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對你生氣,林笙,你這么好,我不放心。”蔣藺低聲,臉上也有著一閃而過的掙扎。
“好了,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林笙放下筆,細語安慰。
“嗯。”蔣藺看著林笙對他有著堅定的信念,心中喜悅的同時也有些不安,萬一真到了那個時候,林笙她會原諒自己嗎?
林笙看著蔣藺離去的身影,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又不由得笑了出來,吃醋的蔣藺還挺可愛。
那之后,學(xué)習(xí)就更加緊了,林笙和蔣藺這兩天除了學(xué)習(xí)以外很少交流其他的事情,教室的整個氣氛都彌漫著拼搏和追趕,林笙自從被蔣藺勸說過后,心情也平靜了下來,她不再一味地追求成績,而只是把目標(biāo)放在眼下的試卷上。
很快,就到了高考的前三天。
學(xué)校里放了假,這個時候?qū)W習(xí)情況都已經(jīng)定了型,大家在緊張的氣氛之下感受到了一絲的放松,林笙的考場就在自己的本校,和蔣藺不在一個學(xué)校,大家都在收拾東西,看著這個自己呆了那么久的班級,都感覺到了離別的傷感和無奈。
“蔣藺,加油!”林笙把書一大半放在行李箱里,另一部分在背上背著,看到蔣藺在校門口。
“林笙,加油。”蔣藺一邊說,一邊毫不客氣地把林笙背上的書拿走。
林笙也不和他客氣,不然蔣藺可是會生氣的。
蔣藺把林笙送到小區(qū)門口,這才離開。
不知為何,林笙看著他頎長的背影,夕陽西下,那道背影被拉的修長,倒是有一股莫名的蕭條感。
林笙很想叫住蔣藺,可是,沒有多長時間,他就消失在了遠處,林笙倒是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很多年后,林笙回想這一幕,想著,如果自己當(dāng)初叫住了他,會不會結(jié)果不一樣,她也不會等了那么久,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蔣藺出國是必然的,不單單只是為了自己。
高考如期而至,兩天過得充足又緊張,林母和林笙的繼父回來送考,林笙緊張的同時得到了一股安慰。
林笙做題期間很順,沒有遇到很大的障礙,她一向細心,再加上林笙堅實的基礎(chǔ),和做了無數(shù)的難題,這次考試,林笙感覺比之以往,應(yīng)該無幾差,甚至可以說,更好。
英語結(jié)束鈴聲響起的時候,林笙望著窗外的樹蔭,巨石放下的同時,感覺明天無比美好。
她和蔣藺,終于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林母身體不好,不能在安和呆很長時間,考完之后,她希望林笙去江城,不過林笙再次拒絕,她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地堅定。
林母和徐父走了之后,林笙看了看手機,又是沒有蔣藺的電話,林笙有些焦慮,這不像他的風(fēng)格,林笙只能自己聯(lián)系。
林笙有蔣藺的電話,于是打了過去,接通之后,她發(fā)現(xiàn),蔣藺的聲音有些虛弱,林笙心中一悸:“蔣藺,你怎么了?”
81.出國
“林笙,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們出來說吧,安和公園。”蔣藺兩天沒有吃飯了,這兩天,他一直在煎熬,高考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意味著,蔣藺必須要對林笙說實話了。
林笙雖然擔(dān)心蔣藺的身體,不過聽到他這么說,心中有些不為所知的喜悅,蔣藺,他會對自己說什么呢?
會不會表白,可是,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要穿得好看一些,林笙想起林母走之前給自己買的白色裙子,一件復(fù)古束腰小白裙,很是淑女,她穿上之后,把頭發(fā)散下來,又噴了林母遺忘下的香水,有些忐忑,又含著興奮。
不知為何,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林笙又在包里裝了一杯開水,蔣藺的狀態(tài)不好,聽起來有些像饑餓。
林笙到的時候,蔣藺已經(jīng)在等著了,看著白衣少年身姿挺拔,林笙有些害羞,她在想,等會蔣藺如果真的向她表白,她要表現(xiàn)得怎么樣才能不拘束。
不過,林笙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蔣藺的嘴唇有些干裂,林笙連忙把水拿出來:“蔣藺,你這是怎么回事,沒吃飯嗎?快喝點水。”
“林笙,沒事,我們走走吧,我有點事想和你說。”蔣藺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對他來說,接下來他要說出來的事情,遠比身體所帶來的傷害要重得多。
“好。”林笙臉色緋紅。
蔣藺看到這樣的林笙,他不是沒有看到林笙的轉(zhuǎn)變,可是正是知道,他才覺得自己混蛋。
“蔣藺,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啊。”蔣藺遲遲不開口,林笙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林笙此刻還是相信蔣藺。
“林笙,我……”這讓蔣藺如何開口,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無比失敗。
他是蔣淮的兒子,如果沒有什么意外,就必須要承擔(dān)家族的責(zé)任。如果自己想要屬于自己的力量,就必須有和蔣淮抗衡的資本,蔣淮不同意林笙,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他蔣藺,完全可以憑借自己走出一條路這條路,不用聯(lián)姻,不用犧牲林笙。
可是,蔣藺算準(zhǔn)了一切,唯獨算不準(zhǔn)林笙愿不愿意等他呢?
“蔣藺,你到底怎么了,說話吞吞吐吐的,有什么難言的事情嗎?”林笙所見到的蔣藺,從來都是果斷干脆,哪里如此猶猶豫豫的。
“林笙,我和你說一件事,我要出國了。”蔣藺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這話一出,心中好像是被誰挖走了一塊。
“你說什么?”林笙想忍住不哭的,可是眼眶中覆滿了淚水,她想著自己這一路來的忐忑,想著自己曾經(jīng)規(guī)劃過的她和蔣藺的未來,在這一刻,都化成了灰燼,蔣藺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地折辱她?
“蔣藺,我只問你一句話,就當(dāng)我自私吧,能不去嗎?就當(dāng)是為了我,蔣藺,我不懂事,這一次,更是把面子傲氣都丟掉,我只問你,能別去嗎?”林笙自從有記憶開始,從來沒有如此低微,可是那是蔣藺啊,林笙怎么愿意放棄。
“對不起。”
蔣藺沒有回答,反復(fù)說著這一句話,林笙腦子昏沉沉的,她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呢,為什么蔣藺他放手放的如此自然,毫無一點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