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這都不知道嗎……

難道每次買內衣，都是當場去試嗎？

嗯，她才剛剛成年，還沒有人教她這些吧。

“這個……我回去可以給你找一些相關資料，你看了就知道了。”

兔子舞是舞會的最后一支曲子，人群漸漸散開了。

“我們現在去干嘛？”

陳時看了一眼表，現在才九點多，明天又是周日，稍微晚一點回去應該沒問題。

不過。

難得她這么高興，如果繼續待在學校里，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

最初還是想要讓她有一段比較美好的校園記憶。

“跟我來，我們邊走邊說吧。”

兩人像正常在晚上約會的情侶一樣，在路邊的走道上散著步。

“今天的舞會感覺還不錯吧？”

“嗯，非常開心～”舒夢雨雙手背在身后，惦著腳尖說道。

“所以你看啊，校園里的活動沒什么的，就是大家一起流流汗，做各種各樣的嘗試，標準都不會太高。”

“好像是這樣呢。”在經過剛才之后，舒夢雨也有了一定的自信。

陳時在這時笑了笑，“所以，要不要挑戰一下其他的項目？”

舒夢雨眨眨眼，“是指那張日程表上其他的活動嗎？”

“對，說起來我想問問你，你唱歌怎么樣？”陳時一邊詢問一邊解釋道，“我看到下周二有個雙人對唱比賽的海選。”

“唱歌？唱歌我可厲害啦。”舒夢雨不假思索說道。

陳時點了點頭。

“要不，我們現在去KTV試試吧。”

隨后，他又補充了一句。

“你去過嗎？”

舒夢雨把頭搖得直晃。

好吧，猜到了……

不過既然連KTV都沒去過，她這引以為傲的唱歌本領是哪來的啊。

“你學過唱歌技巧？”

“沒有呀，唱歌還需要技巧嗎？”

陳時：“……”

他現在知道她的唱歌水平大概是什么級別了。

對世界一無所知的級別。

“那行吧，我們去試試看，沒問題的話就報名參加吧。”

“好的～”

兩人出了學校，來到最近的KTV。

陳時提前就團好了券，打過電話留好了房間。

舒夢雨不是那種勢利的女生，他也不需要對她打腫臉充胖子。

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能省為什么不省。

兩人走進包廂，服務員送來套餐里包含的茶水和拼盤，陳時輕車熟路開始操作起點歌面板。

舒夢雨，則像一個打坐的和尚般靜靜坐在原地，頭都不敢動一下。

陳時調好相應的音效和音量，轉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怎么，對這樣的環境感到拘束嗎？”

舒夢雨短促地點點頭。

陳時走到門邊，將燈光熄滅，只留下五彩閃爍的鐳射燈球。

霎時間，整個包廂如同舞廳一般，光線暗淡而略帶迷幻。

“你的聲音只有我能聽到，”陳時在門邊按了按門把手，“把這里當成酒吧或者舞池吧。”

“好……好吧，”看到房間里燈光變暗，舒夢雨稍微緩過來了一些，“不過，就是因為陳時，所以我才會緊張啊……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唱歌給你聽呢。”

陳時笑了笑。

她還真是個注重儀式感的人呢。

“放心吧，你的聲音本來就好聽，不要緊張，自然地唱出來，和歌曲里的情感共鳴，這樣出來的聲音才更動聽。”

他把她帶到了點歌臺前，手把手教她怎么操作。

“你想唱什么歌？”

舒夢雨手指搭在唇邊，“《我是一個粉刷匠》～”

陳時：“？？？”

他抽了抽臉頰，“有沒有別的選項？”

她想了想，“那……《銼冰進行曲》！”

陳時：“……”

他拗不過對方，生怕再聽到《兩只老虎》、《蝸牛與黃鸝鳥》之類的，給她點了《銼冰進行曲》。

前奏響起，舒夢雨很開心地拿起話筒，有模有樣地清了清嗓子。

“立正站好看這里，太緊張的先稍息(??????)??”

她開始唱了。

怎么說呢，聲音很甜，發音軟綿綿的，聽到的人仿佛吃了一整罐奶糖。

但是。

還真是。

毫無演唱技巧啊。

看著她一直像擺鐘一樣左右搖晃，臉越唱越紅，該換氣的地方不換氣，錯了調之后還找不回來，整個節奏一塌糊涂……

感覺就算沒有伴奏，她也能唱得很開心。

“紅豆！”

“大紅豆！”

“芋頭！”

“剉剉剉……剉剉剉……你要加什么料噢紅豆！”

陳時：“……”

一首歌聽完，他硬是憑著強韌的意志力沒有笑出來。

倒也不是說嘲笑她。

就是覺得……挺可愛的，怕笑出來讓她誤會。

第一次的表演，會很在意別人的評論，一個不注意就容易被打擊自信。

“怎么樣？”舒夢雨抱著話筒跳回來問他。

“聲音很好聽，”陳時微笑著說道，“不過，我們要參加的可不是兒歌比賽啊。”

“啊，是這樣嗎……我還想唱《蝸牛與黃鸝鳥》來著。”

來了，真的來了。

算了，現在就先滿足她吧。

陳時給她點了那首歌，基本和之前那首沒什么區別，歌詞不在調子上。

上天給了她甜美的嗓音，同時給了她一塌糊涂的樂理知識和節奏感。

而且在創作她的時候，后者顯然手抖倒多了億點點。

兩首歌完，舒夢雨仍舊余興未盡，陳時看著她滿臉笑意，也感覺到很開心。

不過她還是懂事的，知道自己一個人霸占話筒不好，小跳著遞給了陳時。

“給你，該我聽陳時唱歌啦～”

陳時正準備接過話筒，舒夢雨突然一愣。

“啊等等，我去一下洗手間，陳時先點歌，我馬上就回來！”

拿過話筒，陳時看了一眼她。

“你自己去沒問題嗎？”

“沒沒問題的，我馬上回來～”

他想了想，洗手間就在他們進來的那條路上，也就由著她自己去了。

回到點歌臺前，他也在想要唱什么歌給舒夢雨聽。

嗯，這也是他第一次唱歌給她聽啊。

不知道為什么，他也希望對方能一直記得，就像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那首《銼冰進行曲》一樣。

點好歌，陳時坐在原地等待。

五分鐘過去，舒夢雨還沒有回來。

他一下站了起來，拉開門在走廊上看了一眼。

沒人。

快步走到洗手間旁邊，詢問剛剛從里面出來的女生。

沒有。

幾乎是同時，他朝著服務柜臺狂奔而去，同時在內心狠狠責怪自己。

我把她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