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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夜遇上吊人,刀斬昆侖奴

月色清冷,冷風凄凄。

但四九城卻閑不下來。

八大胡同熱鬧依舊,南城工廠咔嚓咔嚓響個不停,運河碼頭船來船往,呼喝聲陣陣,不知海外哪里又要打仗。

但這內城里邊卻是宵禁依舊。

西市牌樓屬于內城,最近又是刑場,晚上留了個老兵看守。

老兵點起檀香,燒了紙錢,給著刑臺拜了幾拜,然后回到不遠處的亭房。

老頭在這守了十幾年,該見的不該見的都見過,再加上年齡大,工資高,倒也什么不在乎。

亭房里擺著兩樣小菜,一瓶黃酒,老頭吃一口拌腐竹,嘬一口黃酒。

屋外陰風一刮,屋里愜意自在。

酒盡意倦,老兵往床上一躺,不一會兒就睡著。

兩條細細的線從門縫里鉆進來。

接著這條線鼓脹起來,像是充氣,不一會兒就成了色彩鮮艷的紙人。

正是沈寧扎成的日夜游神。

紙人在屋里轉了個圈,夜游神瞅著打呼嚕老頭,玩心大起,伸手就去捏鼻子。

旁邊日游神一巴掌打到手上,瞪著圓眼睛:

“別鬧,大爺讓咱們來西四看有沒有鬼,不許胡鬧惹麻煩。”

夜游神的臉是紙做的,很僵硬,不然這會兒一定滿臉不服氣。

哼哼唧唧幾聲,夜游神終究沒有再敢動手,兩位游神又鉆出了屋子。

在刑場巡查一遍,確認無事后,牽著馬,貼著墻根溜達回家。

忽地,眼前巷子口跑出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紙人紙馬趕緊貼住了墻,免得被發現。

出來的時候,沈寧多次警告不許被人發現,不然全燒了做草木灰!

不過那女子顯然沒有注意周圍的心思,再加上紙人紙馬顏色竟然變得和墻壁一模一樣,絲毫沒察覺。

女人跑到一間門板房前邊,砸門喊叫,哭的稀里嘩啦。

外地口音,反正紙人紙馬一點聽不懂。

這時門板房打開一頁,走出個男人,皺著眉頭,似乎對女人的大喊大叫很不滿。

女子就和他吵了起來。

吵著吵著,男子就覺得不耐煩,進到屋里,封了門板。

女人更怒,手砸腳踹,卻毫無動靜。

許是氣迷了心竅,女人往懷里一套,扯出一條麻繩。

繩子往門前掛幌子的勾上一甩,繩頭一系。

最后脖子往上面一掛。

掙扎了兩下,便一動不動。

風一吹,懸著的身子晃了晃。

街對面那四位還貼著墻,這一幕是盡收眼底。

日游神看向夜游神,向尸體甩甩頭,“去看看。”

“不去!”夜游神回答的極為干脆,轉頭看向身旁紙馬。

兩頭紙馬人立而站,背部靠墻,后蹄踩地,前蹄高舉,看見日游神的眼神,立刻將馬腦袋塞進肚子里。

“沒用的東西!”

夜游神罵了一句,看向日游神,“你是老大,該你去看。”

“我怕。”

日游神回的也極為干脆,“要不,咱們回去請大爺來看看?”

“行!”

日游神和兩頭馬一塊點頭。

紙人紙馬記下店鋪的名字,趕緊貼著墻角跑回去。

沈寧此時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下到客廳泡了壺濃茶,點起油燈看書,等紙人紙馬回來。

第一次試用術法,又有激動,又有擔心,完全睡不著。

直到月頭半斜,沈寧的精神才萎靡了些。

“大爺!”

突然這一聲,嚇得沈寧蹦起三丈高,“什么人!”

“您別怕,是我倆。”

沈寧這才看到屋子中間的紙人紙馬。

這四個原本艷麗的色彩消失不見,與黑暗融為一體,不注意還真看不出來。

有意思,看著沒什么武力,但潛行隱蔽的本事很厲害。

沈寧摩挲下巴,想著這四位能做什么用。

紙人紙馬已經在下邊坐起了匯報。

“刑場那邊一切安全,啥事沒有。”

“但回來的時候遇到個怪事。”

兩紙人將女子上吊一事前前后后仔仔細細說完。

“人命關天,多是一時昏了頭,怎么能不救呢?”

沈寧驚訝站起,拍桌子道。

“您也沒吩咐啊。”夜游神一縮脖子。

“我倆這就去救人。”日游神扯著夜游神就要離開。

“算了算了。”

沈寧擺擺手,“這會兒去救人還是救鬼,早休息吧。”

念了句口訣,形態各異、恍若活人的紙人紙馬頓時恢復原狀。

將紙人紙馬搬到神龕底下。

沈寧上床睡覺。

……

第二天。

沈寧日上三竿才起來。

所幸開刑還在午時。

沈寧住在棠花胡同,在西四刑場這條街的盡頭,二三里路,步行就能過去。

洗漱過后,沈寧提著刀往刑場而去。

半路上在路邊小攤要了份早點。

大順闖王入京城,將西北和中原的飲食習俗也帶了過來。

現在的京師可不是地球那個平民飲食荒漠的北平。

要了份胡辣湯、肉餅和灌湯包,沈寧吃的正香,忽地眼神一瞥,見街對面是一家小油鹽店。

招牌上寫著“老西油鹽店”。

有些熟悉,沈寧一回憶,便想起昨天紙人說上吊的女子就在這家老西油鹽店門前。

沈寧眉宇一挑,看著很平靜呀。

正奇怪時,卻聽到有人招呼:“老沈!”

沈寧扭頭看去,一個穿著藍靛衣官差服的漢子坐到旁邊。

沈寧自然認得,花榮滿,京城的捕快,管巡街治安,捉捕逃犯。

沈寧小時候就是被寄養在花家,和花榮滿是發小。

花榮滿名字帶花,樣子卻是朵食人花。

滿臉絡腮胡子,性格粗莽,今年二十二歲,之前要去闖海外,被家里老人攔下,應聘了這個捕快的吏,為此還和家里鬧得極為不愉快。

“榮哥,今兒這么早就出來巡街。”

沈寧叫來伙計,早點照自己吃的又要了一份。

“京城這兩天不太平,不得不查得嚴,我大清早就來這條街了。”

花榮滿從籠屜捏起一個灌湯包,一口吞下。

“出了什么事?”沈寧頗為好奇。

“事不大,但上邊放話,不能說。”

沈寧也不強求,悄然瞥了油鹽店一眼,轉而問道:“你一直在這條街,就沒什么動靜?”

不管上吊那人是不是自殺,油鹽店門口多具尸體,總是要鬧起來。

花榮滿滿頭霧水,“沒有啊,一片太平盛世,老百姓安居樂業。”

沈寧知道這貨在譏諷,忍不住笑出聲,拿筷子指了指他,花榮滿也哈哈大笑。

伙計上來早點,

邊吃邊嘮嗑,臨走時約好秋刑完畢一起喝酒。

到了刑場,已經圍滿了人。

剛踏上臺,便是一陣陣的叫好聲。

昨個人頭那一句“好快的刀啊!”算是把沈寧名氣喊出去了。

獄卒來塞了十五個銀元,沈寧全都收下。

昨天砍了兩個,今天排了五個。

午時三刻,一一問斬。

五個人,五樣獎勵。

摔跤二十八手、穴位經絡圖、打彈兒、夜視眼、窮家門。

人頭都是丙丁級別,都是些平常的獎勵,比紙人紙馬法還差了些。

五人的記憶也都是平常的恩怨情仇,但里面有一人的身份引起了沈寧注意。

他不是大順朝人。

黑奴。

大順朝更喜歡稱呼他們另一個名字:

昆侖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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