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麥格教授剛剛——她、她變成貓了！不對，是貓變成了麥格教授！”莉莉跌坐在西弗身旁的座位上，紅發凌亂地翹起幾縷，翠綠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掩不住驚愕。

西弗勒斯頭也不抬，修長的手指輕輕翻過《高級變形術》的書頁，語氣平靜：“別擔心，麥格教授不會計較這種小事。”

“吱呀——”

教室后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貼著墻根溜了進來。詹姆·波特貓著腰，，小天狼星·布萊克跟在他身后。

麥格教授的方形眼鏡寒光一閃。

還沒等兩人摸到座位，她的魔杖已然揚起——

“嗖！”

兩道銀光閃過，詹姆和小天狼星的身形驟然縮小、扭曲，最終化作兩枚黃銅懷表，“咔嗒”一聲輕響，靜靜躺在了講臺上。

“遲到還敢溜進來？”麥格教授的聲音像淬了冰，“波特先生和布萊克先生，你們創下了霍格沃茨的新紀錄——開學第一天，最快被扣分的記錄。格蘭芬多，扣十分?！?

她手腕一抖，兩枚懷表飛入講臺的抽屜，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其他人還愣著做什么？”她的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學生們，“如果格蘭芬多想彌補這十分損失，就拿出本事來——第一個成功將火柴變成針的人，加十五分?！?

教室里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念咒聲。莉莉咬著嘴唇，捏著魔杖對準火柴，手腕卻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

西弗勒斯對學院的分數爭奪毫無興趣。他垂著眼睫，羽毛筆在筆記本上流暢地書寫，偶爾停頓，在《高級變形術》的某段論述旁添上幾行批注。

一道陰影悄然籠罩了他的桌面。

麥格教授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后，目光落在那密密麻麻的筆記上——那些字跡工整得近乎鋒利，邊緣還勾勒著復雜的煉金符號。她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挑高了。

莉莉的火柴終于“叮”的一聲變成了銀針，她興奮地一把抱住西弗勒斯，紅發蹭過他的下巴。

“格蘭芬多加十五分！”麥格教授宣布道，目光掃過教室，最后在那根完美的銀針上停留了一秒。

下課后，麥格教授徑直走向校長室，將課堂上發生的一切——包括詹姆和小天狼星被變成懷表、西弗勒斯淡定的表現，以及莉莉在他的指導下成功變形——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聽完，半月形眼鏡后的藍眼睛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短暫的休息后，西弗勒斯和莉莉結伴走向地下教室。走廊的石墻潮濕陰冷，火把的光映在兩人肩頭。

“給?！蔽鞲ダ账箯膽牙锾统鲆槐灸G色封皮的筆記，遞給莉莉，“我的初級魔藥心得，斯拉格霍恩教授喜歡有準備的學生。”

莉莉接過筆記，指尖觸到封面上燙金的“S.S.”縮寫，輕輕摩挲了一下。

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一口冒著熱氣的大坩堝旁，圓潤的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吹轿鞲ダ账惯M門，他眼睛一亮，沖他點了點頭。

課堂氛圍輕松愉快，斯拉格霍恩的聲音像蜂蜜般溫潤：“今天我們制作一種簡單的提神劑……”

莉莉翻開西弗勒斯的筆記，認真對照著步驟操作。西弗勒斯則安靜地坐在一旁，目光偶爾掃過她的坩堝，確保一切順利。

奧利凡德先生，你就不必制作提神劑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圓潤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如來和我探討些魔藥知識？“

“好的，教授。“西弗勒斯微微一怔，合上了手中的《高級魔藥制備》。

接下來的對話讓斯拉格霍恩的眉毛越挑越高。西弗勒斯不僅能準確說出每種藥材的最佳處理時機，甚至能將熬制步驟精確到秒。當談到月長石粉末的替代方案時，少年平靜地提出了三種連教科書都未記載的可行方案。

斯拉格霍恩的雪茄差點從指間滑落。他從未見過如此年輕卻如此精通魔藥的學生。

“西弗勒斯，“他突然傾身向前，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你愿意擔任我的助教嗎？具體事宜...我們可以去辦公室詳談?！?

不出所料，莉莉再次成為第一個成功熬制提神劑的學生。當她的藥劑呈現出完美的珍珠光澤時，斯拉格霍恩教授眼睛一亮，立即向她發出了同樣的邀請。

三人來到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混雜著古怪藥材和陳年雪茄的氣味撲面而來。

“抱歉，地方有點小。“斯拉格霍恩手忙腳亂地將幾瓶不明液體塞進柜子，辦公桌上的羊皮紙堆得搖搖欲墜。莉莉忍不住捏住鼻子，西弗勒斯則微微皺眉，目光掃過角落里一個正在冒泡的坩堝。

“先說莉莉的事吧?！八估窕舳鞔曛趾鹾醯氖终疲半m然你是按照西弗的筆記操作，但能如此精準地把握火候，區分藥材，足見你的天賦。“他頓了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私人學生？“

“我現在不就是您的學生嗎？“莉莉眨著翠綠的眼睛。

“不不，是特別指導?！八估窕舳鹘忉尩?，“我會定期為有天賦的學生開設小灶課?！?

“我愿意！當然愿意！“莉莉不假思索地答應，紅發隨著點頭的動作輕輕晃動。她偷偷瞄了西弗勒斯一眼，臉上寫滿了期待。

“那就每周五晚上在魔藥教室見?！八估窕舳鲝某閷侠锶〕鲆幻躲y綠色的徽章，上面刻著一只發光的鼻涕蟲，“戴著這個，費爾奇就不會為難你?！?

莉莉接過徽章，指尖觸到徽章邊緣精細的紋路?！爸x謝教授！“她的聲音里掩不住雀躍。

“莉莉，能請你先出去嗎？我有些私事要和奧利凡德先生談?！?

待莉莉離開后，斯拉格霍恩的魔杖在空中劃出復雜的軌跡，一層淡藍色的光幕籠罩了整個辦公室，連壁爐的噼啪聲都消失了。

“奧利凡德先生，“他忽然壓低聲音，金絲眼鏡后的目光變得銳利，“你對黑魔法怎么看？“

西弗勒斯神色不變：“不過是對敵人使用的一種魔法形式，本質上仍是魔法能量的運用。“

“說得好?！八估窕舳魑⑽㈩h首，指節輕叩桌面，“魔法部九成以上的傲羅都掌握著幾手黑魔法。關鍵在于施法對象——用在正確的人身上，黑魔法并不可怕。“

他起身踱步，皮鞋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特別是在眼下這種...特殊時期。他們的人可能已經滲透到各個角落，甚至就在我們身邊。“

西弗勒斯注意到教授說這話時，目光不自覺地瞟向墻上某張合影。

“要對抗黑暗，“斯拉格霍恩轉身，魔杖尖亮起一點銀光，“就必須先了解黑暗。“

斯拉格霍恩的魔杖尖閃爍著微光，在昏暗的辦公室里投下搖曳的陰影?！拔蚁Ｍ愠蔀槲业氖紫茏??！八蝗徽f道，聲音里帶著罕見的鄭重，“我會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西弗勒斯的目光微微一動：“代價是什么？“

“代價？“斯拉格霍恩輕笑一聲，圓潤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神情，“你只需要記住——你是斯拉格霍恩的首席弟子，這就夠了?！?

“教授，“西弗勒斯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們相識不過數日，為何如此信任我？“

斯拉格霍恩從抽屜里取出一枚鑲嵌著翡翠的鼻涕蟲徽章，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因為我見過太多人，“他緩緩說道，“真正心懷惡意的人，眼中永遠只有自己。而你...“他的目光掃過西弗勒斯袖口露出的魔藥筆記一角，“會為了保護重要的人，甘愿涉足黑暗。“

他將徽章遞給西弗勒斯：“周五的私人課程，你也一起來。我要向其他學生介紹你。“

“好的，教授?！拔鞲ダ账菇舆^徽章，指尖觸到徽章背面精細的紋路——那是一個小小的“S“，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辦公室的門輕輕合上，斯拉格霍恩望著西弗勒斯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摩挲著另一枚陳舊的徽章——那是十多年前，他送給另一個天才學生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