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炭!”莫逍遙的大眼睛一亮,看著踢門而出的衛長安,俏臉上滿是欣喜。
“醒,醒啦!”十七冷漠的眼睛中出現光采,僵硬的面部微微軟化,這是她的歡喜表現方式。
“嗯。”
衛長安剛答應了一聲,莫逍遙就像一條蛇一樣對著他的胳膊纏了上去。
“長安哥哥,這個女人是誰呀,你的侍女嗎?為什么攔著你不讓見我?”莫逍遙酥酥地說著話,大眼睛中滿是警惕。
“啊這……”衛長安嘴角抽搐了兩下,莫逍遙這撒嬌賣萌的聲音,連他堂堂的簽證官都受不了,一時間軟了半邊身子。
十七的眼睛愣愣地看著莫逍遙的手,她歪了歪頭,忽然上前掰住了莫逍遙的手腕:“松,松開!”
“你干什么!”莫逍遙眼疾手快,掙脫十七的手后立刻自衛長安身后跑到另一邊,抱住了他另一邊胳膊。
“長安哥哥,你這個侍女怎么回事?對女主人動手動腳的,太不規矩了吧!”莫逍遙晃著衛長安的胳膊,撅著紅唇婊里婊氣。
十七沒能抓住莫逍遙的手,卻意外抓住了衛長安的胳膊,她愣了好一會兒,白皙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
“喜,喜歡。”
在如此確認過之后,她瞄了莫逍遙一眼,也有樣學樣地抱住了衛長安的這邊胳膊。
她比起莫逍遙來可老實了太多,只是單純抱著衛長安的手臂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別,別!碰到了!”衛長安只覺得頭皮發麻。
兩邊的女孩子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對他更是全然沒有男女之防,抓住胳膊就往胸口塞,實在厚顏無恥!
帶球撞人,嚴重犯規!
“不,我才不松手!我看光過你,我就是你的人了,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莫逍遙抱得更緊了,根本不給衛長安掙脫的機會。她瞪著十七,宣示主權。
莫逍遙可不蠢,以她女人的直覺,一眼就看出十七對衛長安心思不純。
而且,十七的樣貌身材完全不輸她這個天之嬌女,她莫逍遙可以放任衛長安在怡紅院和那些庸脂俗粉玩一玩,卻不能讓他和這樣足以動搖她地位的女孩子在一起,危險系數太大。
她口口聲聲說十七是衛長安的侍女,那就是要壓下十七的地位,再加上說出自己和衛長安的“親密”關系,好讓十七知難而退。
可惜,她這套好算計實在是媚眼做給瞎子看,呆呆傻傻的十七對她的話壓根沒有任何反應。
莫逍遙心中暗道:“這妮子道行還挺高,一句話不說,是想要扮可憐嗎?”
衛長安卻愁眉苦臉,苦不堪言。
比起把輸出全點在嘴上的莫逍遙,十七簡直是用了洪荒之力來抱他的手,好像傻姑娘生怕他脫手而去似的。
看著衛長安將兩位美少女“左擁右抱”,被門板砸躺在地上的李菰淚流滿面:“所以,這就是只有我受傷的世界嗎?”
“松,松手!”終于,十七抬起了頭。
她看著衛長安臉色發青,歪了歪頭,第一認知便是莫逍遙弄疼了他。
“哼!你一個小侍女還敢命令主母?你快放開我長安哥哥!”莫逍遙分毫不讓。
“松,松手!”十七聲音略沉,好似生氣了。
“要死,要死!”衛長安只覺得十七抱他手臂的力氣更重了,他很好奇,自己的手臂是不是被擠得小了整整一圈。
莫逍遙也生氣了:“哼!你才該給我松手!”
兩個女孩子眼神對上,一冰冷一火熱,兩道視線交匯一處,形成一道滋滋作響的電火花。
衛長安終于忍到了極限,他大喝一聲:“你們倆都給我適可而止!”
他率先從莫逍遙懷中抽出手來,給了她小腦瓜一手刀。
莫逍遙瞬間消停了下來,她嘴角含笑,心中竊喜:又被打手刀了,好耶!
至于十七那里,衛長安實在是抽不出手來,只好用打了莫逍遙的那只手也給了十七一下。
莫逍遙見狀大喜,叉著腰指著十七哈哈大笑:“看到沒有,我長安哥哥先打的我,這說明我對他比你對他更重要!”
衛長安:“……”
先挨打的那個不應該是最討厭的那個嗎?
十七被手刀打到了腦殼,疼得兩邊眼角各含著一包淚,她歪了歪頭看了衛長安兩眼,緩緩松開手去慢悠悠揉腦袋瓜,櫻唇輕吐:“壞,壞蛋。”
衛長安一怔,忽然生出一種欺負了小孩子的負罪感。
他從二女的包圍中跳出,上前扶起李菰。
李菰卻沒好臉色給他看,打開衛長安伸來的手,爬起來后徑自一邊去了。
“你去哪里?”衛長安道。
李菰頭也不回,哼了一聲:“補門!”
衛長安訕訕一笑,他這個搭檔老實地讓人心酸。
那邊兩女還在對峙,隱隱皆有動手之意,衛長安連忙說道:“都別給我鬧了,老實點!”
莫逍遙撅了撅紅唇:“長安哥哥,明明是你的侍女不懂規矩,我幫你教訓教訓,你作甚兇我?”
十七不答,細長優美的眼眸中滿是冷漠。
衛長安走上前:“這位衛十七姑娘不是我的侍女,她是我的……同僚,你不要失了禮數。”
十七畢竟是位神官,凡人對神官不敬有損道行。衛長安不好明言十七的身份,只好換種說法讓莫逍遙規矩一些。
莫逍遙自然看不穿衛長安的想法,她嘻嘻笑了起來:“長安哥哥,你說這話的語氣,好像是在教訓不懂事的內子一樣。”
衛長安給了她一手刀:“白日做夢。”
莫逍遙笑得更歡了:“惱羞成怒嘍。”
衛長安嘆了口氣,他又對十七道:“這位姑娘是莫家的莫逍遙,給過我不少幫助。”
“幫,幫助?”十七歪了歪頭,她盯了莫逍遙兩眼,忽然呆呆地說道,“謝,謝謝。”
莫逍遙頓時不服氣了:“我給長安哥哥幫助又不是白給的,他需要對我肉償,你做的哪門子感謝!”
“肉,肉償?”十七把頭歪向衛長安,她的意思是問什么是肉償。
衛長安嘴角抽搐了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見衛長安表情為難,十七很快明白這個肉償不是什么好東西,她捏著拳頭,悶聲道:“我,我替。”
“你替什么?我又不喜歡你!”莫逍遙眼神古怪。
衛長安給了莫逍遙一手刀:“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你別帶歪她。還有,別胡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十七還是堅定道:“我,我行。”
莫逍遙哈哈大笑:“你行個屁!肉償是兩個人一起抱著睡覺,我會和你一起睡?!呸!哈哈哈,現在你知道我和長安哥哥是什么關系了吧?”
“睡,睡覺?”衛十七又看向衛長安,忽得點了點頭,“懂,懂了。”
“這個問題,你懂得倒快!”莫逍遙上下打量了衛十七一眼,猛地怔住,“你怎么懂的?”
莫逍遙忽得想起來,自己今天一早進來的時候,衛十七剛巧從衛長安的門里出來,這兩人……
昨晚?
十七歪著頭看衛長安,然后點頭:“償,償過。”
“!!!”莫逍遙瞬間淚成兩行,她一把摟住了衛長安,“長安哥哥,怎么回事?明明是我先來的!!!”
衛長安迅速一記手刀把她敲在原地:“與你無關。”
他本來還想解釋一下,但一想到這樣混淆是非很有可能讓莫逍遙對他卻而遠之,索性就順水推舟了。
“怎么無關,我是你的!”莫逍遙不服氣,悶著聲不開心,“不行,今天我不回莫家了,我也要和你睡覺!”
衛長安:“……”
怎么這故事不按劇本發展呢?
結果一聽這話,十七突然道:“不,不許!”
“憑什么?你只是長安哥哥的同僚,是他發泄欲望的工具,你行我也行!”莫逍遙底氣十足,一點兒也不知羞。
“走,走開!”
“不要!”
“走,走開!”
“偏不要!”
“走,走開!”
“就,就是不要!呸!你個小結巴,和你吵架我都結巴了!”
衛長安無奈扶額,把二女各自一手刀按住了:“說說,今天來這兒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他這話是對莫逍遙說的。
莫逍遙對被手刀敲得眼角含淚的小傻瓜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人家今天是來找蒲草的,路過土地廟想來送些香火,卻沒想到長安哥哥在這兒,我真是好運氣!”
衛長安暗暗點頭,霓虹氣運的宿主總是能心想事成。這丫頭如果是抱著想要見自己的念頭,倒還真的能夠輕松找到自己。
“蒲草的事情,怎么樣了?”衛長安又問。
莫逍遙拍著胸脯,笑道:“自然是手到擒來!我不僅讓陳員外服了軟,他還決定十倍補償蒲家!”
衛長安松了口氣,雖然陳員外是迫于莫家威勢才妥協的,但這對窮困潦倒的蒲家來說終歸是一件好事。
莫逍遙又說道:“長安哥哥,你說我把蒲草接到我家做侍女,好不好?”
衛長安頓了片刻,以蒲草的情況,一個長期且穩定的收入來源對她而言很重要,補償金早晚有花完的一天,而且蒲耳的病要花的錢不是個小數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