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瓜還在我對面嗷嗷大哭,她驚天動地的難過,不曉的能不能通過暖氣管道順管兒而下,傳到阿瓜家。又碰巧沒淹沒在阿瓜家談笑風生的日常里。然后阿瓜家就有人聽到,再然后就又人上來,連連給我說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就把阿瓜請走了,必經在別人家如此嚎叫,也不是個事兒呀!
我想到此不由的內心竟敞亮起來,原本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雙肩放松,松開緊緊抱著的雙肩的手臂,躺仰在椅子上,慌著我的小腳,咳咳…等等,我這是從心往外的想把無法安撫的阿瓜往外推的心理嗎?我的身體立刻離開椅子背,晃晃自己的腦袋。我怎么能夠這樣呢?我…我著是渣女行為呀!我重新緊縮著眉頭,反思自己的錯誤:平日里光知道吃阿瓜的,喝阿瓜的,喝醉了,讓阿瓜收拾殘局照顧自己。這到事頭上,就想一抹拉嘴,二五眼什么都不認了嗎?我慚愧的用手扶額,從指縫種偷瞄阿瓜,害怕無所不能的阿瓜窺探到我此刻的‘無恥’思想。我再次陷入思考,思考如何止住阿瓜的嚎哭。我坐正身子,雙臂抱肩道:
“嗨!阿瓜你哭毛啊”
我不管了,大聲吆喝著阿瓜。阿瓜聽而不聞繼續哭泣!
“我會治神經病!”我脫口而出。
“嗯?”阿瓜從鼻子里哼出聲來。
我話一喊出,阿瓜竟然有了反應。
“嗯?你說啥?”阿瓜止住了哭泣,呲溜著鼻子問。
“呵呵……”我對著阿瓜干笑兩聲。我這樣理性地人,呲出來這樣不靠譜地言論,這會該輪到我哭了。
阿瓜看我干笑后無下文,然后又呲溜幾下鼻子,發出哭泣前標準的抽啼預備聲,準備再次打開閥門,沖擊我的防御堤壩。
“哎…哎…別介啊!差不多就得了。”
我沒經過大腦過濾,就懟出日常對待阿瓜之外人的說話措辭。阿瓜從我這句話,算是完全確定,剛我說:我會治神經病是忽悠她的。就再次嚎叫起來!
“我的天啊!這是無窮無盡了。”我頭皮發麻的,然后說:“阿瓜!瓜姐!大姐!祖宗!咱們不哭了,中卜?”
我從椅子上半站起,隨機在桌上的紙筒抽出幾張紙巾,我緊握著紙巾的手穿越阿瓜擺好的小菜,結實的按在阿瓜欲流淌下來的鼻涕說:
“我是不會治神經病,但是我有辦法,可以幫你完成這單生意,你聽不聽。”
我話出口,不由的想笑:我應該說,我有辦法協助你解決大老郭的問題。竟然甩出‘可以幫你完成這單生意’的話。阿瓜呀,你都快把我給逼瘋了!
阿瓜這次真的止住了哭泣,并自覺地又抽了幾張紙巾收拾自己哭費的臉。此刻阿瓜的尊榮真是不敢恭維:整個臉部隆括說之前的兩倍大,眼睛腫的和鼻梁一樣高,嘴也哭的噘噘著。
“去洗把臉,洗過回來,我再慢慢給你說。”我的利用阿瓜洗臉的時間整理出來個差不多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阿瓜再次回到餐桌前,伸手去打拿來的小酒。
“別打了,不夠塞牙縫的。”我對阿瓜白了一眼說到。
阿瓜不聽,繼續開酒。
“學成了!”我上前一把奪下阿瓜手里的酒瓶,“回頭我的收拾小趙,一趟就給你帶出來了。我們喝酒也是沒辦法,都是工作逼得,你見我啥時候自己在家也喝兩杯的。別啥都學,這樣大的姐姐,做事還這樣沒分辨力。”
阿瓜呲溜下沒干透的鼻涕,囊著聲音說:“我看你們求人辦事,都是要給人家喝好的。我就想…”
“咱們之間不需要。”我為眼前如此可愛單純的阿瓜感動著,阿瓜說上天賜予我的僅剩不多的美好。
“你在X市省精神病院的遭遇我都知道了,我是這樣想的…”
我開始給阿瓜分享我的思路,思路的核心是:給大老郭樹立起生活的希望。
1
雖然說久病就成醫,但大老郭并不一定真正能科學的了解精神病的治療和預后。以及階段性的反復。
所以,第一步要讓大老郭自己正視精神病這個病種,做為精神病患者的家屬,更不能有回避社會的心理,這樣才能真正幫助到瞳瞳。
2
給瞳瞳找頂級專家會診下,確認下目前的病程,以及是否有優于現行的治療方案。
阿瓜聽的止不住的點頭,表示贊同,口中不停的說:是,是,是。我一通慷慨陳詞后,喝了口阿瓜不知道什么時候給擰開的礦泉水。阿瓜就是阿瓜,知道我平日不怎么喝茶水,防止茶多酚的作用讓自己精神亢奮不好入睡。
“怎么做?”阿瓜緊閉著嘴唇,咬著牙冠問我。
我看見她此刻腫脹著的臉,再加之緊咬著的腮幫子,所有的五官都聚集在一團。活脫一個女版大力水手,一口礦泉水差點噴出來。
“我說阿瓜,你好像女版的大力水手,我說的可不是你像大力水手的女朋友‘奧麗夫’!是說你現在哭腫的臉,和大力水手波派有一拼。”
阿瓜長出一口氣,打開一次性筷子,開始吃起自己帶來的速食,任由我笑得格格。
“好了好,我言歸正傳。”我連忙收起自已的隨性,接著對阿瓜說:“具體怎么辦,我來安排,你到時及時出場就可以了。我們安排這樣多,一定要讓大老郭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促成,得讓大老郭知道你的良苦用心。這樣大老郭的瞳瞳可能會有不一樣的預后,你呢,也可以完成你的任務,這樣雙贏的結果,不是很好嗎。”
我說完得意的靠回椅子背。
阿瓜放下筷子,揚起她腫脹的臉,義正嚴詞的說:
“我不懂什么是雙贏,我只知道我是一名共產黨員,也是大家選出來的樓長,社區把業主的這個事情交給我,我就得干好,沒想那樣多。人民的事情沒有輸贏之分,只有能不能辦到人民心里去之說。”
我此刻望著阿瓜,仿佛她身邊有無數光暈,一種神般的存在,清洗著我對生活的某刻失望,不自覺的就去觸碰阿瓜拿來的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