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得到了李玄骸赤霄帝劍的幫助,天上的那個假“無峰”仍舊沒有絲毫辦法,被丑爵暴力的撕開頭上的斗篷,露出一個黑發(fā)黑瞳的東方面孔。
那張臉沒有任何慌亂平靜的望著丑爵,無論接下來迎接他的是死亡還是折磨他都坦然不懼,因為他心中的英雄還在,那么這個世界還有希望!“無峰”這兩個字帶給他的就是這么頑強到近乎頑固的信念。
“住手!”愛薇爾的嬌喝聲透過廣播傳出。
丑爵很自然的停手了,抬頭望向氣喘吁吁地趴在英雄協(xié)會大廈缺口的地方望著地面上的嬌小的身影。
“住手!”愛薇爾繼續(xù)喊道。
丑爵朝著她聳了聳肩,示意自己完全配合,完全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只是在這副石鬼面下隱藏的是貪婪而又張狂的嘴臉,前所未有的一種名為“野心”的種子在丑爵的心中扎下了根,刺破她的胸腔貪婪的吮吸這她的欲望茁壯生長。
丑爵能夠預(yù)想到把“無峰”踩在腳下后的自己聲譽該膨脹到如何恐怖的地步,丑爵前所未有地感覺到那夢想中的充斥著無意義混亂的“理想鄉(xiāng)”距離此刻的自己如此的接近。
“淡定淡定,”丑爵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無害的立場。
“現(xiàn)在US區(qū)的所有武裝力量都已經(jīng)被我掌控,所以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一個平等的立場上好好談一談了!”愛薇爾手握著一個起爆器似的按鈕,對著丑爵如此說到。
“當然,樂意之至。”丑爵嘴角帶著張狂的笑意,那被世俗承認的權(quán)利和地位,讓丑爵的自信心前所謂的的膨脹起來。
白川嘆了口氣,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自己的臉上,在嘲諷李玄骸的同時,白川又何嘗不再自嘲,但凡白川能夠早點覺察到李玄骸的猶豫和那個冒牌“無峰”的出現(xiàn),那么現(xiàn)實也不會滑落到此刻如此令人絕望的局面。
白川在英雄協(xié)會總部的會議室里聽了愛薇爾的會議之后,就黯然離去了,此刻再對人類歷史進程進行任何干涉都只會使未來走向更加極端,垂足憤恨也無濟于事,未來該如何解決全壓在白川一人的身上,又一個耳光扇在自己的臉上,白川在廢墟中的一個角落蜷縮著哭了起來,歷史上記住的白川永遠都是“魯修馬爾的黑暗一日”,再無任何更改的機會了。
丑爵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幻想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也給自己找一個類似“戈培爾的收音機”的心腹。
愛薇爾開會的內(nèi)容丑爵基本上懶得聽,無非是集中全部力量消滅C區(qū)東北方的“太歲”,丑爵對于那家伙可沒什么敬畏之心,此刻她內(nèi)心已經(jīng)被自己的幻想世界給填充滿了,最可恨的是,丑爵的幻想實現(xiàn)的可能性遠比她預(yù)估的要大很多。
就在交談的過程中,地面開始猛烈震動,丑爵和愛薇爾等人沖出大廈,遙遠的C區(qū)上空放射出刺目的光線,宛如極地極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著各種色彩。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朋友們!”愛薇爾聲音沉重的說道。
眾人面帶嚴肅,只有丑角臉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C區(qū),東北方聚集地。
在解開丑爵在“太歲”留下的封印之后,張玄微和李淳儒決定直接動手,在外圍建立起一層封印結(jié)界之后,東北方聚集地和大妖們刨開山體中的巖石,石洞中是一個已經(jīng)有人形的白色肉狀生物,渾身被密密麻麻的肉狀絲線纏繞著扎根于地下,身體散發(fā)著瑩瑩的寶光,還伴有一陣清香。
這就是“太歲”嗎?所有人都下意識吞咽了口唾沫,這味道過分馨香,是人不自覺的就沉淪其中,李淳儒在外圍接應(yīng),眼下能做決定是殺是走的就只有張玄微一個人。
張玄微這一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眼前的這生物并不像魔物,反而更像是傳說中的先天生靈,張玄微的道心是絕不認可肆意濫殺這種行為的!
但是此刻有人搶先做出了決定,紅毛猴子朱焱手提隨心鐵桿兵舉棒便打:
“妖精接俺一棒!”
這一棍祭出,地動山搖,尚且還是嬰兒狀的“太歲”雙目睜開,漆黑如深淵的瞳孔,仿佛對視一眼就能吸走人的靈魂!
朱焱的一棍還是重重地砸在了“太歲”的頭頂,“太歲”發(fā)出嬰兒般凄厲的哭嚎。
山腰就此斷為兩節(jié),山岳傾倒,飛沙走石,幸好山并不是大山,只能算是個不大的小山包,不然坍塌而下的泥沙巨石就能把眾人壓垮,那肉嫩的連接著肉狀細絲的嬰兒手臂拍在了隨心鐵桿兵的棒身上,朱焱直接被拍飛了出去,那每個C區(qū)的生靈在這一擊上都有種不同尋常的感受,這是“天道”的壓迫!
入洞探尋的人們?nèi)绶淙撼龀舶慵娂姀纳窖亩囱ㄖ袥_出來,否則就算不被“太歲”殺掉也該被砂石淹沒窒息而死了。
被直接從洞穴中拍飛出來的朱焱嘴角留著一道血痕,身上氣息不穩(wěn),神情都萎靡了許多,這是受了……道傷?!
在朱焱飛出來后李淳儒立即接應(yīng),靠著自己的肉身幫忙化朱焱解了部分沖擊力,在這種情況下朱焱才勉強還吊著一口氣,倘若李淳儒沒有絲毫動作,那眼下朱焱離死可能就不遠了。
“太歲”的氣息就此消失了,提前清醒必然導(dǎo)致太歲的實力不在全盛期,但這種戰(zhàn)力也足以說是恐怖如斯了。
“娘的!這家伙怎么打!根本干不過??!”朱焱跳起來伸展了一下手腳,他是在強裝鎮(zhèn)定,其實身體里的氣血翻涌遠不是表現(xiàn)出來的這般輕松。
“道友還是先歇息片刻吧……”李淳儒在旁邊提醒,一句話還沒說完。
朱焱喉嚨一甜,邊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血水從口中噴出,竟直接躺在了李淳儒懷里昏死了過去。
張玄微神情冷峻,張開法眼,雙瞳亮起淡金色,朱焱的胸口處隱藏的血污中有金色的閃電狀小蛇在流竄,這是在天道干涉下才會形成的“道傷”!
那太歲是要成“仙”了嗎?
張玄微想到此處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逆行伐神那只存在于傳說中,當今張玄微所見過得就只有“無峰”殺掉的那頭上古兇獸“饕餮”了!
不,不對,張玄微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眼下這“太歲”必然沒有到達“神”的境界,這一擊,“太歲”也在動用本源的力量!祂在牽引東方的神佛降下攻擊!
張玄微心思如電,思慮了很多之后,一切關(guān)節(jié)頓時打通。在西方諸神意圖打開鏡像世界與地球表世界通道的號角天使失敗之后,東方的仙佛們抓住了這一次的機會,漫天神佛能否降臨表世界全看這“太歲”能否接引傳說中的“仙界”也就是鏡像世界的降臨了。
當兩界之門洞開的時候,人類的信仰之力才能真正流入鏡像世界之中,在末法時代降臨之后單方面切斷連接的諸神們,如今在末法時代過去后又想起融合信仰之力的歡愉,他們因人類的信仰而存在,對人類來說卻是浩劫!
“等等吧,”李淳儒顯然也看清楚了眼下的局勢,他清楚這太歲不是他們緊靠現(xiàn)有的力量就能啃下的硬骨頭,看著遠方李淳儒輕輕說道:“他們馬上就來了,人類的文明將前所未有的團結(jié)起來!”
張玄微點了點頭,看著李淳儒滿是期待的臉,他緊張的心情此刻也舒緩了幾分。
“猴哥!猴哥你怎么了猴哥!猴哥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為命同甘共苦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哥哥一樣尊敬你,想不到今天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改《唐伯虎點秋香》中哭小強)豬天鋼哭爹喊娘,鼻涕一把累一把連滾帶爬地跑到李淳儒身邊,搶過昏睡過去的朱焱,一把摟在懷里,不知道的還以為剛死了親爹。
朱焱剛緩過來幾分,便聽見耳邊鬼哭狼嚎的慘嚎聲,閉著眼直接一拳頭捶在了豬天鋼肥厚的豬臉上。
豬天鋼挨了這一下一愣,頓時哭的更傷心了:“猴哥,你怎么打我都沒力氣了,下次臟活累活都俺老豬來干,你不要死啊猴哥!”
妖族一片沉默,李淳儒和張玄微都被這豬頭夸張的情緒宣泄給搞愣住了,同時也讓他們更清醒,這不是在開玩笑,這是真的戰(zhàn)爭!會死人的戰(zhàn)爭!戰(zhàn)敗,諸神降臨,人類化為螻蟻!戰(zhàn)勝,人類才會有真正的明天!人類一直以來在“無峰”的守護下如同襁褓之中的嬰兒,如今“無峰”消失了,人類也該肩負起自己所需要背負的磨難了!
“呆子,外公我還死不了,別在這兒給俺們丟人!咱們再出不了大鬧天宮的主了,也不能在這丟了老祖宗的氣勢!”朱焱聲音虛弱,卻鼓舞了妖族的斗志,有時候妖族就是這么單純簡單,要不當年也不會陪著只金毛猴子組成妖魔聯(lián)軍反抗天庭了……
那所謂的天庭之中也并不安寧呢!
四散在周圍的S級英雄沒有發(fā)揮出絲毫的作用,辛格變身成阿修羅卻根本沒覺察到那所謂的“太歲”在哪兒,不同的力量體系之下辛格絲毫沒有感受到張玄微所說的“天道”波動。
金屬騎士也同樣如此,C區(qū)地下研究員們終于能夠聯(lián)系上了,但是他們他們的科技水平也還沒達到追蹤“天道”波動的地步。
“雙子星”倒是感覺到似乎有些許的不同,于是一刀還尚未劈出,那氣息就再也不見蹤影了。
回到聚集地的會議室內(nèi),氣氛非常僵硬,每個人都沉默不語,張玄微和李淳儒走著眉頭在思索這什么,那“太歲”并沒有觸碰到他們布下的的防御結(jié)界,但是他的氣息卻已經(jīng)從防御結(jié)界中消失了,李淳儒想象不出這世上能有什么樣的手段能做到這種地步,唯一的解釋就是“天上”有人動了手腳。
葉璇嘴角撇了撇,不知道是不是跟著丑爵混的時間太久了,她的身上也帶了一些丑角身上玩世不恭的感覺,手指在桌子上不停地敲著,發(fā)出令人心情更加煩躁的聲音。
“你能停一下嗎?”發(fā)出聲音的是葉璇身旁的金屬騎士。
葉璇嘴角扯了扯,她現(xiàn)在還記得當時自己作為弱小的B級英雄在英雄協(xié)會召集大廳里望著威風(fēng)凜凜的S級金屬騎士滿眼羨慕的神情,現(xiàn)在渺小的自己居然會有和眼前的龐然大物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談話的機會,這可真是榮幸之至呢。
“哈哈哈……”葉璇想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滿臉陽光燦爛,只是在此刻的議事廳里這聲音顯得異常刺耳。
金屬騎士手里的陶瓷茶杯被他直接握碎了,可以想象那副金屬面甲下該是怎樣的一副怒容。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權(quán)且忍一忍吧。”張玄微聲音不輕不重地說道,安撫金屬騎士情緒的同時也在讓葉璇聽著很舒適。
這老家伙到時挺會做人的,葉璇這樣想著,便忍住笑意,擺出像他們一樣的嚴肅臉正襟危坐在椅子上。
無聊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傍晚,天空中直升機扇葉擊打空氣的聲音打破了沉寂的氛圍,為這令人發(fā)指的尷尬帶來些許生機。
傍晚,來自US區(qū)的援助終于到來,丑爵坐著直升機,身后還跟著一整個直升機編隊,葉小千就坐在丑爵的身旁,不知道為什么葉小千老是感覺丑爵身上的氣息變了很多,少了幾分瘋狂多了積分狂躁和陰冷,不過雖然有這樣的感覺對于葉小千來說其實都無所謂了。
葉小千也去懶得多問,丑爵的決定他一向都很少提出質(zhì)疑。就算她再變,本質(zhì)上她還是她不是嗎?某種意義上來說葉小千是絕對的忠誠,畢竟就是眼前這個女孩把自己從那個偏僻的小鎮(zhèn)帶出來讓自己見到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好,可是對于葉小千來說,顯然帶著自己以另一種角度欣賞著精彩紛呈的世界的女孩更好。
愛薇爾駕駛著的EL-10赤紅之月夜4號機,后邊還跟著一整個機甲編隊,在“魯修馬爾血腥之夜”,機甲被封停,現(xiàn)在整裝待發(fā),終于到了他們一顯神威的時候了!但是愛薇爾并沒有他們那么興奮的心情,這一整個機甲編隊是愛薇爾一首調(diào)教出來的軍隊,每一個人都有深厚的感情,只是這一次不知道還有幾個人能活著回去。
白川坐在東北方聚集地一家餛飩鋪子的房頂上,曾經(jīng)這個不大的鋪子里生活著一個中年油膩大叔和他可愛有很懂事的女兒。
晚風(fēng)輕輕吹過白川的發(fā)稍,從懷里掏出來一只青銅酒杯,葡萄美酒夜光杯,對影成三人,很是愜意,只是也無美景也無興致,金盞琉璃的浮華也不過是建立在血腥與暴力之上的文明,萬事清明,再舉杯飲酒也不過是舉杯澆愁,愁更愁而已。
今晚月色真美,可你已經(jīng)不在了。
隨手將代表往昔盛世文明的酒杯拋擲在了地上,白川望著天空發(fā)出張狂的笑聲,癡情迷醉,他的悲傷無人能聽到!
古樸恢宏的大殿之內(nèi),李玄骸盤膝而坐,面色蒼白嘴角溢血,在付出極大的代價之后他撇到了遙遠未來的一隅,尸山血海,血流漂櫓,整個人類文明近乎化作廢墟!唯一有可能改變這一切的人被一層迷霧所籠罩,一切都是因自己一個看是無關(guān)緊要的決定所導(dǎo)致的。
自己這只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扇動的幾次翅膀,終究還是會引起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fēng)。只是間隔的時間不是短短的兩周而是數(shù)十年。
李玄骸屏住呼吸,臉色漲紅,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感到不適,接下來就只能靠那個人了,如果他需要,李玄骸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命交到他的手里,更別提現(xiàn)在在李玄骸眼里那可笑的“無峰”的尊嚴!所以你打算怎么做,白川?
會議室里的氣氛終于熱烈了起來,在愛薇爾和丑爵到來之后,會議室里的氛圍頓時仿佛炸開了鍋似的熱鬧
葉璇悄然移動自己的座位,湊到丑爵的旁邊,卻絕口不提自己從US區(qū)英雄協(xié)會總部偷偷溜出來的事,這一點丑爵看的很清楚,在丑爵看來葉璇還只是個小姑娘,擁有極高的潛力卻還尚未完全擁入混亂與罪惡的懷抱,小姑娘總會長大的,丑爵完全可以忍受她現(xiàn)在的一些小叛逆,雖然葉璇要比丑爵大上好多歲。
金屬騎士此刻的情緒并不好,即使沒有摘掉面甲,在座的各位也都能清楚的感知到,從丑爵登場以后,金屬騎士的態(tài)度就變了很多,尤其是在某些問題上,簡直就是強硬到過分了!
但是張玄微還是很開心的,在他看來如今人類大半部分的力量都被集中了起來,這對于整個人類文明的進程來說甚至是一個很大的飛躍,未來人類在面臨其他威脅的時候就有了一個良好合作的基礎(chǔ),這就是所謂的人類命運共同體。
“要不是你搞出的那個混蛋遮蔽陣法我們那至于到現(xiàn)在才摸清楚‘太歲’的具體位置,你這種不顧大局的令人作嘔的罪犯憑什么也能堂而皇之的坐在這里,你就不感到羞愧嗎?”金屬騎士再也忍受不住眼前丑爵的態(tài)度了,作為C區(qū)資格最老的幾個英雄之一,金屬騎士對于同樣是發(fā)源于C區(qū)的丑爵在了解不過了,同時也是對丑爵意見最大的一位。
“呵,改裝過的腦子還是這么不好使,下次再來場火災(zāi)不知道還有沒有好心人把你的腦子也連帶著換掉算了,”丑爵一邊扣著鼻孔一邊朝著金屬騎士翻著白眼,金屬騎士成為S級英雄的歷史丑爵也一樣一清二楚。
“嘭!”
實木的桌子被金屬騎士砸出一個拳頭狀的凹陷。
“等等,”丑爵雙手伸出擋在身前,臉上帶著清楚明了的厭惡,“我來可不是跟你這個只會對那些瘋子研究員言聽計從的莽夫打架的,如果你真要那我那遮蔽陣法來說事我不怕告訴你,幾年前魯修馬爾就讓我做這件事了,只是因為我懶才在最近動的手。要不是魯修馬爾這一手算的精妙,你們這群傻子們真先動起手來,就那么丁點的人早就死絕了,你以為‘太歲’兩億年的潛伏,這半年的時間對人家來說根本無關(guān)緊要,但是對于你們來說,這就是整合力量最好的時機。”
丑爵喝了口桌上的茶水,苦澀的味道,讓她不禁吐了吐舌頭:“要知道在半年前你們這聚集地里還餓死過D級英雄呢,這福利待遇可比在我們那兒當罪犯差多了!”
聽著丑爵的挖苦每個英雄臉上的表情都難看了幾分,因為丑爵說的是事實,但是從沒有人提起過的事實,傷疤就在那,惡心流膿讓人看著就想吐,所以大家都避開不去看它,只有丑爵不僅把它提了出來,還直接揭開向大家展示那傷疤中的腐臭氣息。
“但是現(xiàn)在好了嘛,在C區(qū)的支持下,那可能出現(xiàn)餓死人的情況,看只要我把英雄協(xié)會搞垮了,在沒有人從中間刮油水,你們所有人不就都吃飽了,這么說我還是個大善人,哈哈哈!”
“啪啪啪……”,葉璇在丑爵身后不停的鼓起掌來,此刻的氛圍不僅讓張玄微的臉色難看,李淳儒都沒想到英雄協(xié)會的貪腐已經(jīng)嚴重到了這種地步,敢公然切斷C區(qū)的糧食補給,這是多么恐怖且愚蠢的人才能辦出來的事!
金屬騎士被丑爵說愣了,缺根本找不出借口反駁,對方是罪犯做壞事當然無可辯駁,但英雄協(xié)會這個名義上的正義組織卻在背后行茍且之事,就是在難以啟齒了。這金甲巨人沉默不語,看來是C區(qū)的研究員們也開始制止金屬騎士的胡鬧了,在這么下去英雄協(xié)會的面皮都要被丑爵狠狠踩爛了。
“咳咳,咱們還是回到正題上吧?!睆埿⒙曇袈詭赖卣f道,沒辦法不威嚴,在這么下去那還聊什么?都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在被罵下去英雄協(xié)會直接解散算了!
“現(xiàn)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太歲’的位置,”雙子星中的歐文說道。
“我知道,”丑爵高高的舉起自己的右手,臉上滿是認真與嚴肅的表情,“半年之前我就在他身上留下了標記,完全可以靠著這東西找到他!”
“好厲害!”葉璇在丑爵的背后鼓掌,看著丑爵星星眼。
“那就讓我們來制定戰(zhàn)略計劃吧?!崩畲救宄谅曊f道,這些年輕人可真是太刺激老年人的神經(jīng)了。
“……”
“各個位置在最快的時間里完成封鎖,層層包圍,老前輩還真是老奸巨猾呢。”丑爵皺眉深思,對于李淳儒的計劃表示十分的贊同。只是她沒看到李淳儒老前輩老臉一副吃了蒼蠅一般惡心的模樣,才會這么一本正經(jīng)吧。
“錯了錯了,”葉璇趕忙提醒道,“應(yīng)該說是老謀深算才對!”
“唔……”丑爵臉色一變,不想暴露自己受教育不深這個缺點,急忙辯解道,“嗯嗯,老謀深算,我就是這個意思!”
“難免童言無忌了些,李老前輩別見怪?!睆埿⒁姞畲蚱鹆藞A場。
“就是就是人家也才17歲不到,確實還算小了點!”丑爵覺得張玄微說的很在理,雖然聽著不像是什么贊揚自己的話,但是女孩子總喜歡把自己說的年輕些,丑爵當然也不例外。
這次真是滿座皆驚,根據(jù)英雄協(xié)會的記載丑爵確實年歲不大,但是17歲的年輕程度還是有點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真是少年英才啊!”張玄微由衷的贊嘆道。
“那沒什么事了這我就先出去逛逛了,這里現(xiàn)在修的還真不錯,”丑爵一邊點評著一邊離開自己的椅子,“走吧,葉璇,小千?”
“嗯,”葉小千悶生生的點了點頭,雙手抱在腦后,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在座的他有幾個能打過的,除了葉璇這個小廢物以外好像就只有那個叫辛格的小家伙了,這可真是件受打擊的事,不過自己的進步還算明顯,葉小千也就只能這樣聊以自慰。
丑爵回頭看著兩人,葉小千已經(jīng)站了起來,而葉璇卻在一旁拼命的搖著頭。
“哎,算了,女大不中留啊,走了小千!”丑爵一甩馬尾,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會議室。
晚上的夜空很漂亮,丑爵喝著奶茶在燈火通明的長街上漫無目的地游蕩,不知緣由的丑爵望向天空之上的繁星——宇宙很大,自己很小,這種忽如其來的疏離感令丑爵失去了到處閑逛的欲望,回到自己在那些C區(qū)英雄安排下的住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難以睡下。
這個晚上對于妖族來說也是個不眠夜,誰能想到妖族最強的朱焱連那肉疙瘩的一擊都接不下來,如今受了“道傷”,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好,可誰都知道那已經(jīng)傷及了根基的傷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痊愈的!
今晚妖族的氣勢尤其低迷,就如同站前折損了一員大將一般,整個軍營都彌漫著一股要輸?shù)南敕?,只是沒有人主動揭開。
桃源大仙仍舊躺在他的那張破藤椅上,懷里撫摸著一頭尚未化形的小狼的皮毛,小狼在酣睡可桃源大仙卻睡不著了。
嵐牙站在桃源大仙身邊不知道站了多久了,她此刻的心情也并不好,雖然有桃源大仙在安慰她,但是總有種死亡如影隨形的感覺,讓她晚上即便躺在溫暖的稻草中身體也止不住的戰(zhàn)栗。
“沒事,”桃源大仙撫摸著小狼的毛皮,雙眼微閉,神情倒是看不出慌亂,如老僧入定,心中自由分寸,“嵐牙啊,你的生命才剛開始呢,未來還會很精彩,這里不會是你的埋骨之地的,老夫雖然保不住自己這條老命,但保住你這小妮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月色之下,桃源大仙滿是褶皺的老臉上如同鍍上了一層銀輝,“回去睡吧,不會有事的,”他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