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結仇
- 穿書之女配你人設崩了
- 不二越
- 2329字
- 2021-04-07 16:41:03
“伯父!都是我的主意!是我非要阿逖帶我去青樓的!不關他的事!”于鴣一面跪在何父面前為何逖求情,一面在心里把榮翥罵了八百遍。
榮翥最后的處理方式,是帶著何逖和于鴣來到何父面前,把二人逛青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何父,走之前還不忘囑咐何父治軍須得要嚴。
此刻何逖正被綁在外頭的柱子上挨鞭刑,于鴣聲淚俱下,打何逖一鞭,于鴣就放聲嚎哭一聲,宛如這鞭子不是打在何逖身上,而是打在她身上一般。
何逖倒是咬著牙在心里數著鞭數,一鞭讓阿鴣請他吃一頓好的,現在數來,于鴣差不多要請他吃一個多月的飯。
“唰!”又是一鞭子下來。何父閉著眼不去看梨花帶雨的于鴣和皮開肉綻的何逖,于鴣見求情不行,提起裙子往何逖身邊跑去。
鞭子落下的一瞬,于鴣撲到何逖身上,生生接下這一鞭。揮鞭子的士兵嚇壞了,丟下鞭子一疊聲兒的叫將軍。
于鴣本就四體不勤,又是個女兒家,一鞭子下來,血洇開了衣裙。她皺著一張小臉朝何逖擠了擠眼睛,然后直愣愣朝身前何逖倒下,不省人事。
“這下好了,不用麻煩傅醫師我也能有理由不去云陽公主的宴會了。”于鴣趴在榻上,小白哭哭啼啼的給她上藥。
邊上藥還邊念叨著,“這要是留下疤了可怎么辦……這么大一塊鞭痕……”
“留下疤了也無妨,嘶——小白你輕點。”
“小姐,以后一定不要去青樓那種地方了,去一趟,不僅何少爺遭罪,連您也……”
“這不關何逖的事,他純粹是被我連累的。”于鴣緩了口氣,“好歹沒讓伯父給他打個半死,你說三十七鞭,他是怎么受下來的?”
“我和你不一樣,我可是習武之人。”重重簾幕外,何逖聲音洪亮,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
“你怎么來了?”于鴣稍一動,便扯著傷口,疼的她呲牙咧嘴。
“我是來辭行的。大丈夫志在四方,我馬上要滿十五了,也該去邊疆鍛煉鍛煉,正巧北疆有小股匈奴侵襲,我……”
“啪!”于鴣枕邊的玉如意摔碎在地。“你少拿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我!”她厲聲道,“無非是伯父說我們二人年歲已大,要有男女之防,更何況前幾日陛下親自將我賜婚于懷興王。如今我為你擋了一鞭子,不知道京城有多少貴女拍手稱好呢。”
“我不能連累你,你本該嫁給懷興王,享一世富貴榮華……”何逖聲音低了下來。
“在你眼里,我于鴣就是一個貪戀榮華富貴的人嗎?”于鴣聲音帶了些哭腔,她掙扎著穿戴好坐起,“過來!”
何逖挪著步子,掀開一層一層的簾幕,到底走到了于鴣塌前。
“把衣服脫了我瞧瞧。”于鴣沉著臉。
何逖乖乖褪下甲胄,掀起上衣。著眼之處,纏著密密麻麻的紗布,厚重的藥味熏得于鴣眼睛疼。
“請傅醫師來。”于鴣咬牙扶著小白,勉強撐著自己。
“傅醫師,煩請您好好瞧瞧他這傷,千萬別留什么病根。”于鴣讓二人去屏風后檢查傷口,自己伏在榻上緩了幾口氣,又就著小白的手喝了一盞熱茶,方覺好些。
“傅醫師開些溫性的藥吧,哪怕傷口好的慢些。”于鴣一面吩咐傅澗,一面差小白去把宮里御醫開的外傷藥取來。
林林總總揀了一大箱子藥材補品,于鴣還是不放心,一樣一樣揀給他聽,“何逖,你記著,白瓷瓶的是傷口結痂時用的藥,雖是宮里的藥,但也不金貴,你到時候不要吝嗇,全灑在傷口上,好的快些。”
“小白,把用量用法標在瓶身上。”接著,她又道,“內服的丹藥,我這里只剩兩瓶了,明日我再讓御醫送些來,你切記帶好。”
一直在收拾藥品的小白忽地湊近于鴣耳邊,“小姐,懷興王求見。”
“不見!”于鴣咬牙切齒的捏著手里的藥瓶,手指攥得通紅。
流水一樣的藥品補品源源不斷送向郡主府,懷興王站在門外,高聲道,“阿鴣千萬保重身體。”
“讓他拿著他的東西滾回去!”于鴣一聽見榮翥的聲音,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小姐,陛下的賞賜也在其中。聽說,是陛下授意懷興王來探望您的。”
“就說我睡了,請他自便。”于鴣氣呼呼的說完,又扭頭去教何逖藥以及補品的用法用量了,她像個老媽子似的喋喋不休,生怕何逖那小子嫌費事懶得喝藥擦藥,便聽的一聲:
“是本王來的不巧。”
“誰讓你進來的!”于鴣炸毛的貓一樣,“擅闖女子閨房,王爺您可真是君子!”
“本王來看看本王未來王妃,名正言順。”榮翥站在珠簾之外,“倒是這兩位……”
“怎么,許男子三妻四妾,不許本郡主收幾個面首?”于鴣氣血上涌,口不擇言道。傅澗處理傷口的手微微一顫,何逖一時驚愕,痛呼出聲。
榮翥掀開珠簾,卻見于鴣臉色蒼白穿戴整齊坐在榻上,身邊開著許多裝滿藥材補品的箱子,桌上放著紙墨筆硯,以及幾個貼著鵝黃箋的藥瓶,正往瓶身寫著什么。
不遠處屏風后,新來的醫師正為何逖處理傷口,一派清明模樣。
榮翥隨手拿起一支嬰兒小臂粗細的人參,“這是我從前贈予阿鴣的,阿鴣現在卻要送給他人。”
“王爺若是心疼,拿回去便是。”于鴣攥著藥瓶,忍住想把藥瓶摔到他臉上的沖動。“我可以把王爺送到郡主府的東西,全部如數奉還。”
“那倒不必,畢竟阿鴣送我的鴛鴦玉對瓶,我可是很喜歡呢。”榮翥湊到于鴣身后,看她用簪花小楷在箋上寫字。
于鴣一愣,方才想起皇上賜婚時,曾賞給她一對玉瓶,她那時正好要給懷興王府回禮,隨手指了幾樣東西,其中就有這對玉瓶。
她無視了在自己閨房里轉來轉去的榮翥,一心一意的標注這些藥品。
直到暮色四合,傅澗才處理好何逖的傷口,兩人皆是滿頭大汗,一個是累的,一個是疼的。唯有榮翥悠閑的品著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于鴣說話。
“你還準備待到什么時候?”于鴣瞪著榮翥,“我們要用飯了。”
于鴣命廚房做了一桌子菜,卻只配了三副碗筷。
“這是何逖的餞別宴,王爺您怎么還不走?”于鴣開門見山,逐客令三個字幾乎要寫在臉上。
“三日后是舍妹為阿鴣舉辦的及笄宴,阿鴣可不要忘了。”榮翥說完,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氣定神閑的坐在于鴣旁。
“什么?!”及笄?她不是早就及笄了嗎?這劇情怎么和書里的不一樣?還有,榮翥的妹妹,那不就是云陽公主嗎?
趁著她愣神的瞬間,榮翥拿起她用過的湯勺,帶著軍營里歷練出的豪氣,和皇家獨有的矜貴,舀了一勺雞湯,慢慢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