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澗,一道宏偉的瀑布從谷頂傾瀉而下,砸在下面的巨大水潭中,震耳欲聾,水花迸濺。
在那瀑布底部的水潭中,卻隱約顯現出一個人影,正在其中聳然挺立,迎接著瀑布自上而下的千鈞之力。
“喂,大小姐駕到,還不快來接駕。”岸上一個甜美靈動的聲音喊到。
水潭中立即炸開數丈高,那人影一躍而出,一把厚重的烏黑長劍凌空飛出,那人穩穩的落在劍上,御劍飛轉,最后落到岸邊的紅衣女子面前。
只見這人威武挺拔,上身赤裸,一身雄壯的肌肉棱角分明,俊朗的臉上笑意盈盈卻略帶些許邪魅桀驁。
正是卓云溪。
“雪兒姐,你來了!”
眼前的人兒正是烈雪貞,火紅的錦衣玉帶下是隱藏不住的修長玉腿,峰巒起伏,美艷精致的玉面上梨渦淺笑,如沐春風,額心那團舞動火焰般的花鈿已更加鮮紅,魅力十足。
“這些時日不見,你比上次又精進了一步,竟已能站穩小天位了。”雪貞一邊說道,目光則忍不住的在云溪健碩的臂膀上不斷游走,兩眼放光。
這該死的男人氣息,太上頭了!
“雪兒姐,你就別取笑我了,我比你差太遠了,這才三年多光景,你都快要沖大天位了?!痹葡粗媲暗拿利愑袢宋⑿Φ馈?
“喏,還不把衣服穿上,你是故意要誘惑我嗎?”雪貞順手把衣服遞過來,白愣了云溪一眼。
云溪聞言,一臉邪笑:“反正我的身子都是大小姐的,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雪貞輕啐道:“一臉奸相,腦子里準沒好事!”臉上卻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泛起紅暈。
云溪倒是頓時收起嬉笑,一臉嚴肅的說道:“雪兒姐,這三年多,我們聚少離多,每次有關于鳳鳴谷的消息傳來時,我都恨不得能聽到你的名字...我好想你...”
雪貞也不再嬉笑,滿眼愛惜之意,伸出玉手輕輕撫摸對面這個逐漸褪去稚嫩的臉龐,溫柔的說:“傻瓜,我的心早就只屬于你一個人啦,我們還要一起白頭到老呢,清修之苦不過是暫時的,你還怕我跑掉嗎?”
“我不光要白頭到老,我還要子孫滿堂!”云溪補充道。
“討厭,又沒正形?!毖┴戄p罵道,“好了,不鬧了,師尊命我來為廣成師叔送些仙藥。”
三年以來,云溪體內的血煞之氣雖略有減弱,但卻仍極為強橫,廣成子需經常為其拔毒,并以其渾厚靈元將煞氣引導疏通只各處要穴封住。這一過程極其耗損內力,而鳳鳴谷初代首座原為醫者出身,修仙道后更加將其醫術發揚光大,有起死回生之神通,此后歷代鳳鳴谷首座也皆熟通醫術,煉丹制藥極為擅長。蘇荷大師能容顏不老,青春永駐,除了修行仙道本身便可延年益壽外,其自身玄妙的醫術才是真正的原因。
“唉,師尊和蘇荷師叔對我真是極為關心,如同再造。”云溪內心愧疚萬分。
“扶風五脈中,鳳鳴谷和四季谷歷來最為親近,師尊也是擔心廣成子師叔。”
“這倒是,蘇荷師叔愛憎分明,確是性情中人,在掌門仙君及各脈首座面前處處皆維護師尊及四季谷?!痹葡獞暤溃翱墒?,為何蘇荷師叔卻極少踏足四季谷,更是從不與師尊當面交流。莫非...”
“莫非你個大頭鬼啊。你又放飛自我了是吧,師尊張揚豪俠,廣成師叔灑脫內斂,這兩個迥然不同的人,做志同道合的朋友是有可能,要說有什么其他的情愫,可能嗎?”雪貞打斷道。
云溪吐了吐舌頭,點頭認同。
“對了,前幾日聽師尊說起,鬼宿宗近來不知何故,一改往日隱忍蟄伏做派,多地堂口四處屠戮,取人精血,近乎瘋狂。”雪貞臉上憤恨盡顯,鬼宿宗這個詞勾起了她內心的復仇怒火,“掌門仙君及各脈首座一致認為鬼宿宗內部發生劇變,所以計劃近幾日從各脈中選派弟子出谷并查明緣由,如若能利用其內部矛盾趁機剿滅,那便更是奇功一件。”
扶風谷修行三年,云溪早已不是三年前初來乍到的懵懂少年,對如今這世間的仙俠魔佛之事早已大概知曉。
鬼宿宗乃是如今魔道眾多宗派里最為久遠的一支,幾乎是與如今的三大正道領袖仙宗同時出現,綿延至今,并一直是魔道各宗領袖,二十多年前那場慘絕人寰的仙魔大戰便是鬼宿宗完全一統各路魔宗后,與正道聯盟的全面對決。而在那場大戰之后,鬼宿宗核心人物幾乎殆亡,實力一落千丈,各魔道宗派趁機擺脫鬼宿宗的控制,紛紛自立門戶,鬼宿宗的魔道宗主地位才一去不復返,可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鬼宿宗這二十多年來隱忍蟄伏,避世不出,極少制造殺戮,可千年來累積的無數威力無匹的魔器及各種陰詭狠絕的功法都讓這個曾經的魔道巨擘依然有其恐怖的一面,莫要說剿滅,就算是能踏入其空桑山上的總壇,都難如登天。
但是鬼宿宗是屠戮烈家的罪魁之一,云溪深知,雪貞定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于是,淡然說到:“雪兒姐,不管刀山火海,斧鑊加身,我陪你去?!?
雪貞一臉甜蜜,柔聲說到:“嗯,今日我便去跟師尊請命?!?
云溪心中忐忑不安,自己雖已苦修三年,也已經順利到達了九境第四境小天位,可卻從未真正實戰過,若此次當真去執行如此兇險的使命,不知是福是禍。
不管了,不論怎樣,護佑雪貞安全才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把命搭上又如何!
(PS再次感謝風馳電掣a、上官海塵兩位官人的每日推薦,你們的支持是我能堅持下去的動力,謝謝官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