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任五所大學校長的胡庶華

胡庶華（1886—1968），現代教育家、冶金學家，字春藻，湖南修縣人。早年肄業于京師譯學館德文班，1913年，留學于德國柏林工業大學和工科大學，學習鐵冶金工程，矢志科學救國。1920年，獲得德國鐵冶金博士學位。1922年回國，先后擔任過湖南工業專門學校教授、事務主任，國立武昌大學的教授、代校長，江蘇教育廳廳長等職位。1929年后，先后擔任同濟大學、重慶大學、西北大學校長，國民黨立法院第二屆立法委員，第三、四屆參政會委員等職務。1932年、1941年、1945年三次出任湖南大學校長。1933年，他親訂“整齊嚴肅、忠孝廉節”為湖南大學的校訓，并且親自為湖南大學譜寫了校歌。1942年，胡庶華提出了大學生的人格標準十條。1946年11月，胡庶華當選為制憲“國民大會”代表。1947年，親自參加學生發起的反內戰的大游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任冶金工業部的專員、武漢鋼鐵學院教授兼圖書館館長等職，他是第二屆至第四屆的全國政協委員。

胡庶華一生都致力于教育事業和冶金事業，是我國近現代歷史上著名的教育家，曾經擔任五所大學的校長。他非常注重廣泛羅致碩學為師，主張“以身率教”，提出了“鋼鐵救國”的思想他終生抱著“教育救國”“科學救國”的理念。他的代表作主要有《鐵冶金學》 《冶金工程》 《中國戰時資源問題》《鋼鐵工業》等。①

一、經世致用 主張實業救國

胡庶華

胡庶華自稱他是宋代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和理學先驅胡安定的后裔（即胡瑗，因世居陜西路安定堡，世稱安定先生）。據胡庶華講胡安定先生的學生多達千數百人，曾經教授吳中地區20年，1052年被任命為國子監直講（主講教授），居太學。他主要教的科目是經義和治事二齋，主張經世致用。要求學生除了重經義之外還要兼顧農田、水利和軍事，世人稱“蘇湖教法”②。胡安定的后代落籍湖南攸縣是在明朝時期，傳到胡庶華這一代已經是20代了，歷代都繼承了胡安定的傳統，以讀書教書為業，每一代都有優秀學子出現。胡庶華是個獨生子，他不滿一歲就失去了母親，是被姑姑和繼母撫養長大的。六歲的時候開始發奮讀書，一直到16歲都是在私塾里讀書、裝書，做過八股，也做過策論。八歲的時候，他的父親胡國瑞中了舉人。之后，他受到了更為嚴格的儒家傳統思想的教育。九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就開始教他系統地讀古代經典文獻，當時文天祥的《正氣歌》也是必須背誦的課文之一。過了不久，父親覺得城里的孩子壞習氣太多，并且又不知道稼墻的艱難，便把胡庶華送到了鄉下去小住了幾年，在這個時候，除了讀書之外，他還學到了一點農事方面的知識，體察到了民間的疾苦，這次經歷對培養他的吃苦耐勞的習慣有很大的幫助。17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去了云南，臨走的時候叮囑了他兩件事：一是要參加科舉，力爭進學，勿墮家聲；二是要入學校，習科學，順應潮流，以求自立。這兩件事看著好像是有矛盾的，但是在當時新舊斗爭及社會交替中，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人們不得不兼顧古今中西。這既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時代烙印，又打下了深厚的學養基礎。之后，胡庶華按照父親的囑咐，在這一年的春天考入了當時湖南的第一個私立中學——明德中學，開始接受現代科學的洗禮。在學校學習了一年半之后，也就是他19歲的時候，參加了科舉考試，考的是經義和時務策，中了秀才。緊接著就遵守家規，結婚成了家。但是，也就是他在明德中學學習這段時間，思想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突破了原有舊思想的束縛，視野開始不斷開闊，進入了更廣闊的世界。那時候明德的校長是著名的教育家胡子婧，胡是著名的革命黨人，另外著名的辛亥革命人士黃興也在校任教。這兩位師長的革命熱忱、救國思想和辦學毅力深深地感動了年輕的胡庶華，他從此立下志愿，要出國努力學習和掌握先進的科學技術，為挽救和振興祖國而貢獻自己的青春。①

1905年，胡庶華考取了湖南公費留學日本，在他啟程的前一天，突然得知他的繼母得了重病，要他立即回家。他沒有辦法，只好自請開缺，讓其他后備的人補上。幸運的是沒過多久，有一個新辦的湖南游學預備科招生，他就考入法文班。但不幸的是，剛讀了一年半，就遇到了陳天華和姚宏業的靈柩分別從日本和上海同時運送回湖南，游學預備科的學生就帶頭號召長沙各個學校的學生數百萬人呼吁，把這兩位烈士的遺體葬在了岳麓山。這件事情令官府非常惱怒，預備科立刻被停辦了。于是， 1907年胡庶華北上報考了當時的京師同文館，獲得了德文班肄業。他在這里讀書將近五年，快要畢業的時候爆發了辛亥革命，他又回到了湖南，在湖南高等師范和明德學校任教。27歲時，因為夙愿未償，于是他不顧一切艱辛和阻礙，在1913年8月再次考取了湖南公費留學德國。

胡庶華出國以后，因為他一心想要實業救國，于是選擇了實用科學。起初是在柏林礦科大學肄業，之后因為礦科大學并入了沙羅村堡的工科大學，他就隨著轉入了工大，專門學習冶金工程。但是，在這個地方只讀了一年，第一次世界大戰就爆發了。之后，他的學習和生活都遇到了極大的困難。尤其是在1917年中德絕交宣戰之后，他不僅學業時斷時續，而且連工廠也不能去實習了，所以畢業預試雖然早就過了，但遲遲不能參加畢業的考試，再加上戰時糧食和煤炭都斷了，他長期飽受著饑寒之苦。戰前，中國去德國留學的留學生將近百人，但是大戰爆發之后很多青年死的死，走的走，最后就只剩下十來個了。胡庶華咬緊牙關，戰勝了種種困難，忍受了當時德國人對他的種種凌辱和歧視，一直堅持自學，直到1919年第一次大戰結束，才開始補規定的實習。他在西德萊茵省的幾個工廠實習了一年之后，于1920年夏，參加了德國的國家畢業考試。這七年的苦學使他以優異的成績，獲得了鐵冶金工程師的學位，①他是第一個獲得這個學位的中國人。但是胡庶華并沒有滿足，為了增強實業知識，提高應用技能，在獲得鐵冶金工程師的學位之后，他并沒有立刻回國，而是又留在了克虜伯鋼鐵廠任見習工程師一年，之后他又去了英國、法國等國的鋼鐵工廠參觀了半年，直到1922年秋才回國。而這個時候他遠離祖國已經將近十年了，37年的人生歲月中，累計讀書的時間已經達30年。

胡庶華留學及學成回國后，“鋼鐵救國”的本性從未泯滅。他懷抱著實業救國的夙愿，希望用自己所學報效祖國，但是當時中國的國情是軍閥混戰，他找不到一個用武之地。那個時候的中國，并沒有自己的冶金工業，也沒有自己的真正的煉鋼廠，當然雖在東北有一些鋼鐵工業，但那是日本人在經營。

1926年6月26日，胡庶華終于等來了一個機會，我國當時最大的煉鋼廠——上海煉鋼廠聘請他去當廠長。這家工廠最初是屬于洋務運動時期創辦的江南制造局的，是曾國藩和李鴻章借了外債，引進西方的先進技術和設備創辦的，雖說這個工廠現在看來也不算很大，但在當時算是全國歷史悠久的，也是規模最大的，故而很多軍閥都要搶奪它來制造軍火，并且在當時不管是公立還是私立，所生產的產品都必須銷售到兵工廠，于是他欣然前往。

胡庶華當時接下的這個工廠可以說是一個爛攤子，資金不足、人才缺乏。為了讓這個工廠起死回生，他首先招攬了一批學有專長的技術人才，制訂了一系列改革工廠的計劃，采用先進的檢查方法來提高產品質量，改革爐子采用國產的鐵來降低成本。其次，他還擴大了經營范圍，不只將產品銷往兵工廠，還多方為產品打開銷路。另外，他也十分注重調動工人的生產積極性。常常已經很晚了，他還去車間了解生產和生活中存在的問題，以便及時地加以解決。可以說，幾乎每個月他都要去工廠和全體工人講幾次話，除了必需的布置生產的任務之外，他還經常就工人的思想和生活中的一些問題提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經過他的一番努力之后，工廠糟糕的狀況便有所改觀。但是，由于國內軍閥混戰而導致的亂象，使胡庶華改革上海鋼鐵廠、振興實業的計劃沒能實現，并且他那美麗的鋼鐵救國夢也很快在戰火中幻滅了。1927年，北伐戰爭打到了上海，孫傳芳敗北。7月，上海煉鋼廠因“招股未成，經費支絀，仍舊并入上海兵工廠辦理”。上海鋼鐵就落到了白崇禧的手里，這自然就沒有了胡庶華的容身之地。那個時候廠里的存款僅有十萬元，他把這些存款發清工資和材料價款之后，就離開了上海鋼鐵。①

1927年9月，胡庶華本來打算回湖南，路過漢口卻遇見了唐生智，唐生智邀請胡庶華擔任漢陽兵工廠廠長兼籌備漢陽鐵廠開工事宜。這件事使胡庶華已經幻滅的理想之火突然又重新燃燒了起來，于是他毅然留下來應聘。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制訂自己的計劃策略，到工廠僅僅三個多月，時局就又發生了變化，李宗仁的“西征軍”打敗了唐生智，武漢在那年11月間又落到了桂系軍閥手中。于是，他將工資和材料款發清后就又離職而去，原因是其不肯依附桂系新軍閥。

1928年春，原來依附于北洋軍閥，之后又投靠南京政府的政學系分子陳儀，在謀取軍政部次長兼兵工署署長的位置后，打算出國考察兵器工業，他在上海的時候就認識了胡庶華，并非常賞識胡庶華的才華，所以就一再邀請胡庶華這位內行專家同行，以備顧問。這個時候，胡庶華認為這也許對自己是一次施展專長的機會并可報效國家，但是他與陳儀到歐美一起考察了半年之后，發現陳儀對兵器工業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是個政客，跟他在一起是不會辦出什么工業的。

隨陳儀到歐美考察結束后，易培基①又保薦胡庶華擔任國民政府農礦部技術監管兼農民司司長，并兼任國營烈山煤礦局局長。胡庶華認為這個工作還是跟他的專業比較接近的，所以就安心地在這個工作單位干了起來。在烈山礦里，他深深他感覺中國的煤礦工人所受的痛苦比德國工人要沉重得多，一方面因為我國的礦山設備簡陋、衛生條件差，使這些礦山工人受盡折磨。另一方面，賭博和鴉片也在威脅著這些工人的健康。于是胡庶華在改善工人生產條件的同時，還禁煙禁賭。最開始工人們很不高興，但最后都被胡庶華的真誠和執著感動了。但令人遺憾的是，正如之前的上海煉鋼廠和漢陽兵工廠的結局那樣，胡庶華在烈山煤礦只干了一年，又不得不黯然離去。②

二、投身教育 力圖興學

胡庶華分別在上海煉鋼廠、漢陽兵工廠、國營烈山煤礦等地方任職，以求實現其實業救國的夙愿，無奈卻都是一次一次幻滅在軍閥混戰的軍火中。他投身實業救國無門，于是決定轉向教育領域，他希望可以通過興辦教育來培養更多的科學人才，來實現他的科學救國、實業強國的理想。

他在教育領域初試身手是在其回國后不久，直接原因是湖南公立工業專門學校發生了驅賓（賓步程）① 事件，事件發生后，湖南省教育廳廳長李劍農請胡庶華代為處理此次事件。而在處理此次事件的過程中，胡庶華一到這個學校就顯示出了他不凡的應變處事的才能。由于他的妥當的處事，這件事情很快就平息了。也因為此，他的才能和聲望被很多人所知，在工專更換校長的時候，他就很自然地成為繼任校長的候選人之一。然而，他竭力推薦比自己年輕很多的留德回來的同學楊茂杰來做這個校長，自己則只是受聘為一個教授兼事務主任。但由于楊校長體弱多病，學校的大小事務幾乎都壓在了胡庶華的肩上，再加上自己的母校明德中學和楚怡工業學校的邀請，他還要在這兩個地方義務兼課。即便如此，他還是做得游刃有余，各項事務都處理得十分妥帖。兩年之后，他在教育方面的才能已被更多人知曉。

這一時期，胡庶華的同行兼朋友——石瑛，1924年夏受命為國立武昌大學的校長。石瑛擔任國立武昌大學校長后，盛情邀請胡庶華到國立武昌大學任教授兼總務長，胡庶華思來想去，既然朋友盛情邀請又是同行，也便于互相商榷，故而欣然前往。那時候的國立武昌大學只設一個總務長，教務和訓育的事兒全都要管，而石校長幾乎將全部精力都放在向政府催款的事情上，經常駐北京很少歸校，所以胡庶華幾乎兼代了校長的職務。這樣做了一年之后，雖然說中間也碰到了非常多的棘手的事情，但他努力為之，事事都能平穩度過。并且在此期間，他還完成了他的第一部專業方面的著作《鐵冶金學》，交給了商務印書館出版，被列為《學藝叢書》之一。

1925年，章士釗擔任國民政府教育總長，遂立即保薦胡庶華為江蘇省教育廳廳長，可是胡庶華半年之后就辭職了。因為這個時候，上海煉鋼廠力請他去當廠長。當然，一個重要的原因也是胡庶華依然還想著他實業救國的夙愿，他認為這是實現他實業救國理想的非常好的機會，便立刻前去上海任職。但之后由于政府的腐敗，使其實業救國實踐的理想一次次破滅。世事的變化及人生經歷，使胡庶華漸漸明白了自己一生的定位——“教育救國”。

1929年6月，蔣夢麟出任教育部部長，他在大力招攬人才的時候，想起來已經在教育界初露鋒芒的胡庶華，就極力推薦他為同濟大學的校長。胡庶華欣然答應，此后便畢生致力于中國高等教育事業。1930年，根據邵元沖的提名，胡庶華又兼任了立法院的立法委員。1932年，上海“一·二八”事變之后，他作為大學教授和中國工程學會代表，多次被推選為上海救國聯合會主席，帶領大家發出了一系列的通電和宣言，大力宣傳堅決抵抗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呼吁國共兩黨“停止內戰，一致對外”，指出了“武力抵抗日本侵略為我國目前唯一的出路”①。但是胡庶華的這些愛國行為卻是當時妥協投降的國民黨政府所不能容忍的，他不得不辭去同濟大學的校長職務，此時，他在同濟大學擔任校長已滿三年，并且干得有聲有色。

正在他在同濟大學校長任上不斷努力、奮力開拓之時，其桑梓之地，家鄉湖南呼喚這位游子的歸來，希望能把湖湘文化進一步發揚光大。胡庶華接到家鄉的邀請后，覺得這是其難以推卻的責任和使命。于是，胡庶華于1932年9月再次踏上了家鄉湖南的土地，接受了湖南政府的聘請，擔任湖南省立大學校長。這時候湖南大學剛定名六年，尚在幼稚草創階段。為此，他先后進行了一系列開創性的工作，在校長任上胡庶華強調要繼承中國傳統教育思想注重道德教化的主張，他指出：“大學生在求學時期，重在修身。”“人格救國，當與科學救國并重。”1933年，胡庶華向湖南大學學生提出《十條告誡》: “一、刻苦耐勞以鍛煉身體；二、博聞強識以充足智力；三、嚴守秩序以健全組織；四、誠實不欺以樹立信用；五、坦白率真以表示磊落；六、見義勇為以發揚正氣；七、遇事認真以矯除敷衍；八、愛眾親仁以團結群眾；九、自奉儉樸以砥礪廉隅；十、輕財遠色以高尚志趣。”① 并且親自創作《湖南大學校歌》，歌詞“承朱張之緒，取歐美之長”一句集中體現了融貫中西的思想，表明了他意在繼承“湖湘學派”經世致用的傳統學風和務實精神，注重學習西方科學文化，以此作為他辦學的思想指導②。

1932年胡庶華（前排右五）與湖南大學教職員在岳麓書院大門前合影

1934年秋，胡庶華代表省立湖南大學和中國工程師學會，帶領一個工業考察團到四川去考察，會見了當時四川善后督辦公署辦兼重慶大學校長劉湘。劉湘早就已經聽聞過胡庶華是個礦冶專家，兩人見面之后，印象頗好，相談甚歡，劉湘當即就表示要聘請胡庶華為重慶大學的校長。

1935年，胡庶華覺得自己在省立湖南大學當校長已經滿三年，故決定去四川，出任重慶大學校長。胡庶華在重慶大學的三年里，對學校的組織結構進行了合理的調整和整合，使得重慶大學的規模在不斷地擴大、社會影響不斷提升。在爭取從地方鹽稅中補充一筆辦學經費之后，便立即動工修建文學院，增加學校的體育場地和設備，廣泛招攬專職教授，擴大招生名額，重慶大學這一時期發展得特別快。

到1938年，也是胡庶華在重慶大學任校長滿三年的時候，他提出了辭職。但是重慶大學的師生都不愿意讓他走，要求四川省政府做出挽留，并且堅決反對新校長入校，這件事的風波一直鬧了三個月，最后南京政府不得不對胡庶華重新加以考慮。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平息重慶大學全校師生的公憤，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希望把胡庶華納入自己的派系。當時任教育部部長的陳立夫決定聘任胡庶華為西北聯合大學常務委員，兼任西北工學院籌備委員。

三、以身作則 每天出操的軍訓隊長

正如有人指出的那樣：在西北聯大的各位校長中，胡庶華是位極有個性的人物，最突出的特點是他堅持一個原則：每任一職，三年必辭。①胡庶華請辭重慶大學校長后，1938年7月20日，國民政府教育部部長陳立夫任命他與李蒸、徐誦明、陳劍翛一同為西北聯大常務委員，共同執掌西北聯大。同年9月，西北聯大訓導處成立后，胡庶華兼任訓導處主任，后又兼任貸金委員會審查委員和軍訓隊隊長。每日清晨他都參加學生早操和升旗典禮，并親自領讀由教育部頒發的《青年守則》，朗誦“忠勇為愛國之本，忠孝為齊家之本”，要求每一學生均要熟讀背誦，并隨時抽查，冬夏如一，從不間斷，嚴加考核。其具體內容為：一忠勇為愛國之本，二忠孝為齊家之本，三仁愛為接物之本，四信以為立業之本，五和平為處世之本，六禮節為治事之本，七服從為負責之本，八勤儉為服務之本，九整潔為治身之本，十助人為快樂之本，十一學問為濟世之本，十二有恒為成功之本。② 在學生軍訓時他指出：為了民族復興，必須恢復我國自古以來的文武合一的教育制度。

在西北聯大期間，胡庶華在1938年10月15日出版的《西北聯大校刊》第3期，發表《中國的戰時資源》一文，文章分為概論、中國資源之大略、中國已經開發的資源、戰時資源自給的方法等方面進行了論述，指出了抗戰時期資源的重要性，并就我國礦產資源的現狀和解決資源匱乏的措施進行了論述。最后他強調：“現代化的戰爭，使一切資源，都成為軍事原料，故凡備戰的國家，不惜重大犧牲，力圖達到自給自足的境地。德國自1936年以來，它的口號是收回殖民地運動。意日兩國也主張世界資源和殖民地重新分割。我們的祖宗，披荊斬棘，奮斗犧牲，始遺下來廣大的土地和豐富的資源；凡屬黃帝子孫當以頭顱熱血保衛之，更應當努力開發，自力更生。以達到 ‘抗戰必勝，建國必成’的神圣目標。”① 前面已經談到，西北工學院出現學生鬧事事件后，1939年2月，胡庶華在前往重慶參加第三次全國教育會議經過廣元的途中，給西北工學院出走的學生進行說服教育工作并寫了一封勸告信，勸告出走學生在戰爭的特殊時期應該精誠團結，不應該鬧分裂。胡庶華與賴璉一起，對說服原北洋工學院學生復校上課及恢復正常教學秩序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1939年4月6日，胡庶華與李蒸、徐誦明帶領全校師生前往張騫墓祭掃，之后又宣誓實行國民抗敵公約。胡庶華發表了在張騫墓前宣讀公約的意義的講話。之后，聯大歷史系于1938年7月3日及1938年8月24日至9月2日，對張騫墓進行了兩次考古發掘與保護工作，胡庶華對此高度重視，并且在1938年9月13—14日就該系考古發掘成果進行了陳列展覽，當時胡庶華、李蒸、徐誦明、黎錦熙等陪同國民政府教育部次長顧毓琇等去參觀，同時參觀的還有校內同學數百人。② 回望歷史，此次考古是迄今對張騫墓唯一一次正式發掘和科學發掘，在中國外交史、對外開放史、文化交流史和“絲綢之路”研究上均有重要意義。③ 之后， 1939年5月1日，西北聯大舉行了國民公約宣誓，胡庶華發表了名為《精神的改造》的演講，指出抗戰中精神作用的重要性，要求學生在同一精神的指導下抗戰救國。之后，他又在1939年5月15日出版的《西北聯大校刊》第16期，發表《戰爭與文化》一文，指出：“文化在和平時期可以發展，但是，在戰爭時期，更能夠發展。”并特別強調：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只能破壞我們的物質，不能毀壞我們的精神，如果我們的精神能被敵人毀壞，就是我們自己沒有出息，就是我們自己無用，就是我們自己的罪惡！所以國民精神總動員，是我們應當而且必須做的一件事。”① 從而號召廣大青年學生發揚愛國精神，積極抵御日本侵略，堅持長期抗戰，從而實現民族復興。

1939年8月，西北聯大再次改組后，胡庶華又被任命為西北大學的校長，后又兼任三青團中央監察委員。1940年春天，國民政府教育部部長陳立夫視察西北大學、西北工學院，胡庶華親自陪同陳立夫，陳立夫還在西北大學法商學院二樓陽臺上對全校師生發表講話，宣傳國民黨的政策與主張。此時，胡庶華已經成為復興社的要員，并和陳立夫產生了矛盾，陳立夫在視察西北聯大對學生發表講話時，含沙射影地諷刺胡庶華的辦學。由于胡庶華和張北海都是教育部派到西北聯大的，而張北海堅定地站在CC派一邊，并且代表教育部加強對西北聯大的控制和打擊進步勢力。對胡庶華而言，他對CC 派一貫采取的是抵制的態度，所以在西北聯大的時候，他就不同意讓CC派的分子當訓導長，到了西北大學又要求國民黨的特務機關不得在學校捕人，CC派也因此對胡庶華恨之入骨，不但發動學生與他為敵，還向國民黨政府控告他為“反黨”，說他利用美國三青團“包庇共產黨”。結果，陳立夫專門來到陜西親自處理這件事，并在1940年8月將胡庶華與當時湖南大學的校長皮宗石對調。這樣胡庶華在西北辦學的經歷宣告結束。

四、回歸“鋼鐵” 從湖南大學到北京鋼鐵學院

胡庶華第二次擔任湖南大學校長的時候，那時候學校已經西遷辰溪，國難當頭，辦學條件十分艱苦。之前辰溪校區經歷兩次轟炸，校區是一片狼藉。胡庶華于1941年在《國立湖南大學之近況》一文中寫道：“湖南大學自二十七年十月由長沙遷到辰溪，已經是三年半了。在此三年半之內，曾被敵機轟炸過兩次：一次是二十八年九月二十一日，第二次是二十九年十月十一日。敵機雖然如此殘暴，但是不能阻止我們的努力和奮斗，所以湖南大學還是繼續地發展，繼續地擴充，繼續的前進。”① 在胡校長的帶領下，全校師生共同努力，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并發展湖南大學，不管是在基礎設施建設、師資充實方面，還是在開展學術活動方面以及在教學內容的文理滲透等方面都取得了喜人的成績。但是胡庶華與CC派的關系變得更糟了，而陳立夫也認為他是站在三青團與自己作對，所以才不肯安排CC分子擔任重要職務，因此經常會少發或者克扣經費。想要通過這樣的方法來打擊胡庶華，使他的工作變得棘手②，不得不辭職。1943年2月，胡庶華第二次辭去了湖南大學校長的職務，離開了湖南大學，把校長這個職位讓給了CC派分子李毓堯。

胡庶華主持修建的湖南大學圖書館

但是胡庶華離開沒有多久，湖南大學就爆發拒絕新校長的學潮。雖然蔣介石下令武裝鎮壓，但是學潮仍然持續了一年半不能平息。在這種情況下，新任教育部部長朱家驊才不得不請胡庶華回來收拾殘局。1945年4月1日，胡庶華第三次回到湖南大學就任湖南大學校長。由于胡庶華向來在湖南大學學生心中有著很高的威信，在他第三次出任湖南大學校長的時候，贏得了湖南大學學子一致熱烈的歡迎。

1956年，胡庶華曾經回憶道：“總的來說，我任大學校長18年以上，從來沒有學生反對過我的風潮，相反地，我離開學校，那個學校就是大亂（我離開重慶大學后，風潮鬧了三個月）。”

胡庶華為幫助湖南大學畢業生成從修出版著作致商務印書館王云五先生的函

1949年6月1日，胡庶華去香港參加和平運動。8月13日在香港參與黃少竑等44人起義，并發表宣言，公開與蔣介石脫離關系。① 后來，胡庶華曾經在自傳中這樣總結自己：“在政治上，我不做任何軍閥政客的私人，雖然我直接地或間接地幫了兇，但仍堅持了我的正義感，這是我過去60多年不幸中的大幸。”②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1950年根據胡庶華本人的意愿，中央人民政府安排他擔任冶金工業部專員。1952年，北京鋼鐵學院成立，他被授予鋼鐵學院教授兼任圖書館館長的職務，至此之后他把整個晚年都貢獻給了鋼鐵學院。50年代的整整十年，他都是在勤勤懇懇的、默默無聞的教學和研究工作中度過。

胡庶華是全國政協第二屆、第三屆、第四屆的委員，積極參加議政。1961年，他向黨組織遞交了入黨申請書。但是，在“文化大革命”開始后他受到了十分殘酷的批斗，身心受到了極大的摧殘，于1968年6月17日逝世，終年82歲。“文化大革命”結束后的1978年，北京鋼鐵學院為他落實政策，刊印了《憶胡庶華教授》的緬懷悼念文，文中對胡庶華給予了高度評價：“熱愛祖國，擁護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積極為社會主義服務，為人耿直正派，平易近人，一直受到同志們的尊敬。”①

胡庶華將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教育事業和科學事業，他素以廉潔自律、待人真誠熱情和卓越的專業才能而著稱，得到世人由衷的敬仰和深切的懷念。1949年畢業于湖南大學法學院經濟學系的陳百學②說：“胡庶華是一位愛國的科學家和教育家，一直關心國家民族的命運，擁護國共合作，主張團結抗日，積極為社會主義服務，為人耿直正派，平易近人。”③ 這是對胡庶華較為公允恰當的評價。

五、融合中西 主張“人格救國”與“科學救國”并重

胡庶華提出了“承朱張之緒，取歐美之長”為核心的大學教育理念，繼承中國教育傳統與學術思想，弘揚民族優秀文化，同時大膽學習西方先進的思想制度和科學技術，致力于民族偉大復興。胡庶華十分珍惜湖南大學前身岳麓書院的文化遺產和精神財富。岳麓書院自1903年改為湖南高等學堂之后，歷代都是湖南的高等教育所在地，它不僅是中國最古老的學府，也是世界最古老的學府。也正是因為這種使命感和責任感，胡庶華提出了“承朱張之緒，取歐美之長”的主張。他赴日本歸來的時候曾撰文指出：“查日本文化，大都輸自我國和歐美，然其特色，在能取人之長而不盲從，存己之長而有鑒別”①。因此，胡庶華所提出的這一主張，并非全盤否定、盲目守舊，也非全盤西化、盲目崇洋，而是強調“取人之長而不盲從，存己之長而有鑒別”。胡庶華秉持這一理念開始實踐治校，在文化建設、文化培養、人才培養、學術研究、社會服務等方面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同時這一理念也是我國高等教育事業最寶貴的財富。

歷史和現實都告訴我們，組織文化的建構和發展是領導工作的重要方面，在領導因素中，文化因素所占的比重更為重要。胡庶華主持各大學的時代正值國家多事之秋，對胡庶華來說，辦大學是為了傳承文化、復興民族。他非常注重大學文化建設，認為培育大學精神，是學校精神內化為師生的共享價值觀，并且要發揮對社會的反作用，引領社會風向。在他的領導下，同濟大學、重慶大學、湖南大學、西北大學等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取得了飛速的發展，躋身于民國時期中國高等教育的前列，形成了獨特的大學文化和精神。胡庶華的這種注重大學文化建設、培育大學精神的做法即使在今天仍有其現實意義。

胡庶華手跡

胡庶華繼承了中國傳統思想注重道德教化的主張。他指出：“吾國大學之道，以修身齊家造其端，以治國平天下達其極；茍不修其身，則雖有救國之愿，亦莫能嘗。故大學生在求學期間，重在修身”①, “人格救國，當與科學救國并重”②。胡庶華待人施教都秉承中庸之道，倡導以身率教，以身作則，感化而不主張壓迫。凡是要求學生做到的，他都自己首先努力做到。胡庶華做事不剛不柔、不激不隨，不予人難堪，無論是勸諫朋友還是告誡學生，都僅限于兩人對話，從不當眾斥責。

除此之外，胡庶華還非常注重大學的學術研究，重視校風與學風建設，倡導大學學術化。他首次就任湖南大學校長時就明確提出“養成整齊嚴肅、堅苦卓絕之學風”。他認為大學生在求學時期重在修身，整齊嚴肅無疑是修身要術之一。胡庶華還總結湖南大學及岳麓書院在人才培養方面的經驗與特色，提出以“耐勞肯干、為國犧牲”作為湖南大學校風。在他的領導下，湖南大學因陋就簡，同學安心向學，不為物染，奮發進取，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被譽為“全國省立大學之冠”。1932年10月31日，蔣介石來校視察，以湖南大學物質上雖欠充足，精神上甚佳，深為滿意，他對胡庶華說：“湖南大學為湘省最高學府，湘人夙富革命性，湖南大學實負有復興民族之重要使命。今得全國聞名之胡校長擔任斯職，將來必有良好成績，希望胡校長以全力赴之，為湖南大學謀進步。”③

另外，早在他任同濟大學期間，他就提出了“小學普遍化、中學職業化、大學學術化”的主張。他認為：“大學教育應該注重高深的學術，造成專門人才，并鼓勵研究，以促進我國在國際學術界的地位”④。在他的積極倡導下，同濟大學、湖南大學、重慶大學等的學術研究蔚然成風，老師在授課之余，積極開展研究工作，各有專長，多有創獲。胡庶華還利用他個人的影響廣邀各界名人到學校發表演說、講學論道，豐富校園的學術生活，并鼓勵師生積極成立各種社團和協會，廣泛開展學術活動，出版各種學術刊物。

胡庶華認為：“大學為一國最高學府，正人心，厚風俗，實與有責焉，不第研學術、造專才、為國謀富強已也”①。因此，大學不僅要肩負起培養人才、研究學術的重任，還應該承擔服務社會的使命，胡庶華提出了關鍵在于大學的地方化的理念，認為大學要為所在區域經濟社會發展服務。胡庶華倡導大學地方化的一大創舉是在任重慶大學校長時倡導在重慶沙坪壩建立文化區。1938年沙磁文化區成立，胡庶華出任文化區自治委員會主任干事，領導開展了卓有成效的組織建設，使文化區迅速崛起。

胡庶華還非常注重教育質量的提高。在湖南大學任校長期間，他先后提出了“不求量的發展，但求質的提高”和“應致力于質的充實，無需量的發展”的辦學方針，并以此方針為指導，著力加強師資隊伍建設和辦學支撐體系建設。當時的湖南大學，名師薈萃，兼容并蓄。

胡庶華作為我國近現代著名的教育家，為我國高等教育事業特別是湖南大學、同濟大學、重慶大學和西北大學等的建設和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尤其是他豐富的治校實踐經驗所形成的獨具特色的大學教育思想，即使在今天仍然具有重大的理論和實踐意義，許多思想值得我們借鑒和吸收。

① 參見于克禮、朱顯龍主編《中國國民黨全書》（下），陜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1066頁。

② 參見黃宗羲原本、黃百家撰輯，全祖望修訂《宋元學案·安定學案》（卷十五），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1506頁。

① 參見李海壽《民國時期胡庶華的鋼鐵經濟思想述評》，載《湖北理工學院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第22卷，2016年第1期，第12頁。

① 參見《湖南國立大學人事登記表（1917—1946）》，全宗60目錄1卷號87，藏湖南省檔案館。

① 參見李海濤《近代中國第一家煉鋼廠的歷史命運》，載《蘇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0年第1期，第110—113頁。

① 易培基（1880—1937）, 1880 年2 月28 日出生，湖南省善化（今長沙市）人。曾任湖南省立第一師范學校校長、故宮博物院首任院長。其弟為近代思想家易白沙。易培基畢業于湖南方言學堂，曾留學日本。加入同盟會，參加武昌起義，曾任中華民國副總統黎元洪的秘書。1925年10月，故宮博物院成立，任理事兼文物館館長。1933年，因故宮盜寶案蒙遭冤屈，被迫辭去院長之職，移居天津，轉至上海法租界。晚年生活處境凄苦。1937年9月病故，終年57歲。

② 參見《開爐后之煉鋼廠》, 《申報》1930年11月23日。

① 賓步程（1880年1月12日—1943年12月27日），字敏介，號藝廬，湖南省東安縣山口鋪鄉人。1900年，赴德國柏林工科大學留學，學習機械工程。他入德國留學歷經八個寒暑。留學期間，曾赴歐美各國考察與實習，足跡遍及20余國。1908年學成回國，繼續追隨孫中山進行民主革命，后任金陵兵工廠廠長。辛亥革命后，致力于實業。1914年，任湖南公立工業專門學校（后為湖南大學之一部分）校長，歷時十年，培養了大批工程技術人員。他親自改良火車頭，名震國內外。先后主持河南焦作煤礦、湖南水口山礦務局、湖南造幣廠、湖南黑鉛冶煉廠等工礦企業，為發展民族工業做出了貢獻。在水口山礦期間，曾奉省長趙恒惕的命令，鎮壓罷工工人，遭到輿論譴責。

① 參見《申報》1932年5月3日、8日。

① 張澤麟：《岳麓巨子 澆鑄湖南大學精神第一人：胡庶華先生》，湖南大學官網，2015年7月16日。

② 參見郭成仁《胡庶華》, 《中國現代教育家傳》第五卷，湖南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第178頁。

① 參見《休閑讀品·天下》2012年第三輯，第16頁。

② 西北大學校史委員會編；李永森、姚遠主編： 《西北大學史稿（1902—1949）》（修訂版）上卷，西北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275頁。

① 《西北聯大校刊》第3期，1938年10月15日，第3頁。

② 《博望侯墓道古物校內展覽記》，載《西北聯大校刊》第10期，1939年2月1日，第20頁。

③ 姚遠：《西北大學對漢博望侯張騫墓的發掘與增修》，載《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6期。

① 《西北聯大校刊》第16期，1939年5月15日，第14—15頁。

① 參見胡庶華《國立湖南大學之近況》1942年2月，藏于湖南省檔案館，全宗60目錄1卷號3。

② 參見胡庶華《關于我的簡單學歷和經歷的自述》（1956年5月）, 《胡庶華自傳》（未刊），北京鋼鐵學院組織部1983年。

① 參見張潛華《國民黨立法委員香港起義記》，載《文史資料選輯》第七十輯。

② 參見胡庶華《關于我的簡單學歷和經歷的自述》（1956年5月7日寫于北京鋼鐵學院）, 《胡庶華自傳》，北京鋼鐵學院組織部提供。

① 參見郭仁成《胡庶華》, 《中國現代教育家傳》第五卷，湖南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第85頁。

② 陳百學（1923—），湖南新化人，1949年在湖南大學法學院經濟學系畢業。新中國成立前夕，積極支持并參加學生運動，支持進步學生競選學生自治會主席，參加反饑餓大游行。1952年至1953年派駐廣州辦事處任業務組負責人，遂苦心鉆研價格學。1955年創造棉布零售價格快速定價表的編制方法，著有《棉布零售價格快速定價表的編制方法》一書，中國財經出版社出版，被編入《全國供銷系統先進經驗匯編》。1956年被評為湖南省供銷社甲等模范工作者，并被授予長沙市先進工作者，參加了全國供銷系統第一次先進工作者代表會議，受到了毛澤東主席的接見。1960年調湖南省財貿學院從事物價教學，任教研組組長。20世紀80 年代初期，曾提出“關于宏觀經濟市場控制論”理論，并寫成論文，在商業部召開的全國商品流通理論研討會上宣讀。1986年晉升為副教授。長沙市價格學會副會長、省價格學會副秘書長、第六屆湖南省政協常委和提案工作委員會委員。1980年加入九三學社，1988年7月1日加入中國共產黨。1993年5月退休。

③ 參見陳百學《他是一代宗師——懷念我的大學校長胡庶華》，載《湖南大學校報》2005年4月16日。

① 參見劉聲木《萇楚齋續筆》，中華書局2007年版，第268頁。

① 參見胡庶華《釋校訓》，載《湖南大學校刊》1933年6月18日第1版。

② 參見胡庶華《中國民族復興的基本條件》，載《湖南大學校刊》1933年5月7日第2版。

③ 張澤麟：《岳麓巨子 澆鑄湖南大學精神第一人：胡庶華先生》，湖南大學官網，2015年7月16日。

④ 參見周川、黃旭《百年之功——中國近代大學校長的教育家精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348—358頁。

① 參見《湖南大學校友錄 胡庶華》，湖南大學，194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