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晚上不是喜歡通宵打游戲嗎？怎么有空出來閑逛了？”于錦凡走到程安身邊問他。

程安一看到于錦凡，就像見到親大哥一樣，竟委屈得想哭。

于錦凡看他這樣，便知這小子剛經歷了一件對他來說很受挫折的事情。

正好趁此機會，他對他說：“找個地方喝兩杯，把你那位朋友也叫過來！”

程安正有此意，他看到前面不遠處正好有個小酒店，于是給井四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

他們兩個先到酒店要了個包間，在等井四的時候，程安先跟于錦凡說了他今天晚上碰到的糟心事。

于錦凡聽完后，看到他還在生氣，便對他說：“這不能怪你爸，我覺得他也不清楚情況，還以為這么做是為你好呢！再說，這有什么好生氣的，拋開別的不說，你和那個詹書瑤還真是門當戶對，她對你又是癡心一片……”

“你還是我大哥嗎？”程安對他吼道，“能不能為我考慮一下？能不能用正常的思維考慮一下？”

于錦凡笑了。“正常的思維就是，詹仰想拉攏你。”

“我？”程安有些不敢相信，“我有那個分量嗎？”

“看從哪方面說了！”于錦凡幫他分析了一下，“詹仰，無論是他的個人形象還是他經營的事業，最近都在走下坡路。他能感覺得到，所以急需找一個像你們這樣的家庭來托他一把。還有，他曾經是金利制藥公司的副總，藥廠的副廠長，煦華市最近一個多月發生的命案，基本都和金利制藥有關，警察遲早會找上他，各路偵探也會暗中調查他，多一個幫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程安聽于錦凡分析得有道理，可仍有不解，于是問：“難道他知道我是偵探，知道你……”

“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但他應該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正如你所說，他是個特別謹慎的人，怎會因為女兒喜歡就草率地做出決定？”于錦凡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接著說道：“詹仰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人，我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那怎么辦？”程安竟有些慌了，“要不我再出去躲一段時間吧！”

于錦凡點了點頭，“這個主意不錯，不過不是‘躲’，是外出辦案。”

“真的嗎？”程安頓時來了勁頭，“有案子要查嗎？”

“是！上次你不是給我查了去云依寨的秘密路線嗎？這次我們就走那條路。”

“太好了，哥，你這是救了我啊！”程安說完，看到服員來上菜，便忍住沒有跳起來，等服務員走了，他才又說道：“要走那條路線，還是開車方便，你說吧，開哪輛車？”

“開我的車！”于錦凡說，“你明天上午跟我去提車，后天一早出發。”

程安驚得半天沒有合上嘴巴。“哥，你這給了我好幾條勁爆消息啊！”

井四在這個時候進來了，程安趕緊站起來叫了聲“四哥”，然后讓他坐下來。

“四哥，這是我跟你說過的錦凡哥。”

“于錦凡！”于錦凡接過程安的話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井四也是個爽快人，緊接著報上自己的大名。

三個人先舉起酒杯干了一杯。

“以前程安去我那兒，張口閉口都是讓我幫他查這個查那個，自從認識你以后，他每次都能提到你的名字，字里行間都透著崇拜之意。”井四知道他們關系很好，所以說話也毫無保留。

程安所有的不快早已拋諸腦后，聽了井四的話，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崇拜’，而是非常崇拜。”

于錦凡趕緊擺了擺手，“我沒什么可崇拜的，倒是你身邊的四哥，才是真正的高人。”說完，他又扭頭看著井四，說道：“我第一次聽程安提起你，就確信了這一點。”

他們又干了一杯。

“哪里，哪里，我只會修個電腦，稱不上‘高人’。”井四笑著說道，樣子非常憨厚。

“你們就別在這兒謙虛了，大家又不是外人。”程安聽不下去了，上來制止了他們。“雖然你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已經合作辦過幾件大案了，還在這里裝！”

他們都笑起來，又干了第三杯酒。

于錦凡不再客氣，直接說了一件他剛剛洞悉到的事。

“大概十年前，省情報局有一位從事絕密工作的人被暗殺，尸體被扔在北川市的護城河里，這件事你們都聽說過嗎？”

“聽說過！”程安說道，“當時我還翹課，專門到北川市去了一趟。不過當時警方并沒有公布他的身份，至于‘情報局’只是人們的猜測而已。”

“不是猜測，是千真萬確。”于錦凡說著看了井四一眼，只見他氣定神閑，正悠閑地享受著美食。

“可即便是真的，已經過去這么久，大哥提起它做什么？”程安也看了井四一眼，第一次見他這么嚴肅的樣子。

“沒什么，突然想起來了。那個人從事的是情報搜集工作，是一位技術牛人。”于錦凡略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不知道他的家人現在怎么樣了。”

“家人……”程安有點明白了，他這位大哥向來不會無緣無故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井四，只見井四笑了起來。

“那些事情離我們的生活太遙遠，關心他做什么？喝酒吧！”

于錦凡和程安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陪他喝了一杯。

接下來他們聊得話題就輕松多了。

程安說了他們要去“旅游”一事，還問井四要不要一起。井四說他走不開，門市沒人照看，手里一堆活兒。再說他們都走了，煦華市如果發生什么事情，他還可以傳達給他們。

于錦凡看他如此豁達，便敬了他一杯酒。“煦華市這邊還真離不開四哥。也許我們現在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但我想，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井四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對這個于錦凡，他曾經調查過他的背景，但是他找到的資料并不比警察多。所以在他心里，早就認定于錦凡是一個有“特殊身份”的人。今天見面，算是了了他一樁心愿。

他們都喝了不少酒，喝到最后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于錦凡問程安是不是還認識一個姓“錢”的朋友，或者名字中帶著“錢”也算。

程安非常認真地想了想，說他沒有這樣的朋友。不過如果大哥需要，他可以改名為“程前”。

一陣開懷大笑之后，井四問于錦凡為什么要找姓“錢”的人。

于錦凡說這樣他們就可以組成一個組合，叫“前程似（四）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