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項目出了問題。

小花交涉未果，只得給諶傲儋打越洋電話。

接電話的時候，諶傲儋正在嫘姑家。

兩人慵懶地擠在沙發上，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著結婚的事情。話題一起，他們便忘記了時間。不知不覺中，已過了午夜。

“諶總，真是抱歉，這么晚打擾您。”小花的語氣很急。

“出了什么事？”諶傲儋冷靜地問。

嫘姑想要避嫌，卻被諶傲儋緊緊地圈在懷里，一動也不能動。

小花急急地解釋一番。他說：“您最好親自來一趟。”

諶傲儋猶豫了，不自覺地圈緊了懷里的人。

“小骨，我恐怕……”他欲言又止。

“沒關系，去吧。”她善解人意地說。

“可是，我很怕。”他微微地顫抖著。

“怕什么？”她也微微地顫抖著。

“怕我一離開，又把你弄丟了。”他戀戀不舍。

嫘姑心一震，這也是她的心里話。

“你什么時候走？”

“天一亮就出發。”

她明白了，“你快回去吧，還要收拾行李。”

她推了推他，他依舊一動不動。

“我直接從你這兒走。小骨，讓我留下來吧。”

她臉紅了，“好。”

他抱她進臥室，和衣躺下。

二人均無睡意。

“小骨，真想天天這樣，躺在你身邊，做浪漫的事情。”他遺憾地說。

嫘姑豈不明白？

“好，結婚后，你想怎樣，都隨你。”

他心熱起來。這熱，迅速傳遍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他的呼吸，變得不勻。

“小骨，我想。”他干澀著聲音，悄悄吞咽著口水。

嫘姑感覺到他的異樣，想要拉住他的手，幫他平復情緒。

剛一碰上，他便像觸電般彈開了。

他急忙跳下床，直奔洗手間而去。

里面，響起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諶圖，水是涼的。”她擔心地說。

“沒事。”他隱忍地答。

再回來時，他已恢復如常，將他攬進懷里。很快，傳來他均勻的細微的呼吸聲。

嫘姑深深地熱望地看過他的臉，好久好久。

天蒙蒙亮，諶傲儋先醒過來。稍一動作，嫘姑也醒了。

“你再睡會吧。”他按住她。

“我送你去機場。”她掙扎著起身。

他朝她笑笑，搖了搖頭。

“為什么？”

“看著我的背影越走越遠，你會難過的。”

他經歷過，所以懂得。

嫘姑心隱隱作痛，抬手，輕撫上他微微皺著的眉心，一下，兩下，三下。

終于，他舒開了笑臉，吻過她的額頭。

“小骨，等我回來，一起回鳳凰山，一起回省城……”

“好。”

“七夕，我們就結婚。”他承諾。

“好。”

他下床，往邊桌的包里摸了摸，又笑著坐回床邊。

“伸手。”

她聽話地伸手，好奇他手里的東西。

在微微的晨光里，一把鑰匙，在她的掌心閃著光。

“這是？”

“樓下405的鑰匙。我知道你不喜歡大房子，如果你愿意，這個小小的房子，可做我們的婚房。”

“405？”嫘姑握緊了鑰匙，激動地說，“真沒想到，原來是你。”

“嗯，本來只想離你近點，現在可以有新的用途了。不知我的小骨，是不是愿意做它的女主人？”

嫘姑猛地用手捂住了臉，又拉過薄被，將整個人掩在其中。

諶傲儋笑著拉開被角，看到了她的臉頰，如同誘人的紅蘋果。

諶傲儋輕輕咬了一口，柔聲道：“你不說話，就當是同意了。對了，你可以隨心去布置它。”

嫘姑紅著臉，非常認真地輕輕點了點頭。

“我該走了。”他戀戀不舍地說。

嫘姑扭過身去，“好，我等你回來。”

他走到門邊，扭動門把手。

嫘姑轉身，跳下床，到他身后，緊緊地環住了他。

他整個人僵住了，扭過頭來，深情地注視著她。

嫘姑踮起足尖，猛然吻了他，松開手，含羞著，迅速逃回床上。

“諶圖，我愛你，我等你。”

諶傲儋笑著說：“小骨，我也愛你，等我回來。”

門終是關上了。

嫘姑的心，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