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婷有些憂心地問。
“你對學校的事兒認真考慮過么?”
“你走累了?我們休息下?”
“可是省農院的項目你是不是應該再三考慮下。”
“你對那件事還不放心?”
“農學是你的專業,畢業后本該有一份好工作,你卻……”
“那要看你對好工作的定義是什么了。”陶楠笑著說。
“高薪酬、高科技、高人才。”
“原來是‘三高’吶。”陶楠笑了。
我現在工作的薪酬比農院的高,而且離家很近,我很滿足。
“可是你入了浙大,卻回到這個小地方……”
“那可不好說。”
雨婷不知陶楠是何意。
“你知道,從小到大所有的事都是我媽幫我選的,包括浙大、包括農學專業,對我來說搞科研也只不過是一個交給我的任務而已,就像這么多年的學習,我只是要在規定時間里面找到答案,順便把自己無聊的時間放進去,就可以了。”陶楠看著燒紅的天邊。
“你希望我堅持畢業后去省廳?”陶楠問。
“不希望!”雨婷堅定地說。
“你們女生可真奇怪,明明不想讓我做的事還不停地提醒我。”
“我只是覺得……”
“此安心處是吾鄉,當你心里有歸屬,山高水長也無法改變你的決定。”陶楠看著遠處的的晚霞,低聲說道。
雨婷不知為何心里一陣滾燙,她主動抱住陶楠,她依靠在陶楠的肩頭感受到了陶楠的體溫,眼淚偷偷留下。
女人很明白女人的意思,不多言,已經明白知曉其中的目的。雨婷知道她在利用她作一條韁繩,但是她這條韁繩已經牢牢拴在陶楠這匹馬身上,她已經無怨無悔。
如果你沒有改造世界的興趣,那么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不過是隨著心愛的的人生活下去。
兩年的時間,雨婷已經離不開陶楠,雖不是熱戀時候陶楠一個勁對雨婷好,彼時,陶楠總是在雨婷最需要的時候出現,陶楠熟悉雨婷的每個小細節,陶楠也會學著雨婷一樣把每一份過手的文件貼上標簽,會記得給陽臺的每一盆小花澆水,會在每個月雨婷的生理期像個家長一樣照顧雨婷。
陶楠和雨婷對生活也有了規劃,首先就是把他們的房間先整理收拾一下,雖然陶楠家很大,房間也很多,但是房間一直十幾年前的樣子,他們家才三個人根本住不過來,特別是陶楠的房間依然保持著好多年前上學的樣子,陶媽只重視兒子上學和公司里面的業務,已經無暇顧及家里的事情。
陶楠和雨婷開始細心規劃房間的布置,如何粉刷墻面,如何購置家具,選定何種客廳的吊燈,選什么顏色的窗簾……兩人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同時兩人總是不是往返于家與家具店之間。
雨婷和陶楠逛店選家里的墻紙,不料打電話來,說甘媽突然昏倒住院了,雨婷讓陶楠繼續把墻紙的尺寸跟老板交待,自己連忙從店里開車趕去醫院,等到了醫院才想起來再跟陶楠說一聲,車子她自己開走了,讓陶楠自己打車過來。這時候雨婷給陶楠打了個電話,結果雨婷的包響了,陶楠手機留雨婷包里了。
好一會兒之后,陶楠竟然一人跑到了醫院,對,小跑著來的,從前臺護士那里問了人在哪兒找到了陶媽病房,等到陶楠氣喘吁吁快虛脫似的跑去病房,陶媽沒什么大問題,醫生給做完檢查的陶媽和雨婷陶爸說,讓陶媽多休息,病房門口出現了個跑得快脫氣的陶楠。
“阿姨沒事兒吧!”
雨婷一心疼,攙扶陶楠差點哭出來。陶楠沒有錢包手機,跑了獨自跑了七公里跑了過來,雨婷知道是自己疏忽,陶楠卻沒有半句責備,甚至讓雨婷多關心關心阿姨,他身子骨硬垮不掉,沒有受到陶楠一句責備的雨婷更加對陶楠充滿內疚,到了晚上,反而是陶楠摟著雨婷安慰她。
自那次陶媽小意外之后,陶楠在家研究起了煲湯,一有空就樂呵呵牽著雨婷去醫院送湯,陶媽也總是上門探望甘媽。不過陶媽沒幾天就出院了,陶楠學會的一身手藝無處施展,只能在雨婷的身上打主意,有一種快樂叫做飼養,陶楠總會在每個月的那幾天圍繞著雨婷上躥下跳,煲湯做飯把雨婷伺候地好好的,直到雨婷有些膩,嫌棄陶楠的手藝就這幾個湯,雖然好喝,但是頂不住大半年一直喝,對飼養員有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