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渤海國的四遷其都與發展
在渤海國存續的228年歷史中,為圖自強發展國都曾幾易其址。而每一次遷都,都是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轉移,進而導致人口遷移,使渤海國域內社會有了普遍發展,史載:渤海國特產“俗所貴者,曰太白山之菟,南海之昆布,柵城之豉,扶余之鹿,鄚頡之豕,率賓之馬,顯州之布,沃州之綿,龍州之綢,位城之鐵,盧城之稻,湄沱湖之鯽。果有九都之李,樂游之梨”[33]。這些種植、養殖、手工業產品的出現并在一定區域內享有盛譽,表明了渤海國經濟的長足進步。
一 初都東牟山
698年,大祚榮建立靺鞨國,“據東牟山,筑城以居之”,史稱此城為“舊國”,是渤海早期的王都,其范圍是以東牟山城為重心的今吉林省敦化盆地一帶。其城山子山城(東牟山)、敖東城遺址、永勝遺址、寺廟址、六頂山古墓群渤海國二十四塊石遺址等文化遺存,驗證了靺鞨國開國之初的簡陋與艱辛。我們既然同意“舊國很可能是個較大的區域性概念”,就有理由將區域內的文化遺存一一述來。
城山子山城,位于敦化市西南12.5公里處的一座海拔為600米的孤山上,北側是牡丹江支流大石河,在半山上隨山的走勢建有周長為2000米左右呈橢圓形的城墻。劉忠義、馮慶余先生著有《渤海東牟山考》,他們認為“這里就是大祚榮建國時的東牟山”,其根據為:一是地理位置符合“東牟山在營州東二千里”的史料記載;二是城山子是肅慎后裔挹婁故地,與《新唐書·渤海傳》中的“率眾保挹婁之東牟山”相吻合;三是史料中有“以其所統為忽汗州”的記載,忽汗州以忽汗河為名,而忽汗河即今天的牡丹江,城山子山城就在牡丹江支流大石河的北側。另外,在山城內還有演兵場,并有鐵矛、鐵刀、鐵鏃等文物出土,說明這里曾有重兵駐防,可為大祚榮“樹壁自固”的佐證。[34]
永勝遺址,位于敦化市南8公里處的沖積平原上,距城山子山城5公里,距六頂山古墓群3公里。遺址南北長1000米,東西寬700多米,周長為3400米。遺址中心有數座建筑遺跡,出土了一些唐代銅錢。“在建筑址上,采集一塊瓦當,從殘留的紋飾跡象辨認,近于饕餮紋。這種瓦當,在六頂山第一墓區曾出土一完整件,直徑14厘米、厚2厘米。”“筆者還采集到一塊紅褐色的繩紋板瓦塊,與在六頂山渤海國墓群附近采集到的瓦塊相同。這樣的瓦塊可以肯定是渤海國初期的瓦塊,而不是遼、金時期的滴水(檐瓦)。”[35]“永勝遺址被認為是敦化市規模最大的渤海國早期遺址。在永勝遺址東北3千米處就是六頂山渤海國古墓群,按中國古代王陵在北,王都居南的慣例,永勝遺址最符合這個條件。”[36]
敖東城遺址,位于敦化市南牡丹江左岸的盆地上,亦謂鄂多里城。敖東城遺址為長方形,有內外城之分,內城為正方形,邊長80米,外城長400米、寬200米。遺址清理有炕灶,粗砂礫、泥質陶片,鐵鐮,鐵釜,鐵鏃,唐宋錢幣等。有學者據此認為:“敖東城是渤海國的古城址,遼金時曾沿用。”[37]而“牡丹江流經的谷道是當年舊國與上京(龍泉府,今黑龍江寧安東京城)之間的通路,這一帶發現的山城和‘二十四塊石遺存,反映了渤海首府的防御體制和前期王族歸葬舊國的一些風習……’1949年在敦化六頂山發現的貞惠公主墓,是渤海考古的重大收獲,對于認識渤海的歷史和文化具有重要意義。貞惠公主是渤海第三代王大欽茂的女兒,墓中出土有石獅、墓碑、玉璧、鎏金銅器和陶器等許多珍貴文物。石獅的造型與唐乾陵前的石獅非常相象,只是形體稍小而已。墓碑是用唐代標準的楷書刻制的一篇駢體文,立于780年,是今存唯一的渤海石刻文字,證明渤海使用漢字,擅長書法,諳習中原典章制度和文學藝術。碑文還使我們得由確定,六頂山墓群是渤海前期王族的墓地,敦化敖東城是渤海前期都城舊國的所在地”[38]。而“貞惠公主陪葬于珍陵之西原。渤海史學界多認為珍陵為大欽茂之父、貞惠公主的祖父大武藝的陵墓,即敦化六頂山墓群的第一墓區的六號墓。著名東北史學家王承禮先生認為:‘就像唐永泰公主李仙蕙陪葬在祖父唐高宗李治的乾陵一樣,貞惠公主也是孫女陪葬祖父’”[39],驗證了“六頂山墓群是渤海前期王族墓地”的推斷。
通過對城山子山城、永勝遺址、敖東城遺址的闡述,我們更加贊同“‘舊國很可能是個較大的區域性概念’的判斷,認為‘舊國’應是指渤海國遷都中京前的政治中心,而不是單指某一城”這一見解具有準確性。由此,是否可以做如下推斷:大祚榮率領“東奔”隊伍至東牟山后,依照山勢“樹壁自固”,構建了用于防御的軍事堡壘?而隨著與唐王朝關系的改變,即接受冊封與稱藩于唐,來自外部的軍事威脅減少,地處孤山的都城農田不足、產品有限,無法滿足軍需民食的供給,嚴重遲滯了渤海經濟社會的發展。為此,將都城從山城遷往地處盆地的敖東城已成為必然。考古發掘已經證實,敖東城晚于城山子山城,而永勝遺址則是一水路交通便捷、利于發展的平原城。渤海國以這一區域為都城約50年,經歷了渤海高王大祚榮時期、武王大武藝時期及文王大欽茂早期,渤海國初期許多重大事件發生在這里,彰顯了“舊國”在渤海國228年歷史上的奠基作用。
二 遷都顯州
唐玄宗天寶年間(742—756年),渤海國第一次遷都。《新唐書·地理志》載“顯州,天寶中王所都”,說明在742—756年的某年間,渤海國國都從東牟山遷到了顯州。顯州位于渤海“舊國”東南方,即今吉林省和龍縣西古城遺址。關于渤海國遷都的歷史背景,應該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綜合分析。
1.大欽茂是一位有遠見卓識的政治家
經過了大祚榮、大武藝兩代人近40年的努力,到了第三代王大欽茂時其國力已遠非昔日可比,其疆域明顯擴大,渤海國成為東北亞勢力角逐中不可小視的新生力量,但為此也付出了沉重代價,因為連年的彰顯武力讓“黑水臣服、新羅畏懼”,同時也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使民眾承受沉重負擔而怨聲載道,潛在的社會危機時時威脅著渤海國政權。大欽茂即位后,以政治家的眼光和韜略一改高王、武王時對外訴諸武力的擴張政策,強力推行“文治”,在全國“偃武修文,銳意改革,事唐恭謹,全面唐化”。為了擺脫常年鞍馬征戰、恃功自傲的武官的控制與干擾,大欽茂決定遷都避讓,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鞏固內部統治的好方法。
2.國都新址有著良好的地理環境與方便的交通條件
渤海新遷的國都位于吉林延邊自治州和龍市東北25公里處的西古城,今天的地理坐標是東經128°22′42″—129°24′17″,北緯41°59′44″—42°57′15″。西古城地處長白山區,地貌類型復雜多樣,西部多高山峻嶺,西高東低,南崗山脈橫亙中部,中北部河谷盆地海拔為500米,最低處海拔為250米。地貌類型分為山區、丘陵、臺地、谷地、河谷平原,開闊的海蘭江沖積平原更加滿足新王都發展的空間需求。據對國都新址的考古發掘,其遺址由外城和內城兩部分組成,在內城的中部和北部發現呈“T”字形排列的5座宮殿址,清理出3組建筑基址及其附屬建筑。專家給出的結論是:“相對獨立又彼此相接成為同一建筑布局的有機組成部分,反映了渤海人的建筑理念中,借用了中原土木工程注重平面布局組合的建筑傳統。”[40]1971年在和龍西古城南4公里的河南屯古城中清理了一座夫婦合葬的渤海貴族墓,出土了大量貴重而精美的黃金制品,其工藝、形制、花紋和風格都與今西安一帶出土的唐代金制飾物相似。“對照史書記載,唐朝最高統治者曾多次將‘紫袍金帶’賜贈渤海王室貴族,這批華貴的金器很可能來自中原。”[41]另外,國都新址的水陸交通十分發達,加強了渤海國與唐朝、日本、新羅的交往。利用臨近出海口的便利條件加強與外界交往,也是渤海國遷都的原因之一。
3.國都新址的自然條件有利于農業經濟的發展
渤海人口經過了高王、武王時期的發展,其數量已由“靺鞨國”時期的“戶十余萬,勝兵數萬”,增長到專家推算的“當時人口至少在70萬以上”。武王之世,“斥大土宇”,雖然其窮兵黷武的過程對人口是一種損耗,但新劃入地方的人口也不斷加入渤海國編戶,所以“當時的人口也該遠遠超過100萬以上,似至少在120—130萬之間”。[42]人口的快速發展,對糧食產生了極大的需求,而海蘭江沖積平原的土壤、氣候、水資源等非常充足,為農業生產的發展提供了堅實基礎。事實上,“渤海人充分利用了這一點,把中京顯德府開發建設成渤海國時期的三個主要的農業地區之一”[43]。
三 二遷上京龍泉府
然而,頗費周折的遷都之舉后將顯州作為渤海國都也就短短幾年光景(749—756年)[44],周邊形勢的驟然變化迫使大欽茂做出了新的選擇。天寶末年(756),渤海國第二次遷都。《新唐書·渤海傳》載:“天寶末,欽茂徙上京,直舊國三百里忽汗河之東。”忽汗河即今牡丹江,上京龍泉府即今黑龍江省寧安市渤海鎮。關于此次遷都,學界的認識較為統一,其基本觀點可用下引文字表述之:
天寶末年,安祿山起兵叛亂欲取天下。當時,日本的淳仁天皇聽到安祿山叛亂的消息后也怕禍及日本并做了防范。與唐地接壤的渤海,為了躲避戰亂,把都城遷到更遠的地方,也是其重要的防范措施。加之上京龍泉府所處為一盆地之中,四周群山環抱,是一處理想的軍事戰略要地。而肥沃的土地及附近的忽汗河(牡丹江)、忽汗海(鏡泊湖),也是利于農作的有利條件。渤海的第二次遷都是適應當時的形式及渤海長遠發展的舉措。[45]
渤海國在存續228年的歷史上,先后以上京龍泉府為國都達160余年之久(756—785年、794—926年),雖然其間有所斷續,但如此長時間的國都經營,對黑龍江區域的影響是不可低估的,況且渤海遺民也多從這里遷出,故在后面用專門章節予以介紹。
四 三遷東京龍原府
唐貞元時,大欽茂“東南徙東京”,第三次遷都。“貞元”為唐德宗年號(785—805年),而大欽茂死于貞元九年(793),故可推斷遷都時間應在785至793年。“經過學術界多年的研究,基本認定此次遷都應是貞元初年的785年。”[46]785年,渤海國都由上京龍泉府遷到東京龍原府,東京龍原府位于今吉林省琿春市八連城遺址。關于此次遷都,多數人認為大欽茂是為了謀求向海上發展,“以盡收魚鹽之利”,更是為了加強與日本的聯系。如此選擇亦因形勢所迫,當時的態勢是:西有契丹掣肘,北面氣候嚴寒不利于農業發展,南有新羅阻擋,而東瀕海既可聯系日本,又有取之不竭的豐富資源。東京龍原府雖然為渤海國都的時間不長,但唐朝先進文化在這里有著盡致的體現。1972年,東北史學家李健才先生踏查琿春瀕海古城,其在調查考證中寫道:“在八連城內,渤海瓦塊很多,多是印有文字的灰色板瓦和手指斜押紋、圓圈紋板瓦,以及綠釉筒瓦殘塊……其形制以及出土文物,和寧安東京城、和龍西古城子基本相同。從其地理位置來看,八連城在東京城(渤海上京龍泉府)的東南,‘東南瀕海’和文獻所載渤海東京龍原府的地理位置相符。”[47]1980年發現了大欽茂第四女貞孝公主墓,僅以其墓志18行,728字論,涉及儒家典籍達數十種之多,運用中國傳統經典嫻熟自如,可見儒家文化在渤海國內已得到相當程度的推崇。
五 復還上京龍泉府
793年,渤海國國王大欽茂病逝,因繼承王位的問題,統治集團內部發生了爭斗殘殺。《新唐書·渤海傳》對此載道:“欽茂死,私謚文王。子宏臨早死,族弟元義立一歲,猜虐,國人殺之,推宏臨子華玙為王,復還上京,改年中興。”根據這一記載分析,渤海文王大欽茂死于793年四月十八日,“族弟元義立一歲”也就是794年,是年應該是大華玙的即位之年。雖然大華玙在位時間不足一年,但其“復還上京,改年中興”之舉,釀就了渤海國于此132年的存續史。關于大華玙“復還上京”的作為,有學者分析原因道:
一、從地緣政治考慮,上京龍泉府更適宜為都。渤海國的南方和北方,分別是強大的唐和突厥,東南方的新羅雖然相對弱小,但已立國數百年,根基深厚,且有唐的支持,亦不可小視,只有北方和東北方尚有發展的余地,而上京龍泉府地處渤海版圖中心。地理位置和自然條件又適宜為都,有利于對渤海全境的控制,可保證渤海的長治久安。
二、與日本的交往的形勢有了改變。上京龍泉府與東京龍原府相比,遣使去日本要遠一些,但到文王后期,渤海遣使聘日受到了日本的種種限制。日本為了維護自身的經濟利益,對渤海通使期限、入境地點、國書格式等嚴加限定,因此,雙方通使次數越來越少,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使東京龍原府在渤、日交往中的地理作用也隨之降低。
三、為了避開大元義殘余勢力,鞏固自己的地位。[48]
這是屢次遷都的渤海人最后一次遷都,經歷過形勢逼迫、出于無奈、謀求發展、欲與爭先的渤海人終于安定了下來,在此譜寫著中華民族的華彩篇章。雖然每一次遷都,都是政治家做出的抉擇,但在客觀上帶來了人口的聚集、工商經濟的發展、都市的繁榮。如在渤海國五京中的上京龍泉府、中京顯德府、東京龍原府都曾為國都,但這都是作為國都以后的稱謂,在其以前或者是名不見經傳的鄉里,或者是具有一定規模的城鎮因某種原因而中輟,而再度發展崛起完全是成為國都以后的事情。例如,渤海國五京制度的實施,是其學習、引進唐朝先進制度的結果,其中也與渤海國的屢屢遷都有關。故而有學者指出:“實際情況也是如此:渤海國雖然已遷都至中京顯德府,但并未以‘中京顯德府’相稱,而是稱為‘顯州’;同樣,雖然已遷都至上京龍泉府,也未以‘上京龍泉府’相稱(以何相稱待考證)。”[49]如此表明,是遷都促進了人口的聚集、工商經濟的發展、都市的繁榮。另外,每一次遷都無異于一次大規模的人口遷移。關于渤海國各京、府、州、縣具體的人口資料我們無從考證,所謂“大規模的人口遷移”也僅限于推論。可以試想,國都遷移,與之相隨的必有保證國家機器正常運轉的政權機構的遷移,僅此就是一個數量龐大的人口遷移隊伍。根據《新唐書·渤海傳》記載的渤海國官制,“官有宣詔省,左相、左平章事、侍中、左常侍、諫議居之。中臺省,右相、右平章事、內史、詔誥舍人居之。政堂省,大內相一人,居左右相上;左、右司政各一,居左、右平章事之下,以比仆射;左、右允比二丞。左六司,忠、仁、義部各一卿,居司政下,支司爵、倉、膳部,部有郎中、員外;右六司,智禮信部,支司戎、計、水部,卿、郎準左,以比六官。中正臺,大中正一,比御史大夫,居司正下;少正一。又有殿中寺、宗屬寺,有大令。文籍院有監。令、監皆有少。太常、司賓、大農寺,寺有卿。司藏、司膳寺,寺有令、丞。胄子監有監長。巷伯局有常侍等官。其武員有左右猛賁、熊衛、羆衛,南左右衛,北左右衛,各大將軍一、將軍一”。而在金毓黻先生的《渤海國志長編》中,除此之外另有:“武職凡十衛、補內官(太尉、司徒、司空,長史,兵署少正,和干苑使,檢校官)。補外官(都督,節度使,刺史、縣丞)。雜職(押靺鞨使,虞婁蕃長,押衙官)。出使職(大使、副使,大判官、少判官,大錄事、中錄事、少錄事,譯官,品官,首領)。文散階(紫綬大夫、青綬大夫、英緒大夫)。武散階(輔國大將軍、慰軍大將軍、云麾大將軍、歸德將軍、忠武將軍、寧遠將軍、義游將軍)。勛官與五等爵(上柱將,開國公、開國侯、開國伯、開國子、開國男)。”僅此吏員隊伍規模已相當可觀,但“吏員隊伍規模”絕非僅此,如正堂部下屬“六部十二司”皆為其分支機構,而其下另有具體職能部門履職執政;又如,諸臺、寺、院、監、局、署等中樞機構下,還有相應機構的建制。例如,在渤海太常寺下沒有其他的機構設置,“但諸如太廟、諸陵、太樂、太醫、太卜的職事不可能完全沒有”[50];又如,巷伯局等同于唐朝的內侍省,其下應轄有掖庭、宮闈、奚官、內仆、內府、內坊等官,渤海國的巷伯局盡管有所簡化,但也不至于僅此而已。另外,在遷徙隊伍里,還應有大小吏員人數不等的家眷、家丁、奴仆、用人隨之。對于這種遷都產生的移民隊伍,用“浩浩蕩蕩”“絡繹不絕”“前后不得相望”來描述似不為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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