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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靺鞨諸部遷徙重組與靺鞨國的建立

歷史上的肅慎人向以“楛矢石砮”而自豪,以致“肅慎”與“楛矢石砮”發展成了相互關聯的“一語雙意”,只要提到肅慎,便自然聯系到“楛矢石砮”,反之亦然,只要記載“楛矢石砮”就必然提及肅慎。“楛矢石砮”,不僅是社會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還是肅慎族系驍勇尚武的表現。

一 史料記載中的肅慎人及其后裔

歷史典籍中多有肅慎“人皆工射,弓長四尺,勁強”[2]“多勇力,善射”[3]“種眾雖少,而多勇力”[4]“其人勁悍,于東夷最強”[5]等記載。這樣一個崇力尚武的民族,在社會發展進程中與其他部族發生沖突是不可避免的。但這種沖突應該是相當原始的,如《隋書·東夷傳》所載:“兩陣相當,勇者三五人出前跳噪,交言相罵,因相擊射。如其不勝,一軍皆走……”雖然這是過于簡單原始的描述,但“一軍皆走”應該就是敗者的唯一出路,由此也成為人口遷移的一種動因。而分布在今渾江流域和鴨綠江中游一帶的高句麗人,是我國東北地區南部的古老民族,也曾是東北亞最強大的勢力之一。史載:“其人性兇急,有氣力,習戰斗。”[6]“句麗作國,依大水而居,西安平縣北有小水,南流入海,句麗別種依小水作國,因名之為小水貊,出好弓,所謂貊弓是也。”[7]如此兩個民族,常因壤地相接或相近產生摩擦糾葛進而尋釁,相向交兵的事時有發生,兵敗落荒逃走或被俘成為“附庸”亦為常事,而這些都與人口遷移有關。

《三國史記》載,西川王十一年(280)十月,肅慎與高句麗發生戰事,高句麗將領達賈把肅慎族眾600余家遷于夫余南烏川,“降六七個肅慎部落為附庸”。然而,肅慎畢竟是一個古老而強大的民族,并非一兩次的戰事失利便可屈從于人的民族,仍然時時以其力量威脅著高句麗。如《三國史記》載,烽上王即位(292)后,因高句麗將領達賈在族人中德高望重,烽上王疑而殺之,國人因此說:“微安國君,民不能免梁貊、肅慎之難,今其死矣,其將焉讬。”[8]從中可見高句麗人對肅慎族的忌憚。另高句麗好太王碑中亦載:“八年戊戌(398)教遣偏師觀帛(息)慎(即肅慎——筆者)土谷,因便抄得莫斯羅城、加泰羅谷男女三百余人。”[9]可見,兩相交惡已是不爭的事實。

北魏時有勿吉的興起。“勿吉”按語言為“窩集”的音轉,滿語為森林之意,即林中人。《魏書·勿吉傳》稱其為“舊肅慎國也”。因此,勿吉也是肅慎的一部分,應該是肅慎與勿吉并存了一段時間。勿吉見于史的時間是延興中(471—476年)到武平三年(572),史載勿吉七部曰粟末部,曰伯咄部,曰安車骨部,曰拂涅部,曰號室部,曰黑水部,曰白山部。勿吉七部又稱靺鞨七部,關于他們大致分布的地理位置,專家們給出的結論是:

黑水部——其地應在今牡丹江下游及松花江下游;

號室部——其地應在今牡丹江上游;

安車骨部——其地應在今阿什河流域;

拂涅部——其地應在今拉林河流域;

粟末部——其地應在今吉林附近的松花江流域(也有人認為在今牡丹江及第一松花江);

伯咄部——其地應在今吉林九臺、德惠、榆樹等地;

白山部——傳統看法認為在延邊附近。[10]

進入5世紀后,族稱已改為勿吉的肅慎后裔與高句麗的關系日益惡化。太和初年(477),勿吉遣使乙力支朝貢北魏,“自云其國先破高句麗十落”[11]。北魏正始年間(504—508年),高句麗使臣芮悉弗朝貢北魏,談及臣附高句麗的夫余人“為勿吉所逐”[12]。到了隋時,已稱靺鞨的勿吉人其粟末靺鞨地與高句麗地相接,更是“每寇高麗中”[13]。時有戰事發生的勿吉、高句麗兩族,到了隋初時形勢發生變化,靺鞨七部中的白山、伯咄、安車骨、號室四部及一部分粟末靺鞨相繼被高句麗征服,即《舊唐書·靺鞨傳》記載中的“其白山部,素附于高麗……伯咄、安車骨、號室,亦因高麗破后奔散微弱”。一部分粟末靺鞨不甘心受高句麗的威脅和統治,轉而向南內屬隋朝。

二 粟末靺鞨的“內屬”

隋朝年間(581—618年),世居粟末水流域的粟末靺鞨為避高句麗人的掠略,曾多次南遷至遼西柳城(即后來的營州,今遼寧朝陽)一帶。對此,《太平寰宇記》引《北蕃風俗記》載:“初,開皇中,粟末靺鞨與高麗戰不勝。有厥稽部渠長突地稽者,率忽使來部、窟突始部、悅稽蒙部、越羽部、步護賴部、破奚部、步步括利部,凡八部,勝兵數千人,自扶余城西北,舉部落向關內附,處之柳城。”《隋書·靺鞨傳》載:“煬帝初與高麗戰,頻敗其眾,渠帥度地稽率其部來降。拜為右光祿大夫,居之柳城。”《舊唐書·靺鞨傳》載:“有酋帥突地稽者,隋末率其部千余家內屬,處之于營州,煬帝授突地稽金紫光祿大夫、遼西太守。”遷徙營州后的靺鞨人,在隋唐王朝與高句麗的斗爭中悉聽調遣,屢屢參與對高句麗的征討。《隋書·靺鞨傳》載:“及遼東之役,度地稽率其徒以從,每有戰功,賞賜優厚。”

612年、613年、614年隋王朝三次征高句麗未果,基業也在天下大亂中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唐王朝亟須休養生息,與高句麗先是維持了數十年的和平,后又相互忌憚,經過了645年、647年、648年唐太宗三征高句麗,650年唐高宗即位后的數次征討,668年高句麗滅亡。而其轄下的高句麗人、靺鞨人、契丹人、漢人等達到69.7萬戶,約349萬人。[14]有人研究,高句麗轄下的人口大致流向是:遷往中原地區的有22萬人左右,進入新羅的有18萬人左右,留在朝鮮半島的有18萬人左右,留在遼東地區的人口有26萬人左右。后來唐又一次遷徙高句麗人到河南、隴右諸州,其數量不會少于5萬人,投向靺鞨人居住地區10多萬人,留在高句麗故地的也只有10余萬人。[15]在這幾次大規模的人口遷徙中,又有大量的靺鞨人以不同的身份摻雜其中,如《舊唐書·渤海傳》載:“渤海大祚榮者,本高麗別種也。高麗即滅,祚榮率家屬徙居營州。”有的學者根據這些典籍記載,歸納總結出隋末唐初粟末靺鞨的大規模南遷主要有三次:

第一次為隋初開皇年間,應指隋文帝開皇九年(589)隋與高麗交兵,靺鞨助其役,后因隋兵失利而遷避遼西“營州”。《舊唐書》和《冊府元龜》中記載的隋大業中,突地稽“率其間內屬于營州……拜遼西太守。”并不是指突地稽兩次南遷,而是指隋大業年間,在突地稽原“光祿大夫”上加授“扶余侯”并重置“遼西郡”,以其為遼西太守。即唐賈耽所說:“煬帝(大業)八年為置遼西郡,以突地稽為太守。”

第二次為唐高祖武德年間,又有靺鞨遣使朝貢并內屬,唐朝以所屬的靺鞨部置“燕州”,“仍以突地稽為總管”。突地稽成為跨隋唐兩代,向化歸附的粟末靺鞨的奠基人和唐在遼西“營州”的封疆重臣。

第三次則為唐總章元年,平定高麗之后,由唐朝遷徙的粟末靺鞨大姓,以實“營州”之地。這一次南遷的粟末靺鞨部,與前兩次南遷有所不同,即《新唐書》所說,渤海靺鞨“本粟末靺鞨附高麗者,姓大氏”。所以總章以后第三次靺鞨的南遷或西遷,帶有被動性質。[16]

隋與唐初靺鞨南遷的路線走的是哪條道,對此眾說紛紜。有人認為靺鞨的南遷之路,應是自牡丹江上游西南,進入第二松花江中、上游,沿著樺甸蘇密城向西南行,溯輝發河谷道進入今天的海龍一帶,再由海龍西行進入輝發河上游的古“扶余城”。或稍北溯東遼河上游,進入今天的四平或昌圖北境,繼續西行,進入草原之道的契丹腹地和古遼西“營州”之境。如此一條古交通道得到了考古工作者的調查證實,“是一條歷代相沿的古交通道。因此推定,隋與唐初粟末靺鞨南遷‘營州’的路線,亦應是上述遼代的這條草原之道,即《唐書》所謂‘扶余——契丹道也’”[17]

高句麗勢力衰亡了,但另一支力量在悄然崛起。契丹人在隋末唐初時即已由古八部演變成以大賀氏為首的八部部落聯盟,他們居住在“潢河之西,土河之北的奇首可汗故壤”[18],總人口在20萬人以上。唐初,東北諸族與中原王朝保持著密切的聯系,相繼有室韋都督府、黑水都督府、渤海都督府的設立,貞觀末年因契丹人的“來降”與“咸請內屬”,又有了松漠都督府的設立,他們“初皆隸于營州都督”。[19]這種相對平和的民族關系維系時間不長,由于營州都督趙文翙驕橫和剛愎自用,不但“視酋長如奴仆”,“數侵侮其下”[20],而且“契丹饑,不加賑給”[21],由此引發契丹等族人不滿。696年(唐萬歲通天元年),松漠都督、武衛大將軍李盡忠聯絡歸誠州刺史孫萬榮率契丹族眾反,“舉兵殺翙,據營州作亂”[22]。唐武則天“怒其叛亂,下詔改萬榮名為萬斬,盡忠為盡滅”[23],派重兵討伐,幾經挫折后終于于第二年的秋天平定了營州叛亂。

在契丹人營州亂起之際,“內屬”的“五六萬靺鞨人口”是否參與其間,有的學者回答是肯定的,這也是大祚榮率領靺鞨人“東奔”的根本所在。魏國忠等人的《渤海國史》載:

鑒于營州地區的靺鞨人與契丹人的處境和遭遇大體接近,而在此前的一個世紀中又有過多次合作共事、并肩參戰的經歷,如共同支持營州刺史高寶寧對抗北周和隋師,一道支持營州都督韋沖擊退高麗人的進攻以及共同參加唐初的遼東之戰等等,故當契丹人發難之際,他們之卷入那場暴動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有關的史載也提供了這方面的佐證,其一是9世紀末新羅人崔致遠在其《謝不許北國居上表》中明謂:“大祚榮等至武后臨朝之際,自營州作孽而逃”,并有“始與契丹濟惡,旋于突厥通謀”之譏,文中的“作孽”與“濟惡”之謂,都是其參與營州叛亂的有力注腳;二是《五代會要》卷30渤海條載:“至萬歲通天中,契丹……反,攻營府,有高麗別種大舍利乞乞仲象與靺鞨反人乞四比羽,走保遼東”,文中的“靺鞨反人”之謂,必與營州之亂相聯系;三是《新唐書·渤海傳》稱:營州亂后,則天女皇“封乞四比羽為許國公,乞乞仲象為震國公,赦其罪”,這里所說的“罪”顯指彼等參與“營州”叛亂而言,當然,在唐朝看來,他們就成了“契丹余黨”,于是在亂平后遭到唐軍的討伐,即如《舊唐書·渤海靺鞨傳》所載:“李楷固率兵討其余黨,先破斬乞四比羽,又度天門嶺以迫祚榮”;四是《武經總要》稱:“萬歲通天中,契丹攻營府,靺鞨酋人反,據遼東。”凡此種種,足見靺鞨人確實卷入叛亂無疑。[24]

另外,《五代會要》有對“大舍利乞乞仲象”的注解:“大,姓;舍利,官;乞乞仲象,名也。”皆表明乞乞仲象曾任“舍利”之職。而《遼史·國語解》對“舍利”的釋義為:“舍利,契丹豪民要裹頭巾者,納牛駝十頭,馬百匹,乃給官名曰舍利。后遂為諸帳官,以郎君系之。”由此,更加坐實接受了契丹官職的靺鞨人卷入叛亂的可能。關于靺鞨人是否參與了營州叛亂,自然還有不同說法,如張碧波先生在《重審渤海建國史——兼評“依附說”、“白山說”、“叛亂說”》一文中,便不主此說。[25]

三 靺鞨人“東奔”

無論靺鞨人參與還是沒參與叛亂,萬歲通天二年(697)六月,在唐王朝與突厥人的屢次打擊下營州局勢突變,契丹人的敗局已定,孫萬榮本人也被“其家奴所殺,余黨大潰”[26]。雖然,唐王朝對靺鞨人有“冊封”和“赦其罪”等種種舉措,但害怕報復的乞乞仲象、乞四比羽等還是分別率領族眾踏上了“東奔”回歸“靺鞨故地”之路。唐王朝絕不允許這種連續背叛行為的發生,派契丹降將李楷固追殺了乞四比羽,余部紛紛投靠了乞乞仲象。不久,乞乞仲象病逝,在李楷固的追擊下,靺鞨人群龍無首顯得更為慌亂。危難之際,乞乞仲象之子大祚榮挺身而出,史載:其以驍勇善戰與遠見卓識,“引殘痍遁去,楷固窮躡,度天門嶺,祚榮因高麗、靺鞨兵拒楷固,楷固敗還……祚榮即并比羽之眾,恃荒遠,乃建國,自號震國王,遣使交突厥,地方五千里,戶十余萬,勝兵數萬,頗知書契,盡得扶余、沃沮、弁韓、朝鮮海北諸國”[27]。這一記載透露出三個問題,即:“恃荒遠,乃建國”;“地方五千里,戶十余萬,勝兵數萬”;“頗知書契,盡得扶余、沃沮、弁韓……”。對這些問題加以探究,渤海建國前的事情也就些許得以澄清。

一是“恃荒遠,乃建國”,換句話說,說明了最初的“靺鞨國”建立在什么地方。大祚榮率領“東奔”隊伍,一路亡命“度天門嶺”(今遼寧阜新蒙古族自治縣北境努魯兒虎山余脈東麓、海拔482米的八樓子南山一帶,為新開河、繞陽河與務歡河諸水域的分水嶺),但戰事不是發生在這里,因為“度”是過了的意思。因此有學者認為,大祚榮對追兵的設伏地“似在今遼北的開原與鐵嶺交界處的丘陵、山區某地,很可能就在當時的延津城(今天的開原市南20多公里馬家塞村后山上)和城東十六七公里處海拔615米的象牙山高地及其附近一帶”[28]。大祚榮在這里擊潰李楷固擺脫追兵后,率領族眾繼續向著“粟末靺鞨故地”即粟末水的中上游一帶“東奔”。路線應該還是走的那條“扶余-契丹道”,“只是反其方向而行之罷了”。[29]698年,大祚榮在東牟山地方“樹壁自固,筑城以居”,建立靺鞨國,拉開了“海東盛國”的序幕。關于其初期王都“東牟山”的位置,學界爭論很多,有“城山子山城說”“敖東城說”“永勝遺址說”等,不一而足。“但是經過長期研究和考證,學者們大致認同東牟山在今天吉林省敦化市的觀點,而在東牟山上修建的成山子山城又是渤海國所建的第一個王都。況且不論是敖東城、城山子山城還是永勝遺址都在敦化市附近。所以我們可以確定‘舊國’是在敦化市附近。我們贊同劉曉東關于‘舊國很可能是個較大的區域性概念’的判斷,認為‘舊國’應是指渤海國遷都中京前的政治中心,而不是單指某一城。”[30]如此,靺鞨國的“荒遠建國”地是在今吉林敦化市地方。

二是“地方五千里,戶十余萬,勝兵數萬”,此應指靺鞨國時期(698—713年)的人口數。戶十余萬究竟是多少?魏國忠先生在《渤海國史》中寫道:

所謂的“戶十余萬”究竟指多少?以最保守的估計也將在十三四萬至十四五萬戶左右,而如以每戶5口計之,則當時人口至少在70萬以上。這一估斷顯然是有根據的。因為第一,《新五代史·渤海條》曾謂:“仲象子祚榮立,因并有比羽之眾,其眾四十萬人。”《宣和奉使高麗圖經》也稱:“祚榮立,因有其眾四十萬。”而《五代會要·渤海條》又稱:“勝兵丁戶四十余萬。”乍看,“四十萬人”,遠遠小于前述的70萬以上,其實,并無多大矛盾。因為這里所說的40萬“眾”,而“眾”在這里顯指部眾而言,并不包括他們的妻兒老小在內;如果再加上家屬的話,則其人口總數少說也在七八十萬之間,即與上面的估斷大體相當。第二,靺鞨國的居民顯以靺鞨人為主體,據推算,隋時靺鞨七部的人口約20萬以上;到唐初貞觀年間,顯有很大的增長,從唐與高麗之戰中高麗政權一次就調集靺鞨參戰人員至數萬人,則估計附于高麗諸部的靺鞨人口少說也在二三十萬以上;如果再加上保持“完疆”狀態(即獨立地位)的黑水靺鞨等未附于高麗的諸部人口,以及內附內屬于唐的諸部靺鞨人口,其總數則有可能達到四五十萬以上。其后又經過近半個世紀的自然增殖,到靺鞨國建立之后,靺鞨人口的總數少說也在六七十萬左右,如減去其中的黑水靺鞨十六部以及留唐未歸的靺鞨人,則靺鞨國境內的靺鞨人口少說也在四五十萬以上。又,其境內的高麗遺民,也有很大的數量。查高麗滅亡之際其人口為69.7萬戶、約350萬口,減去被唐廷遷入中原內地及南投新羅、東渡日本列島者以及留在原高麗故地南境而逐漸淪于新羅者,則留居在高麗故地北境的遺民少說在20萬左右,其中絕大部分都成為靺鞨國的編戶。最后,還要加上進入這一地區的漢人、契丹以及其他各族人等。故當時人口總數達到七八十萬之間是確有可能的。[31]

根據上述人口推算數字,我們從“七八十萬”人口中減去“留居在高麗故地北境的遺民20萬”人、保持“完疆”狀態的“黑水靺鞨”人口20萬人,另外還有“內屬”或“附于”其他民族的靺鞨族眾沒有完全“隨之”,大祚榮率領下“東奔”集團的遷徙人口總數“似在五六萬之間”[32]或者更多一些。當然,這也只是一個推算數字。

三是“頗知書契,盡得扶余、沃沮、弁韓……”。大祚榮率領下的“東奔”集團由營州而來,受漢文化影響數十年,其較高的文明程度和豐富的政治斗爭經驗,遠非其他土著民族可比。在“東奔”的隊伍里有“高麗別種”或“附高麗者”的白山靺鞨人,也有“靺鞨酋”與“靺鞨反人”的粟末靺鞨人,還有“高麗余燼”及“高麗逋殘”的高句麗遺民,還有漢人、契丹人、奚人、九姓雜胡人等。顯然,靺鞨人是這支遷徙隊伍的主體。靺鞨國建立后,在不斷地“斥大土宇”“開大境宇”過程中,又融入了拂涅、虞婁、鐵利、越喜、率賓、達姤等民族,但這并沒有改變靺鞨人為渤海國主體民族的地位。在日本被日本人尊為學問之神的遣唐使菅原道真,其《類聚國史·殊俗部·渤海》中就有“處處有村里,皆靺鞨部落。其百姓者靺鞨多”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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