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是跟平日里死氣沉沉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呢。
估計是喝的多了,趴著桌子,好看的嘴巴一張一合,嘴里不知道嘟噥著什么。
俺好奇湊近去聽聽,聲音溫柔又醉人,有點含糊的,好像是個女人的名字,當然不會是俺的。
一開始,俺就知道,這個好像城里來的少爺一樣的男人。跟俺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是不會屬于俺的,可能是上天見俺孤寡可憐,送給俺的個狗屎運吧。
俺吧唧著嘴心想,也不知道哪個女娃娃命咋那么好,咋那么有人稀罕。
有人在夢里都叫喚她的名字,真的叫人是羨慕。
日子又這樣一日三餐都過去了,俺當然不會問那天晚上男人叫著是誰的名字,總歸不是俺的。
叫的那么好聽,大概是哪個逼的男人都從城市里逃到鄉下的人吧,俺只是個種地養活自己的村婦也管不著別人。
俺猜男人一定是在城里有大把大把的錢吧,不然也不會時不時有人開著四輪子送吃的來了。
不過俺知道,男人雖然斷了腿,但是他的行頭和吃飯的動作,就能和俺們村人里區分起來。
說實在,有時候俺都有點自卑,畢竟男人就跟電視里頭大戶人家的大少爺一樣。
只是這個大少爺什么都不缺樣子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在鄉下娶了俺這么個村婦。
其實一開始俺也就曉得了,男人和俺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里的人。
從那張俺和他唯一的合影,就能看得出來。
就是那張紅底的結婚證上的照片,同樣是白布衫子,男人又白又俊,一起坐著還比俺高半個頭。
雖然俺才二十多,但是有張常年下地干活被太陽曬跟小麥差不多的小臉,甚至還有點雀斑。
眼睛倒是黑水溜溜的,當時也不知道讓村花小婷幫俺化個妝,只是傻傻的對著相機的黑洞口露出兩排大白牙。
男人看著沒有不高興,也沒有高興,但肯定沒俺高興。
可就算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單單坐在那里,俺都會歡心。
俺就常常想,這個神仙似的男人,怎么可能會和俺這個普通又種地人在一起過日子呢。
果然,一天俺還在田里頭除草種菜,就聽到李嬸嬸說有個頂漂亮的女人開著個四輪子進村了。
好像是到俺家里去了,俺心里也不知道咋想的。
只是猛地扛起手里的鐵鋤頭,,不干活了,吭哧吭哧的就往家里頭跑去。
還沒進家里,就聽到如黃鶯般清麗的女聲。
“是我對不起你,我錯了,你跟我回去吧。”
“這個小窮村,小破屋,這吃的都是什么,比監獄里的伙食都難吃?!鄙踔吝€有點哭腔。
俺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什么叫窮村小破屋,俺們自個種地蓋房子,俺們靠勞動吃飯,她憑什么就看不起,勞動光榮!
俺剛要進門,正想理論,男人就開口了,那名字可不就是那天夜里他喝醉后喊的。
他說他已經和俺結婚了,不能對不起俺,讓她自己早點回去,他不會走的。
俺鼻子有點酸,頭一回有人說不能對不起俺,于是俺就繼續愣愣站在那聽。
女人和男人說了大半天,男人還是不肯和她走,女人只好走了。
走的時候還惡狠狠的瞪了俺好幾眼,不過女人長的果然和男人手里的照片一樣好看。
又黑又長的秀發,白白凈凈的皮膚,眼睛又大又圓,小嘴巴也紅潤的像顆櫻桃。
特別是簡單的一條白裙子,就像畫上走下來的小仙子。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著是那么討厭俺。
男人沒和俺說什么,俺也不好意思問,覺得有些喪氣,好像俺對男人的一切都不知道。
明明男人就在俺身邊,可俺還是覺得離他好遠啊。
日子就這樣又過去了,就在俺差點以為能和男人安生過一輩子的時候。
夜里又來了幾個穿著黑衣黑褲的大男人,一看就不是對男人恭恭敬敬的那幫人。
俺害怕是男人的仇家,俺當時就慌了,生害怕男人受傷,一直護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