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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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在第比利斯的機場等著登機時，收到一條看似是吉爾吉斯電訊發來的短信，內容是一條打折信息。但實際上，這條短信來自泰德·考夫曼，意思是電話聯?系。

馬克渴望回家，但他也清楚考夫曼給他帶來了大量業務，是自己的主要經濟來源，因此不能完全忽視他的要求。所以馬克離開了登機口，重新連上機場外咖啡店的無線網，用備用的iPad Mini撥通了考夫曼的安全號?碼。

“我說的那個工作?—?—”考夫曼?說。

“先提個申請，我會優先查看的?—?—”

“關鍵是，這件事可能和拉里的死有關。你現在至少先聽我說?說?！?/p>

“好，但我的飛機現在開始登機了。你得快?點?！?/p>

“阿塞拜疆占賈分部的部長告訴我他發展了一個二十四歲的女孩做他的線人，但兩天前這個線人卻遇害?了?！?/p>

占賈位于第比利斯東南約一百三十英里處，是阿塞拜疆的第二大城市。馬克上次在那的時候，那還相當混亂。而且，據他所知，那里現在仍然如?此。

“我需要，”考夫曼繼續說道，“你去查一下她的死因，還有這是否和拉里的死有?關。”

“為什么那個分部部長不能?查？”

“他最近壓力有些大。事實上，當前的首要任務是給他做個假身份，在他精神崩潰之前確保他安全離開占賈。當然，要在你聽完他的匯報?后?！?/p>

“什么壓?力？”

“有人威脅?他。”

“你想讓我帶他撤?離？”

“談不上真正的撤離吧。據我所知，他只是需要別人拉他一?把?！?/p>

“我才不蹚這渾水，而且我不明白為什么這會和拉里的死有?關。”

“納希切?萬?！?/p>

“沒明?白。”

“有消息稱，那個女孩在被殺前正打算把一家在納希切萬有大項目的建筑公司的財務狀況告訴我?們?！?/p>

“那就是這之間的聯系了吧，一個機場安檢標簽和一個建筑項?目。”

“納希切萬這樣偏僻的地方出現的概率能有多少，薩瓦？現在我桌上有兩份報告里都提到了這個地方?—?—”

“我可不記得寫過報告?—?—”

“你知道我的意思。這兩份報告都和納希切萬有關，還死了兩個人。我希望你能找出這個女孩在占賈被殺的原因。我可以付你雙倍價錢，還有額外獎金，如果?—?—”

“我可是上了阿塞拜疆黑名單的人，泰德，記得?嗎？”

“噢，該死的，我忘了這事?了?！?/p>

“我已經跟你說了兩次了，要把我從黑名單上劃?掉。”

一年前，由于一次涉及石油政治和伊朗的情報工作沒有做好，馬克被阿塞拜疆政府宣布為不受歡迎的人。這意味著，他被收養他的國家踢了出來，并且永遠不能再回去了。達莉亞也收到了類似的驅逐令。這也是他們搬到比什凱克的原?因。

“是啊，現在又得重提?了?！?/p>

阿塞拜疆的首都巴庫曾經是馬克的家。他在那里為中情局工作了將近十年。辭職之后，他在當地的一所大學教授國際關系。被阿塞拜疆驅逐算是他人生的一個污點了。然而，考夫曼顯然從未在意過此類問?題。

“重點是，”馬克說，“我無能為力。抱?歉。”

“要是我能讓你的名字從黑名單上消失?呢？”

馬克查看了下iPad上的時間，雖然登機就要結束了，他還是問道：“你辦得?到？”

“當然，我想基本沒問?題。”

“但我好像記得你上次幫我過問這事的時候，告訴我阿塞拜疆那邊不肯讓?步。”

“確實，但那是因為當時你不是受命于應美國政府的。而現在你是?了。”

“你連問都沒有問過?吧？”

“我記得我傳過去一份你的個人申請。那可和國務院發出的照會不?同?！?/p>

“我知道，該死。真謝謝你這么玩弄我，泰?德。”

“你只要接了這份差事，我馬上就發照會，我保?證。”

馬克并沒有立即答復，他再次想起了達莉亞和萊拉，還有他們一起度過的那段短暫的平凡生活。他想，要是他們都能在巴庫生活而不是被永久放逐在比什凱克，這種平凡的生活會有多好。身為父親，需要看得更長遠些?！拔夷猛饨蛔o照?嗎？”

“不。但我可以幫你弄本公務護?照。”

“那也?行。”

“你沒有外交豁免權，除非你真的和美國站在一邊。我是說，你可以在有麻煩時試著使用這個權利，但我不知道美國會不會護著?你?！?/p>

“就算有公務護照，我還是需要阿塞拜疆的簽?證。”

“我可以讓第比利斯的大使館現在就去辦這件事。是這樣嗎？你的意思是你答應干?了？”

“不。我的必須一勞永逸地被從黑名單上除名。我可不想回去幾天就又被踢了出?來。”

“如果你是被認可的承包人，并且和我們有穩定的合作關系，那這就沒問題。巴庫的新任大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要是你又惹怒了別人，就等著再次被驅逐吧，到時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我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些?了。”

“達莉亞也必須被從黑名單上除?名。”

“呃。”

“這沒商?量?！?/p>

“你不一樣，馬克。你一直都是我們的人。但達莉亞?…?…”

“人年輕的時候難免會做些讓自己后悔的?事。”

“她當時可沒那么年輕，而且，她根本就沒后悔?過?！?/p>

“你知道，我已經釋懷了，你也?能?！?/p>

“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要是你，我們到可以說你是和政府簽訂了合同。阿塞拜疆也會認可。但達莉亞的情況根本無從下?手。”

“那就說她是我的人，也會同時進行工?作。”

“這我可不知道，馬?克?！?/p>

“她已經投入到這個項目中來了。而且，90年代的時候你老婆不也是領著中情局的工資嗎？”馬克知道自己是在逼迫考夫曼，但要是不能讓達莉亞也從黑名單上除名，他就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份工?作。

在中情局，夫婦倆同時工作是很常見的。通常他們都會在一間辦公室，而且他倆做同一份工作的收入經常大大低于各干各?的。

“那是因為我們都駐莫斯科，還要撫養兩個孩子。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幫?手?！?/p>

“一個你可以信任的人，但沒有專?—?—”

“沒必要侮辱我妻子吧，薩?瓦。”

“想辦法解決，泰德，這些是我的條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