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問將kyo一身金毛吹得光潔滑溜，林溪也把說明書看了一個大概。

林溪的臉色有些古怪：“難怪Lisa會眼巴巴給你送這玩意。”

莫問放開kyo，趴在林溪腿上：“給我講講？”

林溪嫌棄地把莫問推開：“簡單而言，這個玩意是個實驗型號的戰術終端，需要連接到指揮系統才能發揮作用，不過呢，就算不連接到指揮系統，也可以發揮一個很重要的功能，而且是你目前最需要的功能，你覺得是什么？”

回想起那天在警察局下水道，Lisa拿出來多功能夜視儀，莫問眼睛都亮了起來：“特種雷達？”

通過與Lisa的交流，莫問知道現在海外諸國將靈異事件的調查稱為“特種搜查”，努力研發可以偵測靈體的設備。

多功能的特種設備能夠在夜晚發揮出極大的作用，功能越多潛力越大，涉及靈異事件的時候，說不定就能多一點保命的機會。

林溪笑著說：“沒錯！靈體用現有的手段無法發現，只能依賴人體感官能力。說明書上講了特種雷達的原理，就是強化人體的感官，并將感官能力用數據進行量化，里面的分析芯片會與數據庫中的資料進行特征對照，分析是否有靈體存在。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莫問想了想說道：“專門為我的嗅覺定制的設備？我最愁的就是嗅覺太感性了，難以進行有效的描述。”

突然想起嗅覺恢復還沒有跟林溪說，心虛地補充兩句：“就算嗅覺沒有回復，通過強化的五感，也能讓我發現不少東西！”

林溪拿手戳了戳莫問的臉：“要點臉！沒聽懂我的意思嗎？能夠研發出強化五感的設備，建立完整的使用者數據存儲機制，內置一套靈體資料庫，具有很成熟的體系特征，說明一定有五感超強的人參與了實驗！你不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等今晚把事情了結，以后別再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去冒險了，好不好？”

莫問雙手攬住林溪的纖腰，將腦袋湊了過去。

林溪推了幾次沒推開，無奈地把他的腦袋托住，不讓他太過分。

莫問突然說道：“你說，我們還能回得去以前的生活嗎？”

林溪輕撫著青玉一樣的手鐲，良久嘆了口氣，將戰術終端戴在了莫問的手上，按下了啟動開關。

造型猙獰的戰術終端啟動，蝎爪蝎尾牢牢鎖住莫問左臂，爪尖伸出幾根金屬探針刺入了莫問的肌膚，與他肌體相連。

蝎子背殼展開，露出四寸多的弧形屏幕，開始采集莫問的身體數據，快速生成使用者資料。

莫問愣了一下，不明白林溪為什么如此輕易就啟動了新設備，他們才拿到手，還沒有仔細研究呢。

“我說林溪，這可是賊贓，里面如果有自動警報裝置，樂子就大了！”

林溪不回話，手輕輕撫摸莫問的脖子，鏡子里的身影已經緩緩變成了臉上罩著珠簾的青玉姬。

……

晚上八點的時候，莫問傷口的黑氣終于拔除干凈，兩人接到王道士，去找施法的人做一個了斷。

林溪打聽到了三個可疑目標，分別是住在春天公寓的王媛心、熙和小區的江麗和湖畔人家的秦露。

林溪不愿意說這些女人背后的八卦，沒有介紹她們的背景。

“沒必要介紹！能做出這等惡事，想必也是滅絕人性之輩。不需要進小區，到了附近老道一看便知！”

王道士搖著四象古錢，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照例林溪開車，讓王道士做副駕，莫問帶著kyo坐在后座。

王道士一上車，莫問第一時間對他發難：“你說把水鬼封印到林溪的手鐲里，怎么變成了我們的一個朋友，是個外國人！”

王道士不假思索地說：“你們那朋友應該是東洋諸島的人，年齡在二十以下，生辰八字屬陰，九成九被人當了祭品！”

“祭品？”

林溪極為震驚，車都開了個弧線，幸虧晚上車不多，沒出事故。

莫問早有猜測，面色凝重地問：“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順喜菩薩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又如何不知？”

王道士面容肅穆地說：“將順喜菩薩煉成厲鬼的邪教，還是你太爺爺親手剿滅在東洋海域，你說我如何不知？”

“我太爺爺？邪教？”

莫問無比震驚，差點在車廂里站起來，頭狠狠在車頂上撞了一下。

莫問的太爺爺就是重修莫氏宗祠，并建立莫氏武館的第一代館主莫寒，也是發掘出桃花扇的傳奇人物。

“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情？順喜菩薩是莫家的宿敵？她背后是什么邪教？現在邪教又死灰復燃了嗎？”

一連串的疑問脫口而出，莫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王道士冷冷說道：“你別問我！你爺爺沒有講給你聽，要么你不適合知道，要么時機未到！”

“你！”

莫問滿肚子疑問被王道士堵了回去，氣得說不出話來。

王道士伸手指了指天：“年輕人，在這個有鬼神的世界里，還是多一些對宿命的敬畏才好！”

莫問最恨謎語人了，咬牙切齒地問：“那關于順喜菩薩的事情，什么是我能知道的？”

王道士眼皮都不抬一下：“你該知道的時候就會知道！”

莫問氣得半死，被林溪說了幾句，只能暫且忍耐。

想了想，莫問故意露出手臂上金屬蝎子終端。

他的特殊嗅覺可以作為底牌，可以把新東西拿出來轉移王道士的注意力。

金屬蝎子固定在手腕之上，看起來像是一只順著手臂往下爬的大蝎子，看起來格外猙獰，又有一種殘酷的美感。

在金屬蝎子的頭部一按，背殼就會展開，露出一塊四寸多的弧形屏幕，全觸控的操作方式也讓莫問比較熟悉。

也許因為是走私到東洋諸島的物品，操作系統中內置了多語言，還有一個名為“天蝎座”的智能AI可以進行輔助。莫問沒有林溪那么膽大妄為，這些功能統統沒有啟用，他只打算用其中最基礎的雷達功能。

林溪給莫問演示完功能，提議道：“既然不知道型號，就把這玩意叫‘天蝎座’算了。”

天蝎座的偵測雷達很簡單，屏幕上有一個掃描按鈕，點一下就掃描一次。或者將蝎子的雙眼對準要掃描的物品，掃描也會啟動。

每次掃描金屬探針會釋放出較強的電流，刺激人體的神經系統，讓莫問的感官更加敏銳，并將感知到的信息圖像化，形成一個線條構成的三維立體的透視圖形。

林溪拿著玉鐲做了一下實驗，十米以內會被天蝎座發現，超過十米就掃描不到了。

林溪有些驚喜：“可以隔墻掃描并進行追蹤，下面的警示信息表示數據庫里沒有地圖，加載地圖包可是實現追蹤功能。比蛇眼他們用的系統強太多了。”

莫問搖了搖頭：“原來是一個增幅人類‘靈感’屬性的道具，感知還需要靠人，有點弱雞。”

話雖如此，讓他拿下來絕對不干。

能夠形成穩定圖像的現實設備符合莫問的使用習慣，電流刺激對體能的消耗遠低于特殊嗅覺，還沒有嗅覺那么多副作用，對莫問的幫助很大。

他將蝎子猩紅的雙眼對著王道士的四象古錢，屏幕很快出現了古錢圖像信息。

古錢上散發著詭異的煙霧，煙霧中似乎隱藏著一雙雙冷酷嗜血的眼睛，豎立的瞳孔絕非人類！

王道士有所察覺：“臭小子，別做傻事！”

莫問裝出一幅尷尬的樣子，欲蓋彌彰地把蝎子攏進袖子里。

王道士抬手將一張紙人扔在后座上。

莫問立刻感覺到手上傳來窺視的感覺，差點就要把折扇抽出來。

Kyo的耳朵也豎了起來，看了看王道士又疑惑地趴了下去。

王道士不屑道：“你一身陽氣外溢，區區一個紙人你怕什么？”

莫問的袖子被一只無形地手擼了起來，金屬蝎子的屏幕隨之也被點亮，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屏幕里，應該就是王道士的紙人在雷達里的形象。

紙人似乎持續遭受某種的傷害，像一個電吹風將它往外吹，將影子越吹越淡，幾秒鐘以后就消失不見了。

王道士也不介意，淡淡地說：“喲，西洋人弄出來的新玩具長進不小啊！”

林溪好奇地問道：“道長你還認識這玩意？”

王道士嗤笑道：“煉金術加現代科技弄出來的產物，有什么復雜的。”

說完他也不在關注天蝎座，開始閉目養神。

莫問也不失望。

最初見面時王道士給莫問發電子書，就能看出他不是一個老古板。

將漸漸式微的古代道法與現代科技結合，應該也是王道士頗感興趣的事情，有興趣就有進一步溝通的機會。

兩人立場不同，莫問更喜歡用“情報交換”來與王道士交流。

春天公寓是很老的小區，社區道路狹窄，路燈也很昏暗，保安年紀很大，在門口昏昏欲睡。

林溪將車停在路邊：“小區里住了很多老人，最近辦過一些喪事，所以先來這里看看。”

王道士只是搖下車窗望了望，搖了搖頭：“壽終正寢，沒什么好看的，直接去下一處吧。”

莫問聞到了一些陰冷的味道，都與香燭和神佛有關，暫時也沒有聞到明顯的惡臭。手上的天蝎座偵測范圍不大，還派不上用場。

很快到了熙和小區，林溪正打算開進去，王道士卻說：“先在周圍繞繞看，沒必要現在進去。”

熙和小區是一個高檔小區，面積很大，分了好幾期，社區人氣很旺，進進出出的車輛非常多，繞了好久才轉完一圈。

王道士不置可否：“走走看。”

說著當先往小區里走去。

熙和小區建成不過三五年，入住率很高，莫問輕輕一嗅，就能聞到新鮮的家具，嶄新的電器，反復沖水的下水道，清理得干干凈凈的垃圾堆。

他將天蝎座的掃描功能打開，電擊不停的刺激他的右腕，讓他全身神經緊繃。

幾個小孩子看到莫問手上的金屬蝎子，好奇地發出尖叫，還有膽子大的拿出自己的腕表，點亮屏幕放出音樂，挑釁一樣對莫問晃晃。

莫問對小孩子的態度一直很好，把天蝎座上的信號燈打開一個，對小孩擺了幾個極為中二的造型，在他們的驚呼聲中追上林溪和王道士的腳步。

走了一圈，王道士搖了搖頭：“也不是這里。”

林溪與莫問對視一眼，說道：“那去湖畔人家吧，那是一個高檔別墅區，入住率很低。”

車緩緩往城郊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