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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面與魂(不進紙書)

春天的風,是吹動人心愛情的風;而秋風,卻是一種更加成熟的境界。它由遠而近、由外到里撲來,令人情緒溫婉,無端繪織出淺淡的畫面。

對,淺與淡,當秋風拂來,落木降下,別人眼里都是一片蕭瑟的意境,而在我心頭,鉆出了她的身影。對,淺和淡,是記憶一件難忘的事的最佳境界和成色,對于愛情,常人都力求濃墨重彩,用清晰的筆觸將它勾勒在心里;殊不知,在經歷刻骨銘心后,將這份皎潔至上的情感化為淺淡之色,未嘗不是一種升華;淺了之后,你就不會時時刻刻想著它,而是把無限的余力放在以后,因為,你對自己充滿自信,等以后需要的時候,你隨時隨地都能把“她”翻出來,要淺嘗,也可以;要變濃,變重,也可以;要把它化為璀璨的鮮明之色,也可以。因為我認為,求濃墨重彩久了,未必不會日久生厭,從而打破了這純美的情調,那真會是一件傷心事。

從前,有過無數次,她模糊而唯美的輪廓總是浮現在我眼前;這幾天,那淺淡而模糊的畫面更是在我腦海不斷映現,投影到空氣里,根本就停不下來。我失眠了好幾天,有過苦惱,也感受到過幸福。夜晚,虛黑悄悄拉開了帷幕,我望了有著月色的天空,也望見湖面的沉沉涼水,想把她從我腦中清空——可是,你猜怎樣,當我目光回收時,她的面又浮現在我眼前!當婉約的古風音樂似水般潺潺滑出,那催人情的少女音色把我給迷住了,一整天,我沉浸在唯美歌詞的意境中。好似朵朵蓮花,液化到了我的心房。我淪陷了,不能自拔;她的面雖然模糊,卻淡雅,一直是我的最愛,有時,她的臉變得清晰起來,我瞬間看見了她的情態,我的心意和她溝通著,偶爾得到她意念的附和,那表情,別提有多天真可愛。我的心里蔓延著幸福。她的臉有時清新淡雅,有時在靜謐地感悟和沉思,有時我笑,她也似乎在對我笑。我愣了好一會兒,你還沒反應過來嗎?你應該對此感到溫馨和快樂。有時不知道怎么說,她的臉顯得成熟而美麗,我有一種恨不得立馬抱住她的沖動,用自己溫暖的身體溫暖她的身體,享受一種飽滿溫馨的感覺。而后,我看見她一種幸福的感覺,女人的幸福,體現在她的臉能美麗如花,帶著笑。實在,我覺得這時她幸福的臉變得更有魅力,更加動人了。

有時,我在和她訴說一些人生中的哲理,還有一些我們共同愛好的見解時,她似乎極為贊同地點點頭,好似微微說到了她的心坎上,這是性靈與靈魂的共鳴。“嚶其鳴矣,求其友聲”,稀少幽僻者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只愿與自己和鳴的怪鳥,真是奇絕!我頓了一下,一個人在想著另一個人的時候,你的意念,你的想法能得到幻影中那個人的應和,說明你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人。那么你和她……我搖了搖頭,心里模糊地知道,卻不敢也不愿繼續往后想下去。

這兩天,我的精神世界里飄蕩滿了梨花。深夜起來,暫且往窗戶邊透風,我一抬頭,看見一顆璀璨明亮的星,它發著耀眼的光芒,我覺得這光發得出奇大。那應該是我吧,就像我一樣,深夜里不睡覺,清醒著,發著浪漫的大光。而在我頭頂邊,有一顆同樣也很亮的星,但它像月亮一樣,散發出柔和的清輝,像她!我見到它的光雖然亮,但時而恍恍惚惚,像在做夢一樣。我看見了她柔美的睡顏。兩顆星相距得不太遠,一顆在天邊,一顆在正中間,只離了半邊天,他們還可以很輕易地看見對方。不像南極和北極一樣,相隔天涯兩端。那就真是“遙遙相望,永無逢期”了。我會心一笑,回到了榻前。

有時我很意外的煩惱,然則眼前是她的面,浮現對我擔怯的神色。我好幸福,忍不住把她撲倒,勾得很緊,在她臉上輕吻了又吻,于她唇邊輕輕地蹭了幾下,然后和她不斷地纏綿著。但愿,你能一直幸福著,感受得到溫暖……

時光更迭,歲月嬗遞。人世間有很多的變化。但愿她的面與魂能常常在我心里呈現一片清淺,我只須要握住她的手,一直這么走下去。淡然,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好了,我要清清腦子了。這幾天沉浸在虛幻之中,什么表情都有。好似得了離魂癥;可是,若說天下的相思之人都身懷病癥,未嘗不是一件謬誤。所以,相思的有情人們,對自己自信一點吧,別動不動就跑去醫院。但愿之后我能睡個好覺。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淺淡的暗香浮現在我夢里……淺……淺……淡……無……

二0二二年十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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