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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鵪鶉們

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嗎?有一群走到死路的鵪鶉,兩邊的懸崖峭壁以它們單個的能力根本飛不出去,退出這個地方又會被橫向吹來的寒風凍死,于是這些鵪鶉全部蝸居在了這狹窄的空間里。

一開始還都不錯,自己安慰著自己好歹有個避寒的地方,也有人原因分享食物。

可漸漸的它們開始發現一個恐怖的事實——這個地方是一群食肉動物們的養殖場,而且還是自身自滅的養法,心情好了會來投給它們吃的,順便帶走一兩個鵪鶉,沒心情的時候它們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鵪鶉里有人想逃,可是出去就凍死了,尸體被那些食肉動物撿回來,雖然只剩下了骨頭和咬痕,不過鵪鶉們還是看著食肉動物在他們面前為這些白骨舉辦的葬禮,它們不敢逃了。

也逃不掉……

其實它們可能不知道的是,一開始它們的數量加起來一個一個往上疊,至少可以跑出去十幾只。

鵪鶉們等啊等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漸漸得除了要活下去,其他什么都忘記了。

漸漸的接受了食肉動物們每次給的食物,接受它們隨意帶走自己的同類,就算自己被選中也認為了這是應該的。

但……

突然有這么一天,一個看上去像是食草的好人站到了它們面前,在它們面前替幾只鵪鶉擋了一下寒風,并且告訴那幾只新鵪鶉能夠帶走它們。

陷入失望中麻木的鵪鶉們感受到了這個食草動物的溫暖,莫名其妙的看到了他身上散發的希望,而且后來那個食草動物也確實證明了一下自己有些能力。

這光也就更大了,打到它們本不該存在的那顆逃走的心又重生跳動了起來。

可是它們不知道的是,這個食草動物嫌棄它們這種自我放棄的家伙們,對他來說鵪鶉們不過是棋子而已,隨便怎么用都沒有問題。

你問這個吃草的心痛嗎?如果他真的是吃草的話估計會痛一半,然后利用掉這些鵪鶉。

可惜這位的草食外表就是為了接近它們鵪鶉而偽裝的,當然雖然不會心痛,可是多少應該存在一些猶豫。

可是這猶豫在他發現鵪鶉里有不少都投靠了那些肉食,來獲取活下去的機會監視自己的同類,告密一些企圖逃跑的行為。

偽裝的草食動物面對這些小鵪鶉卸掉了自己只打算對付肉食動物們的偽裝,露出了一顆被自己懵逼的心與眼,還有一張血盆大口。

偽裝的鵪鶉們被排除吃光了,里面有些確實是真的來投誠,他們直接開口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可是結局還是被吞。

因為“黑的就是黑的,多久都是”,“白的會變成黑的,但不會變成白的”。“灰色是不存在的”。

這是這位偽裝草食者所相信的“真理”,他的認知里世界必須非黑即白,沒有灰色地帶,那些宣布中立的只是丑惡的偽善嘴臉罷了。

一有機會,它們隨時會亮出爪牙。

他認為自己是黑的,因為他第一次接觸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就吃掉了自己的同類,原因就是他想活下去,靠著這種自私的行為他后來活得很好,而為了支撐這很好的生活“它”吃了更多的同類。

后來的某一天,它遇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那個東西告訴了它一些有趣的事情,告訴了它外面的美麗——它想去看看。

然后當它冒著風險闖出去之后,等待他的是令人絕望的世界,它不過從一個小籠子逃到了外面的大籠子。

極大的打擊下,它放棄了一切,束手就擒。

然后為了安靜的死亡前有點念想,它朝著來抓捕他的人說出了一個不怎么值得期待的愿望,沒想到對方答應了。不過他不抱任何期望,很安靜的被扔進了一個封閉的“培養水箱”。

在那里面時間如此漫長,也是在那里面它獲得了一點奇怪的力量,同時被那股力量將意識送到了超出常理的地方。

在那里,它遇到了一群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知道了不少的事情,然后被送了回來。

接著令他沒想到的是——死亡并沒有降臨到他的身上,而是被重新送上了那個殺戮的舞臺。

看到了許多的它不會將那里交給它的對手放在眼里,輕松的擊敗后本該按照以往那樣吃掉就好……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下不去口了,一種難受的感覺在在他的胸與脖子中打轉,他放過了那個家伙……

結果卻被一個大人物看重,獲得了外出的許可。

然后在那外面,它做了一生中第一個夢,醒來時他忘了自己夢到了什么,不過卻能感受到來自自己幫助過的人的溫暖——很舒服。

那時的“他”稍微的改變了一些,不過很快那個大人物又來了,進行了任務的修改。

不愿意……他說不出口,只能拖延。

結果途中出現了一件大事,因為過渡的行動不但驚擾了目標之一,同時他還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其實他也沒看到過,不過也說不清楚。

叛亂的罪名掛上,殺手隨即降臨。

結果沒想到的事,一個出乎意料的人救了他,在那之前他甚至沒有注意到過那個小家伙。

漸漸的他了解了不少她們的事情,一種他不能要的同情與依賴感出現了,他變得真的想幫她們——真的只想幫助她們兩個,只要目的達到,犧牲什么,怎么達到都不重要。

所以他將自己偽裝成讓他惡心的“灰色”,他告訴那些來找他的鵪鶉——“我看不慣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們,難道我們沒資格選擇自己怎么活嗎?”

靠著這樣的話騙了不少的鵪鶉,然后開始在內心盤算如何利用它們,如何讓它們“死得其所”。

鵪鶉們稱他為英雄,“它”在內心反胃。

那個女人抱著一個臟兮兮的孩子講完了這個故事,小女孩好奇的問道:“結局呢?鵪鶉們跑出去了嗎?那個‘草食動物’又去哪里了?”

她笑了笑了用一根白絲巾擦了擦小女孩的臉,然后說道:“鵪鶉們沒能跑出去,那個反胃的人去找自己需要保護的人了。”

“他好可憐,那個草食動物。”

“你不覺得鵪鶉們可憐嗎?”

“那些鵪鶉自私的覺得能被帶出去,那么好騙是他們自己蠢。那個草食的人雖然壞,但是他好歹也有自己的底線,就是想保護的人,而鵪鶉們什么都不是,連逃走都做不到。”

“哈哈哈哈哈!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我爸爸媽媽扔掉我的時候也沒有告訴我。”

“想要個名字嗎?”

“不想。”

“為什么?”

“大姐姐你想啊,那些鵪鶉們有自己的名字,就是‘鵪鶉’。然后它們在你這個故事里本來應該是可憐的一方,可是掛了這個名字之后又加上它們那種行為,一下子就被別人記住了。而那個‘草食動物’,就知道他不吃草壞的很,可是連什么樣子都不知道,根本不好記,還可能被理解錯。”

“你的意思是有了名字更容易被別人記住,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別人都能靠著這個名字把你記下來。而那些沒有名字的,很多的會去記那件事?”

“嗯。”

“成為名人有什么不好的嗎?”

“可是當鵪鶉不好,大姐姐想當鵪鶉嗎?”

“小妹妹可以當別的啊!”

“可是我已經是大姐姐故事里的鵪鶉了啊!那些大人跟著一個奇怪的人跑了,我不想改變什么了就留下來了。”

“小妹妹為什么不想改變呢?”

“我在這里至少可以活下去,我也知道在這里該怎么活,可是離開了這里該做什么我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你說話就像個小大人一樣,大姐姐越來越喜歡你了。要跟大姐姐走嗎?”

“誒?”

“別擔心,大姐姐保證你可以活下去,如何?”

“大姐姐是壞人嗎?我連你的樣子都看不到,而且你的眼睛里還有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這個啊?這個是別人的眼睛被我借過來了,下次遇到我要還給那個人的。”

“誒?眼睛還可以借的嗎?”

“大姐姐這里可以借任何東西,也可以借給別人任何東西,就像這樣!”

她說著用拇指在食指上面劃出一到口子,一滴血低落在了這個小女孩的臉上。

女孩大叫一聲失去了動靜,而她站起來看了看旁邊燃燒著的火焰,露出了一個奇怪的微笑。

“讓你久等了,打算問我些什么嗎?柳如歌小姐!”

一個人從那個火桶后走出,樣貌聲音甚至靈魂都可以確定那就是柳如歌,她有些哀怨的看著那個女人說道:

“你之前告訴我關于他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了。”

“為什么要告訴我那些,你到底是誰?”

“你是一個我的試驗品,實驗我與那個孩子誰對未來的干擾能力更持久,也順便實驗一下我的干擾能力會不會因為時間削弱。”

“你說什么?”

“說你們這些弱者聽不懂的東西,那孩子應該到了小樂園了。你呢?打算怎么辦?不到船上去,難道想我把你送上去?”

“沒有那個意思,待會到了第一個哨崗上船就是了。”

“第一個哨崗上船嗎?和我看到的有些不一樣呢!”

她說著在柳如歌面前消失自己的身體,然后就那樣輕松的走掉,柳如歌沒有半點方法,跺了一腳,然后離開。

鐵桶那邊的那個女孩,她睜開了通紅的眼睛——“我是……我是大人贏了賭局之后的保障……是保障……”

同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我正大光明的站到了小樂園的門口,背后是一群臟兮兮的“底層鵪鶉”。

“各位開始反抗吧!贏來光明正大的公平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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