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團的男團還在處理追尾事件,忙得焦頭爛額。
冷冷居然還有閑情雅致去逛街。
她穿街走巷,繞了半個城市,來到了一片商業區。
冷冷抬抬帽沿,繼續前行。
前面的商鋪往門口潑了一盆水,有人把掃地的垃圾遺棄在路邊,下水道的臭味讓人掩鼻。
冷冷戛然而止,遇到了龐然大物———金毛犬,雖然金毛性格溫順,但是體積在狗狗中偏大,冷冷退避三舍。
有的商品擺在了過道上,中意的不中意的,冷冷都會瞟一眼。
散養的雞“咕咕”叫著,在商鋪前的過道上散步吃食,這是在看家護院??!
她在一家書店里,溜達一圈,兩手空空地出來。
順道參觀一下隔壁的箱包,若是不買東西,冷冷是不會問價錢的。
老板看著冷冷進,看著冷冷出,兩兩沒有交流,也許老板知道冷冷只是路過。
小吃的攤前,鍋里熱氣騰騰,老板揉面、切面、下面,行如流水,出鍋后,端給顧客,顧客大口地吸溜,很是滿足。
穿著工作服的環衛工人,右手握著掃帚,左手拿著簸箕,清掃著街上的雜物。
冷冷走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商鋪,推開二樓的房門,背靠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屋里的兩人看著謹慎的冷冷,笑出聲來,冷冷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聲說道:“我不確定有沒有人跟著我?!?
“你在外面看環衛工人的時候,我觀察了四周,沒有異常?!币楸3衷诖斑叺淖藙荨?
“尹伴叔叔,我們長話短說,我進入沈氏集團了,接下來我要做什么?”
“冷冷,為什么要長話短說呢?暖暖就在沈氏集團,你們能天天見面,不急于這一時吧?!币檎{侃道。
“哪有,我才不要看見他,一見他就煩?!崩淅涫桥略谶@里時間長了,會被有心人發現端倪。
“還惦記人家呢!”
“沒有,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被綁架,而且他還見死不救。”冷冷控訴暖暖的惡行,好像暖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他救你了,莫晴為了得到暖暖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利用你要挾暖暖?!?
“既然是為了股份,為什么會訂婚?”
“因為莫晴需要幫手,她一個人守不住股份?!?
莫晴需要幫手嗎?尹伴叔叔的話讓冷冷想到了小時候。
五歲的莫晴躺在草地上說,“我爸爸希望我是兒子?!?
沈靈靈聽到后,從草地上起身,“我爺爺希望我是孫子?!?
莫晴握著沈靈靈的手,“我們一樣??!”
莫家如果有了兒子,莫晴處境堪憂。
沈家如果有了孫子,沈靈靈如履覆冰。
兩個同命相憐的孩子當時決定:自立自強,保護自己。
“莫晴不需要幫手,我們小時候說過要自立自強,保護自己?!崩淅鋵δ莻€畫面印象深刻。
尹伴避開這個話題,但凡涉及到小時候的事情,尹伴都很敏感。
而作為當事人的冷冷,也不愿提起小時候,所以這個話題很默契的終止了。
“如姨,你在想什么?”冷冷看向削水果的女子。
“沒,沒什么?!弊呱竦膭⑷绨严骱玫奶O果遞給冷冷。
冷冷皺眉,“如姨,你受傷了?!彼畔绿O果,抽出紙巾,摁住劉如受傷的手指。
尹伴打開藥箱,在里面翻找一遍,“我去買創可貼?!?
“我有?!崩淅渌合伦笫直车膭摽少N,纏在如姨涂了藥水的手指上。
如姨阻止,她卻執意把創可貼纏在如姨的手指上。
冷冷對左手的傷毫不在意,咬著蘋果,“要對我說什么?”
尹伴把拍到的視頻給冷冷看,電腦上播放的是冷冷在門市還衣服的畫面。
“有個人比較可疑,就是他?!币榉糯罅俗叱鲩T市戴墨鏡的男子。
“誰啊?”
“柴俊,沈氏集團持股人?!?
“哦!我去沈氏集團時,在龔文身邊站著的就是他,他一句話都沒說,就好像透明人?!?
“他進去短短幾分鐘,就提著購物袋出來了,過了二十幾分鐘后,沈氏集團的人來了。”
“是他通風報信的?!?
“冷冷,以后你就去這個門市買衣服?!?
“知道了?!?
尹伴收起電腦和藥箱,說道:“冷冷,有時候不要太聰明,適當的糊涂一點?!?
適當還一點,這怎么控制??!
“尹伴叔叔,你什么時候結婚?”
尹伴垂頭,這孩子轉移話題的能力是誰教的?
“我們不談這個?!?
“那你什么時候生孩子?”
尹伴咳了一聲,閉著嘴慢慢地咽下了口中的茶水。
冷冷瞅瞅尹伴和劉如,“你們原地結婚吧!然后生個寶寶?!?
尹伴緩緩道:“你就是我們的孩子?!?
“再生一個?!崩淅洳贿_目的不罷休。
“你如姨喜歡孩子的爸爸?!币榈目谖窍裨谡f秘密。
“哦!”
“冷冷,我說的話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這么輕描淡寫,就一個哦。你是不是沒聽懂?”尹伴難得這么激動。
冷冷笑道:“你不是說要糊涂嘛!”
“現學現用?!币槎吨种福肓税胩煺f道。
“我和暖暖的事情先擱一邊,等沈氏集團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為什么?”
“為什么?”
冷冷回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
“好。”
“誰的甘蔗?”
“還能有誰的,水果店順的?!表槚|西是尹伴的作風。
“水果店的老板又要哭了。”
“我順他水果,他免費來我這健身,誰吃虧?”
“從錢上面來說,你吃虧,可是多個說話的人,從長遠來看,就不知道了?!?
“為什么不知道?”
“沒發生的事,我當然不知道了?!?
冷冷走時,順走了桌上的甘蔗,“莫晴有可能是因為要更穩妥地拿到股份,才訂婚的?!?
尹伴嚼著冷冷吃剩的蘋果,在窗前看著外面吃甘蔗的冷冷。
“我曾經說過一個善意的謊言。”
“什么?”劉如問道。
“我告訴冷冷,爸爸睡著了。”那時的冷冷五歲,如今她長大了。
“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說?!钡莿⑷鐝膩頉]有說過這句話,因為她不愿提起那晚。
謊言就是謊言,總有被揭穿的一天。
“我隱隱約約感覺到冷冷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什么?”劉如眼皮直跳,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死亡?!币橹刂匾ё√O果,傷感,絕望,無力油然而生。
夕陽西下,余暉暈染,冷冷把最后一口甘蔗皮扔進垃圾桶,看著嬉笑玩耍的小孩,戀戀不舍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