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白襟宇撒腿朝教室門口奔去。
傅承天一愣,抽唇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我就是開個玩笑隨口說說,這老白不會是當真了吧!
真敢去偷藥啊!
傅承天想著,雖有些懷疑,感覺腳步都瞬間加快順帶著小跑也朝教室跑去。
白襟宇有了第一次放藥的經歷,反倒這次他變得很坦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徑直沖到齊妍座位邊,蹲下身子在抽屜里翻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那藥。
傅承天到教室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雙眸死盯著外面的走廊。
看到正朝教室方向走過來的齊妍,傅承天立即起身,沒有一絲猶豫,朝著白襟宇走去,提醒道,“別找了,人來了。”
“奇怪,啷個沒得呢?”,白襟宇口中咕噥著,繼續在抽屜里翻騰了幾下。
“走啦!”,傅承天說著,拽住白襟宇的手,連拉帶拽地想把他拖走,剛把他拖出齊妍的座位幾步,齊妍就歪斜著腦袋,滿臉寫滿疑惑的站在旁邊看著他倆。
傅承天提眸好整以暇地看著齊妍,而白襟宇則有些尷尬扯了一下嘴角,沖著齊妍干笑了笑,“新同學,你回來了。”
齊妍不明所以瞥了他倆一眼,視線游走在他倆緊緊地牽著的手上,頓了頓,收回,雙眸閃爍,狐疑看了傅承天一眼。
傅承天松了手,白襟宇也趕忙尷尬從傅承天手中抽回手。
齊妍轉了轉眼珠,走到座位邊,坐下,看著如同被狗扒了一樣的課桌抽屜,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幾下,抬起頭深情地望著傅承天,又一次近距離看著眼前的男生,如白蓮般絕世獨立,只覺得心跳加速,整個人靈魂都在輕顫著。而傅承天似沒有給面子,瞳仁淺淺的,卻望不了底。
“咳咳。”白襟宇也許是喉嚨不舒服,他輕咳了兩聲。
齊妍立馬移開目光,又看了看白襟宇。
白襟宇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干笑了笑,“不好意思,嗓子不太舒服。”
齊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就緊緊鎖在他身上,看得他渾身也是不自在。
這時,傅承天沒有任何言語轉身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這,傅承天……
白襟宇轉頭微微側眸看著傅承天離開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走到齊妍身邊,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
他笑看著齊妍,“新同學,要不,我幫你收拾一下。”說著手就朝她的抽屜伸了過去。
“不用了”,齊妍收回看向傅承天的視線,一把捉住白襟宇的手腕。
手腕的溫度隔著皮膚傳入體內,白襟宇微微一愣,身體一僵,怔怔地扭頭看齊妍,視線觸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齊妍的臉刷的一下變的通紅,忙不連跌地收回手。
白襟宇也慌亂地站起來,趁著齊妍不注意,也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支筆來,順口丟了一句,“原來我的筆在這里啊。”
緊接著,白襟宇握著一支簽字筆,因為緊張而指骨微微泛白,“既然我的筆找到了,我就回去了。”
聞言,齊妍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白襟宇便以迅雷不及掩耳掩耳盜鈴之勢,瞬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齊妍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個行為舉止有些怪異的男生,心里暗暗揣測著,找一支筆,能找到我的抽屜里?
想著齊妍整理躬身埋頭開始整理起自己的抽屜來,因為她看不得自己的抽屜這么亂。
回到座位上的白襟宇轉過頭,朝齊妍座位看了一眼,發現齊妍正在埋頭,似乎在整理著自己的抽屜。
他在傅承天面前“哎!”嘆息一聲,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撓了撓后腦勺,“承天,好煩啊!怎么辦。”
傅承天一邊在卷子的填空題上拼寫著,“s—t—u—p—i—d”,想了一下,隨口回道,“你找個借口把它給套出來。”
“嗯”,白襟宇十分贊同地點了一下頭,思索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看著傅承天,“承天,你說這樣好不好?”
“怎樣?”,傅承天停下起筆的動作,抬眸好奇地看著白襟宇。
“要不這樣,我找個人欺負她,然后你英雄救美救她,我再找人把你打一頓,然后她肯定會像上次一樣把藥放你抽屜,不就大功告成了,怎樣?”
聽到傅承天嘴角抽了抽,努力地揚了揚唇角。
“怎么樣,這個主意不錯吧!”,白襟宇一異常興奮。
傅承天眼角抽了抽,朝她豎起大拇指,調侃道:“呵呵,真不錯,你確定這是人想出來的問題!”。
“承天,那你說怎么辦嘛!”白襟宇抓耳撓腮,再這樣下去,腦殼皮都要給他扣爛了。
還沒等傅承天開口回應,晚修課的鈴聲再次響起……
白襟宇無奈,身子轉了個身,只好作罷。
另一邊,夜色如煙,月光涼淡如水。
位于渝中區盛世家園的別墅區內,一片幽靜。
片刻后,兩束白色刺眼的車頭燈閃過。
一輛黑色賓利車緩緩地停在了別墅門口。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推開車門下了車,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座他不常來過的別墅,皺皺眉,他的臉色沉暗了下來,仿佛掩埋住了什么重重的心事。
他大步走上了臺階,手指僵了僵,才客氣地按了一下門鈴。
這個別墅原本是馬馳青一家所居住的,自從馬馳青的母親意外去世后,馬衛國就帶馬馳青搬了家,后來馬衛國給馬馳青購置了一套小別墅,供他獨自居住。所以這棟別墅也就空置了,這里畢竟也有他和葉馨婉的記憶,后來他找了仆人來看守,自己也不定時來住幾晚。
很快門被打開了。
“老爺,你回來了。”說話的是秦媽,一個50多歲的老婦人,她站在門口親切的呼喚,一臉熱情洋溢。
秦媽是馬家的女傭,也是幫忙看守這家別墅的人。
鐫刻著紫色郁金香的金色大門敞開著,剛走了進去,渾身就被的淡金色的琉璃燈光籠罩著,讓人頓覺的是身處夢境。
馬衛國直接走了進去,秦媽關上了門。
“嗯,秦媽,今天加了哈班,少爺回來了嗎?”馬衛國揉捏著眉心,一臉疲憊問道。
“還沒有,老爺。”老婦人如實告知。
馬衛國眸色微沉,將西服脫下,隨手搭在沙發背上,深深嘆了口氣。
一股濃濃的飯菜的香味輕輕飄到馬衛國的鼻尖,馬衛國尋著飯菜的香味走到餐桌旁,看著一桌的山珍海味問道,“秦媽,菜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老爺,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都是少爺愛吃的。”秦媽臉上洋溢著微笑。
“行。”馬衛國回道。
“老爺,您是現在吃飯,還是等少爺回來吃?”秦媽又問道。
馬衛國聞言,看向眼前慈祥的老婦人,語氣低沉道,“等少爺回來一起吃吧!”
話音剛落,馬衛國提著步子,朝著客廳走去。
客廳里,除了一個茶幾,幾個紫色的沙發外,什么擺設也沒有,顯得分外冷清凄涼。
四周是空蕩蕩的安靜,馬衛國輕聲嘆息,寒淺的目光隨意地環視四周。
沙發正對的墻壁上掛著一個巨幅的相框,相框里的女人溫柔地笑著,這個笑容明媚如畫,清純如火,又一次肆無忌憚地擊中了他。
馬衛國手指一顫,霎時間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結成了冰,但目光卻著魔了般,久久無法移開。
“不,馨婉!”抬起手緩緩地抵住額頭,客廳里的男子啞聲低喊,“不,這不是我的本意,馨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