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對于扶蘇來說，你與蒙恬誰的功勞高。”趙高的第一問。

沉默了片刻，李斯回答。

“若然是對大秦來說的話，我的功勞自然是比蒙恬高的。”

“沒錯，對于大秦來說，你的功勞是高，焚書坑儒，嚴刑苛賦，哪一項不是你提出來的，而這幾項卻恰恰是扶蘇強烈反對的，要不是始皇帝對你的支持，你哪項能成功？你這些在始皇帝那里是功勞，但是在扶蘇那里確是戕害萬民，荼毒百姓，在扶蘇看來，蒙恬陪他戍邊，和他一起善待百姓，輕徭薄賦，你覺得扶蘇會認為你和蒙恬誰的功勞高？”

“我......不如蒙恬。”

“好，這是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你覺得你和蒙恬，誰更加不會結怨與天下百姓。”趙高的第二問。

李斯嘆息一聲，“哎，趙大人啊，這個問題你問的好是愚蠢啊，我李斯提議陛下多收賦稅，這天下萬民都知曉，而蒙恬主張與民休養生息，減少賦稅，天下百姓豈非早就想將我李斯殺之而后快啊。”

“李丞相，請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我確實不如蒙恬。”

“好，再繼續下一個問題，對于扶蘇來說，你和蒙恬，誰的才能高？”趙高的第三問。

“我趙高自詡才高八斗，蒙恬自然比不過我啊。”

“李丞相啊，怕是你自己太過于高看你自己了吧，是，在始皇帝，甚至是在我趙高的眼里，你的才能比蒙恬的高，但是，你捫心自問，在扶蘇的眼里呢？”

“在扶蘇眼里，我不如蒙恬。”

“好，第三個問題李丞相回答的很是痛快啊。來，第四個問題，你與蒙恬相比，誰更能深謀遠慮不至于失算呢？”趙高的第四問。

“趙大人啊，你這第四個問題問的很好啊，深謀遠慮，算無遺策，我李斯自問處在戰國亂世時論深謀遠慮，無人及我李斯，可是，若是在這太平盛世，我李斯竟成了鼠目寸光之輩，眼里只有始皇帝，與諸位公子無甚交集，從未想過始皇帝駕崩后我該怎么辦，而蒙恬厲害啊，處心積慮結交扶蘇，什么事情都順著扶蘇的心意來啊。”

“李丞相，你說那么多有何意義，你就直接回答我，到底是你厲害，還是蒙恬厲害。”

“我不得不承認，我不如蒙恬啊，到頭來，竟是沒有一位相交甚好的公子，更是與扶蘇公子政見不和，得罪了扶蘇公子。”

“李丞相也不要太過自暴自棄，這是第四問，李丞相也回答了，下面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我想我問了之后，李丞相便應該有些主意了。”

趙高說著，停頓了一下。

馬車內的兩人，一問一答，專心致志，一點都不會察覺到我這個馬車外的人。

而我在馬車外，也是豎起耳朵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字字清晰，句句不忘。

“第五個問題，李丞相，我就問你，你和蒙恬相比，誰和扶蘇的關系更為親近，誰更會獲得扶蘇的信任？”趙高的第五個問題。

“哈哈，哈哈......”

李斯沒有回答，而是突然間，大笑，笑聲中，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