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破曉，天空大亮。

沈寧洗臉刷牙，一旁是日夜游神在做匯報。

花榮滿醒來后被一團亂的院子嚇了一跳，再回想一下昨晚春夢，知道是鬼迷心竅，差點丟了性命。

懊悔大意失荊州的時候，又奇怪昨晚是誰救了自己性命。

正打算調查一番，卻在枕頭邊看見一個紙條。

打開一瞧，里面寫著老西雜貨店第二顆人頭的來龍去脈。

……

這掌柜的是兩年前從晉省來的京城。

來那陣家財萬貫，稍微露出點名聲，身邊就聚攏不知多少人，你吹我捧，將這位掌柜的吹的飄了起來，把自己當了天下第一號人物。

京師是什么地方，不亞于江南的銷金窟，兩年下來，掌柜的被老合們，也就是騙子吃光了家財，只剩下這一間門面房。

這時掌柜的這才翻然悔悟，可再后悔也沒用，老老實實開了個油鹽店做生意。

可想的容易，做起來難。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掌柜的看慣了京師的花花世界，哪能安穩下來，尤其是在煙花柳巷里還有個相好。

掌柜的財盡以后，原來那些鶯鶯燕燕也都散去，唯獨胡同里有個剛入行的小姑娘死心塌地跟著他。

當然，掌柜的同時還在暗娼那彩旗飄飄，但這是另一回事。

總之，小姑娘被掌柜的花言巧語迷住，矢志不渝，前幾天晚上偷摸著來找掌柜的，還帶了積攢的借的幾千塊銀元，讓掌柜的贖她出去。

掌柜的見了錢眼睛都發直。

纏綿一晚，當天夜里掌柜的就去廚房抄起菜刀。

奔著那玉頸咔嚓一下！

業務之熟練，手段之狠辣，讓沈寧忍不住懷疑他以前是干嘛的？

要知道，他這個專業劊子手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懵了。

可憐美人夢未醒，已做刀下可憐魂。

殺了人，尸體腌進醋缸里。

掌柜的照舊平常心開店，直到暗娼來找，又分尸了一個。

再就是被紙人撞見上吊，沈寧一個小紙條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

沈寧吐出漱口水，用毛巾擦了嘴。

昨晚砍了兩個女鬼，看到了兩人的記憶，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留下紙條讓花榮滿得了份功勞。

看來不只是砍人，砍妖鬼也可以。

發家致富途徑＋1。

兩個女鬼生前都是普通人，生死簿評了善人丁等。

青樓小姑娘精通詩詞歌賦，給了聚神水。

暗娼獎勵給了三心二意丹。

聚神水滴在腦袋上，便覺一股清涼滲入皮膚，頃刻遍布整個腦殼。

不一會兒神清氣爽，似乎拋卻無數負擔，整個人都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隨手拿過一本書，上千字的文章，看了三五遍過后，就一字不差的流暢背誦出來，對文章的理解和感悟也更加深刻，甚至有了自己的見解。

聚神水，開蒙感悟，滋養大腦，極大提高智商，記憶、判斷、分析、理解、調解等智力上限都得到開發。

舒服！

沈寧覺著要是自己能數據化，恐怕頭上會浮現一個大大的悟性＋1。

這聚神水能有多厲害呢？

沈寧現在學一年，高考能在河南考上清華北大。

三心兩意丹也是很神奇的東西，外形有玉米粒那么大，吃下去后沒有任何變化。

過了一會兒，沈寧嘴里背唐詩宋詞，右手提筆寫字，左手提著刀耍起來。

三樣活兒一起做起來，皆有條理，竟然沒有絲毫紊亂，文章一字不差，詩詞朗朗上口，刀法精湛迅猛。

三心兩意丹，分心神，多思緒，沈寧現在可以一心多用，同時分心而不會亂，每一樣事都可以集中精神。

以他現在的實力，最多同時分三心，再多就手忙腳亂。

整理了收獲，沈寧換衣服，提著刀繼續往刑場上班。

雜貨鋪已經封了，兩具尸體送到義莊由仵作檢驗，掌柜的被關進巡檢司，今后能不能站著出來還是個問題。

在刑場工作到中午兩點多，收工。

沈寧今天砍了五個頭，收獲豐盛，一個大力丸，《洗冤集錄》學會仵作知識，招蛇法驅使蛇類，《促織經》品鑒選定蟋蟀促織，農業種植的《禾譜》，《神農本草經上冊》辨認世間草木藥材。

這顆大力丸下去，效果比上一枚更好。

全身骨骼咯咯作響，身上肌肉微微漲起，一團力量在體內像是老鼠似的撞過來跑過去，足有一刻鐘才消散，融入體內。

院子里有個壓土的碌碡，足有四五百多斤。

沈寧氣沉丹田，雙手一摟，將碌碡整個抱起來，舉過頭頂。

這水平，已經不比舉重世界紀錄差。

熟悉了今天收獲，沈寧喝了會兒茶，心里生出些疑惑。

花榮滿怎么還不來，這小子是個好事的主兒，昨天破了那么大的案子，早就該帶著酒菜來炫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為了蹭這頓飯，我可是中午飯都沒吃，現在肚子還餓。

看來得我請他了。

沈寧嘆口氣，鎖了門，路上買了涼菜酒肉，來到口袋胡同。

四合院掩著門，沈寧走進來，見花榮滿正在躺在床上，臉色發白，看到沈寧才眼前一亮。

“哎呦喂，巡檢司那幾個王八蛋凈去搶功勞了，還是兄弟好，人常說，久病床前無孝子。”

“找打是不是？”沈寧瞪了一眼，晃了晃拳頭。

花榮滿嘿嘿兩聲，雙手撐著坐在床頭。

交談之間，沈寧才搞清楚。

昨晚雖然沒有傷及性命，但花榮滿傷了元氣，身體虧損，臥病在床。

今早上托鄰居去了趟巡檢司，幾個同事一來，花榮滿將雜貨店的人頭案經過告知，托他們去審訊掌柜的，自己在家養傷。

中午時候同事送來午餐，告訴審訊情況，掌柜的開始還嘴硬，堅持不認識第二個人頭，只說自己分尸，等到捕快們將青樓姑娘的被害經過一說，又拿出從八大胡同找出的人證物證，當場嚇得掌柜的尿褲子，乖乖認罪伏法。

“這種案子影響惡劣，刑部會處理的很快，大理寺，都察院也不會有什么疑問。”

花榮滿捏了個毛豆吃著，“保不齊還能趕上今年秋刑。”

“那感情好，這種貨色，我能讓他挨十刀不死。”沈寧冷笑。

二人吃喝罷，沈寧給花榮滿燒好熱水，收拾了家里，這才離開。

就這般，沈寧早上去砍頭，下午照顧花榮滿。

眨眼三天過去。

第四天，只剩三十多個犯人，沈寧分到一個。

犯人押上來一瞧，沈寧樂了，手一拍犯人脖子。

“掌柜的，您真照顧我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