找到不少信息碎片。當然，估計也是這個消息太讓人想吐槽了，這些‘碎片’才這么清晰。之后，潤色了一下，用你們的話來說，是為尊者諱。”

亞當的表情也很精彩，大約就是“爆笑”之余上了一針鎮靜劑。真虧得這家伙的面部神經夠發達。

可惜不能拍下來。墟石陷入了自我斗爭，他現在要是把手機掏出來，他倆大概就要友盡了。

……

進入到目的地之前，【飛船】進入了“隱形”的狀態，墟石也終于以肉眼觀察到了這顆奇特的星星：坦白的說，很美，不同于他幻想中的深邃晶體。在沒有恒星的星系圈內，“水星”自己就在發散著光芒，并且以可見的感覺“纏繞”在它的兩顆衛星上，一明一暗，并且不斷的轉變亮黯，維持著日夜變化。

“那是你天賦的影響，你以為‘人’能‘看到’這么多嗎？”耳邊傳來亞當的解釋，聽聲音他的心情也很不錯，“【適應力】現在正在接觸周圍的信息，根據環境加強你的生存幾率，暫時性質的靈感提高會讓你看到許多東西。不過是小幾率的事件，比如像你現在——心靈被觀察的事務震撼到，不論是好是壞。

“還有，別叫它‘水星’了，你現在這種情況下也已經‘聽’到了它的名字了吧？”

“‘拉泊爾’，音譯過來大概這么稱呼，但不符合它的美，我更想叫它【搖光】！”

“瑤光之精，至和之珍;彩霞之色，景星之文，茲其所謂瑞象，而特應於我圣君者乎。很美！不過你拿恒星的名字來命名行星，是不是不太好？“

“管它呢，難道一般的行星會發光嗎？”

“彳亍口巴！”

【飛船】留在了軌道上，兩人通過了“安檢”降落到了搖光星上。

“實話說，這感覺挺奇怪。”墟石捅了下亞當，試圖引起后者的注意，“感覺就跟旅游景區似的。和前幾次的感覺不太一樣，難道不應該是‘天降正義，打爆一切’的套路嗎？”

“首先，我要再次——重新——說明一下。”亞當一臉無奈，“【飛船】的主炮級及以上級別的武器是不允許隨便使用的，再來現在我們也沒有這種級別的玩意。”兩人在機械標識的引導下走出傳送點，來到了“公告欄”前，“咱們很窮的，你上次用的那顆中子炸彈實際上我從Morty Smith手底下‘摸’出來的——有些炸彈他拆掉了，但忘了收拾起來了。”

“沒關系嗎？聽名字好像不太好惹——姓史密斯的都不好惹，不管是約翰-史密斯，還是特工史密斯，特別還有威爾-史密斯！”墟石表達了“關心”，轉而用更多的腦力進行了吐槽。

“應該沒關系，反而他姥爺更不好惹——這么看果然姓史密斯的人不好惹。說回正事，你有什么目標嗎？”亞當指了指公告欄，示意墟石。墟石回了回神，把注意力從“史密斯”里抽了出來，凝神看向了公告欄——那真的是公告欄，還是木質的，跟科技感滿滿的大廳一點也不搭調，而且制作它的人的手藝還不怎么樣，但他已經沒有精力去吐槽了：

【收購——長時間收購“水結晶”礦物，其他珍惜資源收購價格面議。 PS:“水結晶”維持在市價標準，珍惜資源市價1.1倍起價。】

【討伐——實際上是一些“調皮的”小精靈，它們干擾到了水晶的生長，你只要趕走它們就好了，不要傷害這些小家伙。…… PS：老爹說，掛個“討伐”的名頭會讓接手的人更有動力。 PSS：萬幸，老爹沒有再說“還有一件事！”】

【委托——地圖更新詳細：………… PS：簡單來說需要你帶上些設備去一些人們不常去的地方轉一轉，走個形式，所以不要希望報酬有多少。】

【…………——……老爹說，還有一件事…………】

【警告——安全區內為綠色區，行星內區域為淺綠色區。祝各位心情愉快，身體健康！ PS：請不要杠什么‘習俗’問題，例如“愿光照到你頭上”的卓爾詛咒，……，“希望你有多遠死多遠”的坎貝爾文明圈祝福，……，以上。 PSS:至少不要在綠色區域內進行言語攻擊，新人的耐心不太好，你不會想知道后果的，嘿嘿嘿！】

……

“先去進行小精靈【討伐】吧！雖然好像微妙的受到了鄙視。你的建議呢！”大略性的打量了一番，墟石做出了選擇。

亞當很驚訝，以新鮮宅男看待再版光碟的目光省視同伴“嗯！出乎意料，我以為你會選那個地圖【委托】的？那件事可不夠‘冒險’？”

“我不聰明，但也不傻。”墟石給了亞當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抱胸而立，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先不說那個【委托】一看就是在找‘臨時工’的語氣，報酬少，具體說明也沒有，咱們初來乍到，還是要穩一點，【討伐】的，一看就是‘老爹’給新手的好處，起碼，這個任務也算是有‘擔保人’了。”

墟石離開公告欄，“最后，我也不傻，你都專門給我選了個這么安全的世界，我總得表現的‘穩’一點，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在操作臺上的小動作。”

從機械標識那里得到【討伐】的相關信息，兩人離開了大廳，準備前往了“礦場”。

然后在安全區的進出口處停了下來，雖然身邊“人”來人往，但沒有一個家伙停下來——看樣子，外星人沒有看熱鬧的習慣，也可能有這個愛好的朋友們都回老家結婚了，呵呵！墟石在這個時候也不忘給兩人講了個冷笑話，雖然沒人能聽懂，至于亞當，已經在知道他這個習慣后，給出“爛透了”的評價同時把他屏蔽了。

“說起來，【適應力】真的有用嗎？”望著出口外的汪洋，美景，雖然心理上蠢蠢欲動，但行動方面還是慫了一波，“這可和之前不太一樣，要不我還是套個宇航服之類的東西，來個避水珠也行。”

亞當的額頭上青筋暴起：“鬼個避水珠！現在，把你的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體上，感受【適應力】給予你的回饋。”

墟石聞言，按照亞當的說明閉目吐息，嘗試著感知。而在墟石凝神之際，亞當回身瞄準墟石的臀部，并不慌不忙的擺了個姿勢，“走你！”蓄力之后一腳踢出，把他踹進了水里。

受到突如其來的打擊，墟石還沒來得及回神，整個人就好像穿透了什么，然后好像一切都改變了：他好像聽到了來自另一個自己的呼喚，恍惚之中，仿若置身于虛空，瘋狂的轉換中，他感受到了自己作為一個細胞的“出生”與毀滅，見證了自己思考中閃爍的無盡火花，更深處根植于本能的對于火焰的崇敬與恐懼……最后的記憶便是，佇立于水面之上，卻突然墜入“水面”之下的另一個世界，亦或是重新以另一種視角“看到”了世界……

“喂，醒過來了沒？”

“還行。”聽聞耳邊熟悉的聲音，墟石終于脫離了大量新視角帶來的不適感，回過了神，發現他的處境

——他正身處海中。

水色泛著光亮，即使身處難以估測的水深之下，依然可見數百米處的人與物，繁復的通道上，各式各樣外形的“旅行者”經由暗流推動，來去往復。準確來說，這一切信息的來源，更像是視覺與感知的統合結果，仿佛他的意識上多了一個類似大腦的虛擬處理終端。他能“認識到”，不同于之前，這些信息中，感知帶來的信息反而占絕大部分。

“放心，你的能力是【適應力】，準確來說是【Hello World】的聯動能力，在削減了敝如【突變】以及【進化】之類能力的永久強化之后，也強化了安全性，而且以上位能力將其效果擴展到了靈魂層面，主要表現就是另一個效果【語言通曉】。經由來往‘新世界’的經歷，便是【Hello World】的養料。”

亞當的科普還在繼續，墟石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不同于墟石自己好像老式游戲中控制自己上下左右前進的方式，亞當干脆的把自己轉化為了類似膠體的水態，適應環境的同時保證自己的物質形態不被同化。

“現在你到是很像本地人了。”墟石揶揄道。“我現在可以叫你Water！哈哈哈。”

“這地方哪有本地人！這個狀態更舒適而已。”說著變形成了一個球狀。“帶個‘適應環’太麻煩了。快出發吧！”

“那，球爺，您先請！”墟石做了個禮，雖然不倫不類，但亞當也不在意，好像變形后，性格也變得溫和了。

……

暗流通道中，亞當的科普還在繼續。

“你是說，我在變強？”墟石滿臉驚喜。

“不不不，就【飛船】根據我們之前冒險的經歷，和對你的觀察，準確來說是【Hello World】會變強，而且這種變強的方向恐怕和你想的并不一樣，【適應力】始終只是適應，平常的話大概只是恢復效率上強一點，但永遠別幻想自己會超速再生，或許你能在黑洞里自由行動。”打消了身邊之人的幻想，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了一下，“你應該也有察覺，你的身體數值也在變強，但【飛船】并不能確定這是你在冒險中活動帶來的鍛煉效果，還是【Hello World】對你身體的固化，在這個過程中不能忽略的是，你在去到新世界的同時，也回到了你原來的世界——這也會帶來【適應力】對于世界信息的一再覆蓋……”

“——的確，開始的時候我充其量就是個戰斗力不足一鵝的宅男，現在都能和你玩真人對打了！”墟石原來是一個經典的超人姿勢，這時又擺出了一個思考者的姿勢，因為重心的問題，還在緩緩轉動。

亞當見怪不怪，只是暗地里加了點力——在這些日子里他已經徹底放棄從這個男人那里獲取一些奇怪的知識，估計自己只要表現出一點好奇的意思，他大概就會喊出“我的鉆頭可是突破天際的鉆頭口牙！！！”然后要求自己加入凹姿勢的隊伍。

然后——

“巴波！變形！！——手錘形態！”墟石終究還是喊出乎亞當意料之外的梗。

“你這家伙，只有在玩梗上這么積極嗎？【魔兵傳奇】這么老的梗你也玩！”維持這自己球形身體的亞當發出了來自于自己靈魂的吶喊。

暗流的速度相當不錯，談話間，“礦場”就已經到了。

說實話，比起【語言通曉】的翻譯，以墟石的感覺來說，更像是在過濾：那是一個懸浮的金色巨繭，而周圍大片的區域中，各式柱形建筑矗立在半空中，巖石質感的表面上，分布著許許多多的能量管道，在兩者之間，是密密麻麻的“蛛絲”，好似一只巨蛛高懸于蒼穹之上，寄身于電光，結成巨網，卻也將自己束縛其中——亦或是，那根根巨樁釘住了太陽，拖入了海洋。

“哇哦！”對于人而言，此時此刻只能驚嘆了，如此之偉業，乃是智慧的奇跡。

“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何明明‘奇觀誤國’，卻依舊有如此多的人心儀于此，實在是壯觀啊！”

“智慧與力量，既是宣誓，也是結晶！沒有比這更能表現自己的功績的了。對于你們歷史上的統治者而言，這種‘毒’，僅次與長生吧。可謂是青史留名了！”

……

在“礦場”外圍留連很久后，墟石才在亞當是催促下前往了一根“柱子”。與其他的柱相比，他們眼前柱是最小的那一級別，即使如此，也擁有著比擬足球場的覆蓋直徑。

說實話，后面的流程倒是很簡單：圍繞著“太陽”的眾多柱形建筑實際上就是一家家能源工廠——在貨幣價值難以統一的情況下，能源比之物質同體積下更易運輸，價值更穩定，不易受市場沖擊。初級文明也能以濃縮糖的方式換取資源。最后是信息或者說知識，沒有“保證”的情況下擴散性太強。

而像眼前的“太陽”中提取的能源，可以說是相當廉價了：建個轉化裝置，然后就收錢吧！而且由于能量等級也高，所以稱得上是硬通貨。

……

“所以說，這搖光星最開始的開發規劃方向是礦業星球，只是后來由于位置的優越性與格外獨特的能源開采方式，轉為了旅游星球，在這一過程中，小精靈出現了！”墟石與亞當把目光一同投向了眼前的一團未知生物，。

“我摔！這和我想的小精靈根本就不一樣啊！”墟石把手里的棍狀物摔到了地……水里，丟的還挺遠。可能是在拿到手里的棍狀驅逐器就已經有了準備，亞當倒是挺淡定的，墟石倒是因為幻想破滅的原因幾乎要伏地不起了orz——由此可見，Vtuber實在是害人不淺（笑。

“很正常吧！精類生命，本來就多是非人型。再說，這可是稀有的心靈系精類生命！別玩失意體前屈了。”亞當似乎很是感同身受的勸慰墟石，順便換了個話題。

失意者終于換了個姿勢——說個題外話，以亞當的視角來看，在水里擺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蠢了，特別是現在墟石的位置都漂到他的頭頂上了：太可惜了，不能拍下來，幸好我是外星人，先存到記憶體里，之后再轉出來！嗯，身為外星人真是太棒了！

“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這些小東西了，心靈系精類生命對吧，有什么要注意的嗎？驅逐器的說明書上說是要快樂一點，當成玩-游-戲？還有，你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太對？”仔細檢查過已有的信息后，墟石示意亞當趕緊把“科普”做完，幸運的發現了一些自己將要被‘迫害’的跡象……

“沒有，什么都沒有，就是那個驅逐器是用心靈能量驅動的。”

……

“笑，我沒笑，外星人怎么會笑呢？”

……

“我就是有點高興！對，高興，哈莉發了朋友圈，【今天晚上，蝙蝠俠又把小丑關進了精神病醫院！我明天就去救他（笑臉）】，哈哈哈!!”

咔嗒~

在一聲電臺電鈕扭動的聲音后，一切變成了黑白畫面，在閃爍中屏幕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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