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58章 柳正云受傷

林間。

小路邊。

“砰!”

塵土飛揚,白衣青年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身上的白衣早就變成灰衣,還被抽成條縷狀,魚網似的掛在身上,活像是最新款的乞丐裝。

還不等他發出痛苦的呻吟,一道青色身影緊隨而至,抬手又是一鞭破空而來。

啪的一聲,白衣青年的胸前,頓時多出道寸許深的鞭痕,幾可見骨,鮮血溪流般淌了下來。

“你這個……”

白衣青年面目猙獰,怒視著眼前的青衣少女,正要出言喝罵,就被毫不客氣地打斷。

“怎么,你還不服?”

玉兒冷著一張俏臉,示威性地揮了揮手中的鞭子,殺氣騰騰地道。

鞭梢貼著白衣青年的耳朵落下,發出啪的脆響,震得他又是一抖,怒氣立刻再減了八成,變成了壓抑不住的恐懼。

沒辦法,這小丫頭實力太強,跟她對上,他連手都還不了,只有挨揍的份。

目光下意識地向四周掃去,滿地都是東倒西歪的護衛。

白衣青年越發覺得渾身上下哪里都疼,尤其是胸前的傷口。

他長這么大,都沒有流過這么多的血。

迅速流失的體力,讓他覺得自己再不服軟,只怕今天連小命都要交待在這里了。

“行了,我知道你這種人打也打不服。”

玉兒鞭子一甩,將跟在后面的素衣女子拉了過來。

女人看著也就二十來歲,樣貌不俗,打扮卻很是簡樸。

渾身上下,連一件首飾都沒有,一頭青絲也是用布巾束起。

因為方才的混亂,此時長發披散,更顯得弱不禁風,楚楚可憐。

“來,你叫什么?”

玉兒對著素衣女子道。

“小,小綾。”

素衣女子像是不想說,又不敢不說的樣子,囁嚅著道。

“姓什么?”

玉兒口氣雖然挺沖,但對著素衣女子的時候,態度還算和善。

“奴,奴家,被趕出家門,沒,沒有姓氏。”

素衣女子聲音哽咽,深深地低下了頭。

“別哭啊,你早干什么去了?”

玉兒有些不耐煩,似乎想訓斥女子兩句。

比如“你現在流的淚,就是當初腦子里進水”,或者“誰讓你眼瞎,選了這么個渣渣男”之類的話。

只是剛一開口,她的眼中,突然泛起一道幽光。

那幽光一閃即逝,快得幾乎無法察覺。

就連站在她對面的素衣女子,因為正低頭佯裝抹淚,也沒有發現半點異樣。

“這樣吧,你立個血誓。”

玉兒突然抬手一點,從素衣女子手上取了一滴鮮血,用靈力包裹著,送到白衣青年面前。

“血,血誓?”

白衣青年想破口大罵,又懼于玉兒的威勢,聲調剛一抬高,又立刻降低,顯得有幾分滑稽。

“沒錯,血誓。”

玉兒點頭,一副“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的惡霸架勢,伸手一指那素衣女子。

“說你愿意明媒正娶,迎她為妻,從此相敬相愛,白頭到老。”

“這怎么可能……你……”

白衣青年想說“你這個瘋女人”,只是話到了嘴邊,還是硬重重又吞了回去。

沒辦法,他是真的打不過啊,也是真怕這女人殺了自己。

“不,不要傷害他,我求求你了。”

不等玉兒再逼迫,素衣女子突然跪了下來,哭求道。

“哭什么,我這可是在幫你啊。”

玉兒不耐煩地擺了下手。

見白衣青年遲遲不動,干脆自己動手。

直接就地取材,朝著他胸前的傷口一點,拽出一滴鮮紅的血珠,又招回素衣女子的那滴血。

將兩滴血合到一處,雙手快速結印,直接結了個姻緣契。

然后抬手一揮,那鮮紅契印就一分為二,被打入兩人體內。

姻緣契沒入額前,素衣女子身體微微一震,什么都沒有說,卻是哭得更傷心了,像是終于得償所愿,喜極而泣。

至少在玉兒看來,就是這樣沒錯。

至于白衣青年,則是愈加驚怒。

也不知道是震驚過度,還是不敢多說。

只是你了半天,也沒把下面的話你出來。

而玉兒也根本不再乎兩人的反應,一見大功造成,立刻滿意地拍了拍手。

一臉“天下有情人就該終成眷屬”,“我又做了天大好事”的表情。

拋下句“你們兩個以后要好好過日子”,就瀟灑地轉身離開。

“我,我,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直到煞星的身影沒入樹叢深處,徹底看不見。

白衣青年才一拳砸在地上,發出一聲遲到的怒吼。

已然走遠的玉兒,自然聽不到這些雜音。

她原本是有正經事要辦,方才路過之時,偶然遇到了一出癡心女負心男的戲碼,一時義憤,所以才路見不平,管了一管。

此時閑事管完,自然還是辦正事要緊。

玉兒進入密林深處,很快就與等候其間的人馬匯合。

一行人穿林而過,朝著荒石城方向而去。

……

牛頭村小院。

李石和趙則正守在院中,等待柳正云出關。

方才柳正云一回來,就將魔靈之體一事,對著趙則盤托出。

并表示他可以修復玉佩,而且是事不宜遲,越快越好。

說完也不等兩人回應,就直接就進屋關門,讓他們在屋外候著。

柳正云的這番舉動,與他平日穩重做派大相徑庭。

不僅趙則一頭霧水,不明白師傅為什么突然這么著急。

就連李石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山坡上的時候,柳正云雖然擔心,但卻并不是太急切。

畢竟在他的認知里,魔靈之體也就那么回事。

雖然容易招惹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有鎮魂符護身,三天二天的,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即便剛才進村的時候,柳正云也是氣息平和,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異樣之處。

怎么才一會兒功夫沒見,就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李石轉頭看了看門外,覺得很是想不通。

總不至于,是在村民家遇到了什么事吧。

不過想不通歸想不通,柳正云既然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關系再怎么近,李石也不是趙則,沒有權力干涉對方的決定。

趙則并不知道這些內情,只以為師傅是關心過度,雖然奇怪,但也不會多想。

而且活了二十多歲,他才知道自己居然是魔靈之體,多少也受到了沖擊,一時還有點轉不過彎來。

“其實這也沒什么,你原來不知道,不也什么事都沒有嗎。”

見趙則沉默不語,李石大咧咧地拍了他一下,勸解道。

“往好處想,這也算是你的機緣啊,若是有合適的功法,你這體質修煉起來,速度可比其他人快多了。過幾天就有交流會,正好我打算去逛逛,你跟我一起去,說不定咱們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興許就能換到三五七八本適合你的功法。”

“倒是挺會想美事。”

趙則本來還有點小惆悵,被李石夸張的口氣逗得也深沉不下去了,忍不住笑道。

“還三五七八本,要是真能找到一本,我都該偷笑了。再者說了,有也未必能買得起啊,那可是功法,又不是大白菜,還能論斤。”

“怎么不能?”李石挑眉。

“你可是有機緣的人,格局也得跟著往大走,不就是本功法嗎,放心,肯定能搞到,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切,說像好像你有靈石一樣?”

趙則也笑了。

“原來就覺得你小子有私房錢,看來我的直覺還挺準,說吧,藏了多少?”

一說到藏私房錢,趙則突然想起李石隱藏修為的事,又道。

“對了,你現在到底什么境界,是不是早就突破筑基了。”

“筑基三重,不過是最近才突破的。”

李石一本正經地回道。

“筑基三重!”

趙則驚訝地瞪大眼睛,想了想不對,時間對不上,又道。

“三重怎么可能是剛突破的,你小子又演我。”

“真是剛突破的。”李石擺了下手。

“我前陣子出去游歷,其實就是為了這事,我修煉的功法比較特殊,之前也不是因為瓶頸,只是機緣沒到,也算是厚積薄發,所以這次突破,才會連升三級。”

他雖然不想騙趙則,但也不能真把實話說出來。

畢竟《辟邪真經》太邪性了,只要消息稍有走漏,等待他的絕對是殺身大禍,所以不能不處處小心謹慎。

趙則聽李石這么說,倒是也沒有繼續追問。

他其實也就是好奇一下,并不是真想打聽李石的秘密。

反正有沒有秘密,都不會影響他們是好兄弟的事實。

“那個鎮魂符……”

趙則正想問李石,那二階鎮魂符,是不是他煉制的。

突然就聽到咚的一聲響,從旁邊緊閉的房門中傳出。

兩人同時一愣,還沒有意識到那是什么聲音。

又聽到一連串,東西掉落在地的噼嚦啪啦聲。

緊跟著,砰的一聲,是重物落地的悶響。

這聲音,顯然是有人摔倒造成的。

李石和趙則立刻一躍而起,沖到屋前。

撞開房門,就看到地上符紙鋪了一地,柳正云倒臥其中,面色慘白,鮮血正從他口中不斷地涌出。

“師傅。”

趙則叫了一聲,連忙過去扶他。

兩人一陣忙亂,將柳正云安頓在床榻之上。

這個時候,柳正云才喘過一口氣,虛弱地擺了下手。

“沒事,老毛病而已,不用擔心。”

他這話,就是三歲孩子都騙不過去,更何況是李石和趙則。

柳正云瞞得太好,趙則是根本不知道他有暗傷。

而李石雖然看得出來,但也沒想到這么嚴重、

最關鍵的是,沒想到柳正云為了修復玉佩,居然就敢這么不要命。

“云叔,我幫你檢查一下吧。”

李石撿起地上的玉佩,放到床邊,一邊道。

“用不著,我這病我心里有數。”

柳正云搖頭拒絕,抖著手拿起玉佩,讓趙則收好,又叮囑他輕易不要離身,最好平日也多備幾張鎮魂符,以備不時之需。

然后不等趙則再問什么,就表示自己需要休息,把兩人一起趕出房門。

趙則向來尊重師傅,不敢違逆。

而且看柳正云虛弱的樣子,也確實沒有精神再應付他們,只好無奈地退了出來。

李石其實心里也有點沒譜。

比起進屋之前,柳正云明顯生機大減,看起來像是瞬間老了十來歲。

雖然不至于馬上就出問題,但估計最多,也就能再拖個三五年了。

想到柳正去命不久已,李石也不由得心情沉重。

趙則更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都快六神無主了。

他雖然不知道詳情,但看也看得出,柳正云情況極為不好。

李石見他這副樣子,擔心柳正云還沒怎么樣,先把趙則愁出病來,便提議先給柳正云熬藥。

雖然不知道具體病癥,但補血補氣補神的常用藥總是多少有點用。

正好柳正云平日煉丹,什么藥材都有存貨,也不用費事去找,可以直接拿來用。

趙則一聽是這個道理,急匆匆跑進丹房開始忙活,李石也跟過去,幫忙打下手。

等到柳正云喝完藥,兩人草草吃過飯,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趙則又急又累,明明都快睜不開眼了,還不肯休息,堅持要守在柳正云的房門外。

最后還是李石說自己守上半夜,讓他守下半夜,才勉強說服他進屋休息。

等到屋中徹底安靜下來,李石又給趙則拍了張清心符,讓他睡得更沉點,這才輕手輕腳地,推開柳正云的屋門。

“就知道你小子最不老實。”

還不等李石說話,床榻上的柳正云就開口道。

他的聲音依舊很虛弱,顯然那些尋常的藥劑,對他的病況沒有任何幫助。

“還是云叔了解我。”

李石也不客氣,拉了把椅子坐到床邊,擺出一副要長談的架勢,倒把柳正云給氣笑了。

“你小子想干嘛,不知道老頭子是個病人,需要靜養嗎?”

柳正云半睜開眼,沒好氣地道。

“要不是顧忌您的傷勢,我可不會這么客氣。”

李石哈哈一笑,伸手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到柳正云手邊。

柳正云拿起來看了看,露出驚訝之色。

“回天丹?”

“云叔好眼光。”

李石點頭。

這回他可是大出血,手上僅剩的兩粒救命丹,都在這里了。

“這是二階回天丹,雖然效果差了些,但多少有點用。”

柳正云沉默半晌,才蓋上瓶塞道。

“這確實有用,老頭子就不跟你客氣了。”

“客氣還是要客氣一下的。”

李石聳肩,直截了當地道。

“我不問傷從何來,只想知道情況如何,可有醫治的方法?”

聽到李石的問題,柳正云又是半晌不語,才用毫無波瀾的聲音道。

“傷在丹田,無藥可醫,唯有等死而已。”

“云叔說笑了,天下哪有治不了的傷。”

李石并不認同他的說法。

人生在世,就在一個爭字。,

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與萬事萬物爭。

修道一途,更是為了打破禁錮,爭那一線生機。

即便是根基受損,永世無緣大道。

也要有一顆敢于爭勇于爭的心。

“想來這爭之一字,云叔比我更清楚。”

李石看著柳正云,正色道。

“不到最后關頭,絕不輕言放棄,我不知道云叔遇到過什么事,但我想既然能夠踏入這一道,沒有一個是軟蛋。”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柳正云嘆了口氣。

“人力終究難以勝天,至少在我身上,道已經斷了,再也走不通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靖远县| 贵州省| 新巴尔虎右旗| 乌拉特中旗| 滨海县| 平舆县| 塔河县| 五峰| 海城市| 雅江县| 阿合奇县| 星座| 北碚区| 临沧市| 乡城县| 乌鲁木齐县| 榕江县| 宁津县| 建始县| 吴桥县| 额尔古纳市| 阿克陶县| 财经| 长汀县| 遂川县| 金平| 禹州市| 牟定县| 石棉县| 晋州市| 隆回县| 衡南县| 易门县| 北流市| 页游| 曲沃县| 库伦旗| 海门市| 通州区| 安岳县| 双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