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

言風凜挑了挑眉，他往后靠坐，雙手交疊撐著下顎，目光睨著她，問道，“程枳，我們是什么關系？”

程枳微怔，沒有料到言風凜會突然這么說，她緊蹙著眉，正思考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時，言風凜嗤笑了聲，接著問，“你覺得我需要跟人合租？”

言下之意他不差錢。

程枳知道這套房子是言風凜全款買下來的，但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總不能白白住在這吧？”

兩人又再次避開了關系這個話題，言風凜不想再拖延下去，他需要‘逼迫’程枳正視自己，但不能太急，得循循善誘，一步一步來。

“誰說讓你白住了？”

“嗯？”

“家里衛生我們要輪流做，冰箱里缺了什么，得及時補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言風凜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對她說，“你要守家。”

“……”

“至于房租和水電費就免了，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不如給我多做幾頓飯。”

聽著似乎挺合理，但怎么感覺有點怪怪的？

程枳忽然想起她不久前看的一部劇的情節，他們現在這樣，就好像電視劇里一對貌合神離的新婚夫妻一樣。

新婚夫妻？程枳愣了下，有被腦海里蹦出的這個形容詞嚇到，她迅速冷靜下來，微笑回應，“好的，不過，風凜哥，我就暫時在這住幾天，就不用太麻煩你了，等找到房子我再搬走。”

言風凜沒再說話，又變回一張冷臉。

得，話題終結者非程枳莫屬。

*

隨著入冬，程枳變回起床困難戶，早上得定四個鬧鐘才能叫得起來。

雖然星洛戈離公司很近，只需要十幾分鐘路程，但程枳習慣踩點，能多睡一分鐘，就絕不會浪費，每天都是7點15分起，7點40分出門，八點準時打卡。

而言風凜似乎摸準了她的作息時間，這一周，程枳發現，言風凜總是起得比她早，還做好早餐給她，程枳因此多出了點時間，居然沒再踩點上班。

睡覺這事，對于程枳來說十分重要，要是沒睡夠，會影響她一天的心情和工作效率，于是，程枳決定早上再晚起五分鐘，慢慢地，她也心安理得吃言風凜給她準備的早餐。

不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個道理，程枳還是明白，既然早餐被言風凜承包了，程枳便時常負責起兩人的晚餐，或許是有大廚在旁指導，她的廚藝明顯有了見長，有時她把做好的便當帶去辦公室，引得其他同事都要跟她分食，程枳便經常不夠吃，得帶多一份才行。

……

現在是十二月中旬，大雪剛過，還有一周就冬至。

言風凜的生日就在冬至后一天，程枳最近在愁要給他準備什么樣的生日禮物，可想了半天，她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若是換做以前，程枳應該就隨便送支鋼筆或男士手表之類的，可這次就不能太隨意了，她得選一個有意義，而且還是言風凜喜歡的禮物。

他現在喜歡什么呢？她似乎一概不知。

程枳現在才發覺自己有多不了解言風凜，有關他的喜好，她還停留在五年前。

這么長時間，或許早就已經變了，程枳不想妄自揣測，便時不時在言風凜那邊套話，然而，男人的回答總是出其不意，和她的預想大相徑庭——

Round 1：

“風凜哥，周末你有安排嗎？”

“沒，在家。”

“……”

Round 2：

“風凜哥，下班后我跟雪曦去看電影，可能要晚點才回去。”

“嗯，結束了說一聲，我過去接你們。”

“好。”

“風凜哥，你喜歡看電影嗎？”

“一般。”

“那，你是喜歡看科幻動作片，恐怖片？還是懸疑燒腦的類型？”

“都行。”

“好吧。”

Round 3：

“風凜哥，你現在有空嗎？”

“什么事？”

“嗯，就是……我團隊里的一個同事，叫溫興丞，下個月他要離職了，我想在他離職前送份禮物，你覺得，我應該送什么好？”

“男同事？”

“嗯，對。”

“離職禮物，那就微信轉賬，發個紅包？”

“……”

K.O。

程枳徹底服了，她真想看看直男腦子里的構造是什么，得，她就不該抱有希望，套話這法子最終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