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前院時，舒振章與周氏正在等著。

周氏面色不善，狠狠瞪了舒虞一眼，“都是你這個害人精，湛家那邊派人讓我們過去準沒有好事！”

出乎周氏意料的是，舒虞并沒有任何反應，她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舒虞惦記著湛暝淵，無心打理周氏。

周氏嘲諷完舒虞以后也開始發起愁來，若是湛暝淵真的不好了，舒家肯定要跟著遭殃。她內心掙扎了半天，咬了咬牙，對舒虞道：“你之前說過，交出慧兒，就能平息湛家的怒火，就能保全咱們舒家，是不是？”

舒虞愕然抬頭，沒想到周氏真的能夠做出將女兒推出來抵罪的事情來。

“舒慧有你這樣狠辣的母親，難怪會長歪。”舒虞毫不客氣的說道：“我當日是哄你玩，事實上，若是湛暝淵真出了事，你以為僅推出一個舒慧來頂罪，陛下、湛家就能饒過舒家了嗎？”

白日做夢！

周氏雙眼發直，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完了！

這榮華富貴沒享受，反而要面臨這般困境。

周氏真是欲哭無淚！感覺這日子簡直沒有盼頭了。

馬車終于到了湛家門口，周氏下馬車的時候腳下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這次來接他們的，依舊是那個叫屏蘭的大丫鬟。

周氏拉著屏蘭的手，塞給她一枚水色不錯的翡翠戒指，討好的說道：“姑娘，我知道你在老夫人面前很有體面，你能不能在老夫人面前替我們美言幾句。”

“舒夫人客氣了，我只不過是個丫鬟，在老夫人面前哪里說得上話？有什么話，您當面與老夫人講吧，老夫人菩薩心腸，不會為難你們的。”

見這丫鬟不收自己的戒指，周氏心中越發的忐忑了。

好不容易到了松鶴院，屏蘭直接領著他們進去。

老夫人還穿著誥服，只是拆下了冠飾，正坐在那兒，丫鬟在給她捏著臂膀。

聽到動靜，老夫人抬起頭，目光卻落在了舒虞的身上。

舒虞隨著家人們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略抬了下手，示意他們起來。

她神色復雜的看著舒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屏蘭，你帶著舒大人和舒夫人去喝茶，我有些話想對舒姑娘說。”

有什么話需要單獨對舒虞說？

周氏試圖從湛老夫人臉上看出什么來，卻只是徒勞。

屋里面只剩下湛老夫人和舒虞二人。

“老夫人，您入宮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舒虞問道。

“你先坐下來吧，咱們慢慢說。”老夫人和藹的說道，然而眉目間卻隱隱透著幾分猶豫。“你對我那個不肖的孫兒有什么看法？”

無緣無故怎么會問這個問題？

舒虞坦言道：“穆國公是舉世無雙的大英雄，沒有他，也就不會這幾年來南境的寧靜。”

“那……”湛老夫人遲疑的開口：“若是讓你嫁給我的孫兒，你可愿意？”

老夫人的話如一道驚雷落在舒虞耳邊，她怔怔的看著老夫人，腦中一瞬的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

好半天，舒虞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是宮里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