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在白之夏房間,白之夏有些緊張地盯著阿走。因為他知道阿走已經引導內氣運行到氣海穴了,也就是丹田的前面,馬上就要運行一個完美的大周天了。
接近兩年半的時間,不僅清楚記住每個穴位,且無論是哪條脈絡的小周天的運行都游刃有余,但這初次的大周天確實讓白之夏有些緊張。
想他白之夏也是在十二歲,但卻是在大哥引導下才能運行大周天,卻被大哥說天資聰慧,白之夏感到一絲汗顏。且不說阿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十二歲左右,而白之夏當初可不是十歲才接觸內功修行。
白之夏六歲認字開始,就開始認識穴道,七歲才對內氣有了一絲掌控力。雖然都是十二歲,可在世家的修行可不僅僅是這些理論知識,還有那些輔助用品,比如什么幫助心情平靜的香薰,更適合養氣的藥膳等等;最重要的是阿走還有半天是訓練外功的。
“可能阿走才是真正的天資聰慧吧?!卑字牟挥傻叵氲健?
“吁?!卑⒆唛L出一口氣,直接站了起來看向白之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師傅悉心教導,徒兒完成了一個完整的大周天循環?!?
“好好好,這也你是兩年多的時間里從不間斷的功勞?!卑字男χ^續:“既然你已經能夠完成行使一個大周天,那也就是說你無論是在內氣的量上還是控制力上都已經達到了破境的門口了?!?
“破境?要突破才能進入春之境么?”
“對,需要突破。這突破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其實就領悟到春的真意。但對你來說可能有些困難,畢竟深淵里沒有分明的四季,這就不是那么容易領悟到春的真意了。”白之夏頓了下,“別急,聽為師稍微為你介紹一下個境界的常識:四季是一年中交替出現的四個季節,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春季是萬物開始生長的時候,所以這個境界也是新的開始,畢竟要開始學習術法了,更可以初步配合兵器的使用來發揮術法更大的威力,反過來也就是配合術法更讓武器的威力更上一層樓。萬物生長需要雨水,所有春之境也有一招攻擊的術法,名為驚蟄。但這是進入春之境后才能學習的術法,而你現在可以開始學習小回春術了。小回春術,不僅可以用在自己的身上也可以用在戰友的身上,雖然效果不大,卻好在并不怎么耗費內氣,且可以讓你更好地提前領會春的真意?!?
“現在就學么?”阿走急道。
“當然,看你這么著急的樣子,要是今天不學,怕是今天夜里都無法安心打坐了?!卑字男αR道,“聽好了,氣起自丹田,過沖脈,走曲澤穴,……”
“師傅,有酸痛感,這個跟平時的小周天完全不同啊?!?
“當然不一樣,無論小周天還是大周天都是養氣養穴為主,而術法是為戰斗而生。為戰斗而生當然有不適感,小回春術還是是不適感最輕的,多多練習,等你適應了就好了?!?
“明白了,師傅。”阿走堅定道。
“嗯,還不錯。記住了,左右手皆可施展小回春術,以后的攻擊術法也是如此,而你需要練習不管是什么術法都能心中想到,術法就能發出去了,也就是近乎于瞬發,才能真正在戰斗中有所幫助。以后下午就跟我練習術法,晚上你繼續打坐養氣。”
“好的。師傅。”
阿走話音剛落就傳來了敲門聲,“咚咚咚。”
“稍等?!卑字幕氐?。
等阿走站起身,白之夏打開了門,外面正是阿走的三哥,只聽三哥施了一禮,說道“白先生,族長有請。阿走也同去?!?
白之夏楞了一下,這幾年可從沒有族長有請過,不過也是趕緊回了一禮,“好的,我們現在就過去。”
阿走連忙跟上。
到了族長房間門口,三哥對白之夏做了個請的手勢,“請。”然后直接轉身在門口站定。
等阿走跟白之夏進入房間,族長直接起身相迎了,“白先生來了,快請坐?!?
白之夏坐定之后,便問道:“不知族長叫在下過來,有何要事?”
只聽族長嘆了口氣,“主要是關于阿走的身世,你是阿走的師傅,也算有知情權了?!睅е唤z悲傷望著站在白之夏背后的阿走。
阿走連忙問道:“身世?我不就是部落里長大的孩子么?”
“是,你是部落長大的,你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小女兒,也是部落長大的,可你父親呢?”族長反問道。
“父親?難道我父親不是石氏部落的?”
族長隨后走向白之夏,并從懷中拿出半塊木牌,木牌上面隱約還剩下個‘走”字。
白之夏接過木牌,問道:“這是?”
“當時,阿走的母親過完六個深淵年就再次跟隨捕獵隊出門進行一次長途捕獵,結果遇到野玀獸群發狂奔襲,不幸與大部隊走散。按我們深淵的規矩,失蹤即是死亡,畢竟能獨自在深淵生存下的人幾乎沒有?!?
族長回憶道,“當然我是不信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月,兩個月,直到三個月也不見你母親的任何蹤跡,我身為族長,也不可能讓部落的捕獵隊一直為了我女兒而耽誤正常的捕獵,畢竟失蹤的也不僅僅是的我女兒失蹤了。雖然我還是堅信我的女兒并沒死,只是她確實回不了家。”族長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大約就這樣過了一個深淵年,有一天你的二伯當時在部落附近巡邏,遇到你受傷的母親,背后背著你,你的母親當時已經只有最后一口氣,也就是這一口她都想把帶到她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最后你的母親只留下一句‘讓他安全長大?!脱蕷饬?,而我也沒見到她最后一面。阿走你很懂事,從小也不問自己父母的情況,也很聰慧,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很努力,什么東西都學的比別人快。可就是這樣越懂事越讓人心疼?!?
“但是過幾天就是你的第四個深淵年了,你該有個正式的姓名了,可我不知道你的父親到底是誰?!?
“所以族長您是想讓我看看這個木牌的來歷?”白之夏問道,“雖然這木牌很明顯是來自地上的物品,可您要知道地上的能用木牌做身份證明的世家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何況,我們來深淵這么多年又有多少世家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了,最后就這一個破碎的木牌,一個‘走’字,恕在下見識有限,實在不清楚是哪家的木牌?!闭f著便把木牌還給了族長。
“不,我才不管我父親是誰呢?連母親都保護不了的父親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母親是部落人,我也是部落人,不管我叫什么,我都姓石!”阿走大聲喊道。
“阿走,你別急。”族長趕緊安撫道,“我當然不會讓你姓別的,難道這么多年,爺爺是白叫的?但是如果知道你的父親是誰,那么是不是也能知道你的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呢?而且你的正式姓名里面也不能只是阿走吧?”
“不叫阿走叫什么?”阿走稍微冷靜了一些。
“不如我來說說想法吧?!卑字恼f道。
“正有此意。有勞白先生了?!弊彘L連忙道。
白之夏笑著說:“客氣了族長。我是阿走師傅,我也是甚是喜歡阿走這個徒弟,且既然阿走有一半血緣來自地上,我也就獻丑了?!卑字某烈髁似蹋白咦治铱醋詈眠€是保留,畢竟先不說以后能不能有什么線索,至少是已經叫習慣了;而阿走又非常有自己的主見,不如加個自己的己,也希望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不管這個‘走’字最后帶給你的結果是好是壞,你都要不忘初心。”
族長跟著說道:“而由于部落人數越來越多,我準備在你們后面孩子的名字加上一個‘白’字,一是能減少重名,二是你以后不管走到哪也要記住你的師傅。阿走,你以后就姓石名白起,你可愿意?”聞言白之夏雙眼一亮,他明白這個中間的白字代表了兩族合作的可能。
阿走趕緊跪下行禮,“阿走愿意?!庇謱χ字男辛艘欢Y,“多謝師傅賜字?!?
“起來吧,阿走。”族長與白之夏異口同聲道。
至此至少白之夏與石氏部落的聯系更精密了一些。
“爺爺,我還有一個問題?!?
“嗯,你說?”族長回道。
“我母親叫什么?”
“好好好,果然是好孩子。雖然我們深淵部落人尸體從來都是火化,不留痕跡,但知道名字也好讓你有個念想。記住了,你的母親叫石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