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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劍客

  • 九宮游
  • 貳三泗
  • 5141字
  • 2025-06-22 09:00:00

——友,海內天涯。

豐達廣場,四樓弓箭社。

申北暢漫不經心的穿戴裝備,他在等兩個死黨。

一個不當人的叫周云,狠心拋下革命友誼去青城,雖說不是失聯,但要想隨時約出來玩也非易事。

另一個不當女人的叫魚歌晚,三劍客未解散前的假小子,三劍客解散后的半失聯人員。

當然,申北暢有些許忐忑,沒想到時隔多年的三劍客重逢。

小周云還好,寒來暑往,一直有交集。

魚歌晚呢?這還是第一次他把人順利約出來。

天知道他昨晚為啥又鬼使神差的將他約周云的事兒爆給她,誰又能想到萬年石沉大海的消息會得到回復。

打高中畢業,每次他倆出去玩,申北暢總歸是要知會一聲。

不過呢,沒得到過任何回應。要不是沒有亮起感嘆號,樂觀的申北暢同學根本堅持不了一點。

同時,過年過節,他也會送上正常的問候。

至于小周云,貌似魚歌晚給這家伙拉黑了。

那么問題來了,曾經親密無間的三劍客,一夜之間分崩離析,這兩家伙還擺出老死不相往來的趨勢。

尤其是魚歌晚,決絕的像一只刺猬。

但今兒這態度,多少讓申北暢有些疑惑不明。

頭疼的是,他在猶豫,要不要把魚歌晚要來的消息提前給小周云說一聲。

時間,總是不經意間溜走。

周云出門后,戴著小墨鏡,心情美麗,地鐵直達,音樂動感,喚醒脫韁的野馬。

“小北子,還不參見義父?”

浮夸的四肢不協調的舞動,配上得意揚揚的笑臉,兩人搞怪似的要互相擁抱。

“云妹兒~”

申北暢關鍵時刻一張嘴,友好重逢濾鏡全碎掉,與此同時,破碎的還有周云。

“大戰三百回合?”周云決定回擊,不吃這悶虧。

“那就大戰三百回合!”申北暢也不怕,他裝備都穿好了,豈懼一戰?

十箭一輪,環數多者勝;三輪一局,取三局兩勝制;打五局,取五局三勝制。

兩人略高于菜鳥,必要的防護還是得注意,周云也迅速穿戴好。

“來!我讓你三箭。”周云氣焰囂張。

“呵呸,我讓你五箭還差不多。”申北暢一臉不服。

不一會兒,兩人噗嗤一聲,哈哈大笑。都是菜雞,裝啥呢。

于是,二人你一箭我一箭,慢慢進入狀態。

閑聊期間,申北暢再三確定周云準備待在云城不走了,心中頓感安定且十分高興。

朋友啊,就是要經常聚聚才行。

申北暢幾次想開口說魚歌晚要來的事,卻總覺得有些不合時宜。

第一局惜敗,周云坐在一旁喝水休息。

至于贏家,收拾箭羽去了。

他倆從來沒有充值過會員服務,畢竟一年也來不了幾次,何況射箭只是興趣消遣。

周云心里想的是,或許以后可以辦一個。他不走了,來的機會就多。

胳膊稍微有點兒酸痛,還是不經常鍛煉的緣故。

而撿箭的申北暢一心在數數,說,不說,說,不說……

弓箭社里的人并不多,或許教練比學員和散人玩家還要多一些。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由遠及近,慢慢的它停住。

緊接著,周云感到一陣壓迫感降臨,找茬兒的?遂即抬頭由下而向上望。

第一印象,這絲真白真直,且肥瘦相間,剛剛好。

再往上,第二觀感,真大,屬于低頭不見腳,多看不禮貌,他迅速將目光轉移至來人面容上。

第三錯覺,咱倆貌似在哪里見過?趕緊打消念頭,他問。

“美女,走錯地兒了吧?”

要沒記錯,自己是和申北暢單線約的聚會,難不成是小北子自作主張要介紹家屬給他認識?

但也沒聽說這老小子交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啊,不敞亮,藏著掖著。

這么一想,他對著美女紳士且禮貌的微笑,算是為了給弟妹留一個好印象。

于是不等美女回話,他扭頭對專心撿箭的死黨喊道,“小北子,啥時候的好事兒啊。”

一心一意數數的申北暢腦子有點兒宕機,沒反應過來。

“小北子,小北子,你丫趕緊給我過來!”周云運足中氣,才令申北暢如夢初醒。

好吧,這下不用自己糾結了。

他幾步走攏,略帶不肯定的神色問,“歌晚?”

還沉浸在好兄弟脫單的幻夢里,周云不過腦子的說,“歌晚妹子,很高興認識你。”

壓下對好兄弟自求多福的同情,申北暢神色真切的說,“歌晚,你變化真大。”

女大十八變,但曾經腦海里的假小子,一下子成了女神一般的,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謝謝,你也是。”魚歌晚淺淺的笑著。

周云那仿佛被僵尸吃了一半從而死掉的腦子開始攻擊他,慢慢的刺骨的冷意像針戳向他。

他下意識的嘀咕著,歌晚,歌晚,魚歌晚?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申北暢,企圖求證,別他么是真的,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然而,申北暢只是略微點點頭,便嚇得周云坐立不安。

他一個激靈站起來,訕笑道,“哈哈哈,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見魚歌晚噙著微笑不語,周云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申北暢,“小北子你快幫忙解釋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啊。”

“呵,渣男。”她聲音是那么清冷,但憑啥呀,明明和小北子說話就正常的很。

再說了,他周云何曾當過渣男。

不過,七上八下的周云暫時無法多想。他眼神瘋狂打閃,讓小北子幫忙把眼前的死亡關卡度了再說。

“歌晚,是我沒跟他說你要來。”兄弟還是講義氣,勇于承擔,讓周云不得不偷摸摸給他豎大拇指。

他將視線轉回魚歌晚身上表示,看吧,真是個誤會。

“你沒錯,不然,我要怎么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呢。”魚歌晚態度看似軟和實則刀子戳心窩。

周云也不明白哪里得罪了人,高中畢業后,各奔前程,他在青城生活了六年。

而魚歌晚在他的世界里,也杳無音訊了六年,只聽說高考后就出國留學了。

事先聲明,十七中三劍客不存在早戀亦或是三角戀。

申北暢和周云是從小玩到大,死黨關系綁死,高中更是同桌。

魚歌晚是高一時期加入二人,從此三劍客成立。

周云和她是在社團活動時認識,她古箏彈的很好。

想著申北暢簫笛玩的也不錯,自己能唱,不然組個樂隊如何?

學習成績不好,身心愉悅就很重要了。

“小北子,搞不搞?”放課后的教室里,周云將申北暢堵在墻角好似商議見不得人的事兒。

“我無所謂啊,你知道的。”

“那就整,小爺要站在舞臺上放光芒!”周云惡狠狠的說,給自己立了個不得了的旗子。

那時候的魚歌晚,留著短碎發,樣貌中性,不過周云也沒將她錯認成男孩子。

雖然,她行事說話確實偏向男孩子般的干脆。

“魚歌晚同學,誠摯邀請你加入我的樂隊,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好啊~”

事情順利的超乎想象,周云原以為要三顧茅廬,再不濟也要推脫考察一番。

感覺,人家就像是老早等著他邀請一般。

凡事不多想是周云的優良品質,很快他就陷入到為樂隊取名的無窮樂趣中。

也幾乎是一言堂,申北暢主打一個不關心,只陪伴。魚歌晚一幅你高興就好的態度。

最終還是周云自說自話的將樂隊名字定為三劍客,略帶中二卻又寄存他的美好希望。

小北子的外號,魚歌晚進入樂隊第一天就知道了。

死黨之間的愛稱從不因外人而輕易改變,但是她加入的第一天,申北暢就叛變了。

既然要玩一把大的,周云當然不止口頭說說。

他迅速將樂隊申報社團,同時拿到一間教室的使用權,十七中學生會對一切符合規章制度的團體都予以認可支持。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三劍客樂隊第一天集合磨練,周云便萬分后悔將魚歌晚拉入團伙。

主唱實力尚可,音色、音調在水準之上,既是天賦也是練過。

申北暢的簫笛也能過關,魚歌晚的古箏也不用說,他們三兒組合在高中玩一玩絕對沒啥毛病。

問題出在另一種樂器上,琵琶。

除了唱功,周云唯一會且精通的技藝。

為了豐富混樂效果,周云當然不吝嗇貢獻自己的能力。

但是,魚歌晚不知道啊。她著實沒想到一個男孩紙還會彈琵琶,神鬼的彈唱一體設定啊。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不知怎的,魚歌晚就想到這場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云妹兒~”

然后,申北暢當即舍棄了小周云的愛稱,轉投新歡。

在周云武力威脅下,申北暢除了作死的時候,一般不會動用新昵稱的威力。

至于魚歌晚,周云從未能改變過她的想法。

假小子也有直男癌,他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三劍客第一次亮相是在教學樓下的大操場,高一嘛,學習生活時間還是比較閑,更別提十七中。

周云將之稱為“運動場獨家演唱會”,設備設施盡管簡單,也沒有專門搭臺子。

但有他周云的地方,不就是最好的舞臺嘛。

所有人,目光看齊!

一首《護花使者》送給大家,麥在手,天下有。

譜子是現成的,只不過伴奏換成簫、古箏和琵琶,詞曲不變。

試過演奏效果,連要唱什么歌,都是他們精挑細選并且磨合表演后的計劃。

獨家演唱會,怎么可能抱著玩鬧劃水的心態。

莫說周云不允許,經年累月鍛煉技藝的兩位合伙人都不會甘心。

陪伴,但不負韶華。

好在周云也沒讓他們失望,拿出十二分的態度與熱情。

小獲成功,三劍客的聲名開始傳播。

其一,用的樂器簡單卻又獨具美感,哪一樣拿出來,古典樂中都有千年的歷史。

其二,主唱獨特。唱的飽滿,演的認真,關鍵琵琶彈得好,著實給人驚喜記憶。

之后各種晚會、節假日活動,三劍客能湊上就去,漸漸的校園廣播站都出現他們身影。

高中三年,終歸是留下別樣的色彩。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周云學業吊車尾,分數太低,夠不著本科線,又恰好對青城有情結。

申北暢考上云城理工大學,一所普通二本,既符合留在本地的期待也算功成名就。

十七中,但凡某某考上一本,校長親自掛橫幅,考二本已經是難得的人才。

至于魚歌晚嘛,她連高考都沒參加,直接拿著國外大學offer,高考一結束,人就飛沒影。

“老同學,好久不見。”周云擺正態度,認認真真打招呼。

魚歌晚愣了一下,順勢坐下,將包放在一邊,“聽說,你從青城逃回來了?”

尷尬,社死還有幾分無地自容。

就知道回旋鏢不會輕易結束,曾經夢想仗劍天涯的人啊,果然還是要酸吧幾句。

不過小北子,是沒人能分享了嘛,咋啥話都給她說。

曾經,周云嘗試過聯系魚歌晚。一開始只是以為去國外了,不方便網絡不好之類的。

感嘆號功能出現后,他才知道自己早已被單方面失聯,小北子還能通過人家好友。

他周云加都加不上,自卑的或許會惡意揣測存在鄙視鏈,看啊人家出國念大學。

另一個大學都讀不上的玩意兒,樂觀的周云還是不多想,他認為聚散都是緣分。

“嗨,還是沒人要唄。”周云一臉灑脫,“話說,你啥時候回國的,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好給你接風洗塵啊。”

一旁的申北暢認同的點點頭,他也好奇來著。

“三年前,畢業就回來了。”魚歌晚眼神飄忽,“不過那會兒,你應該沒空吧,也就沒打擾你們。”

大專院校,三年前,剛好是周云踏足社會的時候。

時間點貌似有些問題,國外大學,三年畢業?難不成假小子還真是隱藏在十七中的天才嗎。

出國留學并不新鮮,國外的金坷垃也不都是香的,但魚歌晚透漏出來的碎末的確不簡單。

“胡說,要是知道你回來,我不可能沒空。”

“是嗎,那就當是這樣吧。”

一時間,三人有些沉默,申北暢是在想魚歌晚的話,他總覺得有些細節他忘記了。

周云卻是不知道該說啥,“歌晚,等會兒一起吃午飯吧,咱們好不容易再見。”

“行啊,我不是已經答應小北子了嗎?”

“啊,是,對,我已經跟歌晚說好了。”申北暢忽然回過神,趕緊接過話茬兒。

“歌晚,要不趁著還沒到飯點兒,你也玩玩?”

周云將手里的弓遞過去,他也不確定人家會不會,但是的的確確不知道該咋辦。

相逢突然,一別經年,話該從何處敘呢?

更更更為不解的是,魚歌晚貌似對他意見挺大,周云深感冤枉也在一頭霧水。

“我不會,你教我。”

幸好魚歌晚沒有斷句,不然要尷尬的扣地。

“行,跟我來,你也不用戴裝備了,就體驗一下,好吧?”

說著周云將人領到射擊位置上站定,然后彎弓搭箭,“歌晚,看到了沒,你就模仿我就好了。”

“瞄準把心,然后松手放箭。”

魚歌晚對某人的執教水平堪憂,按理,此處該上手指導。

模仿個錘子,難道他沒一點兒歪心思,那剛才電子掃描眼似的算怎么個事兒?

“小北子,你還在墨跡啥呢,趕緊的,咱們繼續。”

周云可還沒忘記男人間的正式較量,也就是他一嗓子,將原本還在回憶自己到底忘記啥的申北暢叫回神。

“來了來了,第二局嘛,你會輸的很慘。”申北暢自信滿滿。

“歌晚,松手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弓弦,別傷著了。”他善意的順帶著提醒了一句。

至于比賽輸贏,他倆又不是啥運動員,可在乎,但真不必計較,無非等會兒誰多喝兩杯啤酒的事兒。

又或者一句,算你厲害。

有那么一瞬間,申北暢感覺自己有點多余,不應該出現。

但很快,他又被周云的譏諷調動忽略腦海中多余的想法。

“行不行啊,小北子。”

“小北子,準一點啊。”

要不是拳頭打不過,申北暢真想一拳頭砸在某些人鼻頭上,要是能再賞他一逼兜更完美。

“對,歌晚,就是這樣,你好厲害,第一次射箭居然沒有誤傷。”

一時間,她不知道眼前的損色兒是在夸人還是羞辱人。

不過呢,作為淑女,魚歌晚選擇不計較,而是放下弓箭休息,她頭一回玩。

十支箭摟完就算不錯,免得整出肌肉拉傷。

場上的爭斗還在繼續,既然出來玩,周云選擇盡興。

魚歌晚的出現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和申北暢的快意才是他更應該珍視的東西。

不一會兒,魚歌晚拿出手機,忙于回復消息。一個場地,兩處天地又莫名和諧。

“歌晚,歌晚,走去吃飯了。”周云在魚歌晚眼前晃悠著手,將工作入神的老同學拉回輕松休閑的場景。

弓箭社旁邊的川味老字號火鍋,三人重新坐定。

沒有啥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申北暢和周云邊吃邊喝,小隔閡和小閨怨盡皆消散,余生皆是歡喜。

而魚歌晚,就聽他們玩鬧,偶爾插一句嘴。

兩人,好友還是加上了。

接著,三人去云城圖書館待一下午,任誰也想不到這是他們最喜歡的消遣方式。

哪怕不看一本書,就呆坐著。

那年,陽光正好,書香正濃,周云依然睡的很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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