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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東宮謀劃

襄州暗河河面上,一襲白衣黑沉著臉踏水而行,背上馱伏著的和尚神態愜意悠然,施主氣性真大,恐傷身,這樣可不好,心里說完,啃了口右手捏握的雞腿:“施主,這山中野雞雖是美味,但實屬是造了殺孽,你且行的慢點,待貧僧將他慢慢超度。”

前行的白衣腳步不自然的頓了頓,牙齒一咬,繼續前行,不打算與這破戒和尚多說廢話。

百無聊賴的惠明和尚,滿嘴油膩,油汁啪塔啪塔往下掉,有些直接掉進了白衣后脖里,白衣腳步急剎,水面蕩漾起波紋,冷冷道:“大師,你吃肉我不是不能理解,但還請注意分寸,否則我不介意把你扔下去?!?

惠明和尚語噎,急忙用僧袍兜住油汁,細心的幫對方擦了擦脖子,還是謹慎點好,以這小子尿性,保不準是他能干出來的事,他重重點頭:“施主難道就不打算問我了痕師祖后來究竟如何了?”

白衣怒目,隨即瞇了瞇眼,神色轉換讓人捉摸不定,腳步繼續前行,他搖了搖頭:“大師這是打算再消遣我一次?”

何為消遣?貧僧可謂是句句屬實,況且出家人不打誑語,這點操守貧僧還是保證能有的,惠明和尚內心不滿:“我與施主所言皆是肺腑,了痕師祖的確是三日后被斬首,但后面發生的事更加撲所迷離而已。。”

人都死了,還能怎么個離奇法?你在說屁?白衣翻了個白眼,背上的惠明好似看穿了白衣的輕蔑不爽,正聲道:“你可知我朝為何沒有摩西國的相關記載?”

“因為都是你編的?!?

你放……呼,出家人亦戒嗔戒怒,我又何必與這黃頭小兒一般見識,惠明和尚努力壓抑心中情緒波動:“施主不知情有可原,畢竟佛門的規避六耳法門,哪怕是我寺古籍中也記錄的并不完善,但有一點,貧僧可以保證,了痕師祖被殺不久,摩西國也是跟著消失了,所處疆域隨即化成了一片水域,有氣運反哺華清寺,于明潭孕育出了大黃鯉這等異獸?!?

白衣更覺放屁,臭不可聞,這華清寺若有氣運傍身,又怎會落得這般地步?就好比現在的皇帝老兒,雖昏庸無能,但只要皇宮那株紫氣不散,就沒人能威脅到他的生命,各方牛鬼蛇神想方設法保他,這便是受了氣運牽引,對他們來說,哪怕不愿,心底卻總會覺得就應該那么做。

再反觀華清寺,公孫劍雖未明說,但遼人屠寺肯定是不爭的事實,后面也能大致摸索出些細枝末節,現在這和尚說華清寺有氣運,他打死都不會信,白衣不喜道:“大師是以為了痕死后化身氣運反哺華清寺?還是以為我如三歲孩童可以隨意拿捏欺騙?”

惠明和尚不為所動:“貧僧自不是胡說八道,貧僧能習得這不垢琉璃,其實一半得歸功于這氣運,貧僧之所以如今都未能大成,只是近年來我朝氣運開始向北遷移,所以貧僧懷疑,華清寺有此一劫,或許牽扯到了國運之本。”

白衣神色僵硬,他不懷疑惠明和尚的話,但也不可能盡信,這和尚雖然講的都是些隱秘之事,但與他得到的消息卻是差之千里,要么這和尚對我仍有戒心,要么這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

“大師可認識一名神威?不久前,與江南城死于透骨釘,而他生前曾夜闖皇城盜出了一封秘信?”

白衣清晰的感覺到背上的惠明和尚身體輕微顫抖了下,雖然很快恢復了,但如此貼身情況,他自信不會感應錯,冷冷再問:“聽聞這神威與貴寺有過多次接觸,乃是貴寺常客,而且與大師關系不錯,我可說的對?”

惠明大師臉上開始扭曲,略現猙獰,表情瘋狂變化,隨即眺望了平平無奇的河面,心情逐漸平復,聲音鎮定:“你還知道些什么?”

這和尚對我有殺意?看來公孫師兄說的不錯,從這和尚口里,說不定真能撬出點什么東西,白衣整頓了下接下來要說的話,氣機慢慢開始運轉,說實話,他還是挺忌憚和尚的不垢琉璃體的:“我們還知道那封秘信如今就在大師手里,大師也盡可放心,我們并無惡意,否則也不會千辛萬苦救大師出來,我們無非是想知道朝廷到底在謀劃些什么?對江湖武人是利還是弊?”

“若貧僧說是弊,你們又當如何?”

“馬上轉身回去,這次八荒大比絕不再參與,畢竟與小命比起來,這百曉生與皇朝合力安排的盛會便顯得越發不值一提。”

惠明和尚臉色稍有好轉,此子心性灑脫,更是惜命之人,這樣的人對他構不成威脅:“貧僧可以告訴施主,但承擔的后果,貧僧怕施主承受不起……”

這和尚態度轉變的有些太快了吧?他這是吃定我了?還是對他那佛門神通過分自信?算了,不管是哪種情況,他能說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否則還真拿他沒辦法,想通了其中關鍵,白衣說:“大師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惠明和尚眼神冷漠,他知道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住的,但以自己如今這局面,還能相信誰呢?或許能相信的也就只有這些八荒弟子了,前提是眼下這少年絕對不能是朝廷鷹犬,否則他性命不保。

牙齒一咬,他準備豁出去了:“施主,貧僧信你絕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定也不愿做那朝廷爪牙,但此事事關重大,還請施主能集結所有八荒子弟,共同抵御鎮武司,他們欲打算在劍蕩八荒,肅清江湖幫派,那東宮更許以燕云六州,與遼人達成協議,準備逼宮謀反?!?

白衣如遭雷擊,呆若木偶,內心頓時波濤洶涌,難怪各門派都是觀望態度,畢竟皇朝一直想一家獨大很久了,對江湖上的幫派早已是積怨頗深,但貿然對這些修行者動手根本就不明智,況且微乎其微,只要有一人逃回門派,那便會是不死不休的反撲。

這東宮是想借武人反撲坐收漁翁之利,用遼兵收尾?那皇帝老兒雖昏聵,但畢竟是老子,他會看不出來這狗崽子的動作?除非,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如今的陛下或許受到了某些限制不得不妥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白衣氣急,他現在必須馬上回去通知各方勢力,讓他們提前撤出江南城,免受與禁軍,鎮武司硬碰硬,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動亂,他的呼吸不覺間也開始加重:“大師,看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那只黃雀做成,否則這江湖必將再次卷起腥風血雨。”

惠明和尚雙手合十,穩如堅韌老松,任爾東西南北風,凝重道:“施主不怕再有埋伏?”

“我的氣機有無痕劍決加持,恢復力比一般武人要快,就算此刻還有埋伏,我也自信能帶大師出去,只是……”

“只是什么?”

白衣肅然:“只是別在遇到碼頭那般陣仗,否則……我,我就只能丟下大師了……”

惠明和尚頷首,那種兵力理當如此,只是當聽聞到后半句,臉色瞬間僵硬,大師此刻滿是鄙夷之色,賣隊友,實在可恥。

“施主,大可放心,想必他們會分散守住各方要道,以施主手段,應對自如不是難事,只要走出襄州地界,我們便安全了。”

說的倒是容易,反正出力的不是你,白衣心里難受,但嘴上依舊扯出一個弧度:“那是自然,以我這身功力,對付些雜毛兵還不是手到擒來?那大師,你可抓穩了?!?

速度不知提升了幾倍的白衣,只覺耳邊的風呼呼的往兩只耳朵里的灌入,背上的惠明和尚身體往后一下趔趄后仰,差點沒閃了老腰,眼睛被風打的瞇成一條線,他現在更加難受。

…………

襄州城,城門

兩匹快馬奔來,守城衛兵瞬間精神了許多,心里暗罵是哪家不懂事的出來橫沖直撞,槍刃交叉,就要阻攔,只是當看見對方掏出來的令牌,兩名衛兵同時雙眼一蹬,自覺讓到了一邊。

兩騎暢通無阻,沖入城中,為首真武背負行囊,望著冷清的街道,有些感慨道:“當年師兄送我下山的時候,我還信誓旦旦的說要闖出一片天,沒想到造化弄人,如今這么快就回來了?。 ?

身后的天香勒停馬匹,似乎根本不在意對方的長吁短嘆,干脆利練道:“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我肯定是不能帶他上真武山,畢竟非我真武弟子,掌門是不會同意安置在山中的,我記得襄州有片桃林,他應該會喜歡?!?

天香點頭,他發覺對方說這話時,竟然顯出了落寞之色,她繼續開口:“早些入土為安也好,想必他不會在意這個,對了,聽聞你們那位女道首性情多變,是不是真的?”

真武驚恐抬頭,連連擺手:“不熟,不熟,不知道。”

天香心中了然,看來自己這外人上山還是得小心謹慎,否則被一掌拍死,連個埋的地方都沒有。

真武山,道宗祖庭,今日有兩人登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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