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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想成為一只鳥

“你的事他知道嗎?”

我不明白魏寧逸說的是哪件事,我覺得我任何一件事被白易君知道了都會是爆炸性事件。

“他不知道。”

“我猜他也不知道,他是個很好的人,也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他說這話是想表示什么,我的過去那么不堪,我是不配和白易君在一起的。

“我們快進去吧,別讓他們等久了。”

我沒走幾步,就聽見他說:“李曉楠還好嗎?”

自從和白易君在一起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李曉楠了,白易君就是來拯救我的天使,我的生活從來沒有那么明朗,白易君就是我的陽光,我的天使,我的靈丹妙藥。

“我不再需要李曉楠了。”

他似乎還是不甘心。

“你喜歡白易君嗎?”

我不喜歡他。

我們的相遇很倉促,在一起的過程很簡潔,我們沒有什么轟轟烈烈的戀愛過程,我不喜歡他,他只會毫無保留的愛我,細致入微地照顧我,他對我愛的投入我都感覺太虛假,不可能,太恐怖。我們相處快這么久,就像兩個連體嬰,我們慢慢的互相了解,我一直覺得這一切都是幻象,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完美的男人呢,但他就是存在,就在我身邊。

“我愛他。”

我沒有轉身看魏寧逸的背影,但我依稀聽見他說了一句:他值得。我并沒有聽清,也無需聽清。

飯桌上白易君和魏寧逸兩人談著話。

“你要在**市待多久呢?”

“多待兩天吧,陪陪我女朋友,順便我們也可以好好玩一玩。”

“真不愧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挺會安排。”

“不敢不敢,哪有大哥你好啊,直接就定居這邊了,能天天陪著嫂子。”

“都是一樣的,只是我選擇這么做了。”

溫暖和我在一旁各自吃著飯,我確實是埋頭吃著美食的,溫暖嘴里倒是小口小口的吃著,還不忘陪著笑臉聽他倆說話,看見她做作的樣子我心里已經翻白眼了。

“未未,聽說你和暖暖也是高中同學。”

“是的。”

魏寧逸突然點到我,嘴里的飯還沒咽下就含糊不清的吐了兩個字。

“那真是太好了,咱們四個以后正好可以一起旅游,都是老朋友。”

我尷尬的笑著,魏寧逸說的老朋友是哪種老朋友呢。

聚餐結束,魏寧逸和溫暖邀請我們去唱歌,我和白易君都是五音不準的人,更何況還是兩個人待著更自在,就拒絕了,只說有空一起吃飯。

“未未,那個溫暖交了幾個男朋友啊?”路上白易君忽然問我。

“我不知道。”換男朋友換的勤,誰知道現在第幾個了。礙于白易君與魏寧逸的關系,我也不好直說,“怎么了?”

“沒什么,剛剛吃飯,你和魏寧逸出去后,她要我聯系方式,她這樣子,我怕她辜負魏寧逸。”

我實在想不通溫暖要做什么。

“你給了?”

“當然沒有!我可是好男人,非常自覺。”白易君得意洋洋的樣子。

“君君真棒!”

半路上我接到母親的電話。

“喂,媽。”

“未未,你爸他……”

電話里,我媽在不斷的啜泣,多久都蹦不出幾個字,我知道一定是出什么意外了。

“我爸怎么了?”

“你爸他,你爸他在工地里……”

我一個字不敢說,靜靜等著我媽把話說清楚。

“你爸……你爸在工地……身體被鋼筋砸穿了……醫生說,說要手術……情況不是很樂觀……”

“砸穿?”

這個詞讓我腦海里不斷浮現各種鋼筋砸穿的畫面,我只想現在就飛過去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

“你先別著急,我現在就請假過去。

想想我當時應該是要臉色煞白,頭脹耳鳴,想被一棍子打倒那樣癱軟在地,但是我沒有,我好像從來沒有那么清醒過,從來沒有。

“未未,怎么了?”

“我爸在工地受傷了,據說是鋼筋砸穿了身體,我不知道,我現在給輔導員打電話請假,買最快的票去我媽那邊。”

我著急地往出租屋里趕,白易君也在我后面快步走著。

“我跟你一起去。”

我已經給他添了很多麻煩,我不想因為我父母的事再去麻煩他。

“我一個人能行。”

“一千兩百多公里,你一個人走這么遠我不放心,更何況你父親受這么重的傷,有些事你應付不來,我可以幫你,再說……”

白易君把我從快速行走中拉住。

“再說,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這種時候就是要陪在你身邊。”

我愛的男人果然不會錯,我們僅僅用半個小時就訂好機票,收拾好行李,到機場已經是十一點多了,飛機將近一個半小時,我們在凌晨兩點到達父親所在的醫院,看見母親一個人在手術室外等著。

“怎么樣了?”

我的母親,那個比任何人都強勢的女人,現在就坐在手術室外面,雙眼無神,看見我來還強裝鎮定。

“正在里面手術呢。”

看她雙手緊握在腹部,很擔憂父親的情況。

“你吃飯了嗎?”

“還沒,你也沒吃吧,這里還有一會兒,我去給你買。”

我拉住她。

“不用,吃了,你回去休息吧,童童一個人在家肯定也害怕,我們在這兒等就行。”

她這才看見我身邊的白易君。

“這是……”

“這是我,同學,怕我晚上一個人來不放心。”

“哦……”

看著她又愣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白易君走兩步站我前面去。

“阿姨,您都在這里守了好幾個小時,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和未未守著,明天精神好了,等未未爸手術結束您也好繼續照顧他。”

白易君拉著我上前。

“我送您回去,把您安頓好。”

我媽顯然不習慣,雖然是我朋友,但還是格外拘束。

“這樣太麻煩你了,你和未未待在醫院吧,我一個人能行。”

我們把她送出醫院,看著她佝僂的背影,我瞬間感覺有種無力感,我真的要成為我媽口中的頂梁柱了嗎,可是我真的,還沒有做好準備。

“不要擔心未未,我會陪著你的。”

是嗎,怎么會有人這么奮不顧身的愛我呢,我不知道接下來我要面對的是什么,如果有一天他要走,我一定會大大方方的讓他走。

也正是有他在身邊,我現在才能感覺如此踏實吧。

漫長且煎熬的夜里,我靠在白易君肩上,我睡不著,他也睡不著,我們就這樣互相依靠著聊天聊到了天蒙蒙亮,我媽早上五點就來到醫院,給我們買了早餐,我知道她肯定也沒休息多久。

“姜文勝家屬。”

手術室醫生出來。

“這這這……”

我們應聲圍過去。

“六個小時的手術也只是把鋼筋取出來,縫合好,現在病人轉入監護室觀察,你們先去把費用補齊,之后可以安排家屬探望。”

“好的,謝謝醫生。”

我媽什么也沒說就去繳費了,我也并不好意思問她,我們家的積蓄到底是多少,也并不知道這場手術花了多少錢,我現在作為零收入的大學生,我沒有資格詢問這些。

“用了多少錢?”

“到現在零零總總十三萬吧。”

“咱們家,還有多少存款?”

“沒了,養你和童童能攢多少錢。”

我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可是我也不想放棄學業,可是爸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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