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黛西·溫勒的靈魂后,莊松眼前畫面一轉,進入了一個灰色的,略顯斑駁朦朧的場景。
他的視角依舊是黛西溫勒的亡靈視角,黛西溫勒依舊是從樓上下來,站在書房偷聽,然后被特倫斯等人發現。她和丹尼爾認識并交流后,接著上樓,在自己的房間上吊自殺。
到了這里,畫面終于有了變化,這一次,特倫斯和丹尼爾兩個人是同時上來,同時敲開房門的。
看到上吊的黛西溫勒,他們的表情變得扭曲,尤其是科拉丹尼爾,他捂著頭,自言自語道。
“這...,我,我怎么不記得我做過這些?”
“該死的!你為什么要殺她!”特倫斯咆哮,吼完后他表情也是一怔,他捂著頭,陷入到恍惚且痛苦的回憶當中。半晌后,他喃喃道,“我,我好像記起來了,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完了,該死的!她死了后沒有去冥界!”丹尼爾猛的捶墻,怒不可遏。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們又會回到這里?我,我似乎忘了些什么。”剛成為異能者不久的特倫斯臉上仿佛全是問號。丹尼爾只是死死的吊在房梁上的黛西溫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畫面到此崩開,莊松回到現實。阿特蘭的兩個屬下,以及丹尼爾和特倫斯也都睜開眼睛。
特倫斯和丹尼爾臉色顯得非常難看,莊松低聲對謝伊希爾說道,“他兩都記起來了。”
另一邊,阿特蘭的屬下也沖阿特蘭點了點頭,金發藍眼的布蘭德露出自信的微笑,她拿出懷表,再度催眠了特倫斯兩個人,再次進行審訊。
“你們是不是在打整個憂傷島的主意?”布蘭德開口問道。
“對,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土地。”趴在桌上的丹尼爾話語平靜。
“我不清楚。”這是特倫斯的回答。
“誰是主使,他現在在哪里?”阿特蘭一針見血的問道。
“貝松,他是我最敬愛的老師,是一位慷慨的先生。”回答的依舊是丹尼爾。
阿特蘭,謝伊希爾,布蘭德三個人對視一眼,隨即移開。
他們三個都不認識這個人。
代表盧瑞肯合眾國的達麗塔范寧貝齒咬了下嘴唇,雖然她也不認識貝松,但他們眼神交流把自己排除在外,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打擊。
“介紹一下貝松的身份,例如他的外貌,年齡,你們從什么時候認識的,經常在什么地方碰面,他現在從事什么工作,都說一說。”阿特蘭問道。
“我們是兩年前的一次假面舞會上認識的,舞會在我的前老板瓦羅德內的東海灘別墅里舉辦。貝松先生是受邀者,我當時是瓦羅德內的管家,負責幫他招待賓客。就這樣,我認識了戴著漢克騎士面具參加舞會的貝松先生,他的行為舉止正如他所戴面具展現出來的形象一樣紳士。對每一位給他倒酒的傭人都會說謝謝,對那些受邀而來的單身名媛,相對于別的男客人,他的行為也非常克制。”
“我覺得他是一位很好打交道的客人,趁著給他倒酒的機會與之交流,沒想到貝松先生告訴我,他也是一位本地人。我們交談了很久,相互間留下了聯系方式。在他的幫助下,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貝松先生跟我見面時永遠都戴著那副漢克騎士面具,我不知道他到底長什么樣,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蒼老,我估計他的年紀應該在50歲左右,個頭不高,很瘦。他喜歡喝茶,經常約我在茶館見面,斯諾德區幾乎所有的茶館我們都到過。認識一年后,他才帶著我開始了這項偉大的事業。”
斯諾德區是蒙斯頓城的中心區。而漢克騎士是誰莊松并不知道,但聽他這么形容,應該是一個有名且正派的歷史人物。
“他的聯系方式是什么?”阿特蘭繼續追問,而科拉丹尼爾也是爽快的報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要不,我們用他的手機打一下?然后讓他接電話,問對方在哪里。”謝伊希爾提議道。
阿特蘭點頭,他屬下立馬拿來了從丹尼爾身上繳獲來的手機,從丹尼爾嘴中得到密碼解鎖后,阿特蘭隨即問道。
“你平常會主動聯系貝松嗎?”
“會。”
“布蘭德小姐,你能控制他的言行嗎?”阿特蘭再問布蘭德。
“沒問題。”后者點了點頭。
得到答案后,阿特蘭撥通了這個號碼。
電話響了,但是沒有人接。
一會兒后,電話提示暫時無人接聽并掛斷。阿特蘭再打了一個過去,這一次,電話直接關機。
“很警惕,看來他們已經得到消息了。”范寧的小臉顯得臉色凝重。
“告訴我們,阿貝松吩咐你要做的有哪些事情。”范寧開口問道。
“我主要負責在伯哈特城活動,目前,他只讓我多去結識伯哈特城的本土富人,說服他們成為我們的一部分,具體的任務只有一項,讓他們放棄自動化生產線,招納人力工人。”
“為什么?”開口的是阿特蘭。
這一次,丹尼爾沒有回答。
眾人陷入沉默,這個事件的復雜遠超乎他們的想象,恢復記憶的丹尼爾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對整個事件的中樞絲毫不了解,就連他的上級長什么樣,他也不清楚。
搞笑的是,他負責的事情,看起來竟然還像是個公益慈善事業。不應該說像是,應該說就是。
“你憑什么認為你們能從三個強大國家的手上搶走這片土地?這還不包括我們槍炮協會,圣教廷以及心靈教會。真理,永遠都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謝伊希爾說道。
“憑什么?因為這片土地本就屬于我們,而且,我相信貝松先生,這兩年的時間里,他向我證明了只要是他想做的事,那就能做得成。他是個富有野心和謀略的陰謀家。”
“貝松實力如何?他是幾級異能者?”謝伊希爾打趣問道。
“不知道,但肯定比我強。”
“我們這大部分都比你強。”希爾心里笑道。
“扭曲你們記憶的是誰?”布蘭德問道。
“不認識,那是貝松先生請來的人,他當時穿著件高領斗篷,戴著黑色的面罩,無法看清,他通過一個可怕的儀式,讓我忘記了很多事情。”
“可怕的儀式?”莊松很想問問有多可怕,但作為一個小兵,他很識趣的沒開口。
“什么儀式?”阿特蘭追問。
“不清楚,就像是做了場噩夢一樣。”
“對,我又看到小時候那一幕。我放學后回到家,看到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大肚子男人壓在我母親身上,正拿著條皮帶抽打她。我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當時他們的表情。”特倫斯也開口講道。
“天吶。”范寧咂舌,一臉的惡心。
“惡心什么,以后你也會經歷的。”莊松心里嘟囔。突然間他發現布蘭德正凝視著自己,腦子趕緊一轉,把注意力放到了審訊上。
他們把重點放到了特倫斯身上,但并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與丹尼爾合作是因為對方承諾治好他的男科病。在這件事里,他只做了停自動化生產線,招普工這這事情。
審訊完后,阿特蘭等官方人員離開,回去討論下一步的計劃。
“布魯斯,留個聯系方式吧,我覺得你很有趣。”達麗塔范寧走前突然跟莊松說道。
看著這位身材嬌小但曲線美妙的銀瞳美女,莊松不明白自己穿越過后為什么魅力這么大了。
他始終都認為這副身體沒有自己的本體帥,可前世怎么沒女的主動問自己聯系方式?
自己的本體可是帥到驚動黨,走在街上認不出來的那種大隱隱于市的帥。
莊松看了希爾一眼,希爾沒說什么,他便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給了范寧。
一旁的布蘭德看到這一幕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莊松返回書房,被死靈磁石吸住的黛西變得越發虛幻透明,她臉上的戾氣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