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有什么苦惱，牧師?！?

高玨打了個哈欠，兜帽下的臉沒什么表情，顯得有些冷漠。

“如果你真的是什么上帝的代言人，我覺得你把那些感染者殺了會比在這里做什么禮拜，有用多了。”

“凡間的事情自然該讓凡間的人處理，上帝萬知萬能，怎會輕易插手人間之事?！?

牧師全然不生氣，坐在高玨三步左右的位置，還是保持著標準的笑容。

“既然是全知全能，那他猜到這個世界上會有墨瑟這樣的生物了嗎？”

“上帝無所不知，病毒的出現是對人類本身罪惡的審判，所以出現的問題都是人類應有的的贖罪?！?

“那些死去的無辜的人呢？”

“他們會上天堂，和至高至上的上帝作伴，從此日日有奶和蜜，不用擔心任何難題。”

“你媽的?！备攉k罵了一聲，他簡直被氣笑了，這都是些什么垃圾的混亂邏輯？為什么會有人相信這種傻比話？

“你倒是會說話，難怪海勒會選擇你做他的聯絡人，如果是我的話，你發現我秘密的那一刻你就該死了?！?

高玨露出個全無笑意的假笑，手搭在椅子的靠背上，輕輕敲打著。

他的能量已經隨著空氣中傳播的病毒擴散到教堂的每一個角落，隨時都可以爆發出鐵拳的地刺，殺死在場的所有人輕而易舉，大局在握，所以他相當放松，根本不在乎眾人到底在做什么。

至于海勒突然來了怎么辦？

無須擔心，按照塞布麗娜的情報，海勒現在還在禁區網格尋找羅蘭德的蹤跡呢，哪里有時間來這里找高玨的麻煩？

高玨當然不至于對前者的每一句話的堅信不疑，簡單的口頭協議能有什么束縛力？

但他自己也對自己很有自信，就憑自己的速度，說走也就走了，海勒區區一個二代種能做什么？攔得住嗎？

古拉神父作為曼哈頓唯一的神父，海勒的情報人，經手的消息不知道有多少，哪怕只是隨意說得一些話都有研究的價值。

畢竟就算是黑色守望的高級軍官基本也都是基督教的教徒，他們也要禱告，也要做禮拜，總要接觸這位神父，平時說得什么話絕不可能完全瞞過他。

高玨此次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獲得一些黑色守望高級軍官的消息，如果能在墨瑟和海勒之前吞噬，說不定就可以提前脫離這攤渾水，離開這座混亂，暴動的島嶼。

回家去。

古拉神父聽到高玨的話，幾乎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稍有不慎，死亡幾乎是唯一的結局。但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即便心中慌張，面上卻依然能保持平靜。

握緊了手中的圣經，或許是在心中禱告，古拉冷靜的說道。

“我不知道我能做到些什么，先生，無論如何，如您所見，我只是一名神父罷了，根本無力參與你們進化者的戰爭。”

“你很有意思，古拉?！?

高玨站起來，在人群早已離開的空蕩蕩的教堂中走動，黃昏的陽光殘留在地面上，灰塵飛舞，老舊的座椅反射著昏黃的光線，居然有種奇妙的詩意。

“在塞布麗娜的資料中顯示，你可不是一名普通人，頂級的家族背景，畢業于耶魯大學，學習的商業，畢業后參加工作成為股市人員，年薪高達數千萬，完全可以說是最頂級的美國精英了——可你居然脫離了自己熟悉的生活圈，選擇前來曼哈頓成為了一名普通，低級的神職人員?！彼聪蚬爬澳愕倪壿嬑覠o法理解，我在不在乎，但你或許可以解答一下我的簡單疑問。”

“我只是受到了神的感召，這沒有什么奇怪的?！?

古拉非常平靜，好像一面古潭，讓人拿捏不透。

“或許吧，這些我不在乎，反正我的目的也不在于這些東西?！备攉k點點頭，也不深究，那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我不會殺你，但我想要知道一些東西，我覺得你知道答案，你覺得呢？”

“在上帝的注視下，我會盡我所能?！?

“把你知道關于這座島的事情告訴我，注意，我說的是關于黑光病毒的事情，然后我想要知道關于黑色守望那些高級軍官的消息，這些能做到嗎？”

高玨開口，這些都是很基本的消息，應該不會出問題。

塞布麗娜當然也有，但俗話說的話，狡兔三窟，高玨并不打算將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那樣的話一旦出問題可就無法挽救了。

“我會在以后發給你，你可以留一個你的通訊方式?！?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备攉k深吸一口氣，終于到了他最關注的一件事。

“但說無妨，在上帝的面前不需要隱藏?！?

古拉終于露出一個笑容，非常標準，商業化，但隱隱透出一種狐貍的感覺。

“我想要離開這里，你明白嗎？離開曼哈頓，離開美國，你能幫助我嗎？”

高玨手不停地握拳，又松開，這是他作為人時候的習慣。

直覺告訴他，如果能夠離開曼哈頓島，說不定就有機會回到原來的世界，而不是在這個異地每天苦思冥想如何對付海勒，對付墨瑟，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想去做。

“離開曼哈頓？這……”古拉神父聞言，皺起眉頭，顯然這件事情也讓他感到為難。

“很難嗎？這種事情對你來說難道不……”

高玨出奇的感到一種惱怒，失望，但他很平靜，知道有這樣的情況也不能怪罪任何人，畢竟當初選擇來到這里也是他自己的決定，被穿越更是莫名其妙，一個普通的神職人員能做什么？

他坐在椅子上，突然就感覺自己和整個世界離的很遠，好像有無限的隔閡在中間生長，延伸。

可這個時候，高玨突然心生感應，他轉頭看過去，正好就看到一個穿著黑紅夾克的黑人從教堂門口走了進來，步伐穩健，氣勢渾厚，好像是一座山在移動。

見鬼了，詹姆斯·海勒為什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他難道不應該在禁區網絡嗎？

高玨心中直呼不妙，這個回來的時候實在不巧，他和神父的正式交流才剛剛開始不久，關鍵信息可以說得上是一點都沒有拿到，兩手空空的來又兩手空空的走，那還不如把這個時間留著刷怪呢，好歹還有一些點數進賬。

咬咬牙，他站起身……