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門拉開,女孩站在那個桌子旁邊,正看著上面那張樂園設計的旅游地圖,她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估計這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居住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樣子吧!
雖然那上面也有很多不可信的標注。
“帶上它,跟我走吧!”
她這才注意到了我,點了點頭收起那份地圖跑了過來。
“你是怎么躲過那群暴民的?”
“看來這里也被鬧過了,難怪門上有損壞的痕跡。”
“有嗎?”
“你沒注意到嗎?”
我敲了敲那門,一道一道深深的劈砍痕跡保留在那上面。
“還好我沒注意到,如果害怕得發出聲音,估計他們就會認真的闖進來了。”
“是吧!快走了,我不知道那群人撐得了多久。”
“那個勝天團嗎?”
我想了想然后點頭,接著我蹲下來背對著她示意讓她上來,我背著走。
她也沒有推辭什么,因為現在不合適那樣,以她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我。
我走了一條與這里截然相反的路,這路上倒著一些像是喝醉了的人,不過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點血跡。
“為什么走這條路?去河那邊的話,從后面繞過那個警衛局更快一些。”
“那邊現在有些亂。”
“暴民應該不會去那邊吧?我們也可以裝成普通的小孩子混過去。”
“我們就是普通的小孩子……至少你要是,另外那邊現在真的停亂的,我們還是繞遠一點吧!”
“你把暴民們引到那邊了?”
“額……對,為了拖延他們出警的可能,我迎過去了。”
“那確實不能走那邊了。”
確實那邊不能走,因為三條街道的暴民現在都集結在那邊,他們的對手是主動投靠我的那些無志的人們。
毫無思考能力的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那些人,根本不管什么多余的事情,我告訴了他們要占領小樂園為籌碼,讓樂園注意到他們,也讓總國會注意到他們——這種事情發生,總國會不可能不插手處理,到時候他們受到的不公將會曝光,樂園就會受創求平息與我進行談判。
至于我為什么這么有底氣能拿下小樂園,原因當然只有一個——因為我有夢幻公主的“柳敬”做為靠山,證據就是勝天團那些殘黨對我又敬又怕的態度,還有就是小樂園的警衛根本就不在了,他們都是事先安插好的,我的手下。
攻過去不但沒有任何問題,里面還有事先準備好的一些裝備與補給。
你們要做的就是要亂,越亂越好,讓樂園的警衛們都注意到這里,你們要用來騙那些特權與補助,這種大規模的暴動官方也不敢讓你們怎么樣。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干還是不干全在你們個人。
這種稍微細想一下就能識破的謊言居然能騙那么多,我自己都有點不相信,甚至懷疑是不是那個女人動用了什么能力幫我。
可她根本不在乎這母女兩個,果然還是這群家伙的腦子已經被自己凍壞了嗎?自己都開始騙自己了嗎?
想想也確實有這個可能,關于那個柳敬要毀壞樂園的說法,我一開始其實就和一些來問的人說了句——“有位大人物希望我在樂園做一些事情,所以我就到了這里。”
沒想到后來各種各樣的版本與細節都在他們當中傳開了,甚至離譜到有人說我是盛華夏與柳敬夫人的孩子,這次是被安排來復仇的。
他們的想象明明這么豐富,腦子明明轉得很快,可是卻用在了自己騙自己身上;隨后我集合了各種可信度稍微高一些的謠言,創造了現在這個最新的版本——他們對此深信不疑的樣子實在可笑,抓住救命稻草的那份希望真的很滑稽。
我沒有任何錯,就這樣想下去吧!一切都是他們自己害的自己,自己騙了自己。
“發生了什么事嗎?”
女孩的聲音從我背上傳來,我回答道:“沒什么事啊!怎么了?”
“那你再哭什么?”
“啊?沒有吧!”
她俯下身頭靠到我的左肩,雙手手空了出來,在我眼皮下面一擦——我也確實感覺到了,好像真的有什么濕濕的東西。
“這是眼淚。”
“眼睛近沙了可能。”
“那要不要停……”
“這種小事怎么能停下?”
“哦。”
我攔下了她的話,以訓斥的口吻說了這么一句,她淡淡的回了這么一個字;感覺哪里怪怪的,她是再想些什么嗎?
因為之前我稍微兇一點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她在害怕著,雖然她表面做得很好,可是我依然能夠看出她害怕的內心。
為了接納我,所以讓自己適應了?不過我拒絕了和她們一起……
也沒空想這么多了,至少我不覺得她危險,背緊了她我再次加快速度,同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確認好了距離他們到哨崗還需要半個小時之后,我一抬頭一根巨大的鋼叉刺了過來!
“哇!”
緊急的一個閃避后,我將她順手就放在我的背后,內心驚著同時下定決心以后要學會特別清楚時間的能力。
現在我們在一個狹窄的小巷子里,大概就兩個成年人并排貼著走的寬度,所以在這里襲擊的人不打算隱藏什么。
另外他一面墻似得壯碩身體,想藏也藏不住啊……
“找到了,你這個殺人鬼!我要給我哥哥報酬!”
粗獷的聲音,強壯得不像人類的身體,幾乎堵滿整個巷子的身材,他不用細說他哥是誰,我也能知道指的哪個。
“和你哥哥比,你肯定是做肥肉罐頭的。”
我如此挑釁了一句,他直接揮動他冰冷而巨大的鋼叉橫著切了過來,我被過身一把撲倒了她躲過這一下,然后立馬蹲起拖著她直接拉開距離。
那一下威力與速度都是滿分,帶起的強大勁風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就像是沒有帶頭盔開摩托一樣。
另外那叉子開了刃,切兩邊的房墻就像是切豆腐一樣,如果沒有提前看到結局,我根本無法躲開這一下!
“你躲一下,這種對手我又要趕時間,可保護不了你。”
“嗯。”
她朝巷子外跑遠了許多,我見此呼出一口氣,同時背后鋼叉襲來,是單純而又簡單的直線攻擊。
“別小看我啊!”
憤怒的一聲從我嘴里吐出,我不能在這里受重傷,后面還有哨卡——萬幸這個家伙的力量比起之前那個還是要差一點點,同時他雖然也是鐵甲全身,不過有個致命點是似乎為了配合讓速度更快,他拆掉了關節部分的防護!
我側身閃過鋼叉,接著能夠看到結果的位置我知道了他接下來要橫掃過來,于是往上一跳接著落到他巨大的鋼叉上面!
在這叉子上,我跑著的同時祭出一根鐵針,唰的一下丟出去直接命中刺入他裸露出來的關節部分——那里面也沒有防具!
這我就不會客氣了,他往上拋起鋼叉,想讓我失去平衡,可惜他還沒這個資格。
看準了他在兩邊造出的破壞,我直接踩到那些他破壞出的殘壁上面,對著他右邊手腳關節齊刷刷的打出鐵針。
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蜂群一樣,我的手甚至快出了殘影,像是有幾十只那樣;當然這些針有很大部分都擊中了關節這個目標,畢竟我的精準度一點也不低,可是更多的還是打到了他的盔甲上面,給他撞出了密密麻麻的坑坑洼洼痕跡。
另外這樣其實很累的,我的手變慢得很明顯,可我沒想到才比一開始慢了一點點,他居然就直接放棄了防御,單手舞著叉子把我切成兩半!
當然,這是我看到的結果。知道了他叉子的運行軌跡,我又在他揮過來的時候踩了上去,然后跑到左邊咬著牙恢復到最初的速度,又是一陣針雨。
骨頭破碎的聲音傳了過來,已經起效果了,他卻沒有因為這痛發出什么聲音,全程除了我拋針擊中他盔甲的咔噠咔噠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不過也沒什么了,他已經輸了。
他的關節已經扎滿那些鐵針,在天空之上的屏障燈光下,他的動作定格在了想從右往左揮回鋼叉的姿勢,鮮血侵染透了它盔甲里的衣袖,就那樣滲透著滴落了出來。
我踩到了那巨大的手上,一腳踹開他的頭盔,看著里面那張兇惡眼神的橫肉臉冷冰冰的問:“誰告訴你我的位置的?”
“想殺便……”
我一腳踢斷了他的脖子,讓他的腦袋貼到了自己的脊椎。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說完之后我又回頭看向那個小女孩的方向,她已經跑了過來,臉上似乎有些恐懼,可是感覺還是怪怪的。
“你……”
“走吧!”
“等一下。”
“還有什么事嗎?”
我手掌再次出現四根鐵針,將它們用指頭夾好后,我切斷了這個家伙的腦袋,然后扔掉那些針從他身上跳下去,帶著渾身的血腥味對女孩她說道:“這樣可以以防萬一。”
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不過她并沒有去確認我背后那具已經是尸體的存在了,而是有點發抖的說道:“帶我過去吧!要趕時間對嗎?”
“那重新上來吧!”
背好了她,堵在路中間的這家伙只能跳到他身上,然后再過去了;有點后悔割了腦袋試探她了,她們怎么可能有背叛的可能呢?
明明是最想出去,也最不能留在這里的。
我快速的躍過尸體,之后跑了不到兩分鐘出了這個巷子,那條白色的工業河已經能夠看到了,同時還有一艘比快艇大稍微幾號的小船悄悄的緩慢往不遠處的哨崗行駛。
“看來趕上了。”
“嗯。”
船頭,感受著怪味的風,柳如歌放下了手機,在她旁邊是背靠著欄桿的那個女人。
“被殺了呢!接下來打算怎么阻止他們出去呢?”
“你都處理好了嗎?”
“完成咯!現在這船上除了你我之外,已經沒有活口了……就是船低下那位,不知道還需不需要我再幫你管管呢?”
“不用了。”
柳如歌的眼神很冷,她看著漆黑中那設立在高處掛著像是個鳥籠一樣的哨崗,呼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