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悅支著頭看著側躺在一片彩云間,單手撐著頭的那個漂亮的鮫人,他的睫毛好長啊,魚尾是最漂亮的,臉更是驚為天人。
可是,為什么自己會嫁給一個鮫人呢?
兩年前的記憶她全沒了,只記得這兩年間是他一直陪著自己,他告訴她,他是她的夫君,叫宇月,她叫程星悅。
宇月對她真的很好。
但是就不讓她下山,他說外面有壞人,會殺她,叫楚意南。她總覺得這個名字熟悉,卻想不起來,也懶得去想。
反正這宇月像老母親一樣對自己無微不至,程星悅時常會想,如果他的魚尾能化成雙腿就好了,就能和她一同下山了,晚上她冷的時候,也能有個人抱著她給她溫暖了。
忽然,宇月閉著的眼睜開了,他那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用那一雙干凈到極致的眼睛瞧著她,含著笑,眼里是天空的顏色。
嘖,怎么會有這么漂亮的人。
星悅見他醒了,便笑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她有時總會莫名其妙地想說一句對不起,但不知道為什么要說。
“你醒啦!我在這看你好久了,你怎能同我講話講著講著便睡去了?”程星悅嗔怒道。
宇月坐起,彩云飄得很低,幾乎是貼在地上。他示意她也坐上去,星悅便乖乖坐了上去。
此時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暈染了半邊天,他將彩云升上天空,在眼前沒有遮擋物的位置停住了。
兩人并肩而坐,笑看夕陽。
他側臉看她,橘紅色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眼中有光,亮亮的。
遠處連綿的山脈,層層疊疊,山間的河流蜿蜒而去,向著落日,波光粼粼。
真好,這樣的日子,誰也別想破壞。
程星悅手里拿著一串宇月不知道從何處尋來的糖葫蘆,上面的冰糖亮亮的,和她的眼睛一樣。
她邊吃邊問道:“月月,山腳的花燈節要到了,今年還不能下去嗎?”每年到了這兩日,山腳下便燈火通明,煞是漂亮,她稱這元宵節為花燈節。
宇月望著遠處將要落下的太陽,發了會兒愣,不知是喜是憂,一副凝重的模樣。
許久,才問她:“真這么想去?連有壞人殺你你都不怕?”
星悅搖搖頭:“不怕不怕,沒人打得過月月。”他失笑,為她理了理被風吹起來的一綹頭發,道:“那可不一定,那山下比我厲害的人多的是,你看,我連化形都不能,哪里厲害了,再說了,萬一山下有比我好看的人,你跟人家跑了怎么辦。”他眼中落寞藏不住。
她把吃剩下的糖葫蘆插在云端里,轉身挽住他的胳膊,道:“不跑不跑,月月是這世上最好看的人。”
微風徐徐,落日紅霞,青山綠水,萬世長留。
很快便到了元宵節,宇月恰好在閉關,天色黑下來,程星悅趴在看臺上,有些失落,她一直望著山下的燈花街,很是向往。
晚風習習,風揚起她的幾縷鬢發,她覺得,楚意南太可惡了,自己又和他沒仇,干嘛想殺她?
她輕嘆口氣,全然不知宇月已經走到了了她的身后。
“那么想下山啊?”他從云上飛下,落入了看臺旁的池水中,水花很小,月華傾灑,他的魚尾在清可見底的池水中泛著淡淡的白瓜不干活,非常漂亮。
他語調溫柔,溫柔得像月亮。
她沒看他,望著山下,點了點頭。
宇月沉默了,也看向山下。
她忽然看向他,道:“今日我聽小蝶說……說什么雙修可以幫助修煉,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要不……要不……我看那畫冊里的修煉姿勢都頗為……頗為豐富,也許總有一款可以幫到你,我光看畫冊便覺得渾身發熱,也不知道為什么心跳的特別快,是不是起作用了?”
宇月現在只想找到小蝶,將她舌頭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